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第 16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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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購買比例不足, 就會看到防盜章。請支持正版,晉江文學城種民君。  劉英委屈,借著這股委屈,以往在婆婆麵前話都不敢多說幾句的她, 這回就可勁兒地哭:“媽,白啟後他, 他好樣的!他竟然……”她邊說邊掉眼淚, 手裏拿著斧頭不停地砍樹。在婆婆麵前提丈夫的風流韻事, 她真的害臊……怎麽都開不了這個口。
    “弟媳,就算老三有什麽錯,你也犯不著砍核桃樹出氣吧。”白啟智一臉不讚同,這樹好好地生在院子裏,夏日給他們遮蔭,秋日給他們果實, 冬日還給屋子舔幾分生機, 怎的平白無故, 就被砍了?
    劉英不知道要怎麽解釋,難道說她不想讓啟後看到這核桃樹,睹物思人?她可說不出來!
    “那個,劉英呀, 咱們有話好說, 你先把斧頭放下, 這不安全。你看白仁和白梅, 他們被你嚇成什麽樣了, 你不心疼嗎?”白玉氏安撫道,她小心翼翼上前,把劉英手裏的斧頭奪下。
    劉英也沒有反抗,順勢就把斧頭給了白玉氏。那核桃樹的年歲真的太大了,樹幹也硬,她砍了幾下,手都發麻了。
    “說,到底是怎麽回事!”白三朝話裏的嚴厲勁兒,沒把白啟後和劉英嚇到,倒嚇得白仁和白梅停止了哭泣。
    劉英不說話,隻一味地看著自己的腳。
    “你說!”白三朝質問白啟後。這兒子,就是個不省心的!他在南邊的時候,害他和老伴每天提心吊膽,唯恐他一個不慎,丟了性命!好不容易回來了,還落了一身病。病眼見著快養好了,現在倒跟媳婦吵起來了!
    白啟後扭頭,也不說話。這劉英,他倒是看走眼了,還以為最是溫良恭儉讓,可沒想到醋勁兒那麽大!
    “我知道,我知道!”白昌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裏冒出來,巴巴地跑到爺爺跟前,“爺爺,昌兒知道!”
    緊接著白昌就連比帶劃地把事情還原了。
    原來,白啟後找不到悶尖獅子頭,就詢了劉英。
    劉英當時正低著頭,小心翼翼地幫他煎藥,聽到他的問話,小聲地說道:“不知道,不是一直在你手邊的嗎?”
    劉英慣來是老實巴交的,白啟後當然不會懷疑她。他那個時候還在為早上煤爐沒關蓋,燒了那人給他的信而低落著,也沒察覺出她的心虛。
    沒想到正是這會兒,白昌和白仁“噠噠”地外麵跑了進來,白梅這小家夥腿沒有兩個哥哥的長,隻得落後了些,但是她的聲兒可是最快到的!
    “媽,你單給哥哥核桃兒吃,怎麽不給我!我也要核桃!”
    她的話一落,白昌和白仁也嚷嚷起來了。
    “嬸,您今個兒給我們的那核桃孬了,您再給我幾顆好的吃吃。”
    “媽,你給我的核桃壞的!我要好的!”
    這下可好了,三個小家夥一下就把劉英的謊話捅破了。
    白啟後猛地從床上下來,隨手卷起床邊一疊報紙,追著劉英打。
    白昌、白仁和白梅哪裏見過這樣的仗勢。白昌嚇得往外跑,白仁和白梅縮在門後麵,不敢出聲。
    打了幾下,白啟後就坐在床邊,氣喘籲籲地數落劉英。
    劉英也站著任他說,就是不還嘴。等他說完之後,她就出了屋子,找了把斧頭,要砍核桃樹。
    白三朝聽完白昌的描述後,氣不打一處來:“你這敗家子,竟然還還敢打媳婦!你是不是欠揍呀!”他說完之後,轉身回屋,找出一個雞毛撣子,把雞毛撣子遞給白金氏。
    白金氏一愣,翻了一個白眼,把白曙遞給了白玉氏。緊接著,白曙就看到奶奶拿著雞毛撣子追白啟後打的模樣了。白啟後這時候一點也不像一個生病的人,他圍著院子跑,上躥下跳地躲閃,但是白金氏揍兒子的經驗豐富,不管白啟後怎麽跑,都躲不過她的雞毛撣子。
    白啟後臉皮厚,被打疼了,幹脆就躲到了劉英後麵,以劉英為擋箭牌。其實,劉英在丈夫被婆婆的雞毛撣子打中的第一下,心就已經軟了。
    “媽,您別打了,我不氣了。他剛才在後院也沒真的打我,那報紙輕輕碰一下,能有多疼呀!您別打他了,他身體還沒好呢。”劉英把白啟後緊緊護在身後,不讓雞毛撣子落到他身上。
    白曙一愣,怎麽還有這樣的操作!媽媽這也太窩囊了吧!奶奶這是為她出氣,她竟然還護著他!
