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第 1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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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 白曙喝了奶之後,就被白金氏帶到院子裏曬太陽了。此時已經是春天, 天雖然還有些冷,但是陽光已經非常舒服了。
    別看白金氏已經當了奶奶,但是她還沒到五十歲, 抱著白曙在院子裏溜達,簡直是小菜一碟。邱氏看妯娌那麽有閑情,也抱起了自己的外孫, 在院子擺上一張藤椅和兩個隻白藤竹搖籃,搖籃上鋪著厚厚的小棉被, 一一和二二則包裹得嚴嚴實實地,躺在搖籃裏不透一點風。
    秋菊、春花還有白梅在東廂房裏玩耍, 她們用木製娃娃玩過家家,還用鐵絲編成的小花籃插紙花, 三個小姑娘玩得開心,不時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白玉氏正在廚房裏做早餐,廚房裏傳來了淡淡的飯菜香味。白曙享受地深深吸了兩口氣, 跟上輩子比起來,他現在的生活, 真的是太幸福了, 幸福得讓他覺得上輩子經曆的末世, 恍如虛幻, 這輩子的一切才是真實。
    對了,忘記說了。在他不小心把那個綠色和平鴿琉璃奶瓶收進空間之後,奶奶白金氏再次花了大價錢,托人搞到一個新奶瓶。新奶瓶和上次那個奶瓶除了顏色不一樣,其它都一樣。新奶瓶是白色的,也是和平鴿形狀,也是大都第三玻璃廠產的。
    其實,白家四個嬰兒,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奶瓶,不過隻有白曙的這個是新的。一一、二二,還有白義的奶瓶都是以前家裏人用過的老奶瓶。說是老奶瓶,但也是十幾二十年前從國外進口來的舶來品,形狀是扁平的白色櫻花玻璃奶瓶,長約有十五厘米,看起來也很精致。
    “煤不夠用了,得去叫點煤!”白玉氏從廚房裏出來,她這兩天怪忙碌的,一個白義就已經把她搞得頭大了。昨晚那孩子又半夜哭鬧了,害得她和丈夫都沒能睡個好覺,好不容易哄到天快亮的時候,那小冤家才睡著了。
    一聽到要叫煤,白昌和白仁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嬸,我們去,我們去!”
    白玉氏猶豫了一會兒,說道:“你們去煤站那,就說貓兒胡同的白家要四筐煤,知道嗎?”
    白昌拍著胸脯,自信滿滿地說道:“知道的!知道的!”
    說完他就拉著白仁往外跑,而白田和白軍則在他們後麵追!
    “哎,回來,回來!”白玉氏朝他們大叫,但是他們跑得太快,根本就沒聽到。
    白玉氏鬱悶了,“忘記了跟他們說,讓他們把搖煤的也叫回來了!”
    白金氏抱著白曙走了好一會兒,有些累了,幹脆就也把白曙放到搖籃裏。她此時聽到白玉氏的話,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這媳婦,做事沒個譜,跟孩子交代事情,也沒說清楚,等人走了,才記起來。
    “煤站那邊會有搖煤球的跟車來,如果不來,等下你注意聽聽,看今天那個郝搖煤來不來走胡同。”白金氏給她支招。
    這時候,剛從三進院白啟後那出來的白立國聽到這話,眼睛一亮,忙開口:“我會搖煤,讓我來吧!”
    白玉氏忙拒絕,“哪能讓你來呀,這活恁累了!”
    白立國挽著袖子,豪氣地說:“不累,不累,我有的是力氣!在家裏,我也會自己搖煤!”
    一旁的邱氏也搭話:“你就讓他幹吧,這家夥,每天不幹點活,他渾身就不舒服!整就一個勞碌命!”
    邱氏都這麽說了,白玉氏實在不知道如何接話,隻得看向白金氏。白金氏一錘定音:“好了,好了,不就是搖煤球嗎?立國願意幹,讓他幹!他幹不了,大不了到時候再花錢找人就好了。多大的事兒,犯得著勸來勸去的嗎?”
