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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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似毫不留情打消了阿蠻的念頭:“如今不同往日,一個人出門才不惹眼。倒是你與阿巧要好好守著院子,若有人來便想法子遮掩過去。”
    白日裏就是這一點不好。
    因為紅月鬧鬼的事正在府上傳得熱鬧,薑俏幾個被馮老夫人約束著不準出門,白日裏去姐妹那裏串門就多了,薑似昨日還招待過薑俏。
    她今日不得不出門,倘若又有人來還真是件麻煩事。
    知道阿蠻性子急,薑似臨走前特意叮囑阿巧:“海棠居的事就交給你了。”
    “姑娘放心吧。”經曆過幾次大半夜等著姑娘回來給開門,阿巧突然覺得麵對什麽事她都可以淡定了。
    不就是扮成小丫鬟白日溜出去嘛,不算個事兒。
    想要出門對薑似來說確實不算個事。
    她打扮成小丫鬟的樣子,膚色微黑,眉眼平平,讓人一見隱隱覺得麵熟,好似府中隨處可見的那種小丫鬟,但要說名字一時又想不起來。
    麵熟已經足夠,誰會對一個小丫鬟的名字上心呢。
    薑似來到角門,塞給門人一串銅錢說是想去貨郎那裏挑些頭油脂粉,很順利就出了門。
    外麵的天空瞬間廣闊起來,不似在伯府中抬頭隻能望見巴掌大一塊。
    薑似加快了腳步,很快趕到與鬱謹約見的地方。
    二人見麵的地方是一個茶樓,等薑似報出雅室的名號,就被夥計領上了二樓。
    龍旦正守在一間雅室的門口。
    薑似示意夥計離開,抬腳走了過去。
    瞥一眼靠近的小丫頭,龍旦冷著臉趕人:“小姑娘不許靠近喲,不然大哥哥會打人的。”
    薑似深深看了龍旦一眼。
    沒想到龍旦在陌生姑娘麵前是這樣的龍旦!
    龍旦被薑似這一眼看得莫名其妙,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而這種感覺讓他越發想把人趕走,眼不見心不煩。
    他快速扭頭瞥了一眼房門,確定主子不會知道,對薑似露出一臉奸笑:“小姑娘,要不大哥哥帶你去喝杯茶?”
    沒有料想中的驚慌逃跑,小丫鬟居然還杵著不動。
    龍旦這下子沒轍了,抬手摸了摸下巴。
    莫非見他生得太俊,小丫頭芳心大動了?
    這可不行,他不是這麽隨便的人!
    薑似忍無可忍開口:“龍旦,是我。”
    龍旦瞬間瞪大了眼睛。
    薑似怕他聽不出來,補充道:“薑姑娘。”
    龍旦:“……”
    完了,完了,太丟臉了!
    這時門開了,鬱謹伸手把薑似拉進去,定定看了龍旦一眼,似笑非笑道:“回頭我可以帶你去喝杯茶。”
    門重新關上,龍旦靠著門一臉絕望。
    鬱謹上下打量薑似一眼,笑著道:“原來是打扮成這副模樣混出來的。”
    薑似拉拉衣擺,笑問:“是不是挺像的。
    鬱謹看著她歎了口氣。
    薑似揚眉。
    “你說你,早點嫁給我不就沒這麽多麻煩了。到時候你想幹什麽,想去哪兒,我都陪著。”
    薑似沒接話,自顧坐下來倒了杯茶水喝,喝了兩口問道:“那人在哪兒?”
    鬱謹有些失望,可很快又高興起來。
    這一次提起這個話題,阿似居然沒反駁。
    沒反駁與默認差不多一個意思吧?
    “那人是在康平坊一帶活躍的混子,叫老魚,現在正被咱們的人盯著呢。”
    康平坊?
    薑似琢磨了一下。
    鬱謹突然道:“倒是去翰林院的必經之地。”
    薑似眼皮一跳,看著他。
    鬱謹若無其事笑笑:“就是隨口這麽一說。阿似,我還不知道你找這麽個人幹什麽。”
    薑似很想白他一眼。
    要不是早就了解這個男人,她定會被他這樣子忽悠過去了。
    鬱七不是那種心思縝密深沉的人,很多時候都隨著性子肆意,但在某些方麵又有驚人的敏銳。
    比如現在,她什麽都還沒說,他就提到了翰林院。
    從白雲寺回來她就把朱家給告了,鬱七雖然沒有多問,恐怕早已對她的做法有所猜測。
    其實也不難猜,長姐若是受害,朱子玉本來就是首當其衝懷疑的對象。任他表現得如何夫妻情深,至少她是這麽認為的。
    而顯然,鬱七也這麽認為。
    這個時候,薑似已經沒有隱瞞得必要,直言道:“我想看看那個人與朱家有沒有關係。”
    “這個很簡單,那種混子最是沒骨氣,抓起來等不到用刑就會有什麽說什麽。”鬱謹說完這話,默默歎氣。
    那個長衫男子到現在都撬不開嘴,還真是不如混混可愛。
    “我想親自問問。”
    鬱謹一怔,很快點頭:“沒問題,我這就安排。”
    康平坊聚集著三教九流,眼下正是熱鬧的時候。
    老魚從一條暗巷鑽出來,睡眼惺忪往前走,很快就碰見了常在一起混的人。
    “喲,老魚,這是去瀟灑了啊,看你眼下青影重的,可要悠著點兒。”
    老魚喜滋滋擺手:“去,老子好不容易不用靠手,少咒我!”
    搭話的人滿是羨慕打探著:“我說老魚,這些日子你手頭很寬裕啊,在哪兒發財呢?”
    老魚白了那人一眼:“少管閑事!”
    眼見老魚腳步虛浮往巷口走,那人呸了一聲:“得意什麽,要是有錢怎麽不去金水河呢——”
    後麵的話突然就被卡住了。
    那人一臉驚恐看著走到巷子口的老魚被人迅速打暈了抗走,好半天才緩過勁來。
    左右看看,那人頭一低衝了出去,撒丫子就跑。
    至於幫老魚呼救,不可能的,老魚逛窯子的時候也沒叫他一起啊。
    老魚清醒過來,發現在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狹窄之地,伸手四處摸摸,觸到的是不冷不熱的硬壁。
    這是什麽地方?
    老魚納悶且驚恐,大聲喊了一句。
    發出來的聲音似乎都被憋在這狹小的空間裏。
    老魚越發恐懼了,一邊大喊一邊手足胡亂揮動,無意間對著上方推了一下,登時傳來響動。
    老魚登時嚇得一動不敢動,很快又反應過來,用力推動上方。
    隨著縫隙一點點拉開,光線似乎亮了起來。
    老魚從困住的地方爬出來,定睛一看,頓時嚇得屁滾尿流。
    媽呀,那是一口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