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又一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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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 遠洋接過來塞進兜裏, 眼睜睜看著列車員把廁所門鎖了。
他隻能出來, 不過還是不敢回去, 幹脆在外麵站了一會兒,被隔壁的周玉罵了一頓, 讓他以大皇子的安全為已任,他倒好,連臥鋪都不敢進。
遠洋想想也是, 到底還是大皇子的安全更重要, 於是畏畏縮縮,偷偷摸摸的回去,低著腦袋,小心翼翼的躺在床上, 盡量不出聲音, 讓大皇子知道他回來了。
臥鋪很擠, 盡管他很小心, 還是有一些窸窸窣窣的動靜,好在大皇子那邊沒反應。
遠洋輕輕躺下, 上鋪突然傳來聲音,“你真有意思。”
晚上的火車會把燈關上, 四周一片黑暗。
遠洋在無人看見的地方陡然繃直身子,也不敢接話, 緊張的握緊了拳頭, 表情一觸即, 仿佛隻要大皇子追究, 他就立馬逃跑一樣。
不過大皇子並沒有追究,上鋪安安靜靜,那句話也像幻覺似的,不太真實。
遠洋舒了一口氣。
他慢慢放鬆身子,安然躺在枕頭上,閉眼聽著四周的動靜,火車開開停停,期間經過好幾個站口。
遠洋真的像他說的一樣,一夜沒睡,第二天一早燈剛打開,他已經睜開了眼。
和他同時起來的還有大皇子,他似乎忘了人還在火車上,‘哎呀’一聲撞到了腦袋。
床鋪上砰的一聲響,遠洋在下麵都感覺有點疼。
大皇子彎下身子從二層下來,揉著頭頂去了洗手間的方向。
經過一夜的布置,火車上到處都安置了隱形攝像頭,周玉在隔壁盯著,就這還不放心,吩咐遠洋和另一個人跟著。
考慮到隱私問題,大皇子真正住的地方不會安裝攝像頭,就像在度假村那個酒店一樣,攝像頭隻到外圍,房間是沒有的。
同臥鋪號的其他人都在假裝做自己的事,加上燈關了,沒人注意。
要不然遠洋昨天猥褻大皇子的事早就東窗事,以周玉的脾氣非拉他出來打一頓不可。
奇怪的是大皇子的態度,居然沒有緝拿他。
遠洋瞧著他的背影,有點摸不著。
難道他以為自己在做夢?
應該不是,後麵那句話不是巧合,就是跟他說的。
離終點站還有四個多小時,遠洋躺在臥鋪上,揪著自己的頭反思。
以後千萬千萬不能再做這種事,隻有色狼、變態才會去摸別人的手,還是個男人。
他現在的行為,其實跟公交車上的鹹豬手沒什麽兩樣,大皇子就是受害者。
受害者不說話,不代表他沒做過。
遠洋想了想,掏出筆在吃剩的巧克力包裝袋上寫下三個字。
【對不起。】
那包裝袋被他從下鋪塞到上鋪,大皇子的手裏,大皇子拿到後第一時間回了過來。
包裝袋被他從上鋪扔到下鋪,上麵多了一行字。
【我很配合吧?(⌒v⌒) 】
???
這是什麽意思?
他昨天睡著後影子異能又出來鬧了,屋子被它翻的很亂,放在床頭櫃的衣服也不知道被它翻去了哪裏?
遠洋找了一圈也沒找到,最後在床底下的密碼箱裏找到了。
遠洋:“……”
還是小孩子嗎?
以這種方式吸引大人注意?
遠洋穿好衣服,去洗手間洗臉,剛進門就被嚇了一跳。
鏡子上被人用紅色的液體畫了個鬼臉,湊近一聞是番茄醬,這屋裏隻有他一個人住,也沒人無聊到故意嚇他,很明顯,又是影子幹的好事。
也難怪鏟屎官不願意跟他一起住,他自己也不願意跟影子一起住,這要多大的心理承受能力才能接受這麽個搗蛋鬼?