    當白曙在搖籃裏有些昏昏欲睡的時候,煤站終於就把煤送來了。
    “送煤來啦!”還沒進門,送煤的夥計就在門口叫道。白玉氏趕緊迎了出來,果然沒見到搖煤的。白昌他們幾個,都跟在煤車後麵,看著煤站的夥計把煤卸在院子裏。
    “您家今個兒自個兒搖煤?”煤站夥計看到白立國已經把搖煤的工具都準備好了,順口問了一句。
    白立國點點頭,“今個兒有時間,自個兒搖!”
    煤站夥計笑了笑,把貨卸完之後,拿了貨款,拉著排子車走了。煤站正是忙碌的時候,搖煤的也忙,白家能自己搖,也挺好的。不過,這家還真的跟傳言一樣,外麵看著挺好,內裏和大夥一樣,沒好到哪兒!都要自個兒搖煤了呐!回去得跟大夥說說!
    在大都買煤,一般是塊狀和粉末一塊送來的。白曙躺在搖籃裏,能看得到院子中間的那一堆煤。煤的旁邊放著一個大圓篩子,一個花盆,一根棍子,一把鐵鍬。隻見白立國先把煤塊挑出來,拿回廚房放煤的那處放好,再把煤末過一遍篩子,篩出粗大的煤渣和煤塊。
    “家裏存著黃土嗎?”白立國朝白金氏問道。
    黃土?白曙更好奇了,搖煤球,用黃土?他不自覺地往白立國那邊移了移身體。
    一直盯著乖孫的白金氏,看到這情景,就把乖孫抱了起來,以方便乖孫觀察。她指著廚房說道:“在放煤的地方有一個黑色的布袋子,裏麵裝著些黃土,是上次搖煤時剩下的。”
    白立國從廚房裏找出了白金氏說的那個袋子,袋子真不小,看樣子裝了不少黃土,“這黃土夠用了。”他把黃土和煤末摻和在一起,再添水攪拌均勻。
    不止是白曙看得仔細,白昌和秋菊他們七個也排排蹲,眼巴巴地看著白立國忙活。
    秋菊、春花和白梅三個姑娘嘴甜,不時還誇上幾句,“伯,你真厲害!”
    這讓白立國幹得更加賣力了,甚至還不時給她們講解,“這煤末和黃土的比例,那可是很講究的,煤末要兩成,黃土八成,如果黃土多了,那就會燒不著,燒不透!”
    秋菊和白昌他們幾個頻頻“嗯嗯”點頭,那乖巧坐聽的模樣,別提多麽可愛了。相較於白昌他們幾個的興奮,白田和白軍就相對淡定多了,畢竟白立國在家裏也常自己搖煤球。
    “我爸可厲害了,他搖的煤球圓整緊實,還耐燒!”白田一臉驕傲自豪地炫耀,引得白昌、白梅他們更加崇拜地看著白立國。
    白立國把攪拌好的煤末和黃土混合物攤在地上,攤了大概一寸厚,然後用鐵鍬紮成一寸大小的網格,最後再在上麵撒上一些煤末。
    做完這些之後,白立國拍拍手,笑著說,“晾兩個小時,就可以搖了。”他的臉上蒙上了一層黑色的煤灰,整個人看著有種質樸的真。
    白昌、白仁和秋菊他們幾個早飯都吃得不專心,一個勁地惦記著院子裏那沒有搖好的煤球。快速扒了幾口飯後,他們幹脆哪兒都不去,就守在院子裏,眼巴巴地等著。此時,一一和二二已經被邱氏帶回西廂房了,白曙倒好,白金氏也不知道怎麽想的,等白立國開始搖煤球的時候,就抱著他去看了。
    白立國把花盆放在大圓篩子底下,以此作為支點,把剛才做好的一寸大的塊狀物,放到篩子裏,甩開膀子使勁搖。篩子裏的塊狀物動了起來,滾呀滾,很快就滾成了大小均勻的煤球兒。
    “搖好了,搖好了!”白昌興奮地撿起一個已經搖好的煤球,左瞅瞅,右瞅瞅。
    白立國笑得露出了一排白牙:“等曬幹了就能用了!”
