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薑姑娘擅長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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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那一轉眸,一淺笑,不知令多少注意到這一切的貴女臉紅心跳,紛紛低頭,而後又不甘心,忍著羞澀悄悄看來。
    正是情竇初開,少女懷春的年紀,能真正做到隻以家族利益為重無視皮相的女孩子到底還是極少數。
    薑似冷眼看著這一切,有種微妙的得意與不爽,而後又深深鄙視自己:得意也就罷了,畢竟自己男人是個出眾的值得得意,可她又不是愛吃醋的人,不爽什麽?
    都是被鬱七那個醋缸帶壞了。
    想著這些,薑似抿唇微笑。
    鬱謹同樣心情甚好。
    終於能以皇子的身份光明正大與阿似來往了。
    過了今日,她就是他的姑娘。
    蜀王有種被弟弟奪去風頭的感覺,不過他並不太在意。
    一個男人,特別是出身皇室的男人,長相是最不重要的事,他計較這個未免落了下乘。
    賢妃含笑道:“兩位王爺坐吧,正好領略一下咱們京城貴女的風範。”
    鬱謹與蜀王坐下來。
    有兩位年輕且英俊的王爺在場,眾女頓時跟打了雞血一般,哪怕竭力擺出矜持的姿態,依然能從舉手投足瞧出雀躍來。
    即便不會被選中,即便眼前的兩位王爺不是皇子的身份,隻是尋常貴公子,出於女孩子的天性,誰又不想表現出最好的一麵呢?
    很快在場之人便大飽耳福與眼福。
    彈琴的,吹簫的,鼓瑟的,特別是壽春侯府的三姑娘寇淩波一段精彩絕倫的胡旋舞,令人目不暇接。
    寇淩波一舞畢後,全場竟安靜了一瞬,遲遲沒有貴女上場。
    誰都不想被寇淩波襯成平庸的花瓶,給別人鋪路。
    薑似隨大流拍掌的動作才停,就察覺一道目光落在身上。
    滿滿的不懷好意。
    “二位娘娘,東平伯府的薑姑娘說她要上場。”陳慧福笑嘻嘻喊道。
    陳慧福不過十四五歲年紀,一雙水杏眼笑起來顯得天真無邪,任誰都想不到睜眼說瞎話。
    兩道意味莫名的目光向薑似掃來,一道來自賢妃,一道來自莊妃。
    賢妃心道:剛剛看這丫頭坐在一角,還算是個識趣的,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重,現在居然要出風頭了?簡直不知所謂!
    莊妃則暗暗搖頭,對薑似更看低了幾分。
    先不說這位薑姑娘即便表現再出眾也機會不大,單說剛才那段令人撫掌稱讚的胡旋舞還讓人回味中,這姑娘選擇在這個時候上場太不智了。
    若是真有本事,挑這個時候上場,未免太爭強好勝。
    若是沒有能拿出手的,那就是丟人現眼。
    兩位娘娘自然想不到陳慧福這樣一個看起來天真無害的小姑娘會紅口白牙扯謊。而離陳慧福不遠,心中清楚她這些小動作的貴女也不可能替薑似出頭。
    陳慧福就是篤定了這一點,才無所畏懼。
    她就不信薑似敢把她供出來。
    這種場合,無論誰對誰錯,要是撕扯起來,誰都落不著好。
    陳慧福想得不錯。
    薑似稍一不注意被推出來當出頭鳥,自然不可能退回去當縮頭烏龜。
    她能選擇的,唯有上場。
    鬱謹捏著茶杯,眸光深沉。
    當著他的麵,這女人算計阿似?
    當場掀桌還不行,畢竟媳婦還沒定下來。
    鬱謹忍了又忍,看向薑似的目光帶著幾分擔憂。
    他雖想了阿似許多年,可真正有接觸還不到一年的時間,阿似擅長什麽來著?
    在腦海中回憶了一遭,閃過幾個字眼:殺人、放火,用刀剁男人屁股……
    鬱謹不敢再想下去了。
    咳咳,這種場合,阿似還是韜光養晦吧。
    薑似悄悄揚了揚唇角。
    其他人她不在乎,可鬱七那是什麽眼神?
    這是以為她沒有個能拿出手的了?呃,最拿手的確實不是琴棋書畫,但應付這種場麵還是沒問題的。
    薑似施施然起身,對著賢妃與莊妃所在方向一福,淡淡笑道:“臣女本不敢獻醜,不過剛剛陳姑娘說臣女若是上場,她就下一個上場。臣女不忍陳姑娘失了展示自我的機會,所以就鬥膽獻醜了。”
    陳慧福猛然咬唇,嘴角抖了幾抖才把話咽了下去,看向薑似的目光殺氣騰騰。
    這個狡詐的小賤人!
    陳慧福對東平伯府的厭惡不隻源於兄長,還有手帕交崔明月。
    明月就是被朱家與東平伯府害的,不然這種場合怎麽會躲在家中出不來,卻讓這麽個不上台麵的東西莫名出現在選妃宴上。
    陳慧福想著這些,心中憤憤不平,可正如她算計薑似一樣,薑似以牙還牙,她同樣無法否認。
    也就是說,薑似展示完才藝後,就輪到她上場。
    陳慧福有些心慌。
    琴棋書畫,她當然都有涉獵,可在這種場合拿出來到底有些膽怯。
    先前展示這些的貴女,有好幾個水平都比她強,她要是上場,臉麵上就不好看了。
    薑似見陳慧福臉上閃過為難之色,輕輕勾唇。
    傻孩子,等會兒你才會知道什麽叫不好看。
    薑似確實惱了。
    私底下的擠兌爭執,她可以看作小姑娘不懂事,懶得較真,可這是什麽場合?
    有兩位娘娘在,皇子也在場,她要是個尋常姑娘,被擠兌著上場丟了臉,估計從此會一蹶不振。
    不惜毀掉一個人的前途,且二人還是沒有直接仇怨的,這就不是不懂事,而是惡毒。
    在薑似看來,惡毒是不分年齡的。
    既然如此欠收拾,那她教訓起人來當然不會手軟。
    憐香惜玉是沒有的,這輩子都沒有,誰讓她不是男人呢。
    薑似已經頂著無數目光走到了場中央。
    鬱謹緊抿薄唇壓抑著擔憂,蜀王則第一次露出專注的神色。
    “不知道薑姑娘要展示什麽才藝?”賢妃淡淡問道。
    薑似從容一笑:“剛剛欣賞了各位姑娘的才藝,水平遠在臣女之上,臣女就不貽笑大方了,打算變個戲法,希望能博大家一樂。”
    變戲法?
    賢妃下意識皺眉。
    眾女紛紛閃爍著好奇的目光,目光深處藏著嘲諷。
    在這種場合變戲法?這也太不上台麵了。
    “請幫我去折兩支含苞的梅花,兩個裝半瓶清水的琉璃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