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意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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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曌令人把土知府和衙內全都拉上來, 兩個人已經是九死一生, 命都去了大半, 躺在地上,“哇哇”的往外吐水, 口裏說著:“多謝……多謝娘娘饒命!多謝娘娘饒命!”
武曌走到半路, 剛想上馬車, 動作就頓住了, 笑眯眯的說:“咦?好生奇怪, 誰說本宮要饒了你們?”
她這麽一說,把土知府和衙內都給嚇壞了, 怔怔的看著武曌,武曌故意嬌羞一笑,說:“對付你們這些貪/官汙吏,本宮有的是手段, 還沒頑夠呢!”
土知府和衙內一聽,瞬間“哎呦”一聲,全都嚇暈了過去,水溶則是無奈的搖搖頭,伸手扶著武曌上車,說:“看天色一會子要下雨了,快些回去罷。”
眾人上了車, 很快就往回趕, 正巧了, 等他們回去的時候, 正好就下了雨,還是大暴雨,武曌站在房簷下麵兒,也不讓人把土知府和衙內叫進來,就讓他們跪在天井的地上。
武曌這才悠悠的說:“你們聽好了,自己貪/汙了多少,心裏肯定有個數兒,誰先把這個數兒說出來,說的本宮滿意了,你們就能進來,否則……跪著罷。”
大雨瓢潑,“嘩啦啦”的衝刷下來,土知府和衙內頓時都蒙了,娘娘不是自己已經查清楚了麽?之前還說永寧郡主查的,一筆筆都很清晰,結果現在又讓他們自己說了?
這數怎麽說?還得說道娘娘滿意為止?那不就得往高了說?可是往高了說,貪得多了,那不就是殺頭的大罪了麽!?
兩個人瑟瑟/抖,跪在雨地裏。
武曌一笑,說:“不著急,本宮先去歇息一會子。”
水溶扶著武曌就進了門,讓侍衛看著那兩個人。
水溶和武曌進了房間,扶著武曌坐下來,說:“武兒整人的法子,怎麽見天的多了?”
武曌笑著說:“還不是皇上教/導的好?”
水溶說:“朕可沒有教/導武兒這些。”
水溶怕武曌今兒個出去累著了,他們在這麵兒呆了不少時間,如今武曌身/子越來越顯了,而且前些還受了傷,水溶不放心,一定要她休息一會子。
武曌就睡了一個覺,感覺沒睡一會子,結果就聽到外麵的大喊聲,嘶聲力竭的喊著,還是兩個人對喊,一聲比一聲高,仿佛市井叫賣一樣兒。
土知府的聲音喊著:“娘娘!我說!我說!是……是五萬兩!”
衙內不甘示弱的喊著:“娘娘!是六萬兩!”
“你這孽子!你胡說什麽?!”
“娘娘,真的是六萬兩!娘娘,我說的數兒多,您饒了我罷!”
“不不不!娘娘,是十萬兩!十萬兩!真的是十萬兩!”
“十五萬兩!”
“你……你胡說,分明是二十萬兩!”
武曌被吵醒了,蹙了蹙眉,隻覺得沒睡夠頭疼,水溶笑了一聲,瞧著她那不耐煩的小動作,連忙給她揉了揉頭,說:“你的辦法奏效了,外麵兒正在喊價呢。”
武曌笑了一聲,翻身起來,說:“自然了,價高者得。”
這說話的功夫,外麵已經喊到了“五十萬兩!”“六十萬兩”轉眼就要一百萬兩了。
武曌整理了一下衣裳,對紫鵑說:“去,你叫鄭長銘,看著那兩個人,把他們貪/贓的這些銀兩,當麵分了難/民。”
紫鵑一笑,說:“是了,娘娘!”
