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爭執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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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嘉月走過去彎腰伸手摸了摸, 現那些草都很幹燥,一點都不潮濕, 而且都打理的整整齊齊的。
薛嘉月心中瞬間就有一種感覺,這處山洞,其實是有人一直在打理的。那薛元敬
她就轉過頭去看薛元敬, 就看到薛元敬麵上也有些許驚詫。但很快的,他又恢複了一貫冷淡的樣子。
看來他並不知道這裏有人在打理的事。但他剛剛卻是這樣精準的就帶著她走到這處山洞來了,那至少說明他是知道這裏有這個山洞的。
薛嘉月覺得心中堆積的疑問越來越多了,但她還是選擇什麽都沒有問。
她心中很清楚的明白,雖然現在薛元敬對她以前的那些怨恨應該都消了, 也可能還對她有些許的關心, 但也隻是些許而已。就這些許的關心, 並不足以讓她去過問他的事。特別是現在看起來薛元敬並沒有想要對她說的意思。
眼角餘光看著薛元敬怔了一會兒之後就將背上背的背簍放到了地上,又拿了砍刀和水囊在手上。然後他轉過身,看著薛嘉月:“你待在這裏,不要出去。”
說著,他轉身就要出去。
但薛嘉月從來沒有來過這裏。且不說這個山洞出口狹小, 就相當於是個密閉空間。她又不知道薛元敬這是去哪裏,什麽時候會回來,她一個人待在這裏漫無目的的等待心中總會覺得害怕的。而且她也擔心會有什麽東西忽然冒出來, 於是她忙起身站了起來, 快走幾步到薛元敬身邊:“不要。哥哥, 你到哪裏我就跟你到哪裏。”
薛元敬是有男主光環的,有他在,想必什麽東西都傷不了他。現在隻有一步不落的跟著他薛嘉月才會覺得比較安全。
但薛元敬並不知道她心中的這個想法。他聞言心中一怔,不由的就轉過身來看著薛嘉月。
薛嘉月就見他目光幽深,黑沉沉的眸子裏麵湧動的是她看不明白的情緒。於是她不由的就覺得心中有些怵,正想要打個哈哈說她隻是開玩笑的,她一個人留在這裏就好,但忽然就聽到薛元敬生冷的聲音響起:“既然你要跟著我,那你就好好的跟著。若你跟丟了,我是不會回頭來找你的。”
說著,他就握緊了手中的砍刀和水囊,彎腰走出了山洞。薛嘉月見狀,也顧不上心中的驚訝,忙跟了過去。
太陽雖然還掛在空中,但熱度顯然已經減弱了,跟個鹹蛋黃一樣。淡金色的日光灑在樹木枝頭還沒有落下來的葉片上,看著有一種別樣的幽靜之美。
薛嘉月跟著薛元敬去小溪邊打水。回來的路上看到有一棵毛栗子樹。栗子都已經熟透了,刺球都已經開了口,裏麵的栗子掉下來,樹底下落了很多。
薛元敬將手裏裝滿水的水囊和砍刀放到地上,自己走到樹下去撿掉下來的栗子。
薛嘉月也走過去撿,還拿了布口袋出來,將撿到的栗子都放了進去。
這隻布口袋就是先前她用來裝炒米用的。不過中午她做炒米荷包蛋的時候已經用到了很多炒米,剛剛路上停下來休息的時候她又將剩下來的炒米都和薛元敬分食掉了,這會兒倒正好用來裝栗子。
薛元敬眼角餘光看到,就不一語的也將自己撿到的栗子遞過來,讓薛嘉月裝到布口袋裏麵。
不過布口袋並不大,就算已經都裝滿了,但也裝不了多少栗子。最後薛嘉月想了想,就用衣襟又兜了許多,打算一起都帶回去。
挨過餓的人,對於吃的總是舍不得丟開的,能多帶一些回去也是好的。
薛元敬看著她的動作,也沒有說什麽,隻是靜默的走過去從薛嘉月的手中接過那隻裝的鼓鼓囊囊的布口袋提在手上,又去拿了先前放在地上的水囊和砍刀,轉過身往山洞的方向走。薛嘉月也忙跟了上去。
將水囊和栗子都送回山洞之後,薛元敬就走到他的背簍前麵,將裏麵的東西都拿了出來。
薛嘉月看著他從背囊裏麵拿出來的東西,一樣一樣的,都被打包的整整齊齊的。果然強迫症做事就是不一樣。
薛元敬這時已經背了背簍站起來,手上還拿了一把小鋤頭。見薛嘉月還坐在幹草上,他就停下腳步,垂著眼,一語不的看著她。
其時雖然外麵還有日光,但是日光是照不進山洞裏麵來的,所以山洞裏麵看起來就較外麵要暗許多。薛嘉月就見薛元敬的一雙眼看起來較往日要深邃許多,也幽深許多。深不見底的幽潭之水一般,誰都看不清底下到底有什麽。
不過她也明白薛元敬這是還要出去一趟,所以她忙站了起來,對著薛元敬展顏笑了笑。
薛元敬看了她一眼,不一語的轉過身往外就走。
這個人可真是,薛嘉月在心中歎氣,太悶了。有什麽話拿出來大家攤開了講啊,幹嘛什麽都悶在心裏讓別人去猜?得虧上輩子她在繼母手上過過幾年察言觀色的日子,不然這若換了其他人,指不定就要被薛元敬這個冷淡的樣子給氣的轉身就跑了呢。還刷個毛的好感啊?
