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番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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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樓上陽台到樓下玄關處, 短短的幾分鍾, 裴海音的腦海中卻浮現了無數種的場景。
    豪門恩怨?職業綁匪?
    站在玄關處的裴海音深深吸了好幾口氣,並輕輕地拍著自己的胸口——但這些都不足以緩和裴海音的緊張感。
    “李棠舟!”
    渾厚又沉穩的女人聲。
    裴海音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慢慢打開了入戶門。
    近乎是同一時間,從門外呼啦啦地闖進來四五個黑衣男人——
    裴海音下意識地退後了好幾步。
    從那群黑衣男人之後走出的是一位妝容精致、雍容華貴的女人。
    剛才在樓上裴海音隻能看到剪影, 現在這一刻她才認清楚這個女人是誰。
    她當然知道對方是誰!
    除了那眉梢眼角和李棠舟相差無幾的神態,她更多的是在電視和報紙的經濟和時事板塊見到對方的尊榮——
    章蓀蘭。
    李棠舟的親生母親。
    她是大名鼎鼎的“李夫人”,更是一位投資經商毫不含糊的女強人。
    這是裴海音第一次見李棠舟的母親, 盡管對方是不請自來的,但她從小就十分尊敬長輩,不管出於什麽禮數總該她先打招呼的,於是她禮貌地笑了一下,“夫人,您請進——”
    章蓀蘭將目光砸到裴海音的臉上——自上而下,那是來自上位者的審視,“棠舟呢?”
    裴海音從善如流地說了一句既體麵又無用的回答:“他不在家。”
    “哦, 不在家是吧——”章蓀蘭繞過裴海音,自顧自地走進了客廳——這個時候那些黑衣男人們已經將入戶門給關上了。
    裴海音隻得硬著頭皮跟著章蓀蘭往客廳裏走。
    章蓀蘭仰頭挺胸地端坐到了沙發上,笑容不變:“知道我是誰嗎?”
    “恩。”裴海音從茶幾桌上拿起一隻精致的茶杯, 輕手輕腳地倒了一杯茶水, 用雙手恭恭敬敬地遞給章蓀蘭, “我想, 應該沒有人會不知道章女士。”
    章蓀蘭依然用複雜的眼神審視著裴海音——睡袍和居家鞋, 僅僅從這兩個簡單的訊息, 她就可以確定,眼前這位,就是裴海音。
    她隻用一隻手接過裴海音遞過來的茶杯,一口都沒喝,隨手就放到茶幾桌上,由於當真是很隨便,連茶水都從杯邊灑了出來。
    “棠舟能去哪裏?真當我不知道嗎?我生的兒子,我對他一清二楚。可你呢?你似乎對你的男人一點都不了解啊。”
    裴海音靜靜地佇立在原地。
    說實話,章蓀蘭這話她真不知道應該怎麽接。
    章蓀蘭輕輕挑了挑眉梢:“你是不是覺得有棠舟罩著你,你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做起嫁入豪門當少奶奶的美夢?是不是覺得,棠舟對你真愛無敵,甚至都敢背著他父親和我去跟你領結婚證,所以將來李家的天下有你的一份?”
    裴海音搖了搖頭。
    “這個頭搖的不誠實。”
    章蓀蘭唇角微微浮動,雖然眼底沒有笑意,但麵上確實在淺笑——諷刺失敗者的高傲且蔑視的笑容。
    “確實,棠舟本身的能耐已經夠大了,但他目前為止還翻不出我們的五指山——”
    “從你們領證的第一天,我就已經接到確切的消息了。但是我沒有管他,知道為什麽嗎?”
    裴海音想了想,如實地搖頭,“不知道。”
    “因為我的兒子和大部分二代公子不一樣,他喜歡在外麵鬼混,但他很少和女人鬼混——絕大多數都是娛樂圈那些燕燕鶯鶯碰瓷他罷了——所以他找了個你,我甚至覺得身邊有個女人陪他也是不錯的結果,至於是包養還是結婚我根本不在乎,反正,遲早都是要各歸各位的。”
    “事實也證明了我的想法,棠舟確實沒把你當成一回事,甚至結婚了都沒有把你帶回去給他父親和我看一眼。結婚證,不過就是那廢紙一張。”
    裴海音微微低著頭,眼珠轉了一轉。
    章蓀蘭真是話術高手,字字誅心。
    “而且你實在是不爭氣!這才幾個月啊,你連個男人都拴不住?竟然還能讓他像單身的時候夜不歸宿?江客心一回國,你就放他去參加她的宴會?”章蓀蘭淡然淺笑,微揚的尾音似乎還真的有一些讚許,“也許你是一個可以擺正自己地位的女人吧。”
    江客心?
