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付喪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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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大。”日向由美想了想, 沒有告知他具體的實驗方向, 而是說,“關鍵是我在實驗過程中會不斷發動‘籠中鳥’確定效果,非常痛,而且這疼痛不知道就究竟會持續多久, 也許一兩個月,也許三五年, 隻有這一個小孩子給我連續用, 他會被這種無望的刑囚折磨瘋。”
    “你說得對。”自來也說, “所以當你確定這孩子支撐不住的時候, 可以傳訊給我,我會聯係日向家輪換。”
    “哈?輪換什麽,下一個小孩兒?”由美有點抓狂了, 這些忍者是有多跟兒童過不去啊, “不要十六歲以下的謝謝,給我特上、上忍!”
    自來也換了個方向問她,“那麽當你在其他人身上成功之後, 你會特意幫這個孩子解除‘籠中鳥’嗎?”
    “不會, 說了沒那麽閑。”由美明白他的意思了,“您覺得我剝奪了他抵抗宿命的權力了, 但是拿自己的生命和身心健康冒險, 是成年人才能做的事, 一個七歲、不, 所有十歲以下的孩子, 腦子都沒發育好,他們無法判斷自己將要麵對的是多麽大的風險,也不明白死亡意味著什麽。”
    “所以我替他們判斷,小孩子沒有資格來我這裏冒險。”
    “由美大人!”本來站在院子裏的日向寧次聽到了越來越大的爭論聲,忍不住跪坐在走廊上偷聽,聽到這裏終於忍不住一把拉開了紙門。
    “我能忍受那種疼痛!我……”他低頭深吸了兩口氣,再抬起來的時候已經平靜了,“因為我曾對雛田起了殺意,日足大人懲罰過我,我知道‘籠中鳥’的滋味。”
    日向由美對著他抬起了下巴,姿態十分傲慢,“寧次,我說過讓你在外麵呆著吧。”
    日向寧次目光炯炯地盯著她,幾乎連眼周的青筋都要浮出來了,“請您不必考慮我的感受……”
    “我沒有考慮你的感受。”日向由美打斷他,“我考慮的是我的感受。”她又轉向自來也,“想必自來也大人您也誤會了,我並不關心這些孩子們的健康和未來,隻是遵守與自己的約定而已。”
    不對兒童出手,這是日向由美給自己劃定的線,一條能讓她在忍者生活中維持住自我的基準線。
    自來也歎了口氣,所謂與自己的約定有的時候指的就是自我修行的準則,話說到這個地步,他自認是無法說服日向由美了。他問日向寧次,“那麽你就跟我回木葉吧?”
    日向寧次沉默片刻,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似的搖搖頭,“不,除了自己,我已經一無所有。”
    所謂的木葉、所謂的日向家,也已經不是他想要回去的地方,曾經宗家的存在,是束縛也是歸宿,被他所仇恨著,卻也是他僅剩的親人。
    他曾以為自己的宿命唯有像父親一樣為了維護宗家而死,可是忽然一夜之間整個宗家都不複存在,他茫然了幾個月,一時覺得自己應該像兄長保護妹妹一樣保護雛田和花火,有時又忍不住痛恨著她們。一時感激著打破藩籬的日向由美,偶爾又不由得為伯父和祖父之死而傷感。
    直到自父親死後一直關照他的表兄穗經土來找他,問他願不願意徹底去除額頭上的咒印,可以為此付出多大代價——即使那已經是也許永遠不會有人發動的咒印。
    直到那時,日向寧次才找到了自己新的目標。
    “自來也大人,請您回去吧,我會留在這裏繼續請求由美大人的。”
    “既然如此……”
    自來也轉向日向由美,狀似詢問,她眉頭一皺,“我說了不帶小孩,把他帶走。”
    話音剛落,自來也的身影就化為一陣煙霧消失了。
    xx的,影分|身。日向由美捂住了額頭,所以說這破白眼除了透視還有什麽用,到底憑什麽列入三大瞳術,連個影分|身都看不穿,還白白為它受這麽多罪。
    而被自來也耍賴硬留下來的日向寧次,坐在門廊上也是驚呆了,他一路上完全沒有發現身邊這個“自來也大人”是什麽時候被替換成影分|身的。
    日向由美掃了他一眼,“你自己回木葉?”