    除了白曙之外,其他人似乎都對這樣的結局非常淡定。
    白金氏停手了,把雞毛撣子遞回去給老伴,抱回了白曙。
    白曙在奶奶懷裏,聽著她的心跳,她因為剛才的跑動,心跳比平時快很多。
    白三朝見兒子被打得“哇哇”叫,這才把雞毛撣子收了起來,老神在在地說:“夫妻倆吵點小架很正常,但你們不能因為一吵架就禍害家裏的東西。家裏本來就已經不同以往了,我們窮,要省一點。你們都是革命學校畢業的,也幹過革命,知道現在國家在提倡艱苦樸素的精神,你們這樣敗壞家裏的東西,哪裏艱苦?哪裏樸素了?”真是氣死他了!那黃花梨的桌子!那兩顆從前朝貝勒後人那騙回來的悶尖獅子頭! 一想到這,他就心痛!可是卻不能表現出來,隻能在心裏憋著!
    白啟後一點不知道白三朝是因為那倆老物件而生氣,還以為他是因為愛惜家中的核桃樹才怒的,故而沒好氣地對劉英說:“ 我都跟你解釋過了,我和她真的沒有什麽!你砍樹幹什麽!氣性也太大了吧!”
    劉英低頭不接話。
    白金氏翻了一個白眼,沒眼看這個蠢兒子。他那心虛的表情,真以為大家都是瞎子呀!他若真的跟那女人沒關係,他心虛個什麽勁兒!不過這時候她也不能拆兒子的台,可是也不想給他麵子就是了。
    “白啟後,我看你現在身體也好得差不多了,也別每天窩在家裏了,又不是跟女人一樣坐月子!明天就給我去找工作!”
    白啟後剛想反駁,白金氏沒給他這個機會,她轉頭對劉英說:“你也出月子了吧,從明天開始,家務都由你負責。讓你二嫂休息休息。這段時間她一個人做了太多,也該輪到你了。”
    一旁的白玉氏忙想推遲,可是被白金氏瞪了一眼,到嘴的話就憋回去了。
    “好了,都散了吧!”
    白三朝一發話,眾人頓時各回各房去了。
    這事情就這麽翻片兒了。沒個兩天,劉英又開始圍著白啟後打轉了。每天忙完家務,就回東北角院照顧他,有時還跟他一塊出去找工作。
    白金氏看到三兒子和三兒媳一塊出門的背影,有幾分恨鐵不成鋼地說:“這倆人,一個破鍋,一個爛蓋,合該就是一對兒!隻是可憐了那老核桃樹,平白受了幾刀!”
    聽到這話,白曙的嘴角抽了抽。
    而此時,一個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人上門了。
    “媽!”
    白曙嚇了一跳。才一陣子不見,大伯娘就瘦成這樣了!
    大伯娘上次離開白家的時候,雖然是被趕回去的,但氣色還算好,整個人還有著月子時的豐腴。可是才大半個月沒見,大伯娘的臉頰都有些凹陷,衣服也有些鬆垮了。
    “你這是怎麽了?該不會是染了什麽病吧?”白金氏大驚,抱著白曙連連往後退了幾步。乖孫還小,抵抗力不好,若是被傳染了,那可就糟糕了。
    馮秋蘭眼中閃過惱怒,但是卻被她壓了下來,她深吸一口氣,一副可憐的巴巴的模樣:“媽,我沒病。就是這陣子太想昌兒他們了。還有小四,他才那麽小……”
    她的淚剛流出眼眶,話都沒說完,就看到白玉氏抱著白義走了出來。一瞬間,她眼中閃過震驚和憤怒,淚水被憋了回去,她指著白玉氏大聲質問:“為什麽小四會在你那裏!”她分明看到白玉氏抱著小四從她房間裏出來!
    白玉氏被馮秋蘭的聲音嚇了一跳,她心中尷尬,慌忙解釋:“你,你不在家,大伯又忙,所以娘就讓我幫忙照顧小義。”
    “誰要你照顧,快把我的孩子還給我!”馮秋蘭膈應白玉氏,想要把白義從白玉氏懷裏奪過來!
    哼,別以為她像劉英那傻子,被人覬覦了親生孩子都不知道!
    “你敢!”白金氏嗬斥道:“你爸的身體不是還沒好嗎?你回來做什麽?當初打破了老大的頭不算,怎麽現在還想要把我孫子摔了!”馮秋蘭一點也沒有慈母樣,那動作大有如果老二媳婦不放手,她就要強搶的架勢!沒聽到白義都哭了嗎!白義這家夥哭了,萬一乖孫也跟著哭,她得心疼死!
