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挑戰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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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霞將山穀映成一片火紅的世界,還未到秋天時節,楓樹卻已掛滿了火紅的楓葉。
一女子負劍而立,窈窕的身影在夕陽下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稍頃,素手輕抬,寶劍升空,嵌著一十八顆碧海丹心的劍鞘倒飛出去。玉足微微用力,女子騰空而起,斜握寶劍。
長長的睫毛蜷曲著,美目流轉,顴骨微聳的鵝蛋臉上映著一抹緋紅,朱唇緊閉,一頭飄逸的長隨風飄動,緊致的長裙將凹凸有致的身材完美地勾勒出來。
劍尖流動著一絲光暈,像是醉了酒的迷離。清風拂過,樹葉沙沙作響。
看到這一幕,就連太陽仿佛都著了迷,遲遲不肯落下。一個少年躲在巨石背後,望著眼前的女子了呆。
雖然未曾經曆過男女之事,但好歹他也是十三四歲的年紀,正是青春躁動之時,看見眼前的女子雖說沒有什麽汙濁的想法,可心底裏還是生出一股眷戀之意。
“誰?”
一柄閃著寒芒的飛劍應聲而至。
一道細若絲的傷口出現在周安的臉頰,鬢角邊一縷烏黑的頭緩緩飄落。
“是我,錦溪姐。”
“為何鬼鬼祟祟地藏在岩石之後。”倘若方才不是自己及時收手,那麽周安此刻必定人頭落地,錦溪的臉上有些惱怒,秀眉微蹙。可是她不知道的是,這副微怒的神情在周安看來更是一種說不出來的美豔。
“你在瞧什麽?”現周安直勾勾地盯著自己,錦溪責怪道。一扭頭轉過身去,不再瞧著他。換做是一般人她早就一劍刺了過去,隻不過麵對這個小自己三四歲的少年錦溪卻是沒有下手。錦溪用手背輕輕碰了碰微熱的臉頰,似乎是晚霞的所致,也許是舞劍的緣故,錦溪心裏這樣想。
似乎是感覺到行為有些唐突,周安向前一抱拳:“叨擾。”
“你來有什麽事?”
“我想請問錦溪姐哪裏有可以出售交換法寶丹藥的場所,最近一段時間沒有見到林允,否則斷然不會前來打擾。”周安語氣急促地說。
“打擾談不上,允兒師妹被師傅叫去閉關突破,應該快要出關了。要說出售丹藥法寶的場所應該在玄淩閣,不過玄淩閣的具體位置我並不知道,等到允兒出關,我讓她與你細說。”錦溪若有所思道。
“那周安在此先謝過錦溪姐了,告辭。”
“無妨。”錦溪的聲音小的連自己都聽不見。
我這是怎麽了?錦溪抬起頭望向天邊,那裏一輪火紅的夕陽正緩緩沉入地平線之下。
……
“大哥,今天在落霞穀錦溪與一個男子見麵了。”一個練氣五重天的修士向前抱拳道。
藤椅上,一個身著華麗的男子手裏正把玩著一顆鵝蛋大小的靈珠,聽到修士這麽說,他微微一愣,手中靈珠隨即化為碎末。
知道男子是動怒了,修士默不作聲。
“此人是什麽來曆?”男子臉色陰沉不定。
“一個練氣二重天的記名弟子。”
“怎麽會?”
“隻不過此人與錦溪的關係有些特殊。”
“特殊,哼,你去給他一點教訓,讓他知道知道有些女人是碰不得的。”
修士拜退。
“等一下,下手不要太重,弄死了不好和上麵交代,但也不要太輕,最起碼要一身修為盡廢。”
月光下,茅屋前。
周安身體成半蹲狀,腳掌猛然一跺地麵,身形如獵豹般衝出,雙目微睜,手臂上流動著一絲火紅色的光芒,五指並攏,對著一棵一尺粗的楊樹輕輕一拍,隻見樹幹之上當即浮現出一個凹陷的掌印,接著整棵樹木開始燃燒。
周安倒退,穩住腳跟,舒了一口氣。
“不錯,不錯,這奪命烈焰手倒是一門不錯的煉體功法。”玖靈在一旁評論道。
“隻是我這修為……我體內的靈力明明已經達到練氣二重天的巔峰,為何還是不能突破?”
“可能需要一個契機吧。”
嗖。
夜空中劃過一道銀芒。
周安連忙側過身去,一隻羽箭精準地紮在岩石上,箭尖完全沒入岩石之中,足以看出弓箭的力道之強。
“是誰?”
除了那聲箭鳴,寂靜的夜空再無其他聲響。
“快看,箭身上有一張紙條。”
三天後正午,宗門廣場,試煉決鬥,周安,田山。
莫名其妙飛來的一隻箭,箭上還綁著一張稀奇古怪的紙條。
田山?周安不記得自己認識這樣一個人,可紙條上明明寫著周安兩個字,這究竟是……
“你們聽說了嗎?外門弟子田山向記名弟子周安起了有戰必應。”
“聽說了,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人起過這樣的挑戰了,真不知道那個叫周安的怎麽得罪田山了。”
“嘖嘖,反正是有好戲看了。”
一大早,周安現周圍人看他的眼神變得很奇怪,對他指指點點。
苦思無果,周安隻能向錦溪求教:“錦溪姐,這個紙條是什麽意思?”
