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華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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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方旋和巫椿那裏出來,段齊武並沒有著急離開靈藥園,在轉過一片樹林時他遇到了一個人,那人形色和穿著都有些怪異,之所以怪異是因為這大熱天的,那人竟然罩著一身黑袍,將自己過得嚴嚴實實,隻露了一張臉。
他的臉色有些蒼白,段齊武覺得那是一種病態的蒼白了,二人擦肩而過時還互相張望了一眼,他從對方的眼睛中看到了一絲死氣和看破世間一切的淡然。
段齊武從未見過這樣的人,所以多看了兩眼,那人倒對他沒什麽興趣,徑直朝方旋和巫椿的破木屋去了。
“真是個怪異的人!”段齊武自語一句,也沒有多想,轉身離去了。
話說,那罩著一身黑袍的男子走到木屋前停了下來,取下衣袍,露出一頭已經掉的差不多的蒼白頭發,他的麵容在這一刻徹底顯現出來。
他看起來像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但容顏實在是太過蒼白了,很容易讓人誤以為他已經到了垂暮之年,若是有人在這裏的話,定會被他的模樣嚇到,他看起來就像一個怪物。
那人雖說模樣嚇人,但從身上卻透露出一股書生之氣,在門前躬身拜道,“方老,巫老,晚輩華佛前來拜訪!”
聽到有人在外麵,方旋和巫椿停下手上的動作,趕忙走了出來,一見到是華佛後都驚呆了。
“華佛,你回來了?你師父呢?他沒有回來嗎?”方旋沉聲問道。
華佛苦笑一聲,搖頭歎息道,“師父他老人家看開了,如今已經徹底解脫,晚輩遺願未了,沒能追隨他而去。”
聞言,巫椿不禁皺起了眉頭,大罵道,“你這王八蛋小子胡說什麽呢,你才十六歲,你那死鬼師父已經七十多了吧,他死了就死了,你若是死了,那多可惜啊!”
方旋這時也說道,“是啊,華佛,你還年輕,不該到死的時候,以後切莫再說這種喪氣的話了,對了,此次地玄國一行,可解了你身上的毒?”
話及此處,華佛露出一抹灑脫,笑道,“晚輩身上的毒已經深入骨髓,滲入心肺,沉積的太久,已經落地生了根,如今隻餘半年光景,神仙難救了!”
“怎麽會這麽樣呢?你那死鬼師父不是說去了地玄國就有救了嗎,為何還加重了呢?”方旋著急的問道。
華佛搖了搖頭,麵色很是沉靜,思索了良久後才回道,“其實師父他老人家早已知道了自己的歸宿,此次一行隻是給自己一個安慰而已,晚輩如今也看開了,沒有什麽是放不下的。”
巫椿神色有些難看,埋怨自己道,“哎,要是當初我執意將你收入門下的話,就沒有那個死老鬼什麽事了,如今讓你落得個如此地步,實在是……”
“都怪那個死老鬼,明知道這條路到頭來隻有死路一條,卻硬要一條道走到黑,還白白搭進去一個年輕的生命,真是死有餘辜!”方旋氣憤的罵道。
對於這二人在自己麵前大罵自己的師父,華佛並沒有生氣,因為他知道就算自己的師父在這裏,他們還是要這麽說的,心下對二人還心懷一點愧疚之意,旋即跪下說道,“華佛並不怪任何人,這條路是我自己選的,要怪就怪我執念太深,若是我早些聽從二位師父勸道,興趣也不會落得如此田地,一直以來,二位師父對晚輩寄予厚望,可我卻讓二位師父失望了。”
“哎!可惜啊!可惜啊!”方旋仰天歎息一聲,他並不是在責怪華佛的師父將其帶上一條絕路,而是一個本應該可以成為煉藥宗師的人就這樣毀了,他想想就覺得氣憤。
要知道華佛在煉藥方麵的天賦絕對是整個匠靈學院數一數二的,他就是因為太癡迷於旁門左道的煉藥術,所以才走上了製毒的道路,雖然煉藥跟製毒本出自一家,但其實還是有很大差別的。
若是他能好好教導華佛的話,十年之內,他絕對能成為一位頂尖的製藥大師,將來衝擊製藥宗師也不是沒有可能,如今都隻是一場空談了。
巫椿趕忙扶起華佛,抹了一把眼角滲出的淚水,說道,“不怪你!這些都不怪你,半年時間,興趣還能找到其他解救之法,你可千萬不要放棄啊!”
華佛搖了搖頭,回道,“沒有希望的,此次晚輩回來,是為了見二位師父最後一麵,之後我就要去了卻我的遺願了,到了那時……”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身體便劇烈的抽搐起來,模樣甚是嚇人,方旋見狀,趕忙說道,“快把他抬進來,他體內的隱毒又發作了,我這還有幾瓶壓製毒素的藥劑,快些給他服下!”
另一邊,段齊武出了小樹林,一直朝靈藥園東側的建築工地去了,如今那裏已經建起了地基,一切都按照計劃在順利的進行著。
和黃非弘交談了片刻後,他得知這些風暴團的成員都很賣力,沒有偷懶的人,而且方旋和巫椿又從其他地方找來了不少人,都是在工程建設上有些建樹的人,他們都對這座設計奇特的實驗室十分感興趣,很期待這項工程的完成。
如此一來,段齊武對實驗室的建設放心了不少,其實他在實驗室建設之初就和幾個匠靈學院專精於土木興建的導師交談過了,他們答應幫其建設這樣的實驗室,如今有了其他懂這行的人加入,那麽建設速度上肯定會快上不少。
他也越來越期待當實驗室建成後會給匠靈學院帶來怎樣的變革,興許會是天翻地覆的吧。
從靈藥園回來,段齊武獨自坐在自己的實驗室中發呆,因為無生水研製失敗了,所以薑芸火就沒有事可做,他也就沒讓她來了。
眼下,他覺得有必要將之前所想的事情拿上台麵了,秦帝和涼風這二人居心不良,想打他可樂和雪碧的主意,他倒不怎麽擔心這兩樣東西會落入他們手裏,而是擔心昭天會的人會玩陰的,玩狠的。
若是下次再來一次‘鴻門宴’的話,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安然回來了,他不可能總靠晁安來解圍吧,或者是拿慕安歌的威名來嚇唬別人吧,這樣做總歸顯得自己太過弱軟了。
想到這裏,他猛一拍大腿,說道,“就這麽幹了!”
說完,他又出了實驗室,朝匠靈峰山頂去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