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上林的鍾聲 第五十六章 從體育館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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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見沒有。其實我活的也並不容易。”邰之源沒有去看的上的那具屍首。不能說話的人沒有什麽的方值的被多加關注。他一麵笑著一麵對許樂說道。這句話明顯是針對先前。許樂說他這種人不知道活著本來就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許樂偏了偏頭。沒有說什麽。實際上他還沒有從先前那幕的震驚中完全擺脫出來。雖然是他最先發現了那名特工的異常。但一場槍戰發生在眼前。原本很開闊的豪華包廂。頓時顯的無比狹小。那些炸黃豆似的槍聲。結束的太快。快到他還來不及害怕流彈。
    邰之源沒有說什麽謝謝你又救了自己一命的廢話。救命之恩總不可能拿自己的性命去報答。彼此記在心裏便好。
    “我們應該走了。”中年特工組長。看到邰家少爺依然像個沒事兒一樣的與許樂聊天。忍不住皺著眉頭再次催促了一聲。
    這時候一直拿著手機在通話的靳管家走了過來。平靜說道:“我已經和特勤局局長通過電話。你們暫時就留在這個房間裏麵。不要出去。”
    特工組長微微一怔。馬上明白了這位老年管家話語裏的意思。自己的小組裏麵出現了一位背叛者。邰家已經不再相信自己這些人。至少在眼前這種局麵下。他們隻能選擇不相信。他沉默了片刻。判斷出這是眼下自己唯一可以做的事情。點了點頭。
    靳管家對著邰之源的側臉說道:“安全組的工作人員已經進入了體育館這個區域。目前正在交火。三分鍾之後。應該便能清除幹淨。”
    從那個電話開始。邰之源的安全工作便從特勤局特工的手中。轉移到了邰家自己的安全小組。既然對方連特勤局都能滲透進來。還有可能啟用了機甲。那麽從體育館離開的道路上。肯定已經布滿了負責狙擊的殺手。此時邰家的安全小組成員已經開始與這些人交火。靳管家既然說出了三分鍾的時間。一定是對自己的那些屬下有充足的信心。
    邰之源安靜的聽著。忽然開口說道:“三分鍾後。能找到軍用機甲的位置嗎?”
    “不能。”靳管家的餘光看著特勤局的特工開始向包廂側邊的房間走去。輕聲回答道:“正因為不能。所以必須搶時間離開。”
    邰之源沉默片刻後。搖了搖頭。透著落的窗看著下方人潮退去後的體育館。輕聲說道:“三萬多名觀眾。就算緊急撤離也需要十幾分鍾的時間。三分鍾後我出去……如果那台軍用機甲選擇那時發起攻擊。到時候會死多少人?我可不想讓無辜的市民來做我的肉盾。”
    許樂聽到這句話。臉上浮起一絲真誠的、讚賞的笑容。
    邰之源望著他笑了笑。平靜的坐回了沙發。對靳管家和聲說道:“對方一定會把你們的反應時間計算在內。如果我們這時候出去。說不定對方等的就是這個時間點。既然如此。我們為什麽不等一等?畢竟他們應該比我們更心急一些。”
    靳管家沉默了許久。然後轉身離開。手裏的電話再次接通。用低沉的聲音不斷的發出指令。尋求家族的支援。在此刻。他的電話便代表了邰家的意誌。每一條指令必將的到有效的執行。每一句信息的外遞。都將在聯邦內部引起一場難以平息的震動。
    “你讓我很意外。”許樂坐在沙發的另一邊。端著一杯酒大口大口的喝著。以壓製自己心中的焦慮與緊張。除了大叔被聯邦軍隊追殺時外。他這一生還沒有經曆過如此大的場麵。
    “不用表揚我。我知道我是一個很有道德感的特權階層。”邰之源飲了一口酒。自嘲一笑說道:“其實你更讓我意外。且不說先前你的反應……至少你這時候還有膽量留在這裏陪我喝酒。就實在是很了不起的事情。”
    “我不知道一旦出了房門。會不會被掃射成馬蜂窩。既然如此。還不如留在這裏陪你。想來這裏應該更安全些。”許樂很誠實的苦笑著說道:“其實我很緊張。”
    此時邰家的安全小組成員已經完全接手了特工們的工作。體育館的頂層已經被確認安全。然而包廂外依然不時能夠聽到篤篤篤篤的輕響。那些正在緩慢離開體育館的人流。肯定注意不到這些聲音。然而包廂裏的兩個年輕人都很清楚。那是特製槍械正在不停開火。
    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分鍾。邰家的安全小組正在逐步掃清撤退的路徑。然而沒有人感到輕鬆。據那些組員的回報。對方的人似乎都是些訓練有束的職業軍人。再聯想到那個已經熱啟動了十幾分鍾。此時依然沒有查到準確方位的軍用機甲。所有人的心情都非常緊張。
    許樂亦是如此。他雖然經曆過一些事情。也曾經在河西州首府郊區的山穀裏親眼目睹了驚心動魄的機甲作戰。更曾好幾次被人用黑洞洞的槍管頂住太陽穴。可是他此時依然緊張。畢竟他隻是一個未滿二十歲。自幼過著尋常日子的普通年輕人。這種看不見的凶險。就像是某種化學霧劑。讓包廂裏的空氣都顯的凝重起來。讓他的呼吸有些不順。
    “很抱歉。把你拖進了這件事情。”邰之源靜靜的看著許樂。唇角的笑容裏卻閃過一絲深意。笑著說道:“你這時候的臉好像比我還白一些。”
    “那是餓的。”許樂沒有說假話。先前調用了體內那道神秘的力量。腹中頓時感到了饑餓。連著吃了幾塊小點心。灌了幾杯酒。臉上依然沒有太多的紅暈。
    他卻不知道。自己在沙發上隨意吃喝的景象。落在邰之源和靳管家的眼中。卻成了他心境清明。不畏外物的表現。
    “看來你們這種大人物活的確實也很艱險。”許樂搖了搖頭。說道:“不過……難道你真的一點都不害怕?”
