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群雄並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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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隻是在心裏默念,並沒有說出口。

    每個人想活成什麽樣,都是自己的權力和選擇,旁觀者沒資格去充當老師,幹涉他人的生活。人家就想當女漢子,任真管得著嗎?

    沒人管得著。所以他選擇冷眼旁觀,從沒想過改變或者挽救誰。他知道,女人一旦瘋狂起來,往往比男人更無可救藥,他救不了。

    他能做到而且將會做的,就是在某些偏執的女人行將威脅到自己、乃至天下蒼生時,迅速出手除掉她。

    當然,這都是後話。

    眼前,他將薛清舞的表現看在眼裏,渾身都不自在。

    他轉身看向顧海棠,低聲說道:“這脾氣也是你教的?”

    顧海棠神態平靜,淡淡道:“她身上確實有些我的影子,這是我願意收她的原因。可惜,她年少輕狂,心性和定力都太差。”

    當初,薛家苦心將薛清舞送到劍聖身旁,寡女配孤男,又脾氣相投,不得不說,這份安排裏藏著很大膽的想法。

    然而,兩個女人在一起,又怎會擦出火花?這正是主仆不親密的根本原因。

    “我把第八劍傳給她了。現在的你,能打過她吧?”

    顧海棠表情不變,答道:“你那老相好,根骨不錯,我隻要指點她一天,就足以打敗薛清舞。”

    言外之意,打敗自己的侍女,也配讓她親自出手?

    任真聽著別扭,苦笑道:“還得跟你匯報下,我那……小侍女,也學了一劍,是替你收的弟子。如果你看著順眼,收她當劍侍便是。”

    顧海棠冷哼,“不奪人所愛。”

    謝主管很識趣,以為這對年輕夫婦在商議家事,早乖乖躲到一旁,專注地凝視下方的狀況。

    下方,沐清夢聽到薛清舞的話語,眼裏戰意愈熾,不過沒有說話。

    大朝試時一決高下,遠勝過現在毫無意義的唇槍舌劍。

    另一邊,嶽鍾麒按捺不住了。明明他才是競拍的主角,卻一直慘遭無視,沒有得到應有的重視,這叫他如何能忍。

    “大朝試?你給我等著,到時候……”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薛清舞打斷,嗬斥道:“在京城群雄麵前,也不掂掂自己的分量。儒家的臉麵,都讓你給丟盡了!”

    這句話是以他哥的身份說的。按輩分算的話,她確實比嶽鍾麒還高一輩。

    “你……”嶽鍾麒無語倫次。

    薛清舞這時才起身,環顧四周,凜然說道:“有資格坐在這裏的,都不是等閑之輩。依小女所見,還是省去無謂的裝腔和恫嚇。既然是競拍,咱們就在價格上見真章!”

    這段話很合情理,迅速獲得大家認可。

    沐家是真的強勢,目空一切,至於蕭金散和嶽鍾麒,都是在裝腔作勢,實則腰包裏的底氣不足。

    琳琅一直在台上觀察著局勢,洞若觀火,見火候差不多,便開口問道:“諸位,還有比八百萬更高的競價嗎?”

    場間沉默,無人應答。

    先不說薛家誌在必得,八百萬的出價過高,明顯遠超常理。現在才到第二輪,若跟薛家鬥下去,早早折損元氣,很不明智,還不如暫時放棄。

    琳琅見狀,立即敲下拍賣錘,一錘定音。

    沐家和薛家,都位居十大世家之列,他們能收獲前兩輪的勝利,都在人們意料之中。

    而接下來的幾輪爭奪,雖然大多很激烈,但獲勝方也都出自公侯世家,沒有爆出冷門。

    靖國公、晉國公、柳家、莫家和梁王,分別拍得第三到第七輪的劍經。

    值得一提的是,在第七輪拍賣中,梁王武九思僅付出兩百萬的籌碼,跟第一輪沐家的情形相似,獲勝得異常輕鬆。

    無人敢跟他爭。

    因為當今女帝也姓武。

    梁王是她的親弟弟,深得眷顧,可謂位極人臣,權勢滔天,北唐無出其右。

    不僅如此,女帝未生育子女,百年過後,如不願還政於舊皇族高家,梁王很可能將是儲君人選。

    縱然梁王沒有親臨,誰又敢與之爭鋒,得罪未來的皇帝陛下?

    當他的下屬出手,摘走第七個晉級名額後,場間的眾多權貴都隻剩最後一線之機。

    如果無法獲得第八輪的勝利,就意味著他們被淘汰出局,無緣參與最後四輪的競拍。

    所以第八輪,成了群雄的必爭之地。

    這種情形不難預見,因而任真設立了很高的起拍價,三百萬。但競拍的火爆程度,還是超出了他的預想。

    原先還想觀望的權貴們,已經失去退路和餘地,無法再顧忌對手的實力,隻能放手去搏。

    一路抬價過後,競價迅速飆升到一千萬,這時候,場間還剩三家僵持不下,不願退出血拚。

    晉國公、袁家和範家,都是底蘊深厚的真正豪族,在長安城呼風喚雨。

    晉國公柳如晦,是女帝陛下最信任的武將,當年襄王起兵謀反時,正是他率軍死守皇城,立下了平叛首功。

    新政推行後,朝廷重文輕武,兵家遭受排擠,而晉國公卻絲毫未受影響,女帝對他的信任和恩寵,可見一斑。

    而袁家,同樣地位煊赫。

    家主袁白眉,官居太學祭酒,是長安城裏最德高望重的博學鴻儒,對於諸多疑難學問,擁有不容質疑的解釋權。

    據傳,他還當過儒聖的伴讀書童,曾經跟董仲舒同窗讀書。

    在他的威望影響下,他的長子袁崇煥如今擔任兵部尚書,作為儒家掌軍的核心人物,同樣舉足輕重。

    至於範家,則擁有截然不同的根基。

    家主範開河,深諳治國之道,他的滿腹經綸,卻並非源於儒劍兩道,而是承自勢力衰微的法家,可謂朝堂的一股清流。

    法家又稱刑名之學,主張以法度治國,以強國為己任,不斷變法革新,革除舊弊。

    女帝之所以推行新政,很大程度上是聽取了範長河的諫言,認同當前正是變法圖強的良機。唯有新政,才能助她鞏固國本,富國強兵,進而平定天下。

    外儒內法,是女帝心中篤定的治國方略。由此可見,範家作為法家獨苗,在朝堂上能一枝獨秀,其根基又豈能被輕易撼動。

    三足鼎立,這三座龐然大物展開角逐,最後一輪拍賣步入白熱化。

    …………………………

    長安城裏無弱者,各家都有發家致富的道道。

    這一章介紹了很多新勢力,也藏了不少鋪墊,不知道大家能否感覺到,有些故事主線開始浮出水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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