遠洋把鏡子擦了,淡定洗臉刷牙,現鏟屎官昨天有買菜,於是繞到廚房做飯。
洗菜的時候犯了難,他手上有傷,不能碰水,洗菜這麽簡單的活也變得艱難起來。
刷牙洗臉的時候還可以單手,這個可單不了。
遠洋難得想起了鏟屎官,跟鏟屎官住了一個多星期,一直是鏟屎官做飯,他坐著吃就行,現在一個人,還作死把手給砸了,想吃頓飯也成了問題。
考慮到環境汙染嚴重,蔬菜養殖不好,這麽一盤菜最少也要好幾十塊,就這麽壞了可惜。
遠洋轉身看向自己的影子。
影子這兩天刷存在感刷的很勤,讓它洗個菜,應該不會鬧脾氣吧?
遠洋把影子招來,剛出來的影子還有點懵逼,呆愣愣的站在不遠處跟遠洋大眼瞪小眼。
“英氣逼人的影子兄會洗菜吧?”
繼承嫁接技術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他也摸索出了一些指揮影子的經驗,比如在不傷了它自尊心,不讓它難受的同時,可以下達一些小要求。
類似打個蒼蠅,撿幾張報紙之類的活,還幹不好。
打蒼蠅差點沒把橋拆了,撿報紙把垃圾桶翻了個底朝天,裏麵的垃圾全部倒出來,害的遠洋被人家攆了好幾條街。
那人一邊攆,一邊罵,說它們這些流浪貓流浪狗盡給人添麻煩,把垃圾翻的到處都是的雲雲,罵了半天。
遠洋無辜頂了個鍋,還有苦不能說。
他前兩天沒錢,又被通緝的厲害,到處都是他的頭像和通緝令,電視上,報紙上,廣告上,搞得他隻能在荒涼的橋下睡。
通常他睡著後影子會出來鬧,所以要給它找個任務做,不然起來會現附近全是錢包。
都是影子摸來了,橋下雖然荒涼,但是橋上有車經常路過,它閑著蛋疼跑去嚇人家,摸錢包,搞得人家以為這裏鬧鬼,舉報了好幾次,遠洋差點被抓。
“我做飯,你洗菜,公平吧?”
影子愣了一下,成功被他忽悠,真的拿起菜盆和菜,端到水龍頭下洗。
它洗的很慢,水會穿過它的手,但是它卻可以摸到菜,一根一根的把菜葉子揪掉,非常靈性的放在菜籃裏,然後繼續掰。
有時候遠洋懷疑它是不是活的?
是不是有自己的意識?
不然為什麽能這麽聰明,會洗菜,會搗蛋,還會偷錢包,翻東西,惡作劇之類的。
這些是一個死物能做到的嗎?