紫鵑說著,歡快的就跑了出去,感覺當很有趣兒,那兩個人還在外麵叫價,沒一會子鄭長銘來了,說明了武曌的意思,當即土知府和衙內都癱倒在地上。
之前已經把“賑災銀”全都分了,現在又要把貪來的銀子分,哪裏還有那麽多,窟窿一個一個根本補不上,簡直是傾家蕩產也不夠的。
第二天一大早,鄭長銘就押/送著土知府和衙內,在路邊銀子,銀子不夠就用糧食湊數,難/民們蜂擁而至,拿了銀子和糧食,全都跪在地上,又是哭又是磕頭的。
水溶聽說了,不由笑著說:“果然還是武兒有法子。”
如今他們解決了當地的土知府,又捏住了內閣大學士的把柄,武曌身/子也不好,水溶想要即刻回京,讓武曌好生將養將養。
眾人要回京,整理的差不多,這就上了路,武曌還是和水溶坐在馬車裏麵兒,永寧郡主也跟著。
隻不過和過去的時候麵色不一樣,過去的時候愁眉苦臉,回來的時候竟然一臉羞澀,托著腮幫子總是呆傻笑,看的武曌一身雞皮疙瘩都掉下來了。
這會子永寧郡主又在呆傻笑,靠著馬車的窗子,嘴裏出“嘻嘻”的笑聲,笑的武曌第一次有一種後脖子/麻的感覺,不由狐疑的打量起永寧郡主。
永寧郡主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摸過之後又滿臉羞澀,鬧得水溶也掉了一身雞皮疙瘩。
水溶咳嗽了兩聲,永寧郡主都沒有反應過來,武曌無奈的說:“算了,由她去罷。”
永寧郡主一路都笑嘻嘻的,笑的跟個癡兒似的,不過半路的時候,武曌還沒生病,她倒是先生病了,突然/熱,就病倒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天天兒坐馬車的時候,堵在窗口傻笑的緣故。
永寧郡主病倒了,/熱很嚴重,不能趕路,眾人找了一間館舍下榻,等永寧郡主病好了再說。
賈芸聽說永寧郡主病倒了,到了館舍之後,當即就過去準備探望,他趕到的時候,永寧郡主已經醒了,雖然還在/熱,但是好似好些了,也是永寧郡主平日裏身/子骨好,總是生龍活虎的,所以雖然病了,但是還不老實,踢騰著就不吃藥。
武曌和水溶都在,武曌甚是無奈,揉了揉自己的額角,水溶耐著性子說:“你若不吃藥,等到了京裏頭,朕就告訴皇叔,看看他怎麽教訓你?”
永寧郡主嫌棄的說:“真的……真的不是永寧耍小性子啊,這藥怎麽又臭又腥的,我胃裏不舒服,真的喝不下啊。”
那頭裏喝藥跟打仗似的,武曌腦仁都要炸了,一轉頭,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賈芸,賈芸似乎看到皇上和娘娘在裏麵,所以不方便進來,就站在外麵等著,武曌一見賈芸,眼神頓時亮了,連忙對賈芸勾了勾手指,賈芸一看,趕緊恭迎走進來。
他一走進來,永寧郡主頓時就化成了繞指柔,裝作很是虛弱的樣子,弱柳扶風,扶著自己額頭,“哎呦”一聲就倒下了。
武曌當即拉著水溶,叫他過來,隨即對賈芸笑著說:“芸兒,郡主生了病,鬧著不想吃藥,我與皇上還有要事,你就照顧一會子郡主。”
賈芸連忙拱手說:“是,娘娘。”
水溶遞給了武曌一個人能個兒的眼神,兩個人趕緊就出了房舍。
永寧郡主見到賈芸來了,頓時就想到那日裏兩個人的親/吻,當即羞得臉色通紅,縮在被子裏,把頭都蓋住了。
賈芸見永寧郡主露/出來的耳/垂通紅通紅的,不由有些想笑,雖然永寧郡主看起來囂張跋扈的,其實還是個小女孩兒,有些小性子,不過當真可憐兒的緊。
賈芸端了藥碗坐在榻邊上,說:“郡主,吃藥罷。”
永寧郡主一聽,蒙著被子使勁搖頭,說:“不吃!難吃,要吃你吃!”
賈芸笑了一聲,溫聲說:“這藥若是涼了,豈不是更腥更苦了?郡主快些起來吃藥罷。”
“說不吃!就不吃!你走!”
永寧郡主就是不吃藥,過了一會子,聽到旁邊沒聲兒了,還以為賈芸真的走了,連忙把被子一掀,結果一下子就對上了賈芸的目光,原來賈芸並沒有走,就坐在床邊,含笑的看著她。
當即永寧郡主臉上一紅,趕緊又拉上被子,賈芸失笑說:“郡主也不小了,怎麽連吃藥都不行?”
永寧郡主哼了一聲,被子蓋在腦袋上,就不出來,賈芸又看到了她紅紅的耳/垂,實在沒忍住,伸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永寧郡主嚇得當即掀開被子,說:“你!”
賈芸見她滿臉通紅,不由又笑了一聲,說:“郡主若是乖乖吃藥,一會子我答應郡主一個條件,可以麽?”
永寧郡主頓時眼睛都亮了,說:“你說的,你別反悔!”
她說著,連忙搶過賈芸手裏的藥,一咕嚕就喝幹淨了,一滴不剩,苦的呲牙咧嘴的。
賈芸一笑,當即雙手撐在榻上,突然附身,在永寧郡主的嘴唇上親了一下,嚇得永寧郡主都不知道什麽事苦味兒了,睜大眼睛,反應了好一會子,才猛的捂住自己的嘴,說:“你……你……你幹什麽!”
賈芸笑著說:“嗯?郡主的條件,難道不是這個?”
眾人在館舍下榻了兩天,永寧郡主的病可算是好了,又能生龍活虎了,這日就要啟程,永寧郡主特意過來看看武曌,水溶也在,三個人準備去院子裏走一走,給武曌透透風。
水溶扶著武曌,永寧郡主就跟個跟屁蟲似的,在後麵追著,沒走幾步,真是冤家路窄,竟然遇到了老熟人。
而且是永寧郡主熟的不能再熟的人,竟然是林紅玉!
