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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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愛的們這是防盜章一個小時後再刷新紀羨北打來電話時,夏沐正被表白周圍太吵了手機鈴聲被起哄的聲音淹沒,她一點都沒聽到。

    呼叫還在繼續,紀羨北一邊聽手機一邊開門,家裏漆黑又冷清。

    放下行李箱他輕觸玄關處的幾個感應鍵,屋裏瞬間燈火通明,窗簾緩緩合上。

    手機裏,音樂聲停了,夏沐沒接。

    紀羨北左手擱在領口開始漫不經心的鬆解襯衫紐扣盯著手機屏幕看了幾秒,給夏沐發了條信息:睡了?

    夏沐連手機鈴聲都沒聽到,信息聲就更沒注意。

    突然被好友表白她一時懵了。

    “任初任初。”有人小聲喊。

    任初沒反應。

    快被急死的同學忍不住踢他一腳,任初沒跪穩,一個踉蹌差點倒了他正緊張著莫名火氣來了猛的回頭。

    同學朝他使眼色小聲提醒:“花,花。”

    任初懊惱的拍了下額頭,光顧著表白了,花都忘了給,他雙手捧花遞給夏沐:“126朵,你喜歡的數字。”

    是她生日。

    “怎麽了?”許曼拉了邊上的一個同學問,這邊被堵得裏三層外三層,她看不到裏麵在幹什麽。

    “任初表白了。”同學矮,熱鬧看不到,直接站在椅子上。

    許曼一愣,她酒喝多了,去了趟洗手間,這才幾分鍾?就發生了這麽大的事。

    “跟誰表白?”

    同學伸長脖子往裏麵看,許曼說什麽她沒聽到。

    許曼輕拍她一下:“任初跟誰表白了?”

    “當然是夏沐啊,再過幾天我們就都離校了,也不知道哪年才能見到,我要是男生我肯定也跟她表白。”

    許曼:“”

    今晚她們新聞係大四畢業生在飯店聚餐,散夥飯都吃到最後了,她做夢都沒想到任初竟然會跟夏沐表白。

    任初還單膝跪在地上,夏沐盯著他都快看了半分鍾,一個字也沒說。

    他緊張的都不敢看她。

    實在沒法等了,一秒一秒的,就像鈍刀割肉一樣,他被虐的五髒六腑都疼。

    不管了,他全當夏沐沒聽清他剛才說什麽,再次抬頭跟她對望:“夏沐,我喜歡你快四年了”說著,不由咽了下口水,沒想到表白第二遍還不如第一遍說的溜。

    宴會廳裏安靜的跟期末考試的考場一樣,圍觀的同學也跟著忐忑,更好奇。

    不知道接下來是什麽等著任初。

    任初更緊張了,聲音微顫:“夏沐,做我女朋友吧,我決定不出國了,也不讀研,我留在國內跟你一起打拚,你去哪我就去哪。”

    他緊張到快窒息,手心冒汗,說完都不敢看夏沐。

    不知道誰不小心踢了一腳桌下,空啤酒瓶倒在大理石地麵上,乒裏乓啷滾出好遠,聲音刺耳,襯得周圍更靜。

    任初用力攥著懷裏的花束,緊張尷尬的不知所措。

    “夏沐,給我們任初同學一個回應啊,你再不說話,我跟你們幾個老師就要去掛心內科瞧瞧了。”坐在鄰桌的班主任半開玩笑說著,幾個老師也附和著笑了聲。

    在他們眼裏,這一對男才女貌,特般配。

    夏沐這才回過神,垂眸跟任初對望。

    “對不起,咱倆不合適。”她終於開口。

    唏噓一片。

    圍觀的同學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校草竟然被拒絕了。

    壓抑的沉默被一陣輕緩的手機鈴聲打破,夏沐不用看來電顯示就知道是誰,這是她給紀羨北設置的專屬鈴聲。

    她摸到擱在包裏的手機,按了靜音。

    “任初,你還真傻,趕緊起來吧,人家早跟社會上有錢有勢的男人在一起了,不會看上你的。”坐在夏沐不遠處一個醉醺醺的女生單手支著頭,雙眼發紅,眼底全是對夏沐的不屑與鄙夷。

    夏沐直直的跟那個女同學對視。

    周圍開始竊竊私語,她也不管。

    夏沐在學校有個綽號,冰山美人,就連笑的時候眼神都是淡的,何況現在是這麽一個情況。

    宴會廳一下子冷了幾十度。

    夏沐若有所思的盯著那個女同學,她和紀羨北的事就連她宿舍的室友都不清楚,她怎麽會知道?

