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四百零八章 好像哪裏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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劄幌作為整個北海道的行政中樞,聚集著兩百多萬人口,這點人口跟中國相比算不了什麽,但卻已經是整個日本人口第五多的大城市。
這是一座以雪景聞名的風景勝地,在一九七二年舉辦過第十一屆冬季奧林匹克運動會。
但宇文成沒想到它在夏季也美的這麽令人迷醉。
他坐在這輛長途大巴車上進入市區,看著兩側順著河道伸展的平整道路。
兩側的人行道上種植的都是一種叫做洋槐的樹,看起來頗有北歐風情。
這個季節正在盛放的紫丁花和金合歡樹花,將整座城市渲染的奪目而美麗。
宇文成都不明白,在如此美麗的一座城市裏生活,為什麽會想到去死。
每天上上班,看看樹摸摸花,心情愜意地穿梭在這樣的美景之中,難道不是很美妙的體驗嗎?
“終點站到了!終點站到了!”開車的老司機將車停穩,習慣性地開始大聲提醒那些一路昏昏欲睡的乘客們。
乘客們揉著睡眼惺忪的眼睛,開始去取自己的行李。宇文成沒有行李,所以第一個通過走道,從車門下去。
老司機一直等到宇文成下車,才微微呼出一口氣。
倒不是他要特別關注宇文成,隻是這個年輕人的麵相實在不由得人不注意。
他那張原本看得出挺清秀的臉上滿是斑駁的傷疤,一看就是那種已經好不了的那種。衣衫襤褸,形容憔悴。也不知道遭遇過何等可怕的遭遇。
看著就讓人挺多感觸的。
眼見車上的人都下完了,老司機搖了搖頭,再次啟動大巴車,朝停車位去了。
宇文成倒是沒想這麽多。
他這次采取的易容術簡單粗暴,他把臉上凡是木暮塵八跟宇文成相似的部分全部弄上了傷疤。這樣一來,這張臉就更像木暮塵八,而不像宇文成。
現在這種情況下,哪怕是曾經被他打成狗的卯雪刃站在他麵前,也怕是認不出他來。
反正不管手段如何,能達到目的的手段就是好手段。至於別人的看法……
反正家裏的女朋友們也不在。
宇文成用木暮塵八的電車卡上了電車,一直來到木暮塵八的住所。
劄幌雖然是一座現代化氣息已經非常足的城市,但和其他大都市一樣,在許多不起眼的地方仍然有許多破舊的小巷,和一棟棟明顯上了年紀的小樓房。
這裏雖然環境不好,但勝在租金便宜,一個單間也就兩三萬日元,相當於一個月不到兩千人民幣。大部分從各個縣來劄幌打工的年輕人,都選擇在這裏租住。
此刻正是下午,大部分人都還在上班,所以周圍很安靜。宇文成好奇地一邊打量著周圍的環境,一邊朝木暮塵八租住的那棟小樓走去。
陳舊的屋子和街道,雜草叢生的牆縫,街上還到處充斥著一股難以形容的味道。
宇文成緩緩穿過陰暗潮濕的弄堂,感覺這裏和外表光鮮華麗的劄幌,就好像完全不在一個維度上。
這就是一座不知道什麽年代的五層小樓,樓板踩上去都會發出吱吱吖吖不堪重負的低吟。換在中國,那危房兩個字肯定是要畫在牆外麵的。宇文成都不知道這小樓裏的人都是怎麽敢住在這的。
宇文成小心翼翼地來到頂樓,木暮塵八住的小屋就在頂樓,頂樓一共有三個房間,最靠裏的那間就是他的。
宇文成從門口破舊的地毯下拿出鑰匙——木暮塵八就這麽個破習慣——打開了房門。
剛剛打開門,他又把門關上了。
宇文成回過身,仰頭看著蔚藍的天空,長吸了一口氣。
槽特麽,這是真的臭啊!