那日武曌讓水溶賜婚,將林紅玉許給了薛蟠,薛蟠本就已經妻妾成群了,林紅玉也沒什麽地位,自然許過去就是小妾。
薛蟠是皇商,正好在這麵兒做生意,路過館舍下榻,林紅玉自然也跟著,沒成想這麽寸,他們就這麽樣碰麵兒了。
永寧郡主現在和賈芸正好,根本不想裏林紅玉,就當沒看見,結果事與願違,武曌突然戳了戳永寧郡主,讓她轉頭去看。
水溶當即揉了揉自己額角,說:“武兒,你是覺得日子太清閑了麽?”
永寧郡主往那邊一看,好家夥,賈芸正好走過來了,他手裏端著一個小碟子,上麵蓋著蓋子,裏麵應該是點心一類的,正往這麵兒走,和林紅玉撞了正著!
林紅玉看到賈芸,又是驚又是喜,連忙撲過去,“噗通”一下就跪倒在賈芸麵前,抱住賈芸的腿,梨花帶雨的哭著說:“芸二爺!芸二爺!”
永寧郡主一聽,差點氣死過去,就要衝過去和林紅玉打架,卻被武曌攔住了,武曌笑著說:“不再看看熱鬧?瞧瞧你家芸兒的反應?”
水溶更是無奈,低聲說:“武兒,一會子若是亂起來,小心你自己身/子。”
武曌笑著說:“皇上放心。”
水溶可猶記上次也是武曌出主意,讓高將軍和永寧郡主演戲,試試賈芸的心意,結果賈芸挨了一個大嘴巴,亂七八糟的……
賈芸看到林紅玉,吃了一驚,當即又蹙了蹙眉,林紅玉哭訴著說:“芸二爺!芸二爺您救救小紅啊!救救小紅!小紅是活不了了!皇上把小紅許給了薛蟠,嗚嗚嗚芸二爺!您救救小紅罷!小紅不想活了!嗚嗚……小紅隻想一心一意的侍奉芸二爺,求芸二爺了!”
永寧郡主見她扒著賈芸的腿,氣的不行,自己都沒抱過!簡直豈有此理!
永寧郡主撕著手帕,就想聽賈芸怎麽說,若是他和小紅還是“餘情未了”,永寧郡主肯定要衝出去打架。
賈芸低頭看了一眼林紅玉,當即說:“林姑娘,請您自重,如今您已經是薛蟠家的人,還與我這般拉扯,不成體統。”
林紅玉當即一愣,隨即哭著說:“芸二爺!芸二爺求求您了,救救我,我願意……我願意為芸二爺做牛做馬,伏侍伺候芸二爺!”
賈芸淡淡的說:“皇上賜婚,是你的榮耀,再者說了,薛蟠乃是皇商,你能嫁給薛蟠,也是你的福氣。”
林紅玉嚇得都傻了,隨即似乎醒/悟的說:“是了!是了!芸二爺一定是怕郡主怪/罪,那……那郡主如此刁蠻,總是扒著芸二爺不放,芸二爺定是怕郡主怪/罪,小紅……小紅可以偷偷伏侍芸二爺,小紅不需要名分的,隻求……追隨芸二爺……”
她說道這裏,已經羞澀到了極點。
永寧郡主差點氣炸了,感覺自己的腦袋都要爆了,氣的就要擼胳膊挽袖子衝出去打架,結果卻聽到賈芸斷喝一聲,說:“住嘴!”
賈芸第一次這麽大喝,嚇得永寧郡主一激靈,差點沒反應過來,賈芸甩開林紅玉,臉色很是陰霾,說:“永寧郡主乃是芸的意中人,你如此誹/謗郡主,賈芸是不是要到薛大/爺麵前,討個說法,問問他是怎麽縱容你的?”
林紅玉嚇得都懵了,鬆了手不敢再碰,那麵兒武曌捂嘴一笑,似乎覺得挺有趣兒,對永寧郡主低聲說:“裝病啊,你不是最拿手的麽?”
永寧郡主還沒聽明白,結果被武曌一把推了出去,他們本在“聽牆根兒”,武曌把她推出去,永寧郡主差點摔著。
賈芸也沒想到永寧郡主就在,連忙一步跨過去扶住永寧郡主,永寧郡主瞪大了眼睛,臉上尷尬異常,眼珠子一轉,立刻裝病,說:“哎呦……哎呦……我頭疼,疼死了,是不是又/熱了?”
賈芸聽她說頭疼,當即緊張的說:“是不是身/子沒好?快進屋兒去,這些日子外麵兒涼,我還給你端了點心,看來也不能吃了,還是吃藥的好。”
永寧郡主一聽,說:“不!不用了,吃點心罷!我頭……也不是那麽疼了。”
賈芸一副很小心的樣子,扶著永寧郡主就往房間走,留下林紅玉一個人癱坐在地上,一臉怔愣。
武曌看夠了戲,笑了笑,說:“真是有趣兒。”
水溶十分無奈,說:“走罷,明日還要趕路,早些休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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