不過縱然是心中吐槽著,薛嘉月還是趕忙的將自己背簍裏的東西都拿下來,背起背簍,緊跟著薛元敬的腳步出去了。
沒有人來過的深山裏麵果然山貨很多。這一趟出去,薛元敬和薛嘉月摘到了野生的梨子,獼猴桃,青棗,柿子和野葡萄之類的水果。薛元敬甚至還用砍刀削了一根很尖的棍子出來,在小溪旁邊叉到了一條很肥的魚。回來的路上他又去周邊仔細的搜尋了一圈,撿了很多的菌菇回來。
摘那些野生水果的時候薛嘉月還是可以幫忙的,但是叉魚和撿菌菇的時候她卻是半點都幫不上忙。
她認得的菌菇隻限於菜市場賣的那幾樣有限的平菇,香菇和金針菇之類,至於其他的,她不確定會不會有毒。總怕誤采了有毒的菌菇,到時她的小命就交代在這裏了可怎麽辦。至於叉魚,薛嘉月看薛元敬叉魚的時候脫了鞋,挽起褲腳下水,站在水深及膝的水裏,然後跟個木頭人一樣的一動不動,隻目光專注的盯著水下。
已經深秋了,又是傍晚的時候,溪水肯定很涼。但薛元敬站在水裏的時候竟然是一動也不動,麵上神色也分毫不變。甚至明明看到前麵有魚在慢悠悠的吃水草,他也站在原地不動,並沒有絲毫要過去的意思。直至那條魚終於慢悠悠的遊到了他這裏來,他才猛的下手,一下子就叉到了魚。
他的這份耐性薛嘉月是很佩服的。這若是她,不可能為了一條魚在冰冷的溪水裏麵站這麽長的時間。也不可能明明看到有一條魚在前麵還無動於衷。她肯定會急著上前去叉的。但很顯然,她此時若一動,水下的魚兒定然會驚覺,肯定會立時就遊走的,到時前麵那麽長時間豈不是白泡在冰冷的水裏了?
但人總是這樣。等了許久的東西忽然出現在眼前,還偏生不著急過來,隻怕就要心中忍不住走過去抓的,但薛元敬就是這樣的沉得住氣。
回來的時候薛嘉月是一邊走一邊吃著野梨子的。
雖然是野梨子,但是一口咬下去很脆,而且還很甜,薛嘉月吃的很滿足。於是吃完了一個,她又從背簍裏麵拿了一個出來。
見薛元敬靜默的在前麵走著路,薛嘉月想了想,就快走兩步上前,將手裏的野梨子遞給他:“哥哥,給你吃。”
薛元敬轉頭看她。
夕陽的餘暉落在她臉上,將她嬌美的容顏暈染成了一幅畫兒一般。
過後很多年,直至薛元敬老了,滿頭銀之時,他還握著薛嘉月的手,很懷念的笑著和她說起了今日的情形。
這一日的夕陽落日真的很美麗,也很溫暖。這是他一輩子見過的最美麗,也是最溫暖的落日。
但是此刻,薛元敬隻是垂眼靜靜的看著薛嘉月,並沒有伸手來接她手裏捧著的野梨子。
薛嘉月知道他有潔癖,以為他這是在嫌棄,忙說道:“這梨子我先前在溪水裏洗過的,洗的很幹淨,不信你看。”
說著,就將手裏的梨子舉起來給他看。
黃綠色的梨子皮,上麵果然還是濕的。甚至還有一滴水珠,在夕陽的餘暉下閃著七彩的光。
薛元敬又看了她一眼,然後就伸手接過了她手裏的梨子吃了起來。
薛嘉月見他接了梨子,她心裏就很高興。然後她又從自己的背簍裏麵拿了一隻野梨子出來自己吃著。
隨後兩個人就這樣一路吃著梨子回到了山洞裏麵,夕陽的餘暉將他們兩個人的影子拉的很長。可以聽到林中有鳥兒在彼此呼喚著回巢的聲音,還可以看到天邊雲霞絢爛若錦。
於是她就留神看著薛元敬是怎麽做的。
薛永福和孫杏花轉身去秧苗田裏拔秧苗之後,薛元敬就又挽起了袖子和褲腳下田去插秧。
從他上田頭吃飯到他下田插秧,這中間他一個字都沒有說,麵上也沒有什麽多餘的表情。若不是他相貌生的實在俊秀出眾,隻怕壓根就不會有人注意到他。
