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上林的鍾聲 第六十一章 身心皆臨冰雪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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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許樂命名為“飛刀”的電擊棍。被他巧妙地改造成了多重用途工具。前端的電擊效果依然保留。把手後麵卻設計了一個可以伸縮的匕首鋒尖。先前那刻。他電昏了一名武裝分子。右肘一抹。虎口緊緊握著的匕首便向最後那名武裝分子的咽喉處刺去。
但沒有想到。在最後的時刻。那名武裝分子居然將手裏的衝鋒槍變成了冷兵器。直接格住了他的手腕。
長年經受殘酷訓練的軍人。身體擁有強悍的力量。尤其是他拿著的是一把槍。而許樂拿著的隻是一把小匕首。兩相比較。隻不過瞬間。從手腕處傳來的劇震。便讓許樂感到了不妙。
此時重傷之餘的他。早已經沒有任何力量可以使用。苦練了很多年的那些奇怪姿式。成了無源之水。又受了傷勢的拖累。無從發力。
隱隱的亮光裏。看著近在咫尺那個人冷漠而噬血的眼神。許樂感到渾身發冷。就如同裸露在體育館外臨海州的風雪之中。
便在危急關頭。不知從哪裏來的力量。再次從他的腰後生出。迅速向著他的上半身湧去。直接通過了他頸後某個區域。傳到他的雙臂!
許樂沒有來得及享受這種戲劇性的變化。便悶哼了一聲。吐出一口血來。
一陣劇烈而深入骨髓的疼痛。在他的頸後某處炸開。炸的他雙眼通紅。瞳也緊縮。嘴唇不停顫抖。裸露在外的皮膚直欲裂開一般的痛楚。而他的腦子裏更像是有無數根針在不停地穿插……
“啊!”
一直沉默。習慣沉默。哪怕自忖必死時。也隻是輕聲或在心裏罵著髒話地許樂。在這種難以忍受的巨大痛苦下。終於叫出聲來!
隨著這聲淒厲的吼叫。他的左手搭在右腕之上。順著那股痛楚向前一送。
噗哧一聲。
在巨大沉重而無比堅固的機甲麵前。許樂隻是一個肉身凡軀。再如何強大的力量。也隻不過讓機甲顫抖了一絲。而和一般地普通人比起來。被封餘教了很多年地他。其實比那些鐵打出來的軍人。更像是一個機器……不是冷酷地殺人機器。而是他的身軀。他體內的肌肉纖維。神經束乃至每一個細胞。都在不斷地向著第一序列機器的方向邁進。
在機器的麵前。再強悍的軍人又如何能夠抵擋?
那把從手柄後方探出來的匕首鋒尖。就像是撕破一張薄紙輕鬆地突了過去。瞬間將那名武裝分子的手臂震開。那柄衝鋒槍震飛!
許樂在無比痛楚狀態中下意識的最後一刺。竟讓那隻小小的匕首生出了摧枯拉朽地感覺!
鮮血一飆。這柄匕首輕鬆而隨意地刺入了武裝分子的咽喉。便往地上癱去。在此時他地身體裏再也找不到絲毫的力量。那股劇烈的痛楚依然在他的頸後不停地散發著波動。一萬根針。一億根針在他的腦內紮進抽出。完全讓他忘記了自己的廢腿還有那些槍傷。
就在倒地前的那刻。他地餘光……無比痛苦地看到先前被自己電暈地那名武裝分子。此時正試圖從地麵上爬起來!
看來這些軍人所穿的作戰衣。對於電流也有一定程度地抵抗作用!
