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貴圈情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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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某些人來說,名譽,或者再狹義點說,臉麵就是一切。
寧可死,也不能折麵子。
金發老者顯然就是這樣的人。
作為一名純血家族的守護者,他是太上皇一般的人物,降尊紆貴的來親自觀察就已經很那啥了,若是被臭瓜炸到從裏到外透著屎尿味,那就太那啥了,更別說被毀容,想象下頂著一張臭麻子臉的情形,那絕對是永恒的恥辱。
而這一切的前提,是建立在‘古老家族從不拿魔法開玩笑。’
這也是印證內容之一,如果臭葉瓜真像警告牌說的那般,那麽基本可以證明,這裏的確有個老家夥。
隨著風氣的轉變,現在的年輕一代已經很少以謹慎、敬畏的心態去對待魔法了,也隻有老家夥們,仍舊執著於一些教條,比如:魔法從來沒有100安全之說。
這也是金發老者讓這幾年過的比喪家犬還慘的馬科?特拉弗斯去試水的原因。可以在討論時狂妄,但行事一定要小心。
馬科也算是一條腿邁進老鳥行列的老江湖了,他知道這事有相當的危險性,甚至是殺機暗藏,但他隻能賭。
如果這裏的幕後主事者,是伏地魔,那沒啥好說的,伏地魔雖然性情乖戾,作風狠辣,卻也需要仆人,對他而言,是不錯的保護傘。
如果僥幸試水完畢、全身而退,那也不錯,拿到一筆不菲的錢。而隻要有了錢,就能獲得一個藏身地,他實在是太需要休整一段時間了。
最糟糕的情況就是凱瑟琳像某說法描述的那樣,已經暗中投靠了鳳凰社,那他被抓到,就得為殺害麥金農一家付出代價了。
當然,這是馬科自己認為的最糟糕情況,實際情況更壞,隻不過這種情況的根源太過離奇,鄧布利多也猜不出來。
在這個充滿溫馨味道的節日,老蜜蜂正在自己的辦公室享受一杯檸檬味的大杯冰激淩。
而他的腦袋裏,想的是該如何對待重新崛起的沙菲克家族。
凱瑟琳他記得,不是什麽斯萊特林,而是被分院帽分到了拉文克勞,有腦子,沒什麽野心。
巫師戰爭前半段,凱瑟琳還是孩子,後半段以半懵懂的狀態不得不站隊加入,然後就是噩夢般的逃亡之旅。
這個算算歲數就能知道,巫師戰爭持續了十一年,八一年冬結束,如今馬上就要八七年了,而凱瑟琳是二十七周歲,也就是說,巫師戰爭剛開始時,凱瑟琳才十歲,都不夠進入霍格沃茨。
鄧布利多清晰的記得,凱瑟琳比斯坦利晚一年進校,晚兩年離校。她被卷入巫師戰爭時,戰爭已經進行到第六年,伏地魔一係漸漸顯露出勝利之姿,最大規模的一次站隊開始。
但另一方麵,正是因為有這些印象,他覺得沙菲克家族背後一定站著個強力人物。
守護者?還是負典者?