而現在,少年頭上帶著鬥笠,手裏拿著青綠的秧苗,正彎著腰在插著。雖然是在做農活,但也掩不住他身上的氣質。一舉手一投足都自有一股風韻在其中。仿似他現在壓根就不是在田間泥地裏麵插秧,而是在書房案前寫字作畫一般。
而且就算是做同一件事,每個人做出來也都是不一樣的。
看旁邊剛剛薛永福插的秧苗,歪歪斜斜的,再看薛元敬插的秧苗,很均勻整齊不說,而且橫豎都在一條直線上。簡直比用直尺畫出來的直線還要直。
這個薛元敬肯定是有強迫症。
薛嘉月下了這個定論之後,又暗暗的觀察了一下薛元敬是怎麽插秧的,然後就彎腰脫鞋。
她腳上穿的是一雙很舊的布鞋,很髒不說,右腳大拇指那裏還有一個洞。可是沒有法子,這是今天早上起來她在她的房間裏麵找到的唯一一雙鞋了,隻能暫且湊合著穿。
目光又看到了旁邊擺放的一雙布鞋。是薛元敬剛剛脫下來放在這裏的。
看得出來這雙布鞋也很破舊,不知道穿了多長時間。不過卻漿洗的很幹淨。而且擺放在這裏整整齊齊的不說,連鞋尖仿似都在一條直線上。
薛嘉月:
這個薛元敬真的是潔癖強迫症啊。
她心中默默的吐槽了一句,然後就將褲腳挽到了小腿上麵,直起身下田。
田是水田。上麵是水,下麵是又濕又軟的稀泥。薛嘉月一開始沒有防備,一腳踩下去腳就陷到了稀泥裏麵,費了好大的勁才將腳從泥裏麵拔了出來。
然後她就深一腳淺一腳的在泥裏麵往前走,心裏麵還覺得有點新奇。
紮成一小捆的綠色秧苗被散亂的拋灑在水裏,薛嘉月學著薛元敬的樣,撈了一小捆秧苗起來,將綁秧苗的那根稻草扯開扔掉,然後分了幾棵秧苗就彎腰往泥水裏插。
隻是看薛元敬做起來很輕鬆容易,輪到她這就很難。要麽是插的力道太輕,秧苗直接漂浮到了水麵上,要麽是力道太大,秧苗直接斷了。最後好不容易插好了一棵,那也是東倒西歪的。
薛嘉月心中就有些懊惱。她直起身,回過頭一看,就見薛元敬這時正好插完了手裏的秧苗在撈旁邊的一小捆秧苗,目光冷淡的看向她這邊。看到她回身在看他,他就又漠然的低下頭去。
果不其然,原身確實是很不得薛元敬待見。隻怕兩個人之間已經結下了不小的梁子。而且據剛剛那位周嫂子所說,孫杏花前不久剛將男主的親妹妹給賣了,從來都很冷靜自持的男主為這事狠狠的質問孫杏花到底將他妹妹賣到了哪裏去,想要去找回來。然後在孫杏花母女的挑唆下,薛永福用木棍狠狠的打了男主一頓,在床上躺了好幾天。按照周嫂子說的:“那孩子也真命大。當時看著一張臉白的都沒有人色了,我都以為他挺不下去要去見他那個死鬼娘了,沒想到過了幾天他竟然好好的下床了。”
不過好像自那之後薛元敬的話就越的少了,人看著也越的冷漠了起來。
薛嘉月想起室友當時興致勃勃的跟她說的男主繼妹的下場,給削成了人棍啊人棍。她腦子裏麵就隻有一個想法,她從現在開始補救和薛元敬之間的關係還來得及嗎?她可不想被削成人棍啊。
正想得入神,忽然就覺得小腿上微微的刺痛。她就抬起腳看了看,然後整個人就懵了。
就見她細白的小腿上正趴了一隻灰綠色的軟體動物。
這玩意兒,是傳說中的水蛭啊。俗稱就是螞蟥,吸人血的。
薛嘉月從小就怕軟體動物。這會兒猛然的見到一條水蛭趴在她小腿上,她隻嚇的猛然的就轉過身飛快的往田頭上跑,也顧不上泥水四濺落在她的臉上和身上了。
等到了田頭上,她低頭一看,就見那玩意兒還緊緊的叮在她的小腿上,絲毫沒有放鬆的意思。
