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第 17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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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馮秋蘭臉上掛滿了焦急, 她的淚一下就流了下來:“我看著我爸癱瘓在床上動彈不得, 還不停地流口水, 我傷心呀我!我哥聽人說,大都西醫醫院那邊有辦法能快點治好, 想去試一試, 但是手術費用高,要三百多, 還沒辦法報銷!”
    白金氏聽不下去了:“你爸做手術要三百多, 你就問我們要三百?你娘家不出錢呀?”這媳婦是專門來氣她的吧?她娘家哥哥和弟弟都是工人,工資也不低,憑什麽她爸的手術費全部要他們這個親家來出?
    馮秋蘭羞紅了臉, 小聲地說:“我家裏沒錢。”
    “我們也沒錢!”白金氏直接堵了她一句,繼而諷刺道:“你家人真是聰明,養你這女兒,先是賺了不少彩禮錢,再來就是讓你摳婆家補貼娘家。真是筆好買賣!”
    馮秋蘭被白金氏說得無地自容。家裏三個媳婦, 就數她要的聘禮最多, 可是帶過來的嫁妝卻是最少的!就為這,她感覺自己在白家特沒底氣。可是現在這事情被婆婆如此直白地點出來,聲音還那麽大, 院子裏的兩個妯娌和小芳姑子她們肯定都能聽得到, 她臊得慌, 恨不得找個地洞鑽。
    屋裏的氣氛有些僵硬,就連白啟煌都對馮秋蘭怒目而視,不過在憤怒中,他隱隱又有些心虛。
    三百塊錢,對他來說隻是三個月的工資。從他懂事起,家裏就沒缺過錢,即使後來爸媽說家裏落魄了,他們也從五進的房子搬到了小三進,但是到底底蘊還在,而且他和二弟的工資高,三弟也有補貼,家裏的生活水平表麵上看起來跟胡同裏的人家差不多,可事實上卻遠勝於旁人!他不蠢,自然知道爸媽為什麽要這樣做,他也樂得配合。可是身為家中的長子,爸媽有什麽事都不跟他明說,他總覺得有些憋屈,所以昨晚秋蘭提出想拿三百塊錢的時候,他是懷著想要探探家裏底細的想法的。不過他沒想到,爸媽竟然防得那麽嚴!
    “三百塊錢,沒有!”白金氏黑著臉,斬釘截鐵地回絕了大媳婦的要求。
    這時,白三朝出來扮白臉了,“老大家的,西醫醫院的確有些名氣,但是它的收費昂貴,而且也不能確定能不能把你爸治好。那何苦去受這個開刀做手術的罪,選擇中醫不是很好嗎?至少有人真的在中醫的調理下,恢複了呀!雖然療效慢,但是它也相對便宜點呀!”
    馮秋蘭低著頭,梗在那裏不說話了。她這會兒才想起,她剛被婆婆趕回家不久,現在還處於觀察期,要是婆婆再一個不高興,把她趕回去,那就是給已經很亂的娘家平添麻煩了。可是她又不想就這樣認輸了。沒錢,那她爸爸就真的沒得治了!
    她想到這,不僅把麵前的婆婆恨了個透,更是把娘家嫂子和弟媳罵個遍,都是她們這些攪家精花錢大手大腳,搞得家裏沒什麽積蓄,害得現在連爸爸的手術費都拿不出來!
    白三朝見大媳婦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樣子,也有些膩味了,直接說道:“家裏就能再給你三十,加上昨天的二十,一共五十,差不多是啟煌大半個月的工資了。”這些年輕人,真不知道瞎折騰什麽,老祖宗流傳下來的中醫那可是真的厲害,去找什麽西醫,西醫要是真的能夠治好,還不早就傳遍了,還用得著等她爸去試一試?要知道當初趙家媳婦的公公沒死的時候,還是老大不小的官呢,他也中風了,可是人家還不是老老實實上中醫院,也沒聽說他去什麽西醫院呀!
    馮秋蘭不滿,可是這會兒也不敢頂嘴了。公公看起來比婆婆好說話,但是公公隻要決定了的事情,家裏根本沒人敢不從。她看了看身邊的丈夫,她明白,想著從公公婆婆這裏拿到錢,是不可能的了,現在就隻能找他拿了。白啟煌每個月的工資是九十三塊錢,其中六十五塊上交了,還剩下二十八塊。但是他每個月才給她三塊生活費,自己則留著二十五塊!不用想也知道,他身上鐵定有錢!