具體不清楚,但他認為現在沙菲克家的這一切,不是凱瑟琳所能搞出來的,她沒那樣的本領,以及格局。
他傾向於凱瑟琳在孤苦無助的情況下,接受了某行走在陰暗中的強大巫師的合作條件,甘當其代言,甚至把兒子都搭進去也在所不惜。
“或者就是因為小凱恩,那孩子幼小時就在顛沛流離和死亡威脅中度過,一身頑疾,據說很難活到九歲。”
如果鄧布利多知道凱恩正在做什麽,那麽多半不會感歎其無辜可憐,而是會盡全力將之扼殺吧。
漆黑的地下室中,已經幫馬科治好傷的凱恩目注著馬科,不言不語。
沒有照明的光亮,伸手不見五指,但馬科可以看到凱恩的眼睛,因為那眼睛在發光,寶石藍的水晶體此時如同發光的冰屑,而瞳仁則是暗金色的,仿佛歲月在其中凝聚。
馬科敢打賭,這絕對不是一雙人類的眼睛。伏地魔的豎梭貓瞳與之相比,很容易讓人推測出根腳,而顯得過於淺薄。
如果說每種奇特的眼瞳都有主題的話,伏地魔的是非人的恐懼。而眼前這位的則是無盡神秘的深邃。
都是冷漠無情,源頭卻不同,伏地魔的是居高臨下的鄙視,而眼前的則是看穿萬物的理性。
凱恩的身體已經殘破的很厲害,魔力侵蝕像癌症般擴散,從氣管蔓延到聲帶,這使他的聲音嘶啞,沒有普通孩子該有的童音。
為了避免引發咳嗽,他的聲音也習慣性的不會很高。因此有些斯內普的說話特點:聲音隻比耳語高一點,卻又極具穿透力,讓人能聽的清楚。
“馬科,我知道在生死麵前,其他都似乎顯得不值一提。但我還是覺得有必要讓你明白一些事。巫師戰爭的核心本質,就是巫師界權益分配的一次調整。包括伏地魔在內的許多人都不過是它的一個注腳,一種具象的展現。無論他們現在是死是活。”
馬科暗自皺眉,不明白對方為什麽突然會跟他掰扯這些,但必須說,對方的和聲細語,仿佛有著傳說中‘言靈’的魔力,輕輕的敲打他的心扉,卻又造成足夠有效的震蕩,讓他不由自主的想要去聽,以及思索。
“方利、沙菲克、特拉弗斯,都是差不多從一開始就被劃上了抹削極好的純血家族。原因也簡單,失去力量、就失去尊嚴,卻霸占著利益不肯退讓。”
“嘶……”馬科有所觸動,他下意識的認真思考,想及種種過往,以及自己及家族的情況,發現很多事的發生,似乎都印證了對方所言,至少這種說法能毫無礙難的解釋所有現象。
馬科眼皮耷拉,就此睡過去了。
隻要有一點點認同,凱恩的惑心催眠術便會發揮效果,而後不斷強化,直至達成催眠。
與普通催眠術不同,這種強化的術,強調目標被催眠時的思維順逆。簡單的講,如果對方被忽悠到了,信了你的邪,那麽他基本就完了。
無論是斯坦利、還是凱瑟琳,都是從相信開始被扭曲了意誌,從而開啟了‘塑魂’之路,當然,是被塑魂。
這種精細的魔法操作,隻有通過同等或更高級別的魔法技藝才能再度掰彎,可即便是那樣,意識也不是原來的那個了,而隻不過是符合原來那個的大部分性情特征。所以說是此人已死,也是合適的。
馬科?特拉弗斯下流痞子般的一生就此提前落下帷幕,然後開啟新生……
金發老者經過這件事,心中忌憚加深。
他不確定那從野澤城堡起飛、最終又回歸那裏的滾滾黑煙是伏地魔,但他至少確定凱瑟琳仍舊與食死徒有聯係,甚至她本人就是一名隱藏的很深的食死徒。
“我就知道這背後有事!我早就警告過他們的,沙菲克一家能逃亡四年不是偶然!”
是的,金發老者要比鄧布利多的認知更深一層。
不單是因為‘什麽樣的人,眼中就有什麽樣的世界’,還因為當初追殺沙菲克一家的那些黑暗生物、麻瓜殺手和雇傭兵,就是他和另外一些人指使委派的。
他也因斯坦利自首後、一係列操作的順風順水而一度懷疑自己的判斷有誤。
可現在……
盡管不願看到,但他承認,沙菲克家族又有了守護。
“是誰?跟鄧布利多年歲相仿、據說被測試出弱智而抹殺的納薩尼爾,還是更上一代的傳說中的黑亞當……”
金發老者沒再這種事上太過糾結。有沒有守護者是個重點,是誰不太算重點。
隻要有守護者,任何人想要伸手,都得掂量是否能支付的起那沉重的代價。
不光是守護者造成的,還有其他家族,若露出弱態,之前的盟友是不介意爪牙相向,撕扯利益血肉的,甚至徹底推人落崖也不是不可能發生。
協力卻又提防,這才是純血家族之間的生態關係。
所以很多時候,話可以說的激昂,做事卻需要多幾分慎重。
“讓自己徹底站在陽光下,借入侵者鑄就黑暗威名。好算計!”金發老者默默的盤算了下針對沙菲克家族的曆次行動後,牙癢卻又很無奈的憤懣的想。
“是斷掉一些線的時候了。一名血族男爵,一名阿爾法狼,它們可以死了。”金發老者一臉陰鷙,身子一旋,便在一股突然出現的黃沙中消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