說它是另一個人的潛意識,還真的沒人信,太人性化了。
影子菜洗到一半,覺得遠洋在看他,陡然回頭,現並沒有,遠洋在給鍋熱油。
其實遠洋剛剛確實偷看它了,隻不過反應比它還快,在它前麵回頭,沒被它現而已。
他若無其事的放了幾顆辣椒熗鍋,又加了點調料,靜靜等著鍋滾,把黑影洗好的菜放進鍋裏炒,期間數次偷看影子,每次都被影子逮到,但是每次影子回頭,現遠洋都在做其它的,似乎並沒有偷看它。
影子糾結了,它一糾結就會翻東西,遠洋在課桌上吃碗飯的功夫,它已經把屋裏翻了個底朝天,又從瓷磚下翻出五十塊錢。
遠洋:“……”
鏟屎官真會藏錢,這樣都行。
影子也真會翻錢,這樣都能翻出來。
影子招出來好招,收回去難收,還好它不喜歡陽光,今天外麵有太陽,遠洋門剛打開,它已經自己縮回去了。
現在是上午八點二十分,反正已經遲到了,扣的錢也不是他的,所以遠洋隨心。
他把鏟屎官的破自行車推出來,騎著出門。
2o8o年,由於環境汙染嚴重,國家已經停止了石油開采,積極采取環保的代步工具,比如自行車、電動車、電動汽車,用環保的代步工具,國家都有補貼。
越環保的補貼越多,摳門的鏟屎官為了拿那點補貼,愣了騎了幾年自行車,風吹雨打都沒停過。
騎一次大概可以拿到一毛錢左右,鏟屎官每天騎,買菜騎,上下班騎,去市也騎,一天大概能拿七八毛錢的樣子,積少成多,一個月也有一二十塊錢。
鏟屎官摳門成性,已經不是一天兩天,要模仿他還真的有點難。
畢竟不是誰都能摳成他那個樣子的。
遠洋騎了一陣子,小路還好,沒大車,上了公路才現騎自行車的難處,到處都是車,隨便來個不小心都能輦死他。
原來他坐在後座,一直抱怨鏟屎官車技爛,沒想到他車技更爛,車頭扭的不成樣子,騎的也是歪歪扭扭,好幾次差點摔倒。
每次車快倒的時候都會有股力量,把車拖了起來,就像被人用手扶著一樣。
起初遠洋以前是錯覺,次數一多現不太對勁,他鬆了車頭,車子依舊不會倒,穩的很。
一回頭,又看到了前幾天坐鏟屎官後座時遇到的車,一輛全黑色的,玻璃反光,看不到裏麵。
這次那人完全沒露頭,上次為了扶他,好歹還露出個手,這回裹得嚴嚴實實,是用異能在幫他。
誰?
大皇子?
但是大皇子在通緝他,現是他恐怕早就兵刃相見了,還會幫他?
難道大皇子以為是鏟屎官?
不不,應該不是大皇子,如果是大皇子的車,鏟屎官會認不出來?
那天這車幾次接近,惹得鏟屎官惱怒,後來為了擺脫他還走了小路,明顯不認識,所以肯定不是大皇子。
不是大皇子,那就是個陌生的好心人吧?
遠洋腦海裏浮現幾天前在貓咖啡館遇到的男人,跟大皇子長的有三四分相像,也有異能,異能也是像這樣,無聲無息,比他的還神秘。
說起來他居然不知道大皇子的異能是什麽?
每天有人報道大皇子多厲害多厲害,是最早一批異能者,從小就覺醒了異能之類的,但是居然從來沒有人報道過大皇子的異能是什麽?
這就有點蹊蹺了,居然能藏的這麽嚴實,一點不漏風聲。
還有一點,前兩天遠洋忽略了,現在才想起來,眼鏡男身上有一種跟大皇子類似的古龍香水味,或者說是檀木沉香味。
雖然一樣好聞,但是有點太過於巧了,遠洋猜測,這兩個人可能是同一個人。
有一點遠洋想不通,為什麽身份尊貴的大皇子要去扮演一個醜男?
還是個審美觀奇差的醜男,紅色襯衫配黃色衛衣遠洋到現在都記得。
前麵那車不知道什麽原因突然停了下來,遠洋也跟著停下。
駕駛座的車窗被人搖開,露出一張不耐煩的臉,“喂,我家少爺讓我提醒你一聲,不會騎就老老實實買輛車,別給交通填堵了。”
遠洋:“……”
司機還有一句自己的話要說,“你看你這騎的,東倒西歪,搞得我以為你要碰瓷。”
遠洋:“……”
“真是的,一點自覺都沒有。”車窗緩緩搖上,司機踩了油門絕塵而去。
他占了上風,心情不錯,一邊開車一邊嘀咕,“奇怪,這家夥今天居然沒有還嘴?”
