55.第五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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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沒地方跑,  而且仔細想想跑也沒用,倒不如有毛病就解決毛病,有問題就處理問題。

    季元抱著豁出去的心情,  又轉身回去,湧到天靈蓋的氣讓他整個人如同炸毛的貓,情緒爆炸。

    “周衍你到底想幹什麽,六七年不見是這麽一上來就瞎胡鬧的麽?”

    他說話的口吻中依舊忍不住將周衍當作從前那個半大小孩,  可眼中看見的周衍,光是露出的那一截小臂都精壯結實,  記憶與現實之間的矛盾讓季元有些無所適從,  找不到準確的語氣與他對峙。

    另一方麵,季元完全不理解為什麽周衍可以在自己先消失七年以後,回頭就跟沒事人似的過來攪合他的日子。

    怎麽著,他季元命裏合該攤上這麽個神經病啊?

    七七八八的心情亂成一團,猛一下要季元全都處理好是不可能的。

    周衍起身走到季元身邊,  親昵地握住了他的手,  將他帶到屋裏。剛才季元那句氣性十足的話好像從他耳邊飄過,  沒有驚起半點兒動靜。

    與季元渾身要噴火似的情緒湧動相比較起來,周衍此時冷靜得可怕。

    “我一直在關注你,”他看著季元的眼睛,語氣幾乎可以被稱作溫柔,  但眸光深處的東西卻仿若蛇信子帶著透骨冰涼纏上季元,  周衍開口解釋了這些年的過往,  “我回到了我生父那邊,中間幾年都很不平穩,如果那時候你和我有牽扯可能會有仇家傷到你,所以我一直沒有來找你。”

    季元是個十分容易心軟的人,周衍這麽似乎很有苦衷的一說,他的確有些罵不出來了,他於是沒說話,聽周衍繼續道:“這些年你拍的每一個廣告,每一部電視劇,我都了解過,把關過……”

    “把關?”季元忽然聽出一些不對勁來,他打斷周衍的話反問他,“什麽把關?”

    周衍的指尖揉了揉季元的眼角,很想要低頭親親他的眼皮,不過還是按捺住了這股衝動,回道:“隻是看看哪一些劇更適合你。”

    季元腦子裏卻是嗡的一聲。

    他不了解周家,也不了解這些年周衍到底去幹了什麽,不過從池立安的諱莫如深以及周衍如今整個人的變化,他也不難猜測出周家必然不是什麽小戶人家,做到幹預他這麽一個小明星的路子很可能是易如反掌。

    周衍所謂的把關,就很有可能是這些年他星途詭異的原因之一。

    為什麽明明有很多很好的資源,但最後到他手裏的都是些意料之外的戲碼?

    為什麽明明他咖位不大,卻也沒有受到過多少刁難?

    為什麽他這麽些年來的感情路坎坷不斷,多的是臨陣脫逃的對象?

    以前一些稀裏糊塗季元自己猜測不到原因的問題,此時都豁然有了解答。即便這個假想在當下的季元眼中都未免有些天馬行空,讓他細思極恐。

    “賜婚、青檸、棋逢對手,都是因為你推掉的?”季元不敢相信的問周衍。

    這三部劇是後麵大火,而最初主演都找過季元的劇。賜婚是一部古裝劇,青檸則是青春校園,棋逢對手為強強職場。三部劇的劇本都很優秀,十分對季元胃口,可也都一樣,三部劇在最後關頭選擇了換主演,導致三部劇都和季元無緣,而主演都從新人一躍成了大火的明星。

    周衍不輕不重地嗯了一聲。

    前麵季元還一直以為這些奇怪的經曆純粹是自己倒黴,結果他原本光明的未來是被人為掐掉的?他是普通人,一來他喜歡演戲,想要演好戲,二來他當然也有欲望,他也想火,想在這條路上走得更遠。

    他氣到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渾身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周衍的唇角微微揚起:“冷?”他起身將開著的窗戶關了起來。

    季元就在自己麵前,對於周衍來說實在很是甜蜜,他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

    “你憑什麽?”季元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隻不過聲線依舊不穩,“憑什麽能夠心安理得對我的生活和選擇指手畫腳?”

    原來他前麵初初感覺周衍瘋那都是輕巧的,他覺得周衍簡直就是有病!

    周衍背對著他站住了,他開始慢慢地將窗簾拉上。

    “我也問過自己憑什麽,”窗簾緩緩合上,將這處小小的房間與外界全然隔絕起來,周衍轉回身道,“開始兩年我看過很多心理醫生,國內國外的,有名沒名的,”

    他的聲音太過平淡,無論敘述什麽過往都好似經不起一點波瀾,但字字句句落在季元心上又灼熱得驚人。

    “還吃過很多藥,各種藥,”周衍半跪在季元麵前,由下往上仰望著他,“但是沒有用,沒有一點用處,我想要你,想上你,想吃了你,這些衝動我控製不住。”

    如此的句子在周衍說來,依舊是語氣尋常到像是理所當然。

    季元開始真的害怕起來:“你,你瘋了吧?”

