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弑神其二: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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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站在那裏,不退也不讓
人們常說,英雄隻所以屠龍、是因為“龍”一開始就在吸引著“英雄”,英雄要做的不是尋找、也不是交流,而是持著那把所向披靡的劍,將魔龍刺殺在人們的歡呼聲下
換句話說,那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龍被英雄所殺從而為龍、英雄殺龍從而為英雄,就這麽簡單
“我正在等你,戰士”
偉大的、屠龍的、接近於耀眼的鋼之英雄就坐在那裏,他的身姿挺拔健碩,仿若千年都不會腐朽的劍,他僅僅隻是等待,而崇僅僅隻是來到,從來到這片國土的刹那起,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
“你就是最後被選出的人嗎”
他的目光如灼,就像是越過了身體的束縛直達靈魂和心靈,隨同的二人被他刻意無視了,隻有結雲崇一人透過他的瞳孔溢出身形
“是,偉大的不從之神,我便是賭上名譽、尊嚴、乃至於性命來挑戰您的人”
崇微微行禮,下一刻,罡風從他耳邊擦過,神起身了
“那麽讓詩人吟唱、讓作者持筆、讓萬千榮耀此刻都加於你身”
西格蒙德緩緩開口,他將手按在劍柄上,按照傳統的禮節,這是代表他接受挑戰
“我、接受你的挑戰”
而後、傳說在現世上演了
“先吃咱一拳吧!”
在話音落地的刹那,貝阿朵莉切便高高躍起,她右腕的鏈條開始“吱吱吱”的鳴動,就像是有什麽東西遊走於她的體膚之下,神沒有拔劍,隻是用尚且還按著劍鞘的長劍攔在身前
“———”
然而與預想中的有所偏差,貝阿朵莉切的一擊確實沒有奏效,她本人也因此而飛出了數十米之遠,但是西格蒙德也隨之將雙腳深深按入地表,而後一路倒退了數米
“可懼的怪力……”
西格蒙德沉沉吸了口氣,從黃金之門中飛出的箭矢自動被彈開,沒有信賴自己的不死之身,他僅是用如同呼吸般輕微的氣息便回避了危機
貝阿朵莉切再次撲上前來,但西格蒙德已刻意盯上了那隻巨手,他將目標放在屬於人類的左手上,並且作勢欲將其斬斷
周圍的空間突然扭曲成了門的形狀,刀槍劍戟、一應俱全的寶庫中射出無數詩人稱頌過的魔器來,西格蒙德深知即便是如同鋼筋鐵骨的龍鎧也無法抵禦住它們的“詛咒”,因此他揮劍,劍風將武器連同貝阿朵莉切一起震了開來
他果斷衝上前去,在貝阿朵莉切雙腳離地的刹那打算將其斬斷,然而身形嬌小到連劍影都足以遮蔽的少女卻突然露出笑容,那雙獠牙像是要將他啃噬一般,鏈條如蛇般抓住了他的左臂,西格蒙德動作出現了明顯的停滯
天色依舊是萬裏無雲,但憑空卻出現了數道雷雲越過不死之身的庇護直擊英雄的體內,那疼痛感令其一時有些恍惚,那是淩駕於魔法之上的天之音
“原來如此……你篡奪了那位古神的權威嗎…但是,那對於我而言是沒用的”
在很久以前,“龍”是和“天災”掛鉤的,因此屠龍的英雄便被象征為是救世主的化身,對於討伐了魔龍的他而言,天災在其麵前是擁有著次等性的,縱然是最高等的雷電、也無法擊潰這具沐浴過龍血的肉身
貝阿朵莉切趁機已和他拉開距離,被封鎖著的右臂開始流淌出鮮血,並且比起剛才來還要更為粗壯上一倍,她捂著右臂,暗暗低罵一句
(對同源的神靈產生感應了嗎)
貝阿朵莉切正咬著牙死死按住右臂以免它繼續膨脹,而西格蒙德則猛然向前踏了一步,他突破音速的領域,在聲音還未傳達之前,貝阿朵莉切便已經飛出了安潔莉卡的視線範圍之內
沒有援助,貝阿朵莉切憑空停下身子,布匹上出現了些許碎裂,透過縫隙能明顯看見其中分明的肌肉線條,那不是屬於少女、或者說人類本身的手臂
“嘿……那就和咱來發對射吧”
她瞥了一眼右手的情況,隨後開口“嗬”的一笑,天罡之風粉碎了她所站立著的土地,天空中一時被雷雲所覆蓋,群雷爭鳴,自蒼穹之中,仿若傳來天神的怒咆,足以瞭望到地平線盡頭的視線被白芒所照耀,而在一片恍惚之中,他隱約中見到分明的影子
不敢怠慢,他立刻拔出引以為傲的魔劍,麵對那位大神的咆哮,若是有絲毫的怠慢便會被撕裂成碎片,周圍的魔力盡數被吸入他的劍身之中,正麵映照出星河、而背麵則倒映出白晝,在兩者交匯之時,他將給世界帶來永不失墜的黃昏時刻
“化作塵埃吧———”
“看著吧———”
“連一個細胞也不剩!”
“世界已至日落時分!”
“萬物支離破碎.雷神之錘!”
“幻想大劍.天魔失墜!”
兩道足以灼燒眼球的光芒交織、對撞、而後泯滅,雙方的對拚本該沒有勝負可言,但對於貝阿朵莉切而言,那終究不是神的力量,而隻是她以接近於全部的魔力所發出的“魔法”罷了,即便現世無法再現,但對於自神代而來的英雄來說,那是會被主動“無效化”的攻擊
“boss!好了吧!”
煙霧散去,在即將被溢出的力量吞噬時,貝阿朵莉切向著至始至終都未出手的少年發出帶有些許希冀的喊聲
———而後、世界被篡改了
“什……麽?”
西格蒙德的全身都已過度的出力而緩緩散出白霧,就像是一台過熱的引擎正在熄滅一般,但在那之前,他更不敢相信的是自己的眼眸,自那金黃色的瞳孔之中,倒映出的是他身為英雄的證明
“咚”
倒下的是安潔莉卡,作為發動這一儀式的“祭品”,她按照“規則”的束縛從而陷入暫時的沉眠之中,而崇滿頭大汗的站在十字架的倒影之下,向著高高仰望著“那一存在”的神明挑釁了
“若是能的話、便討伐給我看看吧”
沐浴著龍血從而獲得不死之身的勇士、以討伐魔龍而得到萬丈殊榮的勇者、然後,以“屠龍的齊格弗裏德”之名被詩人傳頌的鋼之英雄啊,你現在麵對的將是自己來自於過去的孽緣
“尼德蘭的王子、與勃艮良公主克裏姆希爾德成婚的、“有別於西格蒙德”的英雄,現在回到故事開頭吧,在這現世之中———”
魔龍咆哮,那影子遮天蔽日,自幻想的世界而來,跨越生死、跨越人理,以“活著的姿態”降臨於此,就像是眼前的鋼之英雄一般,其名為法芙納,乃是構成了“齊格弗裏德”傳說的存在
“試著、再現你討滅魔龍的功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