司機是認識鏟屎官的,事實上倆人都是屬於大皇子部下。
大皇子是第一代異能者,陛下理所當然的把管理異能者的問題交給他。
畢竟異能者擁有特殊能力,一般的人無法命令他們,他們也不會聽從普通人的安排,即使是陛下,也隻敬了七分而已。
隻有絕對的力量才能讓他們臣服。
“是嗎?”大皇子歪頭看向窗外,表情若有所思。
這本是小小一個插曲,卻意外引起大皇子的注意,司機頓時來了激情,興奮道,“可不是嗎?平時我倆見麵必要吵兩句,鬥鬥嘴,今天他居然沒還嘴,不太像他。”
他倆是死對頭,一個負責處理內務,一個負責處理外務,比如他負責保護大皇子,隨時聽從大皇子的命令,鏟屎官負責處理民間異能案件。
所有的相關工作都會交到鏟屎官手裏,如果是在這個區內的話,過這個區,就不是他負責的了。
遠洋那事就是隔壁區的,他開會的時候聽到,好說歹說塞了幾包煙才跨區處理的。
“是不太像他。”剛剛一臉迷茫,似乎連經常鬥嘴的人都沒認出來。
上次沒認出來還可以說是沒開窗,後來雖然開窗了,但是葉平沒回頭看,這次都吵上了,居然還沒認出來,明顯不太對勁。
大皇子不知道想起了什麽,嘴角勾起小弧度的微笑。
“還真是大膽啊。”
這話意義不明,不知道是在說鏟屎官,還是在說遠洋,而且說的很小聲,司機沒聽清楚,‘啊’了一聲問,“什麽?”
“沒什麽。”顧清收回視線,“前麵玉澤路下。”
又是玉澤路。
司機疑惑的在後視鏡的看大皇子,大皇子端坐在車裏,單手撐著腦袋,單手玩手機。
那手機不是他的,是前幾天那個膽大包天的小賊落下的,那天司機也在,鏟屎官偽裝成記者,他就偽裝成攝像師,一直跟隨在左右。
大皇子被摸被非禮的時候他恰好看到,氣的火冒三丈,剛要衝上去煞風景,現鏟屎官正在自我催眠。
“什麽都沒看見什麽都沒看見什麽都沒看見。”
他也不笨,立馬明白了,大皇子有大皇子的用意,貿然插手大皇子非但不會領情,說不定還會埋怨他。
於是他忍了下來,導致遠洋一一氣嗬成的對大皇子這樣這樣,那樣那樣了。
遠洋還停在路邊,往後一看,頓時驚覺,原來他還真的在給交通填堵,不知不覺占了很大一片交通道,搞得後麵一排的車開不出去。
主要是不怎麽會騎,無法像平常人一樣,靠著邊騎,鏟屎官的自行車也不好,車頭扭的厲害。
遠洋想了想,下了公路走小路,繞了點遠,多花了十分鍾到校。
停自行車的地方在後門,他車子剛騎過來,匆匆一瞥瞧見附近的小胡同裏有人在施暴。
幾個人圍著一個人,被圍的那個看到他眼前一亮,“李老師!”
遠洋車子陡然停下。
“李老師救命!”被圍的那個喊的更加起勁。
遠洋蹬上輪子跑了。
被圍的學生:“……”
遠洋跑了幾米,又退了回來。
雖然這樣做有點不像鏟屎官的風格,不過看到這種舉手之勞的事,還是無法假裝沒看見。
小胡同裏的人全是本校學生,穿的都是校服,西裝西褲加條紋領帶。
現在這天不熱,半夜裏下了場雨,學生們都穿了外套,胸前繡了錦繡大學的名字,白色襯衫,紅色的線,分外明顯,遠洋一眼看到。
“你們在幹嘛?”他停下自行車下來。
那幾個學生還挺牛氣,“勸你別多管閑事,這裏可沒有監控器,被打了也沒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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