    日向寧次趕緊搖頭。
    “留下來也沒用,我說了你不行。”
    日向寧次特別沉靜地說,“是穗經土哥哥推薦我的,他說火影大人不會再派其他人來了,也不會允許他再和您長期接觸。”
    日向由美冷笑道,“這可由不得三代大人。”說完起身走了。
    日向寧次掏出自己的錢包,問全程都在但毫無存在感的鬼燈滿月,“您好,請問我該去哪裏辦入住手續?”
    鬼燈滿月一直把兩人同行、互相監視的原則執行得很到位,但是這次日向由美離開旅館將近半個小時他才再次跟上來。
    日向由美隨手遞給他一袋烤栗子,“吃嗎?你剛才幹什麽去了?”
    “帶那個孩子去櫃台辦入住。”鬼燈滿月接過來袋子打量了一下,這才拈起一顆捏開品嚐。
    “誒?居然真沒走?”日向由美還真沒把這七歲小孩的決心放在眼裏,七歲,小學二年級啊,誰會把他說的話當真。哪怕明知道這個世界的忍者小孩都早熟得可怕,但她依然下意識地不將他們當做一個能獨立決定事務的“人”。
    她打量了一下仍然一臉麵癱的鬼燈滿月,“你怎麽對這孩子這麽親切?”
    鬼燈滿月手下剝栗子不停,“他跟我弟弟差不多大。”
    日向由美愣了下,就是那個據說被他帶著逃出霧隱村又被他殺了的弟弟?這麽平靜的語氣可真不像。她試探著問,“那是個什麽樣的孩子?”
    鬼燈滿月想了一下,“據說跟我小時候長得很像,但是性格完全相反,是個不適合做忍者的人。”
    日向由美忍不住好奇,“完全相反是個什麽性格?”
    “沒耐心,愛哭,又很弱。”鬼燈滿月簡潔地總結。
    所以在他心裏他自己是有耐心、從來不哭、而且很強咯?日向由美撇嘴,“小孩兒本來就這樣吧,六七歲的時候。”
    鬼燈滿月詫異地看了她一眼,“怎麽會?這樣怎麽能當忍者?”
    “我覺得你們霧隱村對忍者的定義有問題……”日向由美嘀咕了一聲,突然問,“所以你弟弟和族人都還活著?你這可不是談論死人的語氣。”
    鬼燈滿月一下子站住了,但日向由美好像完全不覺得自己問的問題有多突兀似的,一直繼續往前走,過了半晌,他才快步跟上,低聲說,“也許吧。”
    看來確實是被控製了族人來監視她了。日向由美想著,平靜地向他伸手,“栗子呢?你都吃完了?”
    鬼燈滿月楞了一下,又把手上的紙袋遞回給她。但日向由美也隻是隨便轉移一下話題,她可不敢吃經過這搭檔之手的食物。
    兩個人吃飽了回到旅館,日向寧次當然還在,而且接下來第二、第三、第四五六天他也一直都在。
    明明交了房費,也許是怕日向由美不告而別,每天晚上扛著被褥鋪到她門外睡,白天日向由美在屋子裏研究自己的忍術,而他就在院子裏練習柔拳,一天下來不跟人說一句話。
    也沒有再懇求日向由美,居然看起來就這麽安安生生地住下了。
    日向由美每天臨睡前都在思考要不要拎著他領子扔出去,但每次思考也沒什麽結果,就這麽得過且過了幾天,到了第七天日向寧次依然沒動靜,也不知道這麽小小一個、才到她腰的小孩兒,怎麽就這麽能沉得住氣。
    服氣了。日向由美想,她招招手,“寧次你過來。”
    日向寧次停下自己的晨練,擦一把臉上的汗,過去行禮,依然那麽禮貌,仿佛從來沒有被擱置這幾天一樣,“由美大人。”
    日向由美微微一笑,豎起右手結印,日向寧次的眼睛驀地瞪大了,他慘叫一聲倒在地上,雙手抱頭不斷地顫抖著、哀嚎著,後又漸漸平靜下來,直到十幾分鍾後,才能勉強從地上爬起,一雙大大的眼直勾勾地看著她,白色的瞳孔以外全是血絲。
    “我合格了嗎?”日向寧次咬牙切齒地說,“由、美、大、人!”
