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剖析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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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 購買比例未達3o%, 48小時之後才能看到正文哦 薛元敬這時候才拿著鐮刀走到地頭上來。不過他並沒有立時就過來吃飯,而是走到旁邊的一方小池塘旁邊去洗了手洗了臉才過來。也沒有如同薛永福那樣直接在地頭上隨便哪個地方就大刺刺的坐了,而是找了一處還算幹淨的草地才坐下來。
薛永福見狀就說他:“我就不喜歡看你這個樣子。一個大男人, 那麽愛幹淨做什麽?吃個飯也要先洗手?沒的娘裏娘氣的,旁人看到了都要笑話你。”
說完他咬了一大口烙餅, 口中又含含糊糊的說道:“總是你娘太愛幹淨,教的你跟她也一個樣。往後別再這樣了。”
薛元敬不說話,隻伸手接過薛嘉月遞過來的粗瓷碗。
碗一拿到手他就楞了一下,因為碗裏的水飯很稠。
這裏的鄉村流行吃水飯。因為一來他們覺得吃水飯養出來的人很水靈, 二來,水飯總比幹飯要節省糧食。而自從孫杏花嫁給薛永福之後,薛元敬每次吃水飯的時候碗裏麵基本就隻有水, 沒有米粒的,但是這次......
薛元敬抬頭看著薛嘉月, 卻見薛嘉月正忙著給自己盛飯。而且她碗裏的水飯看起來比他碗裏的要稀薄很多......
片刻之後薛元敬才從籃子裏拿了筷子, 低下頭慢慢的開始吃飯。
吃了兩口, 眼前又出現一張烙餅。他抬起頭, 就見是薛嘉月遞了一張烙餅給他。
他下意識的就低頭看向她的手。
他記得以前二丫的手是很髒的,指甲縫裏麵都是沒有洗幹淨的汙泥。但是現在, 她的手看起來白白淨淨的, 而且指甲也修剪的圓潤光滑。簡直不敢相信這會是以前那個二丫的手。
心中天人交戰了好一會, 最後薛元敬還是伸手接過了薛嘉月遞過來的烙餅。
薛嘉月見狀, 隻激動的恨不能站起來繞著這地頭來回的跑兩圈。
薛元敬竟然接她遞過去的烙餅了!!要知道一開始她將這張烙餅遞過去的時候她心中可是以為他不會接的, 但是現在......
心中一高興,薛嘉月就笑了起來。
雖然她現在很瘦,所以看起來膚色不好,但她雙眼靈動,五官秀麗。一笑起來更是眉眼彎彎的,說不盡的生動俏皮。
薛元敬忽然就想起前幾日村子裏的幾個小少年同他打趣,說他有一個相貌生的很齊整的繼妹,這不就是你的童養媳?等往後大了是要給你做媳婦的。你小子可真有福氣之類的話來。
他心中瞬間就覺得有幾分別扭起來,拿在手裏的烙餅也瞬間覺得滾燙起來。最後他還是將這張烙餅重又放回了籃子裏麵,不一語的低頭吃飯。
於是薛嘉月臉上的笑容還沒維持一會兒就又消散了。
嘿,隻能說男主心,海底針。一會兒接又一會兒放的,誰知道他心裏到底在想什麽?索性不去想,幹幹脆脆的低頭吃自己的飯比較好。
籃子裏麵一共有四張烙餅,薛永福已經吃了兩張了,這會兒看到剩下的兩張沒有人動,他就問薛元敬和薛嘉月:“你們兩個不吃餅?”
薛元敬看了薛嘉月一眼。
他記得她以前不但懶還饞,但凡有什麽吃的就跑的比誰都快。但現在她怎麽一反常態不吃這烙餅了?這要在以前,隻怕她早就餓虎撲食一樣過來搶了。而且剛剛她還主動的遞了一張烙餅給他......
