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進入荒野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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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父攜帶著方舒淇母女連夜離開了山村,又回到荒野城找地玄門的人幫助追查段小弛的下落,段子亥經過思想掙紮,和父親秉燭夜談,天亮時也離開了山村,踏上了地玄門之路。
而段鬆知道了段小弛被抓,拒絕了父親的一再挽留,也踏上了荒野城,至少劉氏兄妹,卻跑到鄰村做客,大有威風一把的意思,因為他們不急,有專門的交通工具。
在山上的段小弛醒來的時候,已是天色大亮,衣服被朝晨的露水打濕,有了些微微的冷意,經過昨晚的休息,精神體力恢複過來。
他爬起來活動一下筋骨,全身的清妙之感甚為舒服,體內的氣息蘊滿,在兩次全力施展“破天刀”的攻擊下,身體的桎梏有些鬆動,離突破不遠,隻是要一個契機。
他疾步如飛的翻過幾座山峰,竟然如履平地般輕鬆,讓他對自身的力量慢慢習慣,不在一驚一乍的大呼小叫,三年的“天璣長生訣”修煉和冰棺的魂魄融合,他的心智已異於常人,情緒波動越來越小,越來越冷靜。
再次出現在村裏的他,悲觀失望沒有了,走回屋裏開始做了一些安排,想獨自一人走出這片大山,去荒野城尋找一些關於修煉的功法。
破天刀的威力巨大,消耗更大,他可不想施展一次就睡過去一次,這樣很危險,若是滅殺不了人,那麽在他虛弱的時候就被人滅殺。
也沒什麽可收拾的了,找了半天隻能兩手空空地走出了村裏,走向那裏荒無人煙的大山深處,他堅信,一直往前走,定能走出這片大山。
他就朝一個方向前進,走了一天一夜,遇到各種不認識的凶獸,還有一些在山間飛來飛去的人,都對他投來驚奇的目光,同時也有意回避。
像他這樣的大的孩子,敢在大山深處,隻要不傻的人,都知道這種人不敢輕易招惹,天才倍出的天玄大陸,外出曆練的仙門弟子多的是,謹慎小心的命才能活得長些。
段小弛開始對那些人防備甚重,見對方隻是看了他一眼匆匆而走,有些不明白為何?幾次想叫住人問路,對方卻跑得更快,像見了鬼似的。
他就這樣走走停停,餓了就殺幾隻野獸充饑,體力越來越好,小身板兒慢慢蛻變,力氣越來越大。
在夜裏時,能打坐修煉“天璣長生訣”了,運行一周天下來,一絲若有若無的黑氣從身體裏散出來,飄到他四周的花草樹木間,花草突然枯萎,樹木突然枯黃,生機斷絕。
這是他常年病疼時,吃了各種藥物的緣故,加上野獸之肉的進補,功法的作用下,野獸肉的能量被吸收,殘留的在體內的毒素汙穢被逼了出來,也在這一刻,他才真正的感覺到了四周的靈氣,和體內的氣流不同,靈氣可以滋養身體,而那氣流,是融合了魂魄後的先天之氣。
先天之氣何其霸道,破天刀隻能靠先天之氣催動,這些段小弛並不知道,可很多修真界巨子,為了一絲玄而又玄的先天之氣,不惜滅世,是何等珍貴之極。
他就如此走走停停,半月下來,體內的靈氣越發濃厚,隻是身體在野獸肉的滋補下,也積累到了一個瓶頸,但他不知道如果突破肉身的桎梏,進入傳說的中的鍛體之境。
三月之後,段小弛站在一座山峰上,看著腳下的荒野城,心裏震驚得無以複加,那縱橫交錯的廣敞街道,行人與馬車各走其道,星落棋布的高大建築群陳列在四周環山的盆地裏,在紅日下蒙上一層灰色的霧紗,幾座聳立齊峰的樓宇,在霧紗中五光十色,透露著莊嚴神秘。