“有戰必應?”錦溪看到紙條後,不由得一驚。
周安很是疑惑:“什麽是有戰必應?”
“青山宗曾經有一位掌門立下過這樣一個規定,隻要是不過練氣六重天的外門弟子均可以二十塊中品靈石為代價向記名弟子起一次有戰必應,戰鬥持續時間為二十息,在這期間不能認輸,不可退出,不能終止。不過無論結束時勝利與否,靈石均歸記名弟子所有。”
“為何會有如此不公平的規定?”
“沒人知道當年那位老祖是怎麽想的,本來青陽宗主繼位時打算廢除這一規定,隻是這麽多年過去了根本沒有人起過這樣的挑戰,也就漸漸被大家淡忘了。”
“記名弟子怎麽會是外門弟子的對手?”
“一般隻有雙方生某些難以調和的矛盾之時才會起這樣的挑戰,你是如何招惹這個田山了?”錦溪也很是不解。
“我根本就不認識他。”
……
“玖兒,這件事你怎麽看?”
“不好說,誰知道青山宗怎麽會有這麽奇葩的規定。不過,如果說那個田山隻有練氣五重天的修為,且時間以二十息為限,那麽倘若你能突破到練氣三重天憑借符石未嚐不能一戰,打贏興許不可能,死守倒是沒有什麽問題。”
“看來,我非要突破到練氣三重天不可了。”周安攥緊了拳頭。
心髒之內,三朵夾雜著金芒的靈焰急旋轉,一絲絲精純至極的靈氣沒入其中。一連數十顆下品靈石的爆裂產生了大量靈氣,周安麵色通紅,額頭青筋暴起,身體止不住地顫抖,一股強大的吸力從他的體內爆出來,以一種幾乎掠奪的蠻橫姿態撕扯著濃鬱的靈氣。
體內,凝氣決化作的那道風旋與之前相比明顯壯大了一倍不止,可即便這樣,依舊是負荷運轉,足以見轉化靈氣量之大。心髒內的三朵靈焰仿佛是受到了什麽刺激,瘋狂地燃燒起來,時間一點點過去,但是周安依舊沒有一點突破的跡象。
“還不夠!”
周安牙齒咯咯作響,一揮手三塊中品靈石爆裂開來。一股與之前相比濃鬱數倍的靈氣湧入他的身體。
寂靜的黑夜中,時不時傳來一陣陣撕心裂肺的慘叫。
等到朝陽再次出現在東方那片無垠的天際,晨曦灑滿了廣袤的大地。
一道身影迎著朝陽緩緩站起。
練氣三重天!
心髒內湧動著一股股強大的力量,身體滿是暢快舒坦的愜意,周安有一種不戰不快的感覺,一種壓抑到了極致不得不泄的憤怒。
田山,我來了!
臨近正午,宗門廣場上人山人海。
不知道多久沒有人起過有戰必應了,一聽到這個消息,眾多弟子前來觀戰,在浩蕩的人群中大多為練氣修士,其中也不乏些許築基修士的身影。
一個練氣五重天的修士得意洋洋地站在石台之上,一副目中無人的架勢。
“時間就快到了,那個周安怎麽還沒來?”有人嘟囔道。
“我看是不敢來了吧。”
“不敢,有戰必應豈是一句不敢就能應付了事的?”
“在青山宗的記名弟子中有誰會是田山哥的對手?”
聽到一旁人對自己的讚美之詞,田山不禁喜上眉梢,臉上的得意之色更濃。
“練氣五重天的修士也好意思對一個練氣二重天的修士起有戰必應?”一陣突兀的女聲從不遠處傳來。
田山向著聲音的源頭望去,隻見錦溪和林允並肩走來。
“我說是誰呢?原來是允兒啊。”
“允兒也是你叫的?”
“這有戰必應可是老祖立下的規定,難道你要質疑老祖的決定嗎?”
“好啊,拿老祖壓我,田山你給我下來,看我不打得你滿地找牙。”林允漲紅了臉對著田山叫道。
“呦,我記得林允也是練氣五重天吧,不要著急,一會兒我再陪你……”田山突然閉上的嘴巴,隻見林允身上升騰起的氣息很快就過了練氣五重天,六重天,七重天,最後緩緩在練氣八重天上止步。
林允的修為赫然是練氣八重天。
一幹人等均驚掉了下巴,這才一個月沒有見麵,林允竟然連跳三級,這得是多麽恐怖的天賦啊!
“很可惜,今天我的對手不是你。”田山笑道。
“氣死我了,周安是怎麽招惹田山了,他不過練氣二重天的修為,哪來的勝算?”林允氣得直跺腳。
“誰說我是練氣二重天了?”遠處傳來一陣慵懶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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