    裴海音從記憶中搜索了一輪——她確定自己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
    “所以現在對於你來說,首當其衝的任務就是趕快給棠舟生個兒子。”章蓀蘭慢悠悠地撩了下眼皮,“永遠不要迷信一個男人的情話,尤其是像棠舟那樣背景的男人。隻有兒子才是你真正意義上的救命稻草,唯一的救命稻草!就算棠舟不要你的那一天,我們李家也絕不會不承認孫子的,他有名正言順的財產的繼承權!也許將來你不會是他名義上的母親,但作為他的生母,你會一生榮華富貴,會有用不完的錢。”
    裴海音輕輕皺了皺眉。
    章蓀蘭揚起一個親切的笑容:“想必這也是你父母將你賣給棠舟的最終目的吧。”
    到這裏,裴海音突然笑了起來,禮數周正,“抱歉,章女士,我有些聽不懂你的意思。”
    “在我麵前,就別裝了。”
    章蓀蘭姿態優雅地從茶幾桌上端起剛才裴海音給她倒的茶水,隻用餘光瞥著裴海音,然後,她冷笑著站起身,將手中的茶水對準裴海音的臉蛋一潑而盡。
    裴海音沒有任何的失態,她隻是閉了閉眼,甚至都沒有用手去擋、去擦。
    “哎呀,看我不小心的,真是對不起。”
    章蓀蘭古裏古怪地笑了一聲,然後她做了一件讓裴海音的心裏防線再也無法牢固的事——
    她翻開自己的手包,漫不經心地抽出來三張支票,狠狠地扇在了裴海音的臉上。
    “夠了嗎?”
    一間裝修十分恢弘大氣的包廂。
    在場的人就兩個,一個是薑彥冰,另一個也是裴海音在報紙、網絡上見過的大有來頭的二代。
    薑彥冰一見到他倆就笑道:“來來來,快坐。棠舟特意囑咐不許叫外人、不許帶女人,所以今天這局隻有我和魏太子。”
    魏與同站了起來,和李棠舟互相拍了兩下對方——因為二人關係甚篤,非官方場合不會生分地握手,但招呼還是要打的——
    李棠舟從善如流地笑道:“魏太子賞臉了啊。”
    “什麽魏太子……外人叫一叫就算了,你們也跟著叫?存心膩歪我呢吧?”
    魏與同坐了回去,興致盎然地將目光鎖定於裴海音的身上,挑了挑眉,“這位就是我們的……弟妹?”
    一旁的侍者拉開了座椅,裴海音被李棠舟牽著入座。
    然後她就聽到李棠舟話中帶笑的介紹他的好友:
    “魏與同。江湖人稱‘魏太子’,因為他父親是京城第一商會‘四九商會’的新任會長,所以他是太子。我們算是化敵為友吧,年輕的時候互看不順眼,後來因為一些陰差陽錯的事,我們卻成為了至交好友。”
    “簡單來說呢——”魏與同笑了起來,“當年我在瑞士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大麻煩,最後隻有當時同在瑞士的棠舟不計前嫌,對我施以援手,所以我們就從互看不順眼變成怎麽看怎麽順眼。所以說,弟妹,你沒嫁錯人,你老公是一個很有大局觀的男人,風度和胸襟,我很佩服。”
    “你可別吹了。”李棠舟雖然不買賬,但認同魏與同的其中一句話:“她當然沒嫁錯人。”
    裴海音:“…………”
    她隻能尷尬地陪笑。
    李棠舟繼續介紹:
    “薑彥冰,之前你見過了。薑大公子嘛,除了品性不好,哪兒都挺好的——”
    薑彥冰聽到這立馬炸毛:“什麽叫品性不好?我隻是喜歡交‘女朋友’,和你的品性相悖就叫品性不好?全天下的男人要是都像你一樣對女人敬而遠之,天天蹲家裏當和尚,那地球還繁衍不了?”
    裴海音轉頭看了看李棠舟。
    “他對女人哪裏敬而遠之了?薑大公子今天別是傻了吧?”魏與同擠兌薑彥冰,“我們這一圈人裏現在就屬棠舟為女人玩的最大了——你敢說結婚就結婚?你敢嗎?你敢嗎?!”
    薑彥冰舉起雙手做“投降”的姿勢,如實回答:“我不敢,我著實不敢!”
    在整個圈子裏李棠舟都是數一數二的異類——有幾個人能像他一樣,玩盡紅塵中的各種俗物,卻獨獨不碰女人呢?更沒有人會像他一樣,在所有人都相信了“李棠舟不碰女人”的時候,他卻結婚了。
    薑彥冰對裴海音身旁的侍者說,“人齊了,現在上菜吧——”
    一旁的女侍者甜美地應了一聲,出去傳菜了。
    撫月樓顯然將他們這屋的要求排至首位,傳菜令下去不足十五分鍾,香氣滿溢的菜肴已經有條不紊地擺滿了一桌。
    在這種場合,裴海音除了吃東西就沒有什麽其他的事情可做。
    李棠舟他們的話題她一個都參與不進去——不管是高大上的換屆和投資,還是高爾夫和棒球。
    裴海音故意讓自己放慢吃飯的速度,一小口一小口的。但很快,她就恢複了原本的吃飯狀態,一大口一大口……
    因為李棠舟不停地往她的餐疊裏夾東西。
    如果她不吃快一點,那些美味佳肴會被無情地擠到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