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見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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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一時全都蒙了, 北靜郡王貪/贓, 這是他們絕對不相信的, 看到高副將和監軍的反應,大家心裏或多或少都明白了一些。
宣旨的太監則是說:“我不管這麽多, 皇上的旨意帶到了, 我這麵兒要回去複命了, 你們好自為之罷!”
那太監說著就走了, 監軍嚇得要死, 但是裝作很淡定的樣子, 還冷笑說:“前兒個我跟高將軍你好說歹說, 非但高將軍不給我臉子, 還對我摔牌罵色子,如今好了, 知道我的厲害了麽?我看你們還敢……”
他的話沒說完, 高副將已經衝過去,“咚!!!”一下將監軍踹倒在地上,連續跟上兩拳, 打得監軍鼻青臉腫, 說:“我打死你這個賊人!郡王帶著兄弟們出生入死,幾回兵行險著九死一生,就讓你這孫/子這麽誣蔑!”
旁邊還有好多將士, 代將軍也在場, 但是都沒有一個阻攔的, 就眼睜睜看著那監軍被打的鼻青臉腫, 頓時鼻血長流,臉都漲成了豬頭。
北靜郡王/還以為皇上的旨意是犒賞三軍,這回好了,三軍沒有獎賞,隻是口頭的表揚,也沒有物質的補給,老百/姓還等著撥糧食呢,卻迎來了一番奚落和責備,還讓他還錢。
北靜郡王聽著,心裏一陣陣寒,卻又覺得本就如此,又不是沒體會過?
監軍倒在地上,一陣陣哀嚎,大吼著:“郡王!!郡王!!救命啊——哎呦!!你們不能打我!你們想造/反麽!?我若是死了,你們都別想逃!皇上會放過你們麽?!”
高副將一連打了好幾下,監軍險些吐血,等到監軍說到這裏的時候,高副將才稍微住了手。
監軍覺得自己說的有用,立刻順著說:“我可是皇上跟前的紅人!你們算什麽?!一個個隻會打仗的大老粗!我一句話,你們都要死全/家!還敢打我!呸!給爺爺舔鞋都不配,什麽郡王,狗屁王妃……”
他的話說到這裏,就聽到“嘭!!!”一聲,眾人都是“嗬!!”的抽/了一口冷氣,高副將還在忍耐,之前就是自己罵了監軍,因此惹出這麽大的事兒,所以並沒有再動手。
而那監軍突然將仿佛是斷了線的風箏一樣飛出去,橫著搓在地上,直接撞在了大堂的柱子上才停了下來。
眾人都吃驚納罕的睜大眼睛,隻見方才那一下,竟然不是旁人打人,就是北靜郡王親自出手,北靜王隻是袍子微動,方寸不亂,但是一拳打出去,不愧是習武的練家子,監軍險些懵了,直接倒在地上,“哇”的吐了一口血。
監軍嚇得要死,抹著自己嘴巴說:“你……你敢打我!!我要在皇上麵前參你!!”
北靜郡王撣了撣自己的袍子,說:“本王什麽時候打你了?誰看見了?”
眾將士立刻都說沒看見,監軍滿口鮮血,牙都要掉了,說:“你們這是造/反!!反了!反了!要造/反!!”
武曌方才看了一場好戲,終於笑眯眯的說話了,說:“他說得對,你們若是打他、罵他、責備他,但凡讓他受一丁點兒的委屈,那都叫做造/反。”
監軍從地上爬起來,冷笑一聲,說:“算你們之中,還有識相的人!”
武曌又是一笑,挑/起唇角,餳著眼睛打諒監軍,說:“但我多得是不造/反的法子,你們想不想試試?”
