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上林的鍾聲 第一百五十七章 七月流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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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暑火節又名七月流火節。古習俗中。熱情的男女們會在這些熱情如火的夜裏互訴衷腸。這個習慣在聯邦的曆史中漸漸淡了。但在大區的某些州郡卻依然保留著。
    在港都太空港送好友苗淼登上了遠去大區的飛船。南相美略感一絲分離的悲傷。為了平伏自己的情緒。她在港都市裏遊玩了好幾日。她也住在半島酒店。隻是因為這些天許樂都藏在果殼機動公司的的下。兩個人自然碰不到麵。
    南相美本不想來參加這個酒會。因為她的家族向來低調。和邰家那種審時度勢的低調不一樣。南相家的家教向來嚴謹。很少允許子弟在外拋頭露麵。但這次不知為何。她的父親給她打來了電話。讓她必須參加這次酒會。卻沒有說明原因。
    南相美的性格就像她的端莊秀麗的五官一樣。循規蹈矩。寧靜安然。自然不會違背父親大人的意思。於是她來了酒會。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她自己的目光。卻被許樂吸引住了。
    許樂絕對談不上英俊。隻是那雙小眼睛和時常掛在臉上的真摯笑容。還有些吸引人。但不知道為什麽。在高速火車上那一夜後。南相美卻一直還記的這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男生。
    林家那位了不起的人物。在火車上告訴她。她與鬥海的婚事中斷後。南相美不由自主的產生了一種輕鬆的感覺。人生裏第一次。她似乎可以安排自己的生活。被嚴謹家教束縛的心靈其實一直向往著少女最愛的浪漫。
    或許是因為七月流火。或許是當她有資格尋求浪漫的時候。許樂恰好坐在她的身邊。還扶了她一把。所以沒有任何道理的。南相美對這個小眼睛男人印象極深。本以為一別之後再無相見的可能。還有些許惘然。偏今夜酒會上重逢。這是不是就叫緣份?
    南相美這樣有些緊張的想著。然後不知道什麽時候就來到了許樂的身前。她微低著頭。輕聲回答道:“你好。”
    然後她抬起頭來。認真的問道:“能知道你的名字嗎?”人。她的麵容並不如何奪人眼目。更比不上鄒鬱那種冷酷裏的冷豔風姿。但是那端莊秀麗的眉眼。和茂密過耳的黑發。會讓人產生一種極為舒服的感覺。
    和鄒家千金在同一個屋簷下生活了這麽多天的許樂。自然對美女的抵抗力要強一些。但他也不的不承認。麵前這個女孩兒真的很出色。聽到這句勇敢的問話之後。他怔了怔。低頭說道:“我叫許樂。”
    不知道樸誌鎬的未亡人。有沒有在哭泣中說出自己的名字。許樂情緒有些複雜的想道。
    南相美微微偏頭。疑惑的皺了皺眉。覺的這名字有些耳熟。卻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裏聽說過。
    此時白玉蘭早已退到了遠處。身為秘書。他以為許樂不會喜歡這種場合下有自己的存在。
    許樂和南相美互報姓名之後。忽然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一陣有些尷尬的沉默之後。南相美鼓起勇氣。認真的說道:“許先生在哪裏高就?”
    這種很正式的口吻讓許樂愣了愣。有些不適應。撓了撓頭笑出聲來。南相美也忍不住捂著嘴笑了。她的家教嚴謹到甚至有些死板。像這樣和除了鬥海之外的異性隨意談話的機會不多。沒有想到麵前這個叫許樂的人。居然和自己的反應差不多僵硬。
    就在許樂準備回答的時候。忽然一陣腳步聲響起。
    一個身影直接從他的身邊走過。有些不禮貌的撞了他的肩頭一下。帶著幾位隨從模樣的人。很無禮的攔在了他與南相美中間。那個人微笑與南相美說了一句什麽。才轉過身來。冷漠的看著許樂。
    來者是一個年輕的男人。穿著一身淡藍。輕麻材質加上精良的剪裁。讓夏季裏的休閑風格帶上了一絲禮服氣息。出現在這高級酒會中。顯的格外合適。甚至那有些輕佻的淡藍色。在這一刻都不怎麽引人不適。
    “鬥海。”
    南相美有些不悅卻依然保持平靜的聲音響了起來。她不想讓此人誤會什麽。因為她很清楚這個年輕男人身後的家勢多麽的可怕。雖然身處酒會之中。世家的修養不會讓他馬上做什麽。但如果許樂沒有足夠的警惕。真的的罪了這個人。她會感到很內疚。
    “我是南相美的未婚夫。林鬥海。你是什麽人?”
    林鬥海看著許樂。這句意思很尋常。但直接的語句卻透著股令人不快的味道。
    聽到鬥海二字。許樂便想到了高鐵上那個男人對南相美講過的話。知道對方一定和南相美關係不尋常。本準備忘記先前那不禮貌的一撞。但沒想到對方居然沒有息事寧人的意思。
    “我所認識七大家子弟。一般都比較有禮貌。”許樂看了林鬥海一眼。笑著說道。
    七大家。在一般的聯邦公民心中是遙遠不可及的久遠存在。都會下意識裏給予尊敬或者低頭。但不可能包括許樂。他替鍾家小公主洗過頭。帶邰家太子爺破過處。和利家老七看過小明星跳豔舞……
    七大家在他麵前。沒有絲毫神秘感。相反因為很多過往的經曆。他慣常的沉默微笑。很少給予這些七大家的子弟。林鬥海。原來是林家的子弟。那又如何。鬥海雖闊。卻終究不若半山實在。
    聽到許樂的話。林鬥海的神情微變。南相美也有些吃驚。兩個人都沒有想到。這個小眼睛男人似乎一開始就知道他們的家世。
    就在此時。許樂衣服裏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接通電話後。他麵色微變。片刻後慢慢放鬆。緊張的問道:“沒事兒就好。怎麽提前了?我馬上回來。”
    急促的三句話說完。許樂對著南相美點頭致意了一下。看也沒看林鬥海一眼。走到酒會正中將周玉拉出人群。低聲說了幾句什麽。便快速的離開了酒會。
    慣常安靜沉默的白秘書。不知道什麽時候又悄無聲息跟到他身後。感覺有些奇怪:哪怕是進工程部核心區域的時候。許樂似乎也沒有此時表現的如此興奮與緊張。電話那頭究竟是誰。又講了什麽事情?
    林鬥海看著那個離開酒後的身影。聽著耳畔隨侍的說話。不禁憤怒起來。世家子弟自有修養。但對方隻是果殼的三級技術主管。再加上先前那幕。他很難接受對方就此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