    邰之源沉默許久。笑著舉起了自己一直搭在沙發扶手上的左手。那隻瘦若女子的手在空中微微顫抖:“我當然怕。因為我還年輕。我這一生注定要做很多大事。我舍不的死。所以我怕死。隻是我不能讓別人發現我在怕。”
    他停頓了片刻後。笑著說道:“實際上我的生活裏並沒有太多這種事情發生。對於我來說。被暗殺也是很陌生的遭遇。”
    “以前一次都沒有過?”許樂好奇問道。似乎想用談話減弱心頭的緊張。
    “小時候。我隱藏了身份。在首都一所小學裏讀書。那時候和鄒鬱一個班。”邰之源的眼神忽然變的空朦起來。回憶道:“後來小學六年級有一天。我正準備上車。忽然從街的那頭衝過來了一輛重型卡車。那輛卡車一路衝了過來。我本來以為自己真的要死了。但沒想到那輛卡車最後的輪胎忽然爆了。車子在我身前十米遠的的方強行扭了方向。撞斷了一棵大樹。”
    “不是交通事故?”
    “後來警局定的事故性質。是肇事逃逸……那輛卡車在街上撞壞了四輛車。還包括我們的校車。隻看現場。確實很像是車禍。”邰之源的眼神忽然陰冷了起來。“一共死了十七個人。我們班上就死了兩個學生。”
    “那輛卡車最後轉向。是被我家隱藏在學校對門的安全人員用反器材槍打爆了胎……”邰之源的眉宇間閃過一絲陰沉。“從那天起。我便轉了校。除了偶爾還和鄒鬱有聯係之外。再也沒有回過那個學校。我也再也沒有和聯邦裏的普通人一起上過學。”
    “我的生命隻遭受過一次危險。”邰之源的表情平靜了下來。說道:“我們家族七代單傳。對這些方麵向來很注意。今天是第二次……第一次我的運氣不錯。希望今天的運氣也還可以。”
    許樂看著邰之源略顯蒼白瘦削的臉頰。心裏忽然很同情對方。覺昨這樣的人生。比自己孤兒逃犯的人生也好不到哪裏去。想到在區那個夜晚。麵前比自己年紀還要小的家夥。昏倒在自己懷裏無助的模樣。他的心裏便湧起了一股想要保護對方的衝動。
    “放心吧。今天你會沒事的。”許樂很認真的說道。
    “通道通暢。沒有密集人群。可以通過。”
    通話器裏。有人用快速而沉穩的語氣匯報道。穿上了防彈衣。戴上了頭盔的邰之源與許樂兩個人。在十幾名全副武裝的安全成員護衛下。走出了豪華包廂。向著體育館的外麵走去。
    貴賓專用的電梯裏躺著兩具屍體。電梯門一關一閉。進行著永遠不會停止的重複。
    空無一人的步行樓梯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跟在邰之源身後的許樂透過玻璃麵罩。看到牆壁上的彈痕與轉角處的血水。聽著耳邊傳來自己急促的呼吸。快速的跟著眾人往樓下走去。心裏在想。不知道今天邰家有多少安全人員死在了這裏。
    體育館這個區域已經被安全人員清空。確認了安全。那些在槍戰中僥幸未死的服務人員被集中在了某個房間裏。一行人路過那裏時。許樂忍不住往裏麵看了一眼。看到那些女孩兒們臉上的驚恐表情。心裏微感惘然。
    樓梯直接通往的下停車場。一行人打開那扇門。便看了一輛沒有任何標誌的黑色汽車。黑色汽車的後門已經打開。靳管家坐在駕駛員的位置上。(網絡抽風……準備明天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