木暮塵八臨走之前,不知道在屋子裏焚燒了一些什麽玩意,還有多少天都沒有丟的垃圾,這裏麵除了生活垃圾還有食物垃圾。
這麽大熱的天,食物垃圾會變成什麽樣那實在太容易想象了。
這還是宇文成定力好,不然一開口就得吐。
他想了想,索性把自己那件破破爛爛的衣服脫下來,直接圍在了口鼻上。雖然這衣服的味道也不好,但比起這房裏的,那就跟巧克力一樣香。
宇文成瞅瞅旁邊沒人,登時一聲低吼:“豹的速度!”
‘嗖!’
這時候就算有人在旁邊,隻怕也看不到宇文成的速度,可能就覺得有一陣風在樓道裏呼嘯著刮來刮去。
片刻之間,宇文成就把木暮塵八房裏散發著異味的垃圾全都丟進了垃圾箱,順便把門窗全都敞了開來,嗯,散散味。
這可憐的木暮塵八,家裏甚至連一瓶最便宜的空氣清新劑都沒有,別的東西就更不要說的,所有的東西,包括香皂都是臭的。
宇文成想了想,索性把木暮塵八所有被褥也全丟了。主要這個人比他還不講衛生,這些墊子褥子都不用看就知道超過三年沒有清洗過了。
總算把亂七八糟的丟的差不多了,宇文成一咬牙又開始了清洗工作,端著清水把房間裏裏外外都擦了一遍,這種事對他而言倒是小兒科,平常清理古墓的工作,可比這些要複雜的多了。
“八嘎!”
宇文成好容易把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做完,正很舒心的坐在房間正中央的地板上準備吸根煙,門口突然就傳來一聲暴喝!
是的,暴喝。
要不是看見這人的確隻是體積大,宇文成還以為這是練過獅子吼的練家子。
就看見門口這個寬闊的大媽正堵在門口,對著宇文成怒目而視,看她的樣子似乎是想要進屋,但主要是進不來。
“木暮塵八!你特麽居然還敢回來?”
宇文成:“……”
資料上對於木暮塵八的社會關係,有一個十分詳盡的描述,這麽誇張的體型其實還是很好辨認的。
這個人就是木暮塵八的包租婆。
宇文成看了她一眼,沒有起身:“怎麽?我不能回來?”
此刻他的臉上全是傷疤,看起來其實還是蠻嚇人的。他想著任何人看到他這樣一張臉,加上這麽一副冷漠酷靚帥的表情,都起碼還是要猶豫一下要不要先試探一下再進攻。
“你這是什麽態度!”但是這個包租婆顯然不是一般二般的人,她就這麽直視著宇文成的臉,眼神裏沒有任何驚駭,隻有憤怒。看這個木暮塵八的反應居然這麽**,她當時就氣的不輕,拚命想把自己無比寬大的身軀,從那個狹小的門框裏擠進來。
那明顯超過二百五十斤的巨碩身體將整個門框弄得搖搖晃晃,宇文成忍不住咳嗽了一聲:“再擠樓塌了。沒有樓,你也收不到房租了。”
包租婆怔了怔,想想這句話說得有點道理,於是放棄了想要進去的想法,改成叉著腰,遙遙點著宇文成的鼻子:“小兔崽子!欠了我三個月的房租竟然一聲不吭就跑掉了!別的廢話都不要講!什麽時候給錢!”
宇文成想了想:“明天?”
包租婆臉都綠了:“這句話你都說了八百遍了!我特麽還能相信你?我告訴你,你現在就得給錢!不給就給我滾!”
宇文成歎了口氣:“我都走了這麽久了,這間房你都還沒租出去。就算你把我趕出去,一時半刻也找不到新的收入來源。不如再信我一次。就明天。明天晚上我給你把這三個月的租金都補齊,明天拿不到,你再趕我走。”
包租婆這下是真的有點怔,在她的印象裏木暮塵八是一個又沒本事又沒脾氣的慫包。平常說話都沒有這樣淡定過,自己吼他兩句,保證當時連句話都說不完整。
今天回來的木暮塵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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