    各種諷刺又複雜的眼神投向夏沐,她倒是淡定,一個字都懶得解釋。

    “我看你們今晚都醉了,時間已經不早,別鬧了啊,都早點回宿舍休息吧。”班主任也感覺尷尬,主動站出來圓場。

    這邊,任初還是愣怔的看著夏沐。

    女同學的八卦聲越來越大,夏沐一直都是老師和領導的驕傲,經常代表學校參加各種全國性大學生競賽,成績斐然。

    去年還隨學校領導去常青藤名校進行學術交流,全程擔任了校領導的翻譯,標準的純美式發音贏得了在場的一致好評。

    她還是每年國家獎學金獲得者,又被評上優秀畢業生。

    真要出了跟社會上有錢男人不清不楚來往這樣的事,係裏和學校方麵都是臉上無光的。

    “行了,你們都別再瞎想八想的。”一向沉默寡言的許曼開口說話,她話從來不多,學習成績跟夏沐和任初不相上下。

    八卦的目光全匯聚到她那邊。

    連夏沐都看向她,好奇她要說什麽。

    許曼也是一副看不下去的樣子:“人家大一時跟大四的學長戀愛不行?學長現在工作三年,成熟多金有錯嗎?你們怎麽就見不得別人好呢?”

    許曼和夏沐關係一般,從來都是被比較的對象,這個節骨眼上,許曼的話就變的格外有分量和信任度。

    夏沐自己也恍惚了下,壓根沒想到許曼會給她雪中送炭,又不由皺皺眉,紀羨北都三十多歲的老男人了,還畢業三年的學長?

    來不及多想,她遞了一個感謝的眼神給許曼。

    任初站起來,嘴角扯了個暖意的笑:“這是我第一次送花給女孩子,沒有愛情,我們還有三年多的友情是不是?”

    他當初並不是學新聞學,為了夏沐,他轉係了。

    聚餐散了。

    夏沐打車回到學校,已經是夜裏十一點多,校園裏比白天安靜許多,她沿著河邊小路往宿舍走。

    一路上都有不知名的蟲叫聲,不時還有小飛蟲撞到臉上。

    夏沐揉揉腦袋,任初的那些話還在耳邊飄著。

    她低頭看看手裏的玫瑰,昏暗的路燈下,還是嬌豔欲滴。

    紀羨北也喜歡送她玫瑰,一般都是九十九朵。

    當初他追她,每次見麵他都送,在一起了,他還是堅持送,後來看久了她對各種花都已經無所謂。

    不過手裏的這束花跟以前的都不一樣,是一個少年全部又純粹的感情。

    她的宿舍是混住的,有不同係還有不同屆,回到宿舍,大三的小學妹已經睡著了。

    其他兩個室友還沒回來,她沒開燈,借著窗外的路燈燈光,把鮮花放在桌上,對著黑夜發了好久的呆。

    手機屏幕亮了,之前調了靜音,夏沐拿起來,是任初:方便的話,可以出來一趟嗎?不會耽誤你太久,有些話我想當麵跟你解釋清楚。

    她也有話要跟他說,回他:好,在哪見?

    任初:宿舍東門的河邊吧。

    消息發出去,任初深呼了口氣,晚上喝了不少白酒,後來又喝了幾瓶啤酒,現在腦仁疼的厲害。

    他對著手機愣怔幾秒,又發了條信息出去:三叔,我決定了,還是去你公司上班。

    任彥東回的很快:嗬,半夜腦子被踢了?