眾人一聽,就知道武曌定然有法子了,當即全都撲上去,一把抓/住那監軍,監軍還想跑,根本跑不掉了,被人按在地上,頓時大門牙都磕掉了。
將士們把監軍綁回來,押在北靜郡王和武曌麵前,北靜郡王臉色黑的厲害,卻克製著自己的怒火,淡淡的說:“夫人愛見怎麽頑,就怎麽頑。”
武曌一笑,說:“前些兒,不是從茜香國哪裏繳獲了一些火槍麽?快拿來我試試,就讓這個監軍做靶子,我若是失手打死了他,你們可別怪我。”
將士們一聽哈哈大笑,立刻有人去捧來□□,有人則是把監軍綁在柱子上,讓他當活靶子。
監軍嚇得險些尿褲子,眼看著將士們拿來□□,奉給武曌,武曌雙手托著火槍,在手裏把頑,一會子掂掂,一會子摸/摸,一會子又瞄準兒的。
武曌眯著眼睛瞄準兒,將準頭放在監軍下/身,瞄準了好一陣子,嚇得監軍縮起雙/腿來,武曌這才突然說:“啊呀糟糕,我忘了你那兒沒有,還是瞄準兒其他地方罷。”
眾將士一聽,頓時都是哈哈大笑,監軍氣的臉色都青了,他雖然已經入宮做了太監,但是自從戴權死後,他就是皇上跟前的紅人,儼然又是一個戴權,這樣一來,誰敢看不起他,恨不得喊一聲九千歲,從沒有人敢用這種事情奚落自己。
如今被這麽多人當眾奚落,咬牙切齒的,但是不敢說話,生怕她一槍爆了自己的腦袋。
武曌笑著說:“別動啊,你要是動了,我可不管打到哪裏,或許一下子打不死,但是腸子跑了出來,還得塞回去,又難看,還要受罪,那就麻煩了。”
監軍嚇得已經不行了,大冬天的渾身是汗,嘩嘩地往下/流,但是他心裏又覺,王妃不過是一個女人,肯定不敢開/槍的。
監軍便壯起膽子,聲音還有些打颭兒,卻說:“別虛張聲勢了,我知道你們不敢殺我,還不……還不放了我,趕緊準備些銀錢孝敬老/子,這樣也好,讓我在皇上麵前美言幾句,不過是個娘們兒,我在宮裏混的時候,你還不知道……”
“嘭!!!!”
“啊啊啊啊啊!!!”
監軍哆哆嗦嗦的說話,哪成想,這個時候他口/中的“娘們兒”眼睛一眯,真的開了一槍,而且這一槍,正好打在監軍的大/腿上。
監軍頓時慘叫了一聲,感覺腿上一涼,先是麻木,然後徹骨的劇痛,疼的若不是被綁著,根本站不住。
旁邊的將士們也嚇了一跳,驚訝的看著武曌,全都蒙了,沒想到武曌真的敢開/槍。
武曌開了槍,還一臉驚訝的說:“啊呀!走火兒了,妾好害怕呀!”
她說著,把□□一扔,然後就鑽在北靜郡王懷裏去了。
北靜郡王已經不是第一次見武曌“撒嬌”了,之前也見過,當然是在武曌戲/弄知府的時候,這次又是,紮在北靜郡王懷裏,估計還在笑呢,笑的花枝亂顫的,旁人還以為王妃害怕瑟瑟/抖呢。
武曌還說:“見血了見血了,妾暈血,好可怕。”
將士們麵麵相覷,心想著,切茜香國王子手指頭的時候,王妃好像都沒暈血,這會子竟然暈血了?
監軍被打了一下,疼的哀嚎起來,已經不敢罵人了,隻顧著大喊。
北靜郡王則是十分配合的摟著武曌,輕聲安慰說:“別怕,沒打死,破了一個洞而已,不值什麽。”
監軍聽著,險些氣死過去,但是因為真的很疼,所以根本說不出話來,隻能哀嚎不止。
武曌聽著,這才慢慢退出北靜郡王懷裏,眨著大眼睛,說:“真的隻是破了一個洞,好像沒什麽事兒,但是若是再破一個洞,會不會有事兒?”
將士們頓時都汗涔/涔的,心想著以後得罪誰,也絕對不能得罪了王妃,這太可怕了。
監軍見武曌拿起火槍,又要瞄準,連忙大喊著:“不不不!我錯了!我錯了……我豬狗不如,求王妃娘娘饒命!饒命啊!我豬狗不如!我是畜/生!我誣/告郡王!”
武曌擺/弄著□□,說:“既然你已經認識到自己是畜/生,那我要是錯手殺了畜/生,皇上定然不會怪/罪我的。”
監軍一聽,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趕緊開口說:“不不不!王妃饒命啊!饒了小人罷!小人!小人這就寫信回京/城,說王爺沒有貪/財。”
武曌冷冷一笑,說:“皇上會信麽?”
他這一句話,簡直像是道破了天機一樣。
是了,皇上會信麽?
皇上當然不會信,就算沒有的事兒,皇上也想無/中/生/有,如今有人遞了材料過來,皇上自然趁機作文章了,監軍再回稟什麽皇上也不會相信的。
北靜郡王聽到這裏,不由也笑了一聲,倒像是自嘲的冷笑,他重生回來的時候曾經想過,是要報仇,還是安安穩穩的過活一輩子?畢竟但凡兵變,哪有不死人的?不管能否成功,需要搭上的人命必定不少。
到如今北靜郡王才明白,安安穩穩?那決計是不可能的……
將士們一聽,說:“這……這怎麽辦啊!兩千兩黃金,我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多,還有那些擺件頑意兒,我聽都沒聽過!”
“是啊是啊!怎麽辦?”
“咱們湊一湊,說不定夠呢?”
“就你那倆兒子,你知道兩千兩黃金是多少麽?”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的高副將頓時憤怒起來,上前一步,抽/出腰間佩刀,說:“郡王,王妃,讓我殺了這孫/子,然後以死謝罪,這事兒全都因我魯莽而起,我願一力承擔!”