    白曙看著馮秋蘭接過三十塊錢麵上冷淡地出門了,心中不由得對白義更加同情了。有這麽一個娘,他以後的路可不好走呀!
    同時,白曙對現在的物價有了些猜測。他前幾天晚上聽到爺爺和奶奶討論爸爸的工作時,提到,爸爸是大學生,每個月基本工資就有五十六塊,再加上補貼什麽的,工資應該和大伯的差不多才對。隻可惜爸爸現在還在休養,任命書還沒下來,每月也就隻能拿到基本工資。
    中午的時候,有人到家裏通知,說幼兒園已經基本布置好了,為了讓孩子們早點適應幼兒園的生活,要求家長要下周一要先送孩子去幼兒園一周,讓孩子先感受感受。
    為這事,白昌、白仁、秋菊、夏花,他們四個可開心壞了。在院子裏大吼大叫,“我要上學去咯”,“我要上學啦”。他們的聲音大得能把房頂掀開,惹得西廂房內剛醒的一一和二二哇哇大哭起來。白金氏擔心他們也吵到剛睡著的白曙,所以她叉著腰直接出門去教訓那幾個調皮的兔崽子去了。
    其實,白曙並沒有睡著,隻是為了少讓奶奶用看寶藏的眼神看他,所以他才裝睡的。此時,他獨自在房間裏,聽著院子中的叫鬧聲,突然覺得上輩子的腥風血雨似乎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他終於知道,為什麽集中營裏,那些影像裏的老人,在回憶起過去那些和平的歲月時,臉上的表情是那麽複雜了。曾經擁有過這樣美好的生活,一旦失去,心中的悔恨和追憶是常人難以承受的。這也是那些老人堅持要把這些影像保留下來的原因,希望末世存留著對和平、對安定、對未來的期許!
    在白曙還在為上輩子而長籲短歎的時候,院子裏出現了另一種聲音。他聽到那熟悉的聲音,臉上落下了三根黑線。大伯娘還真是作死!
    原來,馮秋蘭從白金氏他們房間出來之後,就伸手朝白啟煌要錢,但是白啟煌拒絕了。她隻能把這三十塊錢先送回娘家。等她從娘家回來之後,整個人就就悶悶不樂地把自己關在屋裏。她越想心情就越不好,幹脆就跟白啟煌打了起來。
    白啟煌從小在白金氏和白三朝的教導下,不打女人,所以隻一味地閃閃躲躲。馮秋蘭卻得寸進尺,把他的臉都撓花了。白啟煌是個有正經工作的人,這臉被撓花,他可怎麽上班呀!他一氣,直接朝馮秋蘭甩了一個耳刮子。馮秋蘭被這巴掌打蒙了,她先是不可置信地捂著臉,再來就是怒得跳起來抓起桌子上的茶碗,朝白啟煌的頭上砸去。這一砸就把白啟煌的頭砸開花了,血流了一臉。
    這一幕被院子裏躲著奶奶雞毛撣子的四個孩子看到了,瞬間都尖叫了起來。
    “馮秋蘭,你是不是不想和老大過下去了?你這黑心肝的,不想過下去,你就給我滾,我白家不缺媳婦!”白金氏看到大兒子臉上的血,怒了,上前直接左右開弓,給馮秋蘭兩個耳刮子。這是她第一次打媳婦,她以前隻打兒子,抽孫子。
    馮秋蘭既害怕,又委屈,“我,我不是故意的,誰讓他不給我錢!人家都說女婿相當於半子,我爹都那樣了,找他拿點錢,他都不願意給!”馮秋蘭越說越大聲,仿佛聲音大,她就有理一樣。
    “你給我滾回你家去!我可不願意做你家的半子!你說你嫁進白家後,摟了白家多少東西回去補貼娘家?”白啟煌的聲音冷冷的,冷得整個院子都冰凍住了。
    “我,我……”馮秋蘭害怕了。雖然白啟煌警告過她很多次,讓她不要跟婆婆對著幹,不然就把她趕回去,可是這是第一次,她第一次感覺他是真的想要讓她滾。
    她錯了嗎?她隻是想要從他這裏拿點錢回去給爸爸治病而已,她錯了嗎?