    “我隻發動了咒術十五秒。”日向由美淡淡地說,“我說過的吧,你的年紀太小,大腦發育不完全,是沒辦法承受的。”
    日向寧次隻是問,“我合格了嗎?”
    日向由美心中暗罵了一聲,隻得道,“記住這個感覺。今天上午我會以查克拉侵入你的頭部,對你的大腦和‘籠中鳥’的形態摸底,如果跟我預計的一樣,下午開始我們試一下以陰性質的查克拉侵蝕咒印。這兩個步驟循環一周,一周後如果我覺得咒印有消減的痕跡,我會再次發動‘籠中鳥’,到時候你要對兩次的疼痛程度和部位做出對比匯報給我。如果你覺得沒有區別,那這個過程會再循環兩周,兩周後仍然沒有效果,我們會開始嚐試下一個方案,有問題嗎?”
    日向寧次終於鬆了口氣,他知道自己成功了,“沒有。”
    結果是沒有個屁。
    五天後的淩晨一點,日向由美聽著另一邊隔壁寧次不斷翻身的細碎聲音,無奈地翻了個白眼,掀開被子爬起來拉開兩個房間中間相隔的紙門,“失眠還是做噩夢?”
    日向寧次被她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後窘迫地拉高了被子躺正,隻露出了一雙圓眼睛,小聲說,“對不起,吵到您了。”
    日向由美歎了口氣,“會提取查克拉了嗎?”得到肯定的答複後她說,“反正你也睡不著,過來吧,今天晚上教你怎麽用查克拉舒緩神經、幫助睡眠。”
    這不是什麽高深的技巧,也不需要精湛的查克拉操控手法,技術含量比之爬樹踩水還要低得多,加上日向由美在旁邊輔助,兩個晚上後日向寧次已經能憑借這個方法在躺下十分鍾內入睡。
    但也僅此而已了。
    極度的疼痛所造成的心理和生理傷害客觀存在,掌仙術也幫不了什麽忙,第三周沒過完,日向由美已經在考慮要不要要求木葉換人了——再不換她就不得不延長寧次的休息時間、放慢實驗進度了。
    然而在日向由美決定寫信之前,佩恩又向她和鬼燈滿月指派了新的委托。
    日向穗經土和日向由美兩個人互相瞪著,久久無語,日向穗經土實力不濟卻心中忿忿不肯示弱,而日向由美則覺得人家辛辛苦苦配合了十幾天還沒有進展,現在又好似用過就丟一樣,難免有些愧疚似的錯覺。
    直到快要輪到穗經土的隊友值夜,日向由美這才挪開眼,“你回去吧,如果我找到方法了,我會通知你的。”
    日向穗經土也是無語,他現在體會到了以前那些不得不與日向由美配合的人的鬱悶了,你根本不知道她突發奇想的標準是什麽。
    要說她隻是純粹的心軟善良,可聽說村裏派出去追殺她的人都被她殺了,隻有最早兩個她以前的隊友算是勉強活下來了,但是現在還都在醫院裏躺著呢,能繼續當忍者都算是運氣好。
    可要說她狠,她對兒童的保護欲又大到讓人難以理解,能使用查克拉、能拿起兵器、能殺人,將這樣的忍者視為孩子,這是一種侮辱而非保護吧?
    當然現在不是三戰時候了,現在的孩子跟以前肯定不一樣,可是日向家的孩子一向早熟,十歲就當忍者的也從來不在少數。
    “你……”日向穗經土想說些什麽又覺得無話可說,這麽多年都沒人矯過來日向由美這個勁兒,當了叛忍都不能改變她,他無論再說什麽也沒用。
    但是說來也怪,一旦接受了這個事實,他不惜背叛村子也要合作的日向由美是這樣一個還勉強稱得上有原則的人,別管這原則有多荒謬可笑,他心中對村子的愧疚也仿佛跟著少了些似的。
    “您盡可以做您想做的事,”日向穗經土最後這樣說,“但既然您會找上我,說明沒有實驗品您根本就沒法找到解開‘籠中鳥’的方法,我已經踏入了這個渾水,那我也會做出自己的努力。”
    這個日向由美倒是不介意,“就算你想告訴三代目我都無所謂,不過我得先告訴你,你知道暗部的團藏嗎?”