許樂知道自己馬上就要昏過去。而且再也無法醒來。因為除了昏厥。沒有別的方法。可以讓他的身體能夠承受頸後那種痛楚。這是人體為了保護大腦而自然形成的本能反應。
如果那名武裝分子爬了起來。麵對著昏厥中的自己。那自己死定了許樂在昏過去之前的那瞬間。有些無奈地想到了自己無比悲慘的結局。
此時此地。已經沒有任何人可以救他。他必將死亡。就在死亡前的那刹那。許樂的腦子裏閃過很多人的畫麵。想到了很多事情。就像電影裏拍的那樣。可是他悲哀地確認。這並不是在拍電影。
無所謂。一切都無所謂。小爺我見過簡水兒了。也有過女人。就算死了。這人生間走的一遭也算圓滿。人活著。不就是要做對的事情?死。不是因為邰之源。不是因為那些自己根本不知道的政治傾軋或者黑幕。隻是為了……那些人這樣做是不對的。所以自己就應該阻止他們。隻是……隻是……自己還這麽年輕。
許樂被施清海影響。用小爺的自稱。在腦內快速地向自己交待了一篇遺言。然後重重地摔落在滿是汙水的水泥地麵上。雙眼一黑。就此昏了過去。那張陷入昏迷的平凡臉龐上猶自掛著一絲苦笑。
繁華的臨海州大學城。因為入冬後的嚴寒與暴風雪。而變得冷清了許多。而今天簡水兒在聯邦的第一場演唱會。卻將繁榮熱鬧重新帶回了這一大片城市群。
看完了演唱會的人們。餘興未消地離開了體育館。沿著發達的公路與軌道交通網絡。往各個校園或是臨海州本市散去。在體育館東北方向。有一條高速公路卻與別的地方相比格外冷清。因為這條高速公路直接通往聯邦另一個州。需要在冰原與高山間行進約十二個小時才能抵達。在這樣冷酷的天氣中。沒有誰會選擇經由這條公路通行。更何況因為連續的風雪天氣。這條高速度基本上已經處於半關閉狀態。
然而此時這條半關閉的高速公路上。卻有一輛沒有任何標誌的黑色汽車在飛速行駛。
因為處於半關閉狀態中。聯邦交通管理委員會將這條高速公路的自動加溫除雪功能連同關閉。道路上的積雪很厚。這輛汽車一路碾壓過厚厚的積雪與冰屑。已經無比破爛地車體竟是沒有絲毫偏移。依舊穩定地保持著平衡與穩定。
黑色汽車一路駛來。沿路竟沒有見到一輛汽車。邰之源不知何時已經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雙向安全帶緊緊地扣住他的身軀。他的表情異常冰冷。雙眼淡淡地看著窗外不時向後掠過的冰雪荒原。
“目標再次接近。預計七秒鍾之後。進入攻擊區域。”
黑色汽車的央控電腦。再次發出警告聲。邰家為自己繼承人準備地座駕。無論從哪個方麵來看。都是無比強悍地存在。車載央控電腦的智能判斷程序。竟隱隱有些與太空飛船央控電腦相似地感覺。
電腦的語音剛落。黑色汽車後視光屏上。便出現了一個令人驚心動魄的畫麵。
隻見高速公路後方不遠處。一台黑色的軍用機甲。正以一種不可阻擋的姿態快速迫進。那台機甲已經完全轉成了行進模式。伴隨著巨大機體破開空氣的震蕩聲。機甲的合金履帶不停碾飛冰雪。壓毀高速路麵的水泥塊。聲勢十分驚人!
而黑色汽車裏的邰之源與靳管家的臉色根本沒有任何變化。
從體育館地下停車場出來之後。沒有經過邰之源地命令。靳管家便很自覺地選擇了東北方向這條人跡罕至的高速公路。雖然這可能會給後方軍用機甲地追擊帶來一些便利。但是至少可以保證軍用機甲的攻擊。不會在聯邦民間造成太大的恐慌。
那台黑色軍用機甲從體育館裏殺出。追擊汽車而去的景象。自然落在了一些聯邦公民的眼中。但隻要戰爭不是發生在人員密集的地帶。將來總是可以被遮掩下去的事情。
沉重地軍用機甲。一旦馬力全開。在平原開闊地帶。可以輕鬆地超越坦克或是裝甲車。就算在民用地高速公路上。追上聯邦昂貴貴的跑車。也不是什麽難以相信地事情。
但是被邰家安全人員當成信心保障的黑色汽車。當然是特製的產品。本不應該隻能達到一百多公裏的時速……或許是因為在地下停車場裏。那輛黑色汽車被攻擊的太過慘烈。動力裝備受到了損害。速度始終無法提到極致。
黑色機甲對黑色汽車的追擊已經持續了兩分鍾。此時冰雪覆蓋的
道路已經進入了沒有什麽建築的荒涼地帶。
後方的黑色機甲追的更近了一些。眼看便要進入機載武器的攻擊範圍。靳管家依然是一臉沉穩。輕聲說道:“太不安全。要不要甩掉它?”
看來邰家的這輛黑色汽車不是不能甩掉後方的機甲。而是基於某種原因。一直隱忍不發。
“不要。”邰之源的眼睛盯著窗外的冰雪。心情比冰雪更加寒冷凝重。他的手緊緊地抓著車窗下的扶手。指節用力。微微發白。就在先前那一瞬。他的心裏忽然顫抖一絲。有些酸痛。像是體育館裏發生了什麽他不願意想像的事情。
“軍方的人參與到了暗殺平民的行動。等於叛國。”邰之源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在第一憲章的光輝下。他們都做好了隨時死亡的準備。不可能交代什麽情報。既然如此……”
“不要給他們機會逃到大三角去。”
“讓他們都死……尤其是這台機甲。”
靳管家沉默片刻後。點了點頭。幾聲怪異的鳴叫。似乎有某種飛行物正在快速靠近。而且是以低空的姿態。所以才會震的空氣不停嗡鳴。公路兩旁的冰雪不停顫抖。
靳管家的眼睛微微一眯。輕聲說道:“他們來了。”
說話間。冰雪公路的盡頭天際線上。七個黑點迅速靠近。在視野裏迅速擴大。露出了它們的真麵目。
嗡的一聲。公路兩側冰雪大震而碎。七架聯邦最先進的戰鬥機。以低空作戰的姿態高速飛行。撲向了黑色汽車以及汽車後方的那台驍勇的黑色機甲。臉中。)(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