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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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他們在耍我
第一眼看過去崇就是如此想象的,雖然說現在確實有不少人從外表上看上去和小孩差不多但實際上能夠隻手通天,但這絕對不代表真的小孩也能夠做到這點
“小孩,叫你家大人出來”
“放尊重點,我可是司令官”
“我是中尉,下一個”
軍部的軍階雖然和其他國家的沒什麽區別,但所謂的司令官是“無軍階”的,換句話說如果不是部門分配進去的話中尉軍階大於司令館軍階,這頭銜也就隻能騙騙外麵不懂事的小孩子了
“那又怎麽樣,中尉能指揮的隻有親兵隊”
紮著雙馬尾的女孩回嘴道,崇挑挑眉,也不打算再和她反駁什麽,行,就假定她是負責這件事的人好了
“編號081—7034”
“我知道了,那麽歡迎來到“ratatoskr”,我是負責人五河琴裏”
名為五河琴裏的女孩嘴巴裏一直叼著好像是真知棒一類的糖果,這讓她的實際年齡變得更加低齡了起來,崇權當沒看見,早點結束早點走吧
“按上頭的分配來看、她是歸你們管轄的”
“嗯,確實,精靈從這幾年的第一次現界開始就由我們負責了,不過親自來找我們的……第一次見”
五河琴裏的語氣裏也帶有小小的不解意味,不過從上麵的話裏能得到兩個明顯的情報,一是很早以前就有這樣的“生物”出現、二是這樣的“生物”還不止一個
“我對於這種事不感興趣,總之人已經送到了,如果你是真的在這行上做了好幾年就應該明白如何控製住她”
安撫也好、關押也罷,這對崇而言都是無所謂的事了,他會照顧她是因為這是任務,而現在任務即將完成,他對於她則就沒有半絲的好感、也不存在半點的關係,就是這樣
“真讓人驚訝,你似乎什麽都不懂的樣子”
“本來就是,我要走了,接下來的事我不負責”
崇轉身欲走,卻看見坐在司令椅上的五河琴裏一彈手便用一塊顯示板擋住了他的去路
“做什麽”
崇站住腳步與版麵拉開了一定距離,他不知道這是要做什麽,不過意思肯定就是要他別這麽急著走了
“沒什麽,隻是按和人說好的給你看點東西而已。要從哪裏開始看起”
“我哪裏都不想看”
崇特意將每個字都壓得很高,果然,他就知道這件事沒那麽好解決,那麽多人不找偏偏找他,擺明了就是有點欽定的意思在裏麵
“你又不想看、卻還把公主送了過來,我也很為難啊”
五河琴裏將已經隻剩棍子的糖果從嘴巴裏抽出來,然後閑意的用手抓著晃來晃去,所以說不管從哪看上去這都隻剩一個強裝成熟的小女孩罷了,好吧,他明白是什麽意思了
“……精靈是什麽,我就隻看這一段,行了嗎”
並不是因為覺得麻煩了而妥協,而是因為崇突然想通了什麽,無論是哪個國家的法律都不曾對“境外未知物”有過具體的定論和約束,換句話說要怎麽處理都是在一個小框架裏臨時定約的,這也就導致它們其實是處於紅色警戒線內部的存在而已
也就是說無論要怎麽使用都是某些人的自由,比如說這裏,“ratatoskr”這個別名他還真的聽過,以前舅舅和他提起過,是他熟人設立的部隊,隻是要用來做什麽不曾提到過,也就是說……
“神無月,放”
“是,司令官”
從一旁傳來應諾的男聲,崇微微後退兩步和屏幕拉開了些許距離,呈現在眼前的並不是影片,而是幻燈片一類的圖集,以中心為範圍被摧毀的地表、還有以大劍切開導彈的“公主”,旁邊還細心的標注了一排注釋,一看就像是提供給新人使用的入隊資料
“空間震、精靈現界時所自帶產生的環境破壞形象,威力會根據人的不同而產生區別,像第一張圖、直徑三公裏,造成了幾乎三分之一座城市的崩壞,其後的災害等級雖然有在不斷減少,但頻率也加快了起來”
五河琴裏從一旁的盒子裏拿出第二根糖果,同時在撕包裝的時候還不忘隨口解釋了一遍
“然後第二張你也看見了,就是你帶回來的公主,第一個被確認現界的精靈,雖然失蹤過一段時間但不知為何前兩天我們才收到消息說她以一種普通的姿態被發現了”
崇不知道她口中所說的“普通”是指什麽,是像人類呢、還是說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呢,但這和他無關
“也就是說是外界來客了”
從另一個空間來訪、或者說是天生便擁有著屬於自己居住的領域,這也難怪所謂“公主”說自己沒有家,因為那隻是堡壘,或者充其量最多也隻能算是住所的地方而已
“可以這樣理解,沒有過多的記載、也沒有任何相關的情報,於是就隻能按照我的定義去定了,精靈、就像是神話裏存在的長有美麗容貌的幻想一樣”
看來隻是湊巧的名字罷了———崇在心裏麵這樣想道,雖然也想過其他方麵的意思,但這個代稱果然隻是隨意套用上去的罷了
為什麽會想要抓捕、為什麽會有不知名的惡意盯上“公主”、為什麽就連單純的存在都不允許,這種事他不會去想,因為即便想了也沒有人會給他回答,她隻是來自於人類社會外的異端罷了,所能給予的、所將被給予的永遠都還隻是個未知數
如果幸運點沒準能被圈養起來,但除此之外的結果就如同崇所說,精靈也好、妖怪也好,即便是魔物或者神明都沒有任何差距,他們統統都隻是被標注了代號的“異端”
“我已經看見了我想要的,那麽還是那句話,一切隨你”
這次的離開沒有被誰阻攔,崇在回到停機坪時看見了一個人坐在隔離間的少女,她盡可能的將身體直坐,淩厲的大劍似乎是出於她自己的意誌而被允許留在了她的身邊,如果沒有那柄武器她看上去也許是和普通人沒什麽不同的,甚至於說她可能真的是一個人類,但卻因人類的惡意所定義成了其他的東西
不被允許自由的存活、不被本該保護她的法律所眷顧,人類也許真的會這樣做,那就是用擅自的代換將本該和他、以及他們一樣的人扭曲成所謂的“異端”,但即便這樣又能怎麽樣,能夠給自己開口辯解的機會隻有在法庭之上,而現在這裏沒有法官
———連想要為其祝福的念頭都沒有
———這對於少女而言是唯一能夠希冀的幸福
崇大步離開了這裏,這件事沒有被他忘記,但卻很快被他扔在了不會再去關心的記憶深處,他說過了,她遲早會記恨自己,但到那時那份惡意他也絲毫不會有去反駁的意思,因為那時候她已經不是她、而他依舊是他
———僅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