    周衍聞言竟然笑了。

    他的確是瘋了,而且周衍清清楚楚知道自己瘋了。

    他的精神處在兩個十分極端的點,仿佛一直有一個冷靜理性的自己在看著那個瘋狂的自己做出無數瘋狂的事情。最初的時候,他一麵曉得自己的狀態很不對勁,所以才會選擇去看心理醫生,想要控製自己的情緒從而不會進一步對季元造成什麽傷害。而另外一麵,他對季元的層層掌控以及生活中的控製卻也無法收回地不斷加深。

    最後的結果就是,他完全學到了如何滴水不漏地掌控自己的外在情緒,可內裏卻已經被無法填補的空洞欲望所填滿,如鬼怪幹枯的手想要從枯井裏將季元拉扯下去一並吞噬。

    他沒有多少真正想要的東西,唯一一樣深入骨髓的癮就是季元。

    “如果你想要演戲,”周衍憐愛地親了親季元的手,“你想演什麽都可以,前提是和我在一起。”

    被他親過的手背像是被微弱的電流刺了一下,季元忍不住往回一縮,他此時的腦子一團亂,下意識地問周衍:“什麽戲都可以?”

    “嗯……”周衍停下來略微思考了一下,“床戲不行,吻戲,可以借位吧?”

    最後幾個字的疑問語氣,仿佛像是說出借位兩個字已經非常大方。

    季元一把揪過床上的大枕頭砸在了周衍臉上,擋住了他那張英俊的臉。

    再英俊也是個變態,變態不要臉。

    “如果我不要呢?”季元深吸一口氣,開口問。

    “不要什麽?”周衍將剛才的枕頭放到一邊,目光凝視著季元的臉,雖然語氣依舊沒有什麽變化,但人卻緩緩站了起來。

    前麵的蹲姿極度縮小了他整個人的壓迫感,此時重新站起來,高大的身影完全罩住季元的,而周衍陡然收起的笑意更讓他渾身添了一層冰霜,原本似乎平和了一陣的氣氛驟然尖銳緊繃起來。

    季元有預感,此時隻要他說錯一句話,後麵的情勢就會完全失控。但他心裏負氣,又對周衍非常不滿,甚至可以說帶著些許矛盾交織的憎恨,於是後麵那句百分百會觸怒周衍的話,季元也一口氣說了出來。

    “我不要和你在一起。”他抬頭毫不畏懼地與周衍對視,字字句句紮在了周衍最不願意聽的點上。

    周衍心裏的那一口枯井中的鬼手立刻躥了出來,恨不得將季元拉下去扯碎了吞吃幹淨,好讓他的嘴裏不能再說出這樣的話來。

    起碼不是現在。這六個字季元藏在了心裏,因為如果說出來,他自己也會覺得自己太沒出息。

    被周衍莫名其妙逼到這個份上,將他的生活攪亂成這樣,他竟然都沒有什麽辦法真的從心底裏討厭周衍。

    講到底是周衍的段數高。

    他清楚知道季元此時心裏並沒有裝下別人,即便是池立安,那也是季元好奇心與新鮮感作祟,談論真的喜歡,季元從頭到尾有過的感情也隻是年少青澀是與自己的淺淺糾葛,這麽多年他從來沒給季元任何對其他人心動的機會。

    可聽見季元親口說出不願意和自己在一起這種話的時候,即便周衍知道季元的心情,他也無法壓抑自己的暴躁。

    周衍一把將季元壓倒在了床上,他的目光如同凶獸,盛怒之下迸出的洶洶氣勢讓季元忍不住瑟縮。他的手腳被周衍製住,隻能感覺到一個個灼燒般的親吻落在自己的臉上,唇角與頸間。

    “周衍,你,”他想要開口斥責周衍的行為,卻被周衍偏頭穩住,肆意輕薄。

    季元完全被動的被周衍壓在床上予取予奪,上一次兩人這般親密還是七年前,此時情景交換兩人的心情卻完全不同。

    周衍帶著怒氣的親吻讓季元很不舒服。要季元說,周衍他媽的哪兒來的臉生氣?