    白梅嘴巴張得很大,眼裏像是閃著小星星一樣地看著白立國:“伯,你真厲害,比我爸,我爺,我伯他們都厲害!”爸爸、爺爺和伯伯他們都不會搖煤球!她好羨慕白田和白軍,有這樣能幹的爸爸!
    白金氏難得讚同孫女的話:“立國的確比你爸、你爺、你伯他們都厲害!”能引起乖孫的注意!
    白立國被一大一小這麽一誇,臉上立刻飛了兩朵紅雲,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隻能用力搖煤,以掩飾自己的情緒。
    真是個有意思的人!白曙“咯咯”地笑了起來,他喜歡這個世界。
    白金氏更加讚許地看了白立國幾眼,這侄子不錯,能逗乖孫開心!
    這一天晚上,白曙睡得特別踏實。但是白昌、白仁、白田、白軍還有秋菊、春花、白梅幾個,可就是興奮得有些睡不著了。因為過了今晚,他們就要去幼兒園了!幼兒園裏有什麽呢?好不好玩?
    邱氏臉色也不好看,這情況能行嗎?女兒現在可是一屍三命呀!
    “王醫生,你,還行嗎?”白金氏也有些擔憂,但是出於對乖孫來頭不動搖的信服,她並沒有多大的害怕。反正不管事情怎麽樣,隻要有乖孫在,一切都不是問題。
    “誰?誰說我醉了?我沒醉!”王醫生推了推眼鏡,“我喝酒曆來就會上臉!”
    “哦!那醫生快點進去看看吧!”產婆這時候可不敢再拖延了,產婦的聲音越來越小,如果孩子還出不來,她就隻能把孩子剪碎,保住大人的命了。誰讓產婦是在娘家發動的呢,肯定是保大的!
    王醫生一步步往西廂房走,走到門檻的時候,還釀蹌了一下。這使得邱氏的心更是提起來了。
    “他小奶奶,你說他能行嗎?”邱氏抓著白金氏的手,就像是抓著救命稻草一樣。
    白金氏瞥了一眼不淡定的妯娌,平靜地說:“放心,沒事的。”
    她沒有波瀾的聲音讓邱氏的心慢慢安了下來,是的,再壞的結果就是這胎跟以前那些一樣。
    西廂房門口站了不少聞聲而來的親戚朋友,人多口雜,白曙被白玉氏抱回到自己房間去了。
    在白家,白金氏和老爺子住在正房,東廂房三間房子,有兩間分別是老大家和老大家的孩子住的,另一間就是老二家住的,西廂房三間房子,有兩間是老三兩口子和老三的孩子住的,另一間就是出嫁女兒的閨房。
    白曙有些好奇地看著二伯父和二伯母的房間,這間房不同於正房樸實中有種低調的奢華,也不同於西廂房彌漫著革命意識濃重的進步青年氛圍,反而有種淡淡的書香氣。
    這時候,門被推開了,進來的是二伯父白啟智。白啟智有著讀書人的書卷氣,稍顯文弱,他憂心忡忡,“那邊情況不好?”院子就那麽小,西廂房那邊的“熱鬧”,在廳堂就聽到了,幸好今天來的都是親戚朋友,沒什麽外人,不然可就失禮了。
    白玉氏看了西廂房的方向一眼,“產婆說是雙胎,王醫生剛才也過去看了,我沒等結果,就先回來了。”她沒生過孩子,也知道生孩子的艱險,真真是“寅時還在陽光大道,卯時就到鬼門關”。
    白啟智沉默了片刻,轉移了話題,“才一個月,小曙長得更加俊俏了,長大以後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女孩子呢!”孩子是他和妻子心中的痛處。
    白玉氏用食指摸了摸白曙的小臉蛋,“你說爸媽會同意我們的提議嗎?弟媳會舍得把孩子給我嗎?”
