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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轉陰陽,由殺變生,由生入死,有感於白衣老者登天一戰,有感於黃子門廊下,趙老頭兒的一劍求死,更是有感於魔主的一劍可撼天地。
那是一個大陰陽,就在這片血海一色的天地間,幾轉輪回,生死變更,許麟的一劍,從後而入,許麟的一劍,有感而發,許麟的一劍,即是生死,也是輪回。
那是最後的一劍,也是最後一劍的酣暢淋漓,就在生死的一瞬,許麟似乎已經看到了一個大陰陽合而化一的大場景,雖然僅有一瞬間,但是許麟看到了,四目怪人也看到了。
十萬大山,龍蛇飛天,已經成為了一個傳說,就在修真界,關於那場大戰,各有各的版本,道門铩羽而歸,十萬大山元氣幾乎損失殆盡,魔宗退避北方,不敢再越雷池一步,而這修真界算是徹底的太平了。
昆侖山不再是道門之首,很多人私下裏揣測,它將會步入當年洗劍閣,萬佛宗的後塵,以掌教真人清宏真人為首,四峰首座,四去其三,就算是這,有窺視其千年珍藏的道門傳承的人,還是大多铩羽而歸。
這是不僅僅是因為當今昆侖掌教真人有如何的大修為,亦或者護宗大陣如何了得,而是那冰蓮劍明如。
劍出則有人亡,這幾乎已經成了鐵律,無論是道門一方的,亦或者其他宗門,對於這位冷若冰蓮的女子,其狠辣程度,亦如其名,冰蓮!
至於道門之首,這時已經換做了天下名門蜀山,因為呂振南的存在,這天下第一劍的名號,於現在來說,變得名副其實起來,而在那場大戰之後,其女呂嬌容便潛心入道,說是要修生死劍,再不見其人。
而在這一日的清晨,昆侖山的主峰之上,一頭大黑驢正在草地上無精打采的趴著,其身旁一個胖嘟嘟的小胖子,此刻也是愁眉苦臉的望著遠方逐漸發白的天空,打眼偷瞧了一眼後山,小胖子有些半死不活的耷拉著腦袋。
自從昨天其師傅明禮真人發下禁足令的開始,那望月峰自己是別想再去了,而那個身材曼妙的女子,自己更是別想再瞅見了。話說,門中又傳言,自己的師傅當年好像一直暗戀著某人,還曾有過幾次比鬥,而自己的這位號稱無器擅法的師傅,似乎是五戰全敗,這戰績也算得上是輝煌無比了。
再聯想到自己和那丫頭的比鬥,已經是十戰十敗,就因為這,自己這禁足令,看似也不太冤。
就在通明在這和大黑驢半死不活的時候,望月峰下,那片桃花林中,一個身材曼妙的女子,一手提著花籃,一手采摘樹上剛出的嫩芽,正一臉的歡喜著,今天的收獲不錯,師傅最喜歡這用嫩芽泡水,清香怡人,就連女子自己,也開始喜歡起來。
靜靜的,風吹花雨,一股清香彌漫開來,樹下的女子更顯嬌豔,而那個人,卻是已經站了好久,就是靜靜的看著,一臉笑意。
女子不曾發現,而他已經走了。
望月峰上的建築,似乎沒有什麽太大的變化,唯一變化的是,這裏的弟子好像比以前多了好多,那個人輕輕的走過這裏,然後輕輕的離開,直到眼前出現了一趟長長的階梯,這才駐足不前,出神的望著那個門廊。
許久,終於他轉身,神情之中有些詫異,那個身影,再次出現在眼簾,心緒卻是波瀾不驚的,而她的臉龐冰冷,渾身的氣息更是殺意充斥而刺骨,手中的長劍已然飄出了一朵蓮花,他就那麽看著她,看著她的蓮花,不發一語。
那劍刺不下來,於是他轉身,輕輕的消失,就在她的注視下,消失在清晨的迷霧裏,那是一片火紅,火紅的大長袍,略顯妖豔,但是他的肌膚蒼白,本是及腰的一頭黑發,已經變得雪白。
他走了,從他來時的地方下山,從他曾經走過的地方出來,他看見了他的過去,也看到了他想看到的人,還有那一朵梔子花開,早已枯萎,那個院子也不再有人,於是他隻能離開,離開這裏,離開這片天地,時間真的不多了。
從魔主一劍斬天開始,天地的靈氣格外的充溢,而那個天門已開,也許可以見識一下外麵的世界了,他是這樣的想著,可是又有些不甘心,因為他還想見他。
那個設計了這一切的人,那個提著酒壺到處裝瘋賣傻的人,然而十年過去,許麟始終未找到那個人。
這裏還是昆侖山的境內,他望著天,望著那開始密集的雲層,瞅著穿梭其間的電閃雷鳴,感受著萬物大地的一切動靜兒,許麟閉上眼簾,那一個個熟悉的麵孔在心中掠過,那一切一切的事情在腦海裏變成即將忘卻的回憶,而當他再次睜開眼眸之時,他看著天地雲湧,明白了,新的開始,已經開始了。
山林處,古道上,一位衣著邋遢的老頭兒,一手提著酒壺,一手拎著板凳兒,望著遠處的天地異變,注視良久,嘿嘿一笑道:“要走了,終於要走了!”
說完擰開酒壺,大飲幾口之後,不由得又是得意一笑道:“吾有一壺酒,足以慰風塵,吾有劍一柄,足以蕩千秋呦。”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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