在城的南麵,趕路之人竟是飛行而走,其間的幾座樓宇之上,分別掛著各門派的高大牌匾,黑色的大字騰空欲飛,是各派在荒野城的辦事之所。
段小弛呼吸急促地喘著粗氣,心喜若狂地奔騰而下,花了盞茶功夫到了城的邊緣,見著琳琅滿目的各種商品,東瞅瞅,西瞧瞧,混在人群中眼光充滿著好奇。
走到一家布店時,看向衣著光鮮的人們,頓感羞澀起來,想進布店裏去弄身衣服,才發現身無分文,著實閙心。
他忍住不再去看,走過一條寬敞的大街時,人突然稀少,一陣陣馬蹄聲傳來,他恐慌地回頭望去,隻見一群身掛長刀的人,奮馬疾追前麵一群衣衫襤僂的乞丐,用手上的鞭子抽打著。
正在他思咐間,那群乞丐就跑到了他麵前,從對方的動作來,都是一幫有修為的乞丐,疾跑如風,從他身旁馳過時,一股油膩甚濃的黴味傳來,令他皺了皺鼻。
其中的一個二十出頭青年,一臉悠閑的表情跑過時,見段小弛愣在原地,眼神微微一愣,回頭看後麵的馬隊疾速踏來,對段小弛詭異一笑,滄白的大手迅速把他抓起,宛如提小雞一般夾在汗味兒極濃的在腋下,疾飛而走。
段小弛對這突來的一幕弄懵了,看著後麵那邊騎馬狂奔的人鞭子甩在頭頂盤旋,凶神惡煞地見人就抽,嚇得他小心肝兒一跳一跳的。
打算掙脫青年抓住的他,明白了剛剛青年是在救自己後,也不再動。
他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馬上之人的衣服,羨慕極了,因為那是鎧甲,在陽光下閃著金色的光芒,是用銅打造而成,可段小弛的眼裏,那可是金子,發光的金子啊,想著什麽時候有錢弄一套,一定威風八麵。
青年夾著他跑出了城外幾裏地,來了一個避風的穀地,見騎馬之人不在追來,才鬆了口氣把他放下來道:“你是剛進城的吧,見了那些人以後記得跑,不然要被抓。”
段小弛不解地道:“他們幹嘛抓人?”
青年用破爛的衣服揉了揉臉,用食指摳了摳眼角的顆粒灰塵,輕輕彈飛後,坐在草地上,緩緩躺下,才漫不經心地道:“因為你剛進城啊,沒人收留,那就是閑雜人,為了城市的安定繁榮,得把你們趕出城。”
段小弛看著這群人衣衫襤褸不解道:“那你們為何不去找點事做呢?”
青年搖了搖頭道:“我們隻有晚上混進城去弄點生計活,白天進去就要被趕出來,被抓到的都流放到爛民區。”
段小弛殺了朱從文、陳易強以後,信心自然膨脹到了一定的高度,嘀咕道:“怕他們做甚,又打不過你們,騎馬都追不上,還跑啥?”
青年歎道:“他們不可怕,怕的是又來一些門派弟子橫掃,難以逃脫。”
段小弛眼神微眯道:“大哥你是城裏人嗎?”
青年臉色變幻了下,有懷念,有悔恨,看著遠處繁華的荒野城,眼中有了滔天的怒火,紅著眼傷感地道:“我以前算是城裏人,隻因去年得罪了七絕門的一個弟子,被其在夜裏尋來,殺了我全家,好在我當時外出,沒被找到,才免於難。”
段小弛心裏一陣狂跳,第一次聽說殺人放火之事竟如此隨便,他才明白城裏並不那麽美好,太過殘酷。
他看著遠處的荒野城,小心翼翼地道:“我也是剛進城,不知道情況,以後麻煩大哥關照一下。”
青年見段小弛孤身一人,年紀尚小,很是乖巧,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那你得多練習逃跑,今晚帶你進城去觀光一下。”
段小弛小臉無限神往,兩眼放光道:“今晚早點去,我剛來才走了幾條街,沒看夠呢!”
青年看著天真無邪的段小弛,心裏有些不忍帶壞了他,但為了找一個站哨的,也隻能把良心放在狗身上掛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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