    日向穗經土遲疑著說,“似乎是聽說過。”
    “唔,他統領暗部中不直屬於火影的那部分,稱之為‘根’。行事非常沒有顧忌,想要一個白眼來做實驗品很久了……”
    “等等!”日向穗經土難以置信地低吼著打斷了她,“人體實驗?!還是用日向家的人?!”
    “這有什麽讓人意外的?”日向由美淡定地說,“大蛇丸不也抓暗部的人來做實驗嗎?同樣拿來做實驗,當然是有血繼的更受歡迎了。三年前團藏就對我下過手,不過沒成功罷了。”
    “那你為什麽不報告三代大人?!”
    “因為我害怕嘛。”日向由美笑道,她臉上倒是完全沒有害怕的樣子,“要是團藏告訴三代目這是為了木葉的整體利益、不會殺了我隻會讓我受點罪、犧牲我一個幸福全木葉之類的,你猜三代目會怎麽做?你是三代目你怎麽做?”她看著日向穗經土臉上的表情,悟了,“哦,如果你是我說不定你都會立刻同意。”
    日向穗經土沉聲道,“所以呢?實際上為了什麽?”
    “我管他為了什麽,為了全忍界都不關我的事。”日向由美正色道,“穗經土,我說過你想把我的事報告誰我都不介意,不過除了團藏還有兩點你考慮清楚,第一我的能力非你所能揣度,你的報告一定有所偏頗,如果三代目決定派人來殺我,來多少死多少,到時候的損失恐怕要算到你頭上;第二如果三代目知道了‘籠中鳥’的咒術除了我還有一個立場不明人士掌握,那他還能繼續信任日向家嗎,日向家的人還能不能安心呆在木葉?失去了信任的日向家會如何、失去了日向的木葉又會如何呢?”
    日向穗經土沉默片刻,“您放心吧,我不會將此事報告給三代大人——哪怕是為了村子不樹立您這樣的敵人。”
    日向由美便又滿意地露出“向田美子”的表情請他回去繼續值夜了。
    第二天一早啟程,還沒到湯之國的都城,日向由美就感到放在暗袋裏的“青”之戒傳來微微的查克拉震蕩,她和走在另一側的鬼燈滿月對視了一眼,這是佩恩要求聯絡的信號,恐怕是有新的任務了。
    “好了,各位忍者大人,”日向由美停下來,“就到這裏吧,我和弟弟想在這附近逛逛,反正湯之國境內不會有忍者來搶劫的。”
    日向穗經土的兩名隊友之一立刻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向他請示,“隊長,前麵不遠就是都城了,應該也沒什麽危險了……”
    另一個醫療忍者比較細心,“不行,沒有到達泉山街我們的任務就不算完成。向日小姐,您動作快點我們中午就能到,到時候您想怎麽逛都隨您。”
    日向穗經土沒理他們,默默地看著日向由美腰側和鬼燈滿月的袖子,那是他們兩個放戒指的地方。
    他這樣一直盯著看,看得鬼燈滿月手指一彈一彈地,很是不耐煩了。
    真是敏銳啊,不愧是日向家最有前途的少年之一。日向由美笑著撲過去,拉著日向穗經土的袖子撒嬌,“忍者大人,真的沒事啦,我和弟弟兩個人就可以了,再往前走都能看到都城了呢。”然後仰頭撩開鬥笠上的幕布,以唇語無聲說:再看把你眼珠子挖掉。
    兩分鍾後,交割了任務完成的手續,日向由美在後麵揮手送別護送了她們一路的忍者大人,而鬼燈滿月已經直接瞬身而走找隱蔽地方使用幻燈身之術了。
    等日向由美慢悠悠地走到了鬼燈滿月的所在,他也正好結束了跟佩恩的交流。“新任務。竊取瀧之國大名最近三個月內收到的所有來自瀧隱村的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