高副將說的激動,真的要用刀抹脖子,旁邊的將士們嚇得不行,連忙去搶,北靜郡王一眯眼睛,手指一曲,就聽到“錚!!!”一聲,高副將手上的大刀立刻被一枚小石子一打,突然斜著歪了過去,沒抹著高副將的脖子,反而“哆!”的一聲紮在了監軍的腳麵上。
“啊啊啊啊——”
監軍又是一陣大吼,簡直飛來橫禍,眾人都給他吼得愣住了。
北靜郡王則是淡淡的說:“這事並非因高將軍而起。”
高副將聽他這麽說,心中又是慚愧,又是感激。
武曌則是歎口氣,幽幽的說:“你們當我是死的麽?這要死要活的,又是抹脖子,又是砍腳的,不信我?”
眾人趕緊看向武曌,武曌則是笑眯眯的對腿上一個窟窿,腳上紮著大刀的監軍笑著說:“如今我給你一個活路,你選是不選?”
監軍疼得不行,大喊著:“選!!選!我選!饒命啊——!”
武曌點了點頭,仍然慢吞吞,款款的說:“那就是了,兩個月之內,限你填補足了這兩千兩黃金,還有你上報的各種頑意兒,你若做得到,大家夥兒饒了你,你若做不到,那就隻好在身上,開七個八個大窟窿了?”
“是是是!我做得到!做得到!”
監軍立刻答應下來,磕巴都沒有打一個。
武曌笑了笑,說:“這事兒,就有勞高將軍了,看著他,別讓他趁機搗鬼,咱們……等著收錢。”
高副將一聽,當即點頭說:“放心罷王妃!”
那監軍為了自保,自然答應下來,其實他想要趁機溜走,但是沒成想武曌來陰的,腿上的傷,腳上的傷都不給治療,這樣殘疾著根本沒辦法逃走。
再有高副將看著,更是沒辦法走,監軍隻好寫了一封信,讓人遞給京/城自己府裏,派人來送金子,那封信高將軍也是反複看了,然後拿給郡王和王妃看,這才讓自己的人遞出去的。
沒有兩個月,很快,監軍府裏頭就來送金子了,還有各種玩頑意兒,大包小包的運送過來,堆滿了府中的天井。
北靜郡王扶著武曌出來一看,監軍家裏頭果然油/水不少,這麽多的好東西,就算是將士們批命一輩子,也換不來十分之一。
眾人嘖嘖稱奇的看著這些好東西,監軍連忙說:“隻多不少,真的隻多不少,饒了小人罷,快讓太醫給小人醫治,若是再不治,小人怕就成了瘸子了!”
武曌笑了笑,伸手撥了撥箱子裏的金銀財寶,隨手拿起一直金釵子,擺/弄了擺/弄,還往自己鬢上試了試,旁邊北靜郡王笑著說:“夫人花容月貌,這釵子配不上夫人,俗了些。”
武曌歎氣說:“是了,想要找個配上的釵子,也是難。”
她說著,又是一笑,這才慢悠悠的看向監軍,說:“奇怪了,誰說要給你醫治了?你知道麽?邊關這個地方,很多士兵來了都會水土不服,死個把人,都是正常的。”
他這一說,監軍頓時全身/抖,說:“你……你是什麽意思?!”
武曌幽幽一笑,抬了抬手,說:“監軍身/子骨弱,本就嬌氣,畢竟是宮裏嬌生慣養的,如今到了邊關,水土不服,雖然太醫盡力醫治,但是仍然沒有效果,我們也隻能……送監軍最後一程了。”
監軍聽到這裏,大吼著:“不!你們說話不算數!!”
武曌揮了揮手,似乎很不耐煩,說:“給監軍賜飯罷。”
她說著,身邊好幾個將士走出來,手裏捧著飯,逼近監軍,逼著監軍將飯塞下去。
監軍大吼著,使勁掙紮,隻是根本沒有用,幾個士兵鉗住他,有人卡著他的嘴,往裏使勁塞。
剛開始監軍還能大罵著:“你們這些小人!亂臣賊子!不/得/好/死!你們這是造/反……陰險小人!不/得/好/死啊!!”
但是後來根本說不出來了,沒吃兩口,頓時渾身抽/搐打颭兒,一下就歪了過去,沒氣兒了。
武曌則是淡淡的說:“監軍水土不服,恐怕身上有什麽疫病,再傳染給了將士們,還是體貼麵麵的火化了,才是要緊的。”
北靜郡王揮了揮手,說:“按王妃說的做。”
代將軍趕緊應聲,說:“是!”
北靜郡王這才扶著武曌,十分溫柔的說:“夫人累了,我扶你回去歇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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