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9.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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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雪剛從內務府處出來,領了愉貴人這個月一應的份例,剛出來,迎麵便撞上了嫻妃帶著侍女珍兒,步履匆匆的進了內務府。腳步匆忙的讓似乎有什麽急事,甚至連讓江雪行禮的時間都沒有。

    想到自己上次聽到的消息,江雪心裏也有兩分遺憾,嫻妃算是宮中難得的明白人和純淨人,隻一心一意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從不摻和宮中的內鬥,也不拉幫結派。皇上對其不算寵愛,但卻喜愛她的清靜,因而宮中上下對這個嫻妃娘娘倒也頗為淨重。

    近段時間嫻妃之父犯了事,連累她的弟弟常壽也下了大牢。

    上次嫻妃的母親郎佳氏進宮,想要嫻妃為她的父親和弟弟求情,卻被嫻妃拒絕,說是不能給皇上添麻煩。畢竟現在的朝政,已經夠乾隆煩的了。聽說郎佳氏為此還打了嫻妃一巴掌,郎佳氏是紅腫著眼睛離開的。如今嫻妃又步匆匆的來到內務府,也不知道為了何事?

    但不管為何?嫻妃想必討不到什麽好處?畢竟如今內務府新上任的大臣,乃是高貴妃之父高斌。

    正思索著,迎麵就又碰到一人,這回是對頭,高貴妃身邊的大宮女芝蘭。她看到江雪,先是冷哼一聲,高昂下巴,開口說:“有的人,不知好歹,殊不知在這宮牆之中,最容不得的便是這種奴才。那一日說不得就不明不白的死了。”

    江雪沒說話,但這並不代表她不計較,彈手一道氣機便打入了芝蘭的手腕處。看她腳下一踉蹌,整個人摔倒在地,毫不掩飾的笑出聲。

    芝蘭狠狠瞪了江雪一眼,似乎有所顧忌一樣,沒再說話,起身離開。

    就在芝蘭挑簾子進去後,嫻妃也帶著珍兒出來了,看嫻妃的麵色也知道她所想沒成。果然聽裏麵隱約傳出的說話聲,讓珍兒忿忿不平的開口說:“這是什麽道理?我們開庫房就不行,到了高貴妃,倒是可以。況且這雪球不過是一條狗罷了。娘娘您可是一宮主位,難道說……”說著也像是意識到自己的話說錯一般,連連打自己的嘴巴。

    “好了。這新上任的內務府大臣是高貴妃之父,自然偏著她。”嫻妃也心煩,但又無法,想著母親讓人傳過來的信,實在惦記獄中的弟弟,便說:“…至於銀錢的話,我再另想辦法吧。”

    江雪想了想,還是回身,攔下要往另一邊走的嫻妃的步伐,福了福身說:“奴婢見過嫻妃娘娘,萬安吉祥。”

    “你是?”嫻妃很少和妃嬪交往,自然不認得江雪。

    “奴婢阿雪,是愉貴人身邊伺候的。”江雪回答說道。

    嫻妃有些疑惑的開口問:“你攔住本宮,可有什麽事不成?”

    江雪見此,心裏肯定的點了點頭,換個宮妃被人貿貿然攔住,即便麵上不顯,心裏也必定是不悅的。但嫻妃卻麵色未變,甚至周身的氣息也一如既往,可見表裏如一,心裏的好感便增了兩分。回答說道:“奴婢剛無意間聽到嫻妃娘娘的困窘,也知曉因果。因奴婢先前未進宮之時,偶然一次,曾得輝發那拉少爺的相助,才得以脫困。如今聽聞他在獄中得了痢疾。獄中怕是不便醫治。奴婢那裏備有醫治痢疾的良藥,若是娘娘信得過。稍晚,奴婢給娘娘送過去,也算是報答輝發那拉少爺的相助之情。”

    “你……”初聽到江雪的話,嫻妃還有些不悅,但現下她實在有些張皇無措。見江雪說的真誠,不似作假。而且痢疾這種病,若是沒有個靠譜的太醫,並不好醫治,而常壽又在獄中,更難。倒不如試試?

    這個念頭一起,嫻妃自己也嚇了一跳,明明第一次見,心裏居然下意識是信她的話。

    不過她是伺候愉貴人的,聽聞愉貴人這一胎之所以做的這麽穩當,是因為身邊有個醫理不俗的宮女,說不得就是她。如此的話,便真的可一試,畢竟常壽的病,也經受不起。

    江雪開口說:“嫻妃娘娘,說句不怕娘娘笑話的話,奴婢的醫術便是張院判,怕也比不得。”

    “你一小小的宮女,如此口出狂言,不怕被人恥笑。張院判是何等人,居然拿自己和張院判相比。”珍兒一聽這話,開口說道。

    嫻妃看了珍兒一眼:“珍兒。”她想到前幾日碰到愉貴人,麵色紅潤,氣色極佳,一看就知道養的極好。愉貴人是個膽小的,若是身邊沒個厲害人幫襯,她眼下絕對不是如此情況。這麽一想對江雪的話,便又信了幾分。沉吟片刻,說:“如此,是你有心了。”

    江雪一聽這話,便知道事成。

    聽到了腳步聲,想著是芝蘭出來了,便也沒再說話,對著嫻妃福了福身,便離開。

    “珍兒,我們也走吧。”

    “是,娘娘。”

    …………

    回到永和宮,愉貴人正坐在窗前縫製小孩子的衣服,芳草則在旁勸說,讓愉貴人小心自己的眼睛。但愉貴人不為所動,不過很快芳草便又說,“貴人,您自己不累得慌,也要為肚子裏的小阿哥著想。阿雪不是交待了,您久坐不好,須得三五不時的走動,這樣對孩子對您都有好處。日後生產,也能少受點罪過。”