    任初:我是認真的,下個月就去報到。

    任彥東的電話隨即進來,任初接通,從話筒裏聽到了三叔打開點煙的動靜。

    “三叔。”

    “嗯。”任彥東頓了下,吐出煙霧才說話,揶揄道:“大半夜的發酒瘋?不是說要去外邊闖蕩?還堅定的就要從事你那記者的工作。”

    任初悶聲道:“我今晚跟我喜歡的女孩表白了。”

    任彥東笑了聲,已經猜到:“被拒絕了?”

    “嗯。”

    “出息!”

    任初舔舔牙齒,沉默半晌,還是跟三叔說實話:“她想做個財經記者,我進入金融圈子,以後還能暗中給她點人脈資源,她也能少受別人欺負。”

    “”任彥東被煙嗆的直咳嗽,忍不住罵道:“任初,你能有點男人樣麽?!”

    任初喝了酒,膽子也大了:“三叔,你不是很有男人樣,那我三嬸呢?”

    任彥東被氣的笑了:“我現在就能給你找好幾個三嬸。”

    任初:“那不是愛情。”

    任彥東一噎,半晌後忍不住奚落他:“任初啊,我大哥大嫂怎麽把你養成了個傻白甜?”

    任初不想跟一個感情流氓談論愛情的美好,岔開話題:“三叔,說好了啊,我下個月就去上班。”

    還不等任彥東回答,話筒裏有別的聲音插進來:“哥,紀羨北今晚不過來了,說趕飛機累了,明晚過來。”

    任彥東回:“嗯,那明晚一起玩吧。”

    那邊的對話結束。

    任初好奇:“三叔,我聽我爸說,你跟紀羨北不是競爭對手嘛?”

    任彥東:“嗯,怎麽了?”

    “那你們還一起玩?”

    任彥東:“以後跟你再細說,要去上班也行,別在我跟前再提你那些情情愛愛的。”小孩子過家家的事情,聽著鬧心,還起一身雞皮疙瘩。

    任初酒精上頭,話多了起來:“三叔,她真的很好,好到我想把世界上最好的東西都給她,她就不用那麽辛苦了,三叔,以後有機會,我讓她采訪你一次,你就知道,她跟一般女孩不一樣。”

    任彥東無語的笑了,“你有完沒完了?掛了。”

    “任初?”夏沐在不遠處喊他。

    “這邊,夏沐。”任初收起手機。

    夏沐走近,兩人今晚在散夥飯時都喝了不少酒,靠近了全是酒味,分不清是誰身上的。

    任初看到她還是緊張,一開口就是道歉:“對不起啊,我不知道你有男朋友,今晚的事真的對不起。”

    雖然許曼替她解釋了,不過大家還是更喜歡另一個更刺激的版本:她跟有些貪慕虛榮的女孩子一樣,為了錢,跟有錢的老男人在一起了。

    不管別人怎麽說,他是不信的,她那麽優秀那麽努力,無需靠著任何男人就能活的很好。

    他寬慰她:“夏沐,那些話你別放心上,你也知道的,很多人都喜歡八卦,還喜歡往不好的地方揣測。”

    說著,他就忍不住自責:“都怪我,我要不表白就沒這些事了。”

    夏沐看著他:“要道歉的也是我,當時在宴會廳我不是故意要晾著你,有點懵,沒反應過來。”

    “沒事的,夏沐,你別放心上,換誰都會那樣,誰讓咱倆平時走的那麽近,就跟好哥們一樣。”

    夏沐沒再接話。

    四周一下陷入了靜默。

    任初張張嘴也不知道要說點什麽合適,他嘴不笨,可到了夏沐跟前,就幹吧了。

    夏沐盯著他看,看的他眼神都無處安放,任初索性別過臉看向夜色下的小河。

    “任初,你別為了我不出國,我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庸俗貪婪,找男朋友首先看他是不是有錢有勢,其他的都不重要。”

    也不知道是他自己喝了酒的緣故,還是六月的天熱的發悶,任初感覺整個人都快要窒息。

    他說:“夏沐,你別這麽貶低自己,你”

    夏沐打斷他:“你不了解我。”

    一句話剛說完,手機屏幕又亮了。

    她低頭瞄了眼。

    任初也下意識看向她手機,大屏幕上來電人仙貝兩字清晰入眼,看到那兩個字,他別開眼,看昵稱應該是她室友或好朋友。

    其實任初不知道,仙貝,羨北,紀羨北。

    紀羨北太顯眼,夏沐隨手給他取了個綽號。

    屏幕還在閃,今晚他第三遍打來,難得那麽有耐心,擱平時他頂多打兩遍。

    夏沐猶豫了下,劃開接聽鍵。

    紀羨北磁性卻又略顯疲憊的聲音傳來:“睡了?”