    白三朝聽到聲音,從三進院小跑了出來,“好了,啟煌,你先去醫館去把頭上的血處理一下。老大家的,你還是先回娘家住幾天吧。你爸那邊也離不開人,你正好回去照顧照顧他。小義,我和你媽榜看著就好了。”
    白三朝的話音一落,白金氏就轉身把院子裏的孩子們都趕回房間去了,白啟煌也出門去診所治療了,瞬間院子裏靜悄悄的,隻剩下白三朝和馮秋蘭。
    白三朝看著一臉淒惶的大媳婦,歎了一口氣,勸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爸的事情,我們也出力了,你去問問誰家親家生病,說拿出五十就拿出五十的?”這年代,上醫院,單位能報銷,誰不是想著看病不花錢,或者少花錢。也隻有親家老頭,沒有錢,還非要做什麽不知道療效的自費治療!
    白曙聽完了全程,捧著他的琉璃奶瓶,為大伯娘歎了一口氣。突然他想起,大伯娘當初看到他的奶瓶時,眼中閃過的覬覦和不滿。嗯,大伯娘的確是欠教訓,小孩子的東西都想搶。想到這,他滿意地摸了摸奶瓶上的和平鴿花紋,心裏美滋滋的。然而,下一秒鍾,他愣住了!
    他的琉璃奶瓶不見了!
    秋菊、春花還有白梅在東廂房裏玩耍,她們用木製娃娃玩過家家,還用鐵絲編成的小花籃插紙花,三個小姑娘玩得開心,不時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白玉氏正在廚房裏做早餐,廚房裏傳來了淡淡的飯菜香味。白曙享受地深深吸了兩口氣,跟上輩子比起來,他現在的生活,真的是太幸福了,幸福得讓他覺得上輩子經曆的末世,恍如虛幻,這輩子的一切才是真實。
    對了,忘記說了。在他不小心把那個綠色和平鴿琉璃奶瓶收進空間之後,奶奶白金氏再次花了大價錢,托人搞到一個新奶瓶。新奶瓶和上次那個奶瓶除了顏色不一樣,其它都一樣。新奶瓶是白色的,也是和平鴿形狀,也是大都第三玻璃廠產的。
    其實,白家四個嬰兒,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奶瓶,不過隻有白曙的這個是新的。一一、二二,還有白義的奶瓶都是以前家裏人用過的老奶瓶。說是老奶瓶,但也是十幾二十年前從國外進口來的舶來品,形狀是扁平的白色櫻花玻璃奶瓶,長約有十五厘米,看起來也很精致。
    “煤不夠用了,得去叫點煤!”白玉氏從廚房裏出來,她這兩天怪忙碌的,一個白義就已經把她搞得頭大了。昨晚那孩子又半夜哭鬧了,害得她和丈夫都沒能睡個好覺,好不容易哄到天快亮的時候,那小冤家才睡著了。
    一聽到要叫煤,白昌和白仁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嬸,我們去,我們去!”
    白玉氏猶豫了一會兒,說道:“你們去煤站那,就說貓兒胡同的白家要四筐煤,知道嗎?”
    白昌拍著胸脯,自信滿滿地說道:“知道的!知道的!”
    說完他就拉著白仁往外跑,而白田和白軍則在他們後麵追!
    “哎,回來,回來!”白玉氏朝他們大叫,但是他們跑得太快,根本就沒聽到。
    白玉氏鬱悶了,“忘記了跟他們說,讓他們把搖煤的也叫回來了!”
    白金氏抱著白曙走了好一會兒,有些累了,幹脆就也把白曙放到搖籃裏。她此時聽到白玉氏的話,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這媳婦,做事沒個譜,跟孩子交代事情,也沒說清楚,等人走了,才記起來。
    “煤站那邊會有搖煤球的跟車來,如果不來,等下你注意聽聽,看今天那個郝搖煤來不來走胡同。”白金氏給她支招。
    這時候,剛從三進院白啟後那出來的白立國聽到這話,眼睛一亮,忙開口:“我會搖煤,讓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