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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下一直有件事情想不明白,為什麽非得是沈冰助我們完成計劃呢?我看他也沒有特別之處,論武功論智謀,比他強的人多的是。”莫風困惑已久,趁著主上高興,便想打聽打聽。

    “這個你就別問了,自然有它的道理。”暗夜魔王說完示意莫風退下。

    “莫師兄回來了,這次還多謝救命之恩。”沈冰傷勢稍緩,有了些精神。

    “都是同門師兄弟,沈師弟就別見外了,隻是師弟下山這麽久,怎麽才到了炎城,又是被誰所傷,依師弟的武功,能把你傷成這樣的人可不多。”

    “說來話長。不知師父他老人家現在可好?”沈冰此時也不想把他和陳楓的恩恩怨怨原原本本地說給莫風聽。

    “師父又閉關了。你還是應該盡早趕路,早日完成師父囑咐的任務。不過我也明白,年輕人嘛,下山了總難免遊山玩水,隻是希望師弟不要忘了正事。不知師父交待的是什麽任務?”

    聽了莫風的教誨,沈冰雖然想解釋幾句,還是沒有說出口,“師父讓我去寒冰宮走一趟。”

    “寒冰宮?江湖人稱那裏十分危險,師弟萬事還是要多加小心。”

    莫風當然知道沈冰的任務,他那天在飄渺峰的山鞍已經偷聽過沈冰和上官小紅的談話,此時假模假樣地問起,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裝作什麽也不知道。

    他臥底飄渺派數十年,卻不知道自己的任務到底是什麽。依他對暗夜魔王和空虛先生的了解,隻要暗夜魔王親自出手,消滅飄渺派易如反掌,為什麽還要自己臥底呢?

    但是暗夜魔王從來不跟他講實話,他打聽了幾回,也沒有得到確切的答案。難不成飄渺派還有什麽隱藏的實力是他不知道的?空虛先生再厲害,也不過是個凡人,暗夜魔王隨意應付,他最忌憚的卻是冰蛇,但又說隻有飄渺派可以殺了冰蛇,一物降一物?莫風感到很無奈,但是迫於暗夜魔王的淫威,他也隻能言聽計從。

    都說這沈冰是上天選中的人,他有什麽特質?他才十幾歲,可是暗夜魔王來冰封大陸都幾十年了,難道他也會未卜先知?很多謎團困擾著莫風,他百思不得其解。也罷,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鍾,先混著日子吧。經過一番療養,沈冰漸漸康複,也準備趕路了。上次是坐著青鸞飛回來的,幾千裏路很快就到了,這次得重走一遍了。

    青鸞從來都是背著人飛,這回情急之下改為了抓,飛不多久,便放下了小紅。

    小紅見到青鸞很高興,不過這衝淡不了心中悲傷的萬分之一。她很後悔那天賭氣離開,要不是自己任性,沈冰怎麽會死!天下之大,何去何從呢?真不如死了算了,她此時倒希望死的不是沈冰而是自己。

    “要是我死了,他會怎麽樣呢?”

    小紅坐著青鸞漫無目的地飛著,也不知飛了多久,她決定回飄渺峰。她想起了初遇沈冰的那個下午,那時多麽天真爛漫,每天隻顧沒心沒肺地玩耍。

    如果注定要分離,還不如從來沒有那一場相遇。回到飄渺峰,小紅深感物是人非,不由得又流出了眼淚。回想和沈冰一起的日日夜夜,她好想回到過去,然而再也不可能了,生死兩界,再難重逢。

    青鸞也感知到了她的悲傷,默默跟在她後麵走。痛苦,誰不痛苦呢?新人笑,舊人哭,人好歹有那麽多同類。青鸞呢,這世上隻有孤零零的一隻青鸞,她沒有父母,也沒有兄弟姐妹,她隻有小紅一個人。看著小紅悲戚的背影,青鸞也想大哭一場。

    “你說你師父是不是死了,怎麽還沒回來?我都等了三天了!”丁劍不耐煩地四周張望,依然連個人影也沒有。

    “你死了我師父也不會死的。你還是走吧,別等了,反正你又打不過他。”陸離見丁劍瞎說,很不高興。

    “你活著的唯一意義就是跟人比劍嗎?”明亮已經徹底服了。

    “對啊,不然活著還能幹嘛!”丁劍覺得人活著就該找人比劍,實在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不需要什麽解釋。

    “那你還挺失敗的,長這麽大連個高手都沒遇見。”明亮說著也回頭看了一眼,沒見到青鸞,也沒見到沈冰和小紅,有點失望,“要不我們還是坐下來等吧,也不知道他們什麽時候回來。”

    “別擔心了,師父一定會回來的。”陸離預感到發生了什麽不好的事情,有些難以描述的悲傷,但她還是默默等待著沈冰回來。

    “算了,我還是去練劍吧,大好時光不能辜負。”丁劍說完就拔劍,嚇得明亮一跳,“你還是走遠點練吧,對你要求不高,我隻想好好休息休息。”

    “對了!”丁劍好像想起了什麽事情,“你們該不會是騙我的吧,根本就沒有第三個所謂的什麽高手,就你們兩個人,你們合起夥來騙我,想讓我當你們的保鏢。”

    “你的想法可真奇怪,不信你走便是!”陸離說道。

    “那倒不用,我隨便說說而已,比起被你們騙,我更願意等待那個高手的到來。”丁劍說完就走遠去練劍了。

    “水至清則無魚,人至賤則無敵。我看這家夥也沒什麽厲害的,還搞得像為劍而生的樣子。”明亮並不稀奇武功,武功不是目的,隻是手段,有些人卻本末倒置,為了武功放棄了逍遙快活的生活。

    “我們倆一直趕路,好像也沒有什麽用。”明亮搞不懂沈冰都不在了,陸離還老是催著他趕路。

    “你不想趕路,我一個人走,你愛幹嘛就幹嘛去吧!”陸離莫名地生氣了。

    “你們女孩子腦袋裏都想的什麽?一言不合就要分道揚鑣,前麵是她,這回又是你,她走了,你師父去找,你走了,可沒人找。”陸離聽完這話更加生氣了,不理明亮,隻是生悶氣。

    “也許吧,他們先認識的,先入為主,我後來的,怎麽可能後來居上。他們現在肯定在一起,談笑風生,瀟瀟灑灑,隻有我一個人陪著頭隻會吃飯的豬和一個神經病。”陸離忿忿不平,世界咋這麽不公平呢!她並不知道遠方的沈冰差點就死掉了,小紅差點就被侮辱了。人們在感歎不公平的時候,並不是全知全能的,所以不知道別人身上發生了什麽,隻看到了表麵現象,或者隻是臆想了一些現象,卻根本不了解實際情況。

    丁劍還在刻苦的練劍,明亮已經睡著了,隻有陸離看著滿天的繁星,久久無法入睡。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陸離真想抹去自己的身份,做一個真正的賣藝人的女兒,浪跡江湖,不必卷入這殘酷的紛爭中,心有所念,卻隻能點到為止,即使遇見了最深愛的人,也隻能克製那份感情,讓它胎死腹中。

    沈冰傷愈之後,全力趕路,但苦於路途遙遠,又無法通訊,不知道明亮他們如今身在何方,好在小紅脫離了危險,隻是不知道她去哪裏了。按理莫風見過她,不然也不會說她沒事了,應該問問莫師兄的!也罷,她有青鸞,想去哪裏就能去哪裏。

    一個人的旅程比起從前說說笑笑的時候,自然寂寞了很多。沈冰已經下山數月了,離目的地還這麽遙遠,他更加賣力地趕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