    夏沐:“沒睡,還在外麵。”

    紀羨北沒說話,她解釋句:“剛才吵,沒聽到你電話。”

    “嗯。”紀羨北沒深究她是真沒聽到還是假沒聽到,問她:“要不要回來住?”

    “你出差回來了?”

    紀羨北頓了幾秒才沉聲說:“之前不是跟你說過?”

    聲音裏有絲不滿。

    夏沐眯了眯眼,這兩天光顧著忙工作入職的手續,早把他的話忘在腦後,她找了個借口:“今晚酒喝多了,有點糊塗。”

    “那回來住,我給你醒酒。”他加重了醒酒二字。

    “”

    “我二十分鍾後到。”

    通話結束,任初已經猜到這個電話是誰打來的,什麽都沒必要再說了,隻跟夏沐講,他就在北京,老同學之間以後要經常聯係。

    夏沐點點頭。

    任初轉身時,心裏疼的要命,比表白遭拒更難受。

    夏沐看著他的背影,又勸他:“任初,你那麽優秀,沒必要為了年輕時沒意義的愛情,把自己的前途都耽擱了,不值。”

    她的話理智又沒人情味。

    任初沒回頭也沒回應,衝她揮揮手。

    夏沐在河邊站了幾分鍾,酷夏的風吹在臉上半點都吹不散酒氣,讓人更燥熱。

    想起紀羨北馬上就要到,她抬步朝校門口走去。

    太陽烤人,他找個樹蔭涼快。

    小區不時有汽車進出,他心不在焉的看著來往的車輛。

    剛才去醫院拿藥時見母親精神狀態不好,一問才知道,母親昨晚沒休息好,嬸嬸跟她哭訴了大半夜。

    他叔叔不僅出軌,還跟情人生了孩子,私生女二十多歲,私生子六歲。

    嬸嬸知道後傷心欲絕,跟叔叔鬧離婚,叔叔不同意,離婚要進行財產和公司股份的分割,叔叔舍不得。

    這事拖了大半年,始終沒有個結果。

    哪知道這幾天叔叔竟然要安排那個私生女到分公司上班,也不知道誰跟嬸嬸透了口風,嬸嬸氣的大吵大鬧,昨天去他家裏找他母親哭訴。

    手機鈴聲響,看到來電人,紀羨北蹙眉,剛才在醫院時已經打過一次給他,當時他正跟媽媽說話,就沒接。

    猶豫了片刻他才接:“喂,二叔。”

    “羨北,忙不忙?”

    “您說。”紀羨北把煙頭用力摁在垃圾桶上的煙灰缸裏揉撚,摁滅,扔進垃圾桶,坐上車。

    “這事說來話長。”

    “那您就簡短點。”

    “你這孩子!怎麽說話呢!”

    紀羨北直言不諱:“二叔,要是讓我替誰安排什麽工作的事,您就不用開口了,肯定會讓您失望。”

    二叔一噎,他不是沒有別的路子給女兒安排工作,但總不如在自家人的公司裏放心。

    還有一個重要原因,他就怕以後妻子破罐子破摔,會到女兒公司鬧,讓女兒無顏麵人,可是去了紀羨北的公司上班就要安全一些。

    妻子娘家的公司跟紀羨北的公司有業務往來,紀羨北一直都照顧他們的生意,妻子總要顧忌一些,不會到紀羨北公司吵鬧。

    隻是沒想到紀羨北這麽快就知道了這事,大概妻子又去紀羨北那裏哭訴了,半晌後,他問紀羨北:“你什麽都知道了?”

    “您覺得這種事能瞞得住?”

    “羨北,這是我年輕時的糊塗賬,我虧欠那丫頭太多,我一分鍾父親的義務都沒盡到,我現在就想”(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