她也不敢伸手去拉它下來,想了想,就在旁邊撿了一根樹枝,抖著手用樹枝將它戳了下來。還是很用力才戳下來的,因為這玩意兒實在是叮的太緊了。而且一戳下來,她被叮的小腿那裏就開始往下流血。
薛嘉月也不敢去旁邊的小水溝裏麵洗傷口,她怕水裏麵還有水蛭。所以就拔了一把草葉子,胡亂的按在傷口那裏。等止血了,她回過頭一看,就見剛剛她戳下來的那條水蛭正蠕動著身子往前爬。
這水蛭身子滾圓的,想必剛剛沒少吸她的血。薛嘉月一見,就惡向膽邊生,目光四處一望,看到一塊不算小的石頭,忙走過去撿起來,然後就來砸這條水蛭。
但這玩意兒特難弄死。你就算是把它砸成個幾段,它照樣還是活的。到最後薛嘉月也沒有辦法,隻好丟開石頭放棄了。
一抬頭,就看到薛元敬正在看她這邊。而且她還眼尖的在他臉上看到了嘲諷的意味。
想想也是,鄉下的孩子有幾個是怕水蛭的?自己剛剛的那一番作為落在薛元敬的眼裏,隻怕都要覺得她又作又矯情了。
但薛嘉月已經無暇去管薛元敬到底是怎麽看她的了,反正不管怎麽說她都再也不願意下田去插秧了。所以她就站在田頭一棵柳樹的樹蔭下麵,目光不躲不避的回望著薛元敬。
對著她的目光薛元敬倒也淡定,依然慢慢的插著自己手裏的秧苗。忽然他停下插秧的動作,抬起了右腳。
薛嘉月就見他小腿上也叮了一條灰綠色的水蛭。
她還來不及幸災樂禍一番,就見薛元敬先是抬頭冷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後低下頭,伸手慢條斯理的將那條水蛭從自己小腿上扯了下來,再轉身往田頭這裏走。
薛嘉月正不知道他要做什麽,下一幕就見薛元敬撿了一根小樹枝,當著她的麵,用樹枝慢慢的將水蛭從裏到外的翻了個麵,然後又撿起她剛剛扔在地上的石頭,壓住了水蛭的一頭放在陽光下暴曬。
這樣就能讓水蛭死了。而且想必還是很痛苦的一種死法。會不會有點類似於將不能見光的吸血鬼放在陽光下暴曬,然後頃刻間飛灰湮滅?
做完這些,薛元敬又抬頭冷淡的看了她一眼,這才轉過身重又下田去插秧。
自始至終他都沒有說過一句話,隻是慢條斯理的在做這件堪稱殘忍的事。
而薛嘉月此時隻覺得全身冰冷。
薛元敬一定是故意的。他就是故意當著她的麵做這樣的事。不然他的動作不會那樣的慢,簡直就是慢鏡頭,恨不能讓她清清楚楚的看清他的每一個動作。
薛嘉月心裏就想著,這果然是個心狠手辣的人。但是自己的原身偏偏就得罪過這個心狠手辣的人
她覺得就算她現在開始對薛元敬示好也沒有什麽用了。這人心狠成這樣,而且對她敵意這樣的大,想要感化他隻怕都要難於上青天。
直到薛永福和孫杏花挑著兩擔秧苗從秧田裏回來,薛嘉月還沒有回過神來,依然站在柳蔭下麵為自己現在糟糕的處境呆。
孫杏花見不得薛嘉月懶。一來是因為薛嘉月剛生下來的時候,她被她那死鬼婆婆摔鍋摔盆的連著大罵了好幾天生了個女兒,沒生一個帶把兒的。孫杏花心中一直受著氣,連帶著也不待見薛嘉月,二來,她嫁給薛永福才剛三個月,又是帶著薛嘉月一起嫁過來的,總想要自己的女兒爭點氣。於是一見薛嘉月現在站在柳蔭底下,她放下肩頭的膽子就開始罵她:“你傻站在那裏做什麽?還不下田去插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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