    聽到這話,愉貴人才放下手中的繡筐。

    先是把這個月的東西分類別放的存入庫房,而後又給愉貴人把了脈,確定大人孩子一切安好。

    到了傍晚,服侍愉貴人吃了晚膳。回到自己的房間,把那治療痢疾的藥丸找出來,這還是上一次芳草得了痢疾,因宮女人微言輕,不配尋醫,而且一旦被發現可是要調離出去,況且愉貴人正是金貴的時候,更不容出錯。

    江雪便賄賂了太醫院管藥材的小太監,買了治療痢疾的藥草,製成藥丸。

    隻兩日,芳草便好了。這剩下的便存了下來。沒想到今日倒是派上用場。拿了藥又拿了二十兩銀子,江雪避開人群,專挑小路,到了嫻妃的住所。

    珍兒見江雪還真的來了,驚詫之下,也沒忘記把人領進去。

    嫻妃是個有原則的人,藥她可以收,但銀錢卻不行。不過在珍兒的勸說下,這才應下來,但卻承諾,等發了銀俸,會還給江雪的。

    “娘娘,我們真的要把這藥給大少爺送過去嗎?”銀錢便罷,但這藥可不能渾吃。

    嫻妃道:“嗯,讓人送出去吧。連帶著我的這些珠寶。不過這藥丸告訴額娘,讓她尋大夫眼看一番,若真是良藥,再給常壽送過去。”

    “是娘娘。”

    …………

    又過了幾日,江雪又聽到了小道消息,知道嫻妃之弟的病情已經大好,人也無事。便也丟開這一茬不提,先前她告訴嫻妃的說辭,可不是隨口胡說,而是真有其事。不過彼時幫的不是她,而是原主魏瓔珞罷了。

    這一日,皇後派人過來邀請愉貴人遊園。

    愉貴人自是應答下來,畢竟她也很久都沒出去了。如今正值初夏來臨,天氣不冷不熱,是遊園的好時節。

    因知道遊園就是一個事發地,指不定要鬧出什麽事情呢。

    在禦花園裏碰到了高貴妃和嘉嬪也在,而且看樣子似乎比她們還早到一些。愉貴人怕狗,在看到高貴妃的寵物犬雪球時,下意識的就抓緊江雪的手:“阿雪。”

    “貴人,無須擔心。”江雪低聲說道。

    愉貴人得了江雪這話,倒也心安不少,點了點頭。

    嘉嬪看著已經顯懷的愉貴人,捏著帕子的手緊了緊,往抱著雪球的小太監使了個眼色,小太監點了點頭,便佯裝一時手鬆,讓雪球從他懷裏跳了出去。而且還是直奔愉貴人而來,愉貴人頓時嚇得大驚失色,連連後退。

    “貴人,不要怕。”江雪快走一步,抬腿就是一腳。直接就把雪球給踢翻過去。

    雪球因吃痛,發出一聲叫聲,很快就跑不見。

    “大膽賤婢,居然敢對本宮的愛犬下手。你知道本宮的狗可比你的賤命要珍貴的多,若是有事,你這條賤命都不夠賠的。”高貴妃一邊讓小太監去找雪球一邊轉頭便問罪江雪。

    皇後見高貴妃說的話不像樣,皺了皺眉頭,剛要開口。

    便聽江雪福了福身直接開口:“奴婢隻是一介宮女,命自然不值錢。隻是貴人主子肚子裏懷著皇嗣,金貴無比,若是有任何冒犯貴妃娘娘之處,請您海涵諒解。還是說貴妃娘娘您覺得皇嗣比不得您的愛犬金貴?”

    聽著江雪這話,皇後心中讚許的點點頭,好個聰明善辯的丫頭!

    “賤婢休要胡說汙蔑本宮,本宮什麽時候說過皇嗣比雪球金貴。”高貴妃有點色厲內茬的說道。這話要是傳到皇上耳朵裏,自己可是有嘴都說不清。說皇嗣還比不得狗,那不是間接在罵皇上嗎?

    江雪隻笑了笑:“貴妃所言極是。”

    高貴妃雖然心中氣惱,但礙於皇後也在,便也不敢多說什麽。很快便離開。

    因愉貴人受到驚嚇,遊園自然不能繼續。

    皇後回去後,念及愉貴人受到驚嚇,便讓宮女送來了珍珠粉,說是給愉貴人壓驚所用。而江雪也察覺出芳草似乎有了異常的情況,神情閃爍。她竟是被嘉嬪給收買,用有毒的貝殼粉換了珍珠粉調和給愉貴人用。也就是江雪的鼻子尖,一聞不對,沒讓愉貴人喝。

    “芳草,我待你不薄,你居然敢害我的孩子?”愉貴人眼帶怨恨的看著芳草,如是的開口說道。

    芳草嚇得瑟瑟發抖:“貴人饒命,奴婢也沒法子,嘉嬪娘娘威脅若不照辦,就要對奴婢的家人下手,奴婢實在沒辦法。求貴人寬恕……”說著就砰砰的磕了幾個響頭。

    愉貴人生性軟心腸,聽到芳草這麽說,便也心軟。

    隻是再也不敢把芳草放在身邊用,便說:“念在你跟在我多年的份上,這次我就不計較,但也不能再留你在身邊。會讓吳總管把你調到別處。”

    芳草還想要求情,對話沒開口,便對上了江雪通透的眼睛,頓時心中一稟,也不敢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