薛元敬一雙形狀好看的唇就微微的抿了起來。
就聽到薛嘉月在說道:“爹,我不吃。你和,和哥哥割了一上午的麥子肯定很累,也很餓,中飯就該多吃點。剩下的這兩張烙餅就都給哥哥吃吧。”
這些時候她一直都沒有開口叫過薛元敬哥哥,但是這會兒猛然的叫出來,卻覺得也不是什麽難事。
而且凡事都是這樣,但凡叫了這第一聲出來之後,往後肯定會越來越容易。
薛元敬聽到薛嘉月叫自己哥哥的時候心中很不自在。以前她可是從來沒有叫過他哥哥的。一開始是跟著孫杏花叫他短命鬼,後來這段時間是直接叫哎,但現在......
薛元敬的一雙唇抿的就越的緊了,心裏也覺得越的別扭起來了。
不過薛永福卻覺得很高興。雖然他和孫杏花是半路夫妻,薛嘉月是孫杏花帶過來的,但他也是希望一家人關係都和睦融洽的。
他就笑著誇薛嘉月:“二丫竟然這樣的懂事。來,爹削個菜瓜給你吃。”
說著,他就拿了放在手旁邊的鐮刀和菜瓜,用鐮刀來削菜瓜的皮。
薛嘉月看了一眼他手上的鐮刀。割完麥子也沒有洗,烏漆嘛黑的。用這個來削菜瓜,這菜瓜還能吃?而且菜瓜裏麵的那些瓤都沒有掏幹淨......
她不想接薛永福遞過來的菜瓜,就說道:“爹,你吃。我不吃。”
但薛永福堅持:“爹給你吃的,快拿著。”
薛嘉月是真不想拿啊。但薛永福這個強脾氣。而且他遞菜瓜過來的時候手一直握著她的手,無論她怎麽抽但手就是抽不出來。也不知道為什麽,薛嘉月很不喜歡薛永福碰她。也許是因為他看她的眼神給她的感覺很不好。
她心中正想著不然就將這菜瓜接過來吃了算了,反正也吃不死人,忽然就聽到薛元敬的聲音平靜的響了起來:“爹,這個菜瓜小,你自己吃吧。待會我削了另外一隻菜瓜和二丫分著吃。”
薛永福見薛嘉月總是不接,現在又聽薛元敬這樣說,他也就沒有再繼續堅持下去:“好。那這個菜瓜我就自己吃。”
收回手的時候他還在薛嘉月的手上摸了一下。薛嘉月微微的皺起了眉。但她也不知道薛永福這到底是無心的還是故意的,所以也不好說什麽,隻是身子往旁邊移了移,好坐的離薛永福更遠一點。
她心中也明白是剛剛薛元敬的那句話替她解了圍。不管他是好心為之還是無意為之,總歸都還是謝謝他的。於是她就轉過頭,對著薛元敬笑了笑。
小姑娘雖然年紀還小,但如現在這樣的拾掇幹淨了,相貌看起來實在是生的好。晨間帶著露水的粉色茶花一般,惹人憐愛。
但薛元敬看到她臉上的笑容卻是立時就冷淡的轉過了頭,然後伸手從籃子裏麵拿了一張烙餅垂眼慢慢的吃著。
半大的少年,又做了一上午的農活,吃一碗水飯兩張烙餅實在不算什麽。隻怕還要嫌不夠的。但很奇怪,薛元敬吃完一張烙餅之後就不再吃了,而是放下了手裏的碗筷。
且他放下碗筷的時候又看了一眼薛嘉月。見薛嘉月無動於衷的樣子,他一雙修長的眉毛就微微的擰了起來。
薛嘉月哪裏會知道他心中這會兒的想法。反正剛剛她在家裏燒中飯的時候就已經提前吃過一碗水飯和一張烙餅了,這會兒又喝了一碗水飯,她也不餓的。而且她也想著這兩張烙餅都是給薛元敬吃的嘛,所以她壓根就沒有想過要去吃。
見那張烙餅一直都沒有人動,薛永福伸手就過去拿了:“既然這張烙餅你們兩個都不吃,那就我吃了。”
薛元敬見了,就神色冷淡的瞥了薛嘉月一眼,然後一語不的拿了剩下的菜瓜和自己的鐮刀,還有他剛剛用來吃過飯的粗瓷碗起身站了起來,往旁邊的小池塘走。
