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3章 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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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齊齊看向薑似,又看看乳娘抱著的小嬰兒。
    燕王妃端莊賢淑?
    皇上是怎麽說出這種違心話的?
    至於這小女嬰有沒有其母風姿就更搞笑了,皇上還沒見過這屁大的小娃娃呢!
    出生三日就被賜名封為郡主,這趕上嫡公主的待遇了。
    別說齊王妃,就是其他王妃乃是出閣的公主們,臉上笑意都有些發僵。
    皇上如此驚人之舉,是要人嫉妒得發狂嗎?
    見氣氛古怪,小樂子輕咳一聲:“燕王妃,替小郡主謝恩吧。”
    薑似雙手捧過聖旨,鄭重謝恩。
    “王妃起來吧,咱家回去複命了。”小著,飛快瞄了阿歡幾眼。
    也不知這小嬰兒有何特別,竟讓皇上現在就冊封,別說是這些貴人們,就連他都驚了。
    “勞煩公公了。”薑似給阿巧使了個眼色。
    阿巧立刻奉上賞封,並送小樂子出去。
    “咳咳,小郡主才出生就得了皇上喜歡,真是恭喜王妃了。”一位出閣的公主咳嗽一聲,打破了古怪的氣氛。
    仿佛被仙人施了定身術的眾人這才醒過神來,收拾起複雜心情,紛紛向薑似道喜。
    直到這些人回到各自府中,心情依然複雜難言。
    東平伯府的慈心堂中,馮老夫人聽了三太太郭氏的話竟直接站了起來:“什麽,皇上竟然封了王妃的女兒為郡主?”
    郭氏低眉順目道:“兒媳當時就在廳裏,親眼瞧著王妃接旨的。”
    親眼瞧著薑似接了旨,那定然是不假了。
    馮老夫人緩緩坐了回去,眼神茫然。
    是她老了,看不懂這個世道了?
    薑似那丫頭不是個好性子,嫁到王府去她雖覺得臉上光彩,可一直懸著心,總怕這丫頭因為臭脾氣不知道哪日惹下禍來。
    雖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可嫁到皇室中又不一樣,一旦犯事了,娘家哪有不受連累的。
    晉王妃就是擺在眼前的例子。
    晉王一家去守皇陵不久,晉王妃的父親就被降了職,拖家帶口離開繁花似錦的京城去地方上做官了。
    可薑似怎麽就處處出乎她的意料呢?
    皇上誇四丫頭端莊賢淑——馮老夫人一邊想一邊搖頭。
    比馮老夫人還想不通的是齊王妃。
    這個時候齊王還沒得到消息,正在書房裏與幕僚議事,忽然就有侍從來稟報:“王爺,王妃回來了,請您過去一趟。”
    齊王下意識皺眉。
    李氏素來懂事,鮮少會在他有正事時打擾,既然叫他過去那定然有事。
    想到齊王妃是從燕王府回來,齊王便明白又與燕王有關了。
    近來但凡與老七有關的事總令他心賭,也不知這次又有什麽事。
    齊王匆匆趕了過去,一眼就瞧見了齊王妃複雜的表情。
    “怎麽了?”
    齊王妃示意伺候的人退下,抿了抿唇道:“王爺可知今日燕王府洗三禮上發生了什麽事?”
    “你說就是,我哪裏會知道。”齊王皺眉。
    沒好事,定然沒好事。
    齊王妃神色越發複雜,緩緩道:“父皇封燕王嫡長女為和姝郡主。”
    齊王整個人都愣住了。
    和姝郡主?
    抹了一把臉,齊王狠狠道:“父皇是糊塗了麽?”
    在世人眼中沉穩有禮的齊王,何曾有這般失態的時候。
    齊王妃臉色微變,低聲道:“王爺慎言。”
    再怎麽覺得皇上老糊塗,也不能說出來啊。
    “王爺,您說父皇究竟怎麽想的?哪有給一個出生才三日的小娃娃冊封的道理……”
    齊王揉了揉太陽穴,冷靜下來,冷笑道:“看來父皇記著老七在錢河縣立下的功勞呢。”
    提到鬱謹在錢河縣立下的大功,以及如今在民間的好名聲,齊王妃沒了話說,甚至暗想:倘若那一趟去錢河縣的是王爺,恐怕不會如燕王表現那般好。
    齊王恢複了冷靜,反而覺得是好事:“這樣也好,反正是個女兒,封了就封了,再尊貴再特殊依然隻是一位郡主。總比父皇一直把老七這份功勞記在心裏,給他找補到別處強。”
    “王爺說得是。”
    齊王睇了齊王妃一眼,歎道:“你也莫要盯著這個了,調養好身體,早早給我生下一個嫡子比什麽都重要。”
    齊王妃渾身一顫,輕輕點了點頭,內心卻一片苦澀。
    她這次小產雖然恢複了精神,可月事越發不順當了,想要有孕恐非短時間能調養好。
    想著這些,齊王妃心中一歎,強笑道:“王爺,我給您挑了兩個乖巧伶俐的丫鬟,您要不看一看,挑一個今晚伺候您?”
    齊王對齊王妃挑的通房完全沒有興趣,淡淡道:“以往挑的那些女子無一例外都生的女孩兒。王妃莫要拘泥了,或許可以挑兩個姿容出眾的試試。”
    這個李氏,塞給他的通房全是些庸脂俗粉,生不出兒子也就罷了,生的女兒個個肖母,沒有一個出挑的,想想十幾年後的光景就心塞。
    說來說去不過是假賢良罷了,舍不得給他添兩個美貌如花的通房。
    齊王想著這些,對齊王妃的不滿又深了一層,麵上自然半點不露。
    齊王妃攏在衣袖中的手用力捏緊,麵上帶著淺笑:“我知道了。”
    “那我就去書房了,王妃先歇著吧。”
    回到書房,齊王對幕僚提及燕王嫡長女被冊封的事。
    幕僚捋著胡子道:“王爺莫要在意這些。燕王是第七子,什麽事都得排在王爺後邊。王爺目前要做的隻有一件事,就是盡快讓那位重新掉下來……”
    齊王默默點了點頭。
    幕僚說得不錯,太子才是最大的絆腳石,隻要占著那個位子一日,別人就隻有幹瞪眼的份兒。
    好在對付別人還要想法設法找把柄,而太子那個蠢貨簡直渾身長滿了把柄,讓人一時都不知道先從哪個下手。
    且一步步來吧。
    六月裏,又有一樁事。
    鬱謹的生辰在六月,而他今年滿了二十歲,到了加冠的時候。男子加冠,那就是真正意義上的成年了。
    皇子加冠要在太廟舉行,整個過程繁雜莊重,不必細表。
    六月眨眼就過去,燕王府迎來了和姝郡主的滿月禮。
    與洗三隻請近親女眷不同,滿月禮則會大宴賓客。
    這一次,連太子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