    他攢起火來,因為知道周衍有刻意防備,故而幹脆放鬆了自己的身體,甚至唇舌間迎合上去。

    感受到季元柔軟的舌頭纏住自己的,周衍有一瞬的失神,進而低喘了一聲,他伸手下去想要扯開季元的外套,沒想到季元卻屈起腳來猛踢在了他的腿間。

    饒是周衍也被季元踢到痛處,一下被人掀翻在了一邊。

    季元趁機立刻跳下床一邊擦嘴一邊盡量遠離周衍。

    兩人四目相對,周衍突然開口叫了聲:“季元哥。”

    模樣有點可憐。

    虧自己還午夜夢回想起過往時覺得摧殘了周衍這朵小嬌花,哪裏想到有一天人會進化成現在這副食人花的模樣回來行凶作惡。

    這算報應嗎?讓你稀裏糊塗睡人家!季元思緒紛飛。

    周衍的進犯他無法抵擋,大腦自動逃避式的開始想起了很早生,大部分多年來已經被季元忘到邊上的記憶。

    周衍從小就不是什麽普通小孩,搬到季元家對麵時有小半年都不聲不響,看誰都跟殺父仇人似的。季元媽自己兒子乖,不用操心,她就覺得這樣明顯叛逆期的小孩兒挺可憐,加上周衍沒爹是一點,他親媽也不靠譜,一個星期基本六天不著家,唯一回來的半天也是呆半個小時就走。

    季元媽知道以後就讓周衍到他們家吃飯,時間久了周衍媽幹脆給他家交了夥食費,一副完全放心將親兒子扔給對門話都沒說過三句的陌生人的樣子。

    周衍與季元小時候期待過的弟弟不一樣,放在當時感覺不很明顯,但如今回想起來,周衍早熟得厲害。至於周衍的家庭身世,從他十二歲搬到對門而後突然離開,都一直沒有過任何透露,季元對此一無所知。

    隻是說起來他早年裏的確對周衍有過一段朦朦朧朧的喜歡。

    故而隔年同學聚會以後再見到麵貌又不太一樣的周衍時,季元除了驚訝還有驚喜。周衍趁著他醉酒呆裏呆氣地親他,他也就起初半推半就,後半程完全主動的和人睡了。

    大寫的沒羞沒臊。

    嗡……嗡……嗡……

    周衍口袋裏突然震動起來的手機猛然將季元拉回現實,他想趁周衍不注意將人推遠點,沒想到麵前的周衍依舊像是銅牆鐵壁,紋絲不動地立在原地,隻不過口舌之間對季元的侵占慢慢放緩,直至最後停了下來。

    周衍的喘息就在耳邊,季元自己也不遑多讓,如同快要溺斃一般大口呼吸著,快要軟成一灘不說,臉燙得快要燒起來,這種情勢下就算心裏對周衍媽賣批飛屏,口中也難以罵出氣勢。

    況且對這麽一個情況,罵一句以“我操.你”三個字開口的,似乎都容易將好不容易回轉過來的氣氛再次帶歪。季元來回糾結,最後出口的也就是斷續帶喘的幾句毫無威懾力的話:“周衍,你他媽,是不是,想上天?”

    周衍口袋裏的手機還在震,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接完吻就是劈頭蓋臉一句罵,估計誰心情也不會好,但周衍偏不,他還能笑出聲來。

    從這兒季元就估摸著這個人這些年是不是變態了。

    周衍微微抬起頭,讓兩人原本脖頸相交的臉變成鼻尖相對,他眼裏明顯有愉悅的光:“先別說話。”

    他低頭親了一口季元的嘴巴,這時候放開了對季元的桎梏。

    季元氣到想將周衍按在地上暴揍,然而想到剛才感受到的那一身實打實的肌肉,又慫慫地轉身將水龍頭關了起來,嘴巴裏無聲地罵人。

    周衍接起電話,極其流利地吐出一段外語,季元仔細一聽,和他前麵在電梯裏聽見的是同一種語言。

    不遠處的廁所入口的百葉出風口站著兩個明顯的人影,前後聯係季元毫不懷疑那兩個人和周衍認識。硬跑是跑不出去的,能不能智取也要另說。

    季元摸了摸口袋,他的手機前麵放在桌上沒有帶來,當下進退維穀。

    周衍那邊聲音高高低低地說了幾句,回頭看季元,對方正照鏡子。

    季元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有點惶恐。這個眼裏帶水,臉頰透紅,看著跟吃了一頓十全大補藥的人是誰!?特麽簡直跟剛才打了一炮似的。這點兒定力季元自己都覺得丟人,更別說一會兒還要出去和池立安繼續吃飯了。

    雖然說他現在和池立安還沒有半點真正要負責任的關係,然而較真起來,現在的局麵也很是尷尬。

    前麵要睡人的宏圖偉業此時也全歇了,睡睡睡睡個雞兒,就算他現在能夠成功從這個廁所出去,想到周衍也住這個酒店,他都能活生生嚇萎了。

    季元幹脆低頭,重新打開水龍頭往自己臉上潑了兩捧水,再抬頭胡亂揪了一把紙巾往臉上擦,最後給自己壯完膽後等著周衍掛電話。

    周衍見季元看著自己,又伸出一隻手親昵地摸了摸季元的脖頸,摸得季元出了一身雞皮疙瘩。

    好在周衍沒多久就將電話掛了。

    “我們正常地談一談可以嗎?”季元將周衍的手從自己脖子上擼掉,“我先回答你之前的那個問題,和我一起吃飯的人叫池立安,是我預備要交往的對象,我們又不是小孩子了,七年不見你瞎胡鬧什麽呢?”