    馮秋蘭手一頓,把手放下,無聲哭泣。她不是故意的,最近發生了太多事情,讓她患得患失,所以才會失去理智。
    白金氏被她哭得有些煩,氣衝衝地說:“哭,你還有臉哭!好好的家不要,非要散了你才知道後悔!”
    馮秋蘭還是哭。
    馮秋蘭欲言又止,似乎有些難為情。白金氏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眼看著馬上就要爆發了,馮秋蘭趕緊快速把來意表明:“媽,你看我在娘家也待了很久了,是時候該回來了。”
    這大半個月,她是真的嚐到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這句話的真意了。爸爸中風躺床上,哥哥、弟弟平時根本沒有存錢的習慣,拿不出錢讓爸爸去做手術,她也沒從婆家拿到手術費,不得已,爸爸隻能退而求其次,每日去中醫院做針灸、做按摩,當然花的還是她從白家帶回去的那三十塊錢!她每日辛辛苦苦照顧爸爸,安撫媽媽,可即便如此,還是遭到嫌棄。就不說嫂子、弟媳拐著彎罵她在家裏蹭吃蹭喝,就說爸爸和媽媽見到她時不時的冷臉和眼色,她就知道他們怪她沒拿到錢!
    終於,今天在媽媽隨口說了一句“賠錢貨”“沒出息”“不孝順”的時候,她扛不住了,扔下一切,直接跑了回來。
    白金氏的眼神如探照燈一般,把白玉氏從頭到尾打量了一番。作為女人,嫁出去的女兒在娘家到底有多尷尬,她完全可以想象得出來。看她那瘦了一圈的樣子,也知道她是受了不小委屈。
    “這事我說了可不算,你和老大說去吧!當初你可把他的腦袋打破了!”白金氏嘴巴還是沒好話,但是白曙已經看得出奶奶的心軟。她這話就是說,隻要大伯同意,那大伯娘就可以回來。
    不光白曙聽懂了白金氏話裏的意思,馮秋蘭也一樣。她有幾分激動,“謝謝媽,謝謝媽。”她總算認清楚了,白金氏在白家說話是頂有用的,白啟煌那家夥,別看麵上油滑,但卻是個比老二還要聽媽話的!
    “醜話可先說在前頭,你以後可記住了,啟煌才是你後半輩子的依靠,你的兒子女兒可都姓白!要是你再做出什麽糊塗事來,你回娘家就不用再回來了!”
    白金氏雖然心軟了,但是該說的還是得先說清楚。
    馮秋蘭連連點頭。
    也不知道馮秋蘭是怎麽說服白啟煌的,反正馮秋蘭算是又回到白家來了,而白玉氏當晚就把白義給她送了回去。
    白曙此時已經在搖籃中酣睡。睡夢中,他看到了白昌和白仁兩人捂著嘴巴哀嚎,兩個小臉蛋腫得像白饅頭一樣,看著就覺得好笑,白曙不由得發出了“嗬嗬”的笑聲。
    白金氏一臉驚奇地看著床邊的乖孫,用手肘撞了撞白三朝:“乖孫定是做了美夢!瞧,他笑得多麽開心。”
    白三朝認真地點點頭:“夢裏都能笑出來,肯定是發生了很棒的事!”
    白曙不知道爺爺和奶奶的討論,他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還記得那個搞笑的夢,所以嘴邊的笑容就沒有停過。但是……
    “媽,媽,不好了,昌兒大嘴巴了!”
    一大早,馮秋蘭就咋呼咋呼的,聲音聽著又急又怕。
    沒過一會兒,劉英也拉著白仁到了,“媽,仁兒也大嘴巴了!”
    白曙忍不住笑出聲來,原來,白昌和白仁兩人就跟他夢中一樣,雙手捂著臉,臉蛋就像是被打腫了的胖子一樣。
    白金氏聽到兩個媳婦的叫聲,立刻跳了起來。從這就可以看出她身體狀況真的很好,一跳就往後跳了大半米。
    “你們給我停住,別過來!”白金氏高聲製止兩個媳婦,像是防敵人一樣,不讓她們帶著兩個孫子靠近。
    馮秋蘭和劉英愣了,呆在原處,婆婆的威嚴,她們還是頗為畏懼的,也正因為如此,所以一遇到事情,她們才會反射性地找婆婆!
    白金氏深吸一口氣:“你們是不是蠢的!不知道大嘴巴會傳染的嗎!你們帶他們兩個大嘴巴來,傳染了白曙,看我不把你們弄死!”
    馮秋蘭和劉英被白金氏罵得縮了縮脖子,她們這不是急的嘛!那麽凶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