雖然他一天到晚的多是麵癱臉,但薛嘉月上輩子畢竟在繼母手下討了好幾年生活,對於察言觀色這事她還是比較在行的。於是她就很敏、感的察覺到薛元敬現在有點不高興。
但他有什麽可不高興的?剛剛她又沒惹他。隻能說他喜怒無常,實在難伺候。
薛嘉月心裏正想著這事,忽然就見薛元敬回來了。
很顯然,鐮刀,粗瓷碗和菜瓜他都仔仔細細的清洗過了。鐮刀是雪白光亮的,粗瓷碗裏外幹淨如新,菜瓜則是已經削了皮,又剖為了兩瓣,中間瓤兒也被掏的幹幹淨淨的。
待坐下來之後,薛元敬又拿鐮刀將兩瓣菜瓜切成了一個個的小方塊,都放在了粗瓷碗裏麵。然後他也不說話,也一塊菜瓜都沒有吃,將粗瓷碗放在柳條籃子裏麵,拿了鐮刀就和薛永福轉身繼續去麥地裏麵割麥子。
薛嘉月低頭看了看粗瓷碗裏麵被切成方塊的菜瓜,隻想感歎,強迫症真是傷不起啊。
這些四四方方的小方塊,她感覺大小壓根就都一個樣。至於那些邊角的地方,實在切不出來這樣方塊來的,剛剛都被薛元敬給丟棄掉了。
不過他切好了菜瓜卻一塊都沒有吃,那他這是專門給她吃的?
想到這一點,薛嘉月心裏就說不出來的高興,覺得自己這些日子的主動示好總算沒有白費。
但按照這個名叫周嫂子的婦人隱晦的調侃,隻怕薛永福的那個女兒壓根就不是送了人,而是被孫杏花給賣了。
薛嘉月輕抽了抽嘴角。
她覺得她都可以理解男主最後為什麽會黑化了。
碰上一個這樣惡毒的繼母,各種虐待他不說,還狠心的將他的親妹妹賣給人販子,這事擱誰身上誰都不能忍。更何況男主的設定還是心胸狹窄,心狠手辣的一個人。
不過周嫂子好像也是個再嫁的,對孫杏花做的這事並不以為意,甚至還問她是在哪裏找到的人販子。她家裏也有個前麵那個生的女兒,現在年成不好,留在家裏白費嚼用,還不如賣了換點錢。
薛嘉月覺得自己的三觀受到了衝擊。她轉過頭,默默的望著遠處的青山。
又聽到周嫂子在笑著問道:“你們家二丫這是怎麽了?前幾天看著還咋咋呼呼的一個人,一張嘴就沒有停下來的時候,怎麽現在倒成了個鋸了嘴的葫蘆,這半天的功夫都沒聽到她說一句話?”
孫杏花瞥了薛嘉月一眼,然後說道:“誰知道?她前幾天病了一場,在床上挺了幾天屍,昨兒一醒過來就成了現在這個木呆呆的樣,人跟她說什麽她都不接茬。”
“哎喲,這可別是啞了吧?又或是腦子被燒壞了?”周嫂子大驚小怪的叫了起來,“得趕緊請個大夫來給二丫看看啊。”
“誰有那個閑錢?”孫杏花回答的很不以為意,“這年頭,能活著就不錯了,誰管到底是不是啞巴或是傻子?還怕往後她長大了沒人要?”
在鄉下,想娶個老婆可是要花費大本錢的。而且娶回去就是幹活生娃的,是不是啞巴或者傻子壓根就沒有人會在乎。說不定因為是啞巴或傻子的緣故,女方家要的聘禮會少一點,男方家會更高興,爭搶著來娶。
周嫂子就笑道:“也是。而且你還怕二丫嫁不出去?永福大哥前頭那個不是留下來一個兒子?我昨兒還聽我們家的大小子說了,學堂裏的夫子可誇他了。說自己坐了這麽多年的館,教了這麽多的學生,第一次看到像他這樣聰俊有悟性的,往後怕不是就會做官?都說肥水不流外人田,你就將二丫嫁給他。到時等他做官了,你又是他的繼母,又是他的嶽母,他敢不孝敬你?你就擎等著享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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