    季元自己這幾年過得吃齋念佛的苦日子,但他並不覺得周衍也是。起碼這會兒相見,周衍從頭到腳都透著低調富貴氣,他剛擼下去那隻手上戴著的手表也小一百萬有餘,更不說周衍年輕帥氣還是個一號,放在gay圈裏也是閃閃光讓人哄搶的角色。

    “我很想你,元元。”周衍執起季元的手放在嘴邊親了親。

    將季元才抖掉的那一身雞皮疙瘩都給親回來了,他差點兒從地上跳起來:“元元你個頭,你想個毛線,這七年是死是活連個音訊都沒有,一見麵滿嘴跑火車?”

    當年雖說季元作為已經邁入成年圈的年紀和周衍睡了的確有鍋要背,但是事後周衍主動消失得無影無蹤也是事實。季元不是沒有想過聯係周衍,可對方的手機號碼以及電子郵箱一類的聯係渠道全都失效,季元沒有其他辦法,隻得作罷。

    總的說起來,周衍作為享有完全主動權的人來說,吐露出很想你這種話,讓季元覺得不夠真誠。

    “沒有來找你是為了你的安全,”周衍依舊臉色溫和,但後半句又開始犯病了,“我很抱歉,但是不要說什麽和打算和別人交往的話,這不可能。”

    周衍什麽威脅的話都沒說,隻是眸中篤定的光芒就讓季元莫名感到一陣心慌。

    這時候,廁所的門忽然被外麵的人推開,一個亞裔男子站在門口對周衍稍稍頷:“周先生,該出了。”

    周衍依舊看著季元,口中回應道:“知道了。”

    那人又退了出去,對自家周先生在廁所莫名其妙堵著一個c國小明星的事情沒有表露出半點兒驚訝。

    “等我回來。”周衍再度開口話說得溫柔,可動作一點兒也不。他有力的手忽然罩住了季元的心,將季元毫無防備的頭顱撥弄到自己的左胸口,然後低下頭在那裸.露出來的白皙優美,引人食欲的脖頸上吮出了一個暗紅色的吻痕。

    他的動作行雲流水又完全出乎季元的預料,等季元反應過來之時,周衍已經整理好衣服大步走出了廁所。

    季元立刻回身歪頭看向鏡子,他的脖子上多了一個明晃晃不可能用衣領遮掉的吻痕,曖昧至極。

    這要怎麽和池立安解釋?出來上個廁所回去自帶吻痕,難道要說不小心撞的啊?

    季元隻恨剛才沒膽子將周衍腦袋錘爆了。還好他臭美口袋裏沒忘記放一盒小巧的粉餅,雖然遮蓋力一般,但聊勝於無。

    季元拿著粉餅在廁所鼓搗半天,終於弄了個七七八八,終於才磨磨蹭蹭出了廁所。

    出了廁所門才看到周衍並沒有真的離開,他站在餐廳門口,從池立安的角度可以清晰看見對方。季元才放下不久的心又猛提了起來,廁所就算了,要是周衍在這裏瘋,他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

    可在廁所耽擱了太久,現在再不回去就會顯得非常失禮。季元的步子躊躇再躊躇,還是經過了周衍麵前。他在心裏求爺爺告奶奶,結果沒成想周衍竟然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就這麽讓季元從自己麵前走了過去。

    季元即是鬆了一口氣,心裏又不上不下的,就像是身邊埋了一枚定時炸.彈。

    池立安此時也抬頭看過來,看見季元往回走,還對他笑了笑。

    前有池立安,後有周衍,季元回給池立安的笑容要不是有這麽多年的演技功底,還真笑不出來。

    “餐廳廁所出了點問題,我在那兒等了一會兒。”季元編瞎話解釋。

    池立安點頭,目光又往周衍那兒看了一眼,弄得季元緊張兮兮。

    “怎麽了?”

    “周家公子,”池立安垂眸慢條斯理地切割盤子裏的牛排,口中和季元解釋,“看來這趟出來玩地方選錯了,有他在的地方準不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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