    白曙被她的話嚇到了。原來,二伯母打的是這個主意。不過轉念一想,似乎又在情理之中。白家三個兒子,就老二膝下沒有生養,過繼兄弟的子嗣,也在常理之中。想到這,白曙認真地打量了二伯母和二伯一眼,他兩人麵容和緩,脾氣應該很柔和,但是眉宇間有些許地憂愁,可以想象得出他們這些年為子嗣擔了多少的驚,受了多少的怕。
    “哎!”不知道是誰歎了一聲,屋裏開始變得靜悄悄的,顯得西廂房的嘈雜聲更加明顯。
    白啟智是白家老二,今天是白曙的滿月,弟弟不在家,他這個做哥哥的隻能多擔待著些,不能在房間待太久,外麵還有客人需要招待呢!
    白曙感覺到白玉氏的緊張,她抱著他的雙臂,有些輕微地顫抖。
    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聽到了孩子的哭聲,院子裏的歡笑聲也傳了進來。
    “真是奇跡呀,產婆都說了,兩個孩子頭朝下,這臍帶還纏脖子,萬分危急,沒想到竟然能平安出生了。”
    “還別說,王醫生的醫術不是說笑的,產婆都說不行了,虧得王醫生沒放棄。小芳真是有後福的,十年隻見懷孕不見孩子,這下終於來了兩個帶把子的了!”
    “對呀,她終於可以在婆婆麵前揚眉吐氣了!”
    ……
    “生了,生了!”白玉氏喜極而泣。
    白曙感覺到淚水滴落在他的臉上,他伸出舌頭舔了舔,鹹的。無論是末世還是現在,人類的眼淚都是鹹的!
    白玉氏剛想抱著白曙出門,白金氏就進來了。她一進門,就立刻把白曙摟在懷裏,一聲聲“心肝兒”地叫道。
    “媽,我先去看看芳姐。”白玉氏笑了笑,出門了。
    家裏大嫂被攆回去了,連白曙的滿月都不給上門,弟媳還沒有出月子,婆婆又隻顧逗弄曙兒,這時候安排客人的事情,就隻能她去做了。
    白金氏點點頭,“你去安排吧,這可是喜上加喜的好事!”小芳那孩子的事情,親戚裏就沒有不知道的,這次在白家順利產下雙胎,即使傷了身,以後再難懷上,但隻要那倆孩子在白家陪著小曙,沾上小曙的福氣,就不愁站不住!
    “乖孫,奶奶給你找幾個幫手,你以後能輕鬆些。”白金氏笑得露出了那顆金牙,再次閃到了白曙的眼。
    突然,門“砰!”的一聲被打開了,是白家老大白啟煌撞開的。
    白金氏破口大罵:“你沒腦子嗎?怎麽做事那麽沒個定數,這麽多年的米都是白吃了!嚇到我乖孫,小心我扒你的皮!最近我忙,沒給你鬆皮,你是不是皮癢了!”
    白曙淡定地甩掉奶奶飛濺在他臉上的口水沫子,對於她的暴脾氣,他都已經習慣了。
    “媽,老三回來了!”白啟煌一臉諂媚地笑,從小在白金氏的高壓下長大,他已經練就了強大的心理承受能力。
    哎,孩子他奶對孩子他媽生的氣還沒有消,昨天他隻是試探性地問一句,要去接孩子他媽,就被鋪天蓋地罵了個臭。害得他現在在嶽家那都沒得什麽好臉色。想到嶽家那兩個老頑固,他的頭更疼了。明理點的人家,這時候就應該以慶祝侄子滿月的名義,厚著臉皮帶女兒上門,再說幾句好話,這事情就揭過去了。哎!偏偏那兩個老頑固說什麽都不願意,說不想找人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