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 4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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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愛的,  是不是跳訂了啊,  稍後再看哦~微博:萌萌的睡芒  他非常聽話,  盡管他常常惡作劇,而且還能做出離家出走、並且一走就是八年不歸家這樣大逆不道的事,  但他依舊很聽自己的話。

    賀庭政的父親賀華強是出了名的大善人,和現在那些博名聲的“善人”不同,那是真真正正的大好人,也知恩圖報,江宇幫過他,  他便一直記得。

    所以後來他知道原來江宇接近他,其實隻是想利用他洗錢的事實後,也還願意幫他最後一次。

    但賀華強壓根想不到,這個嘴裏十句裏有九句都是謊言的男人,  對賀庭政影響這麽大。

    賀庭政要去找他,他這個做父親的當然不可能把兒子往火坑推,他憤怒地罵:“你知不知道他是做什麽的?!”賀庭政和他頂嘴:“做什麽的我不管,他現在隻能坐輪椅了,他都是個廢人了還能惹你了?”

    賀華強大雷霆。他把兒子關在家裏,禁足了大半年,  結果賀庭政還是跑掉了。

    他不聽父母的話,卻隻聽江宇的。

    至少在江宇典的印象裏,  賀庭政雖然愛玩,  私生活似乎也亂七八糟,  但卻做不出“綁架人”這麽大膽的事來的。

    綁架了司機也就算了,  居然都不注射一下就那麽隨便地把人塞後備箱,搞得現在人在後備箱亂撲騰,要是正好被交警查到就麻煩的。

    盡管他很想教訓賀庭政一頓,為他的不謹慎,也為他的行事魯莽。可現在,他隻能默默調高音量,沉默地玩自己的遊戲。

    屏幕上方跳出一條微信消息,是施小邦的,問他到酒店沒有,什麽酒店。

    江宇典簡短地回道:“還要一會兒到,麗思。”

    施小邦就不再回了。

    這時,旁邊突然駛來一輛車,碾過有些不平坦的地麵,遠光燈照射得很遠。

    似乎是聽到了車輛的聲音,後備箱的動作一下變得非常劇烈,咚咚咚的,夾雜著人聲。

    可是那車輛呼嘯而過,沒有注意這輛停下來的雅閣。

    江宇典抬頭看了眼前方不遠的路標。等過了這段路,上高後車就會變多,而且過收費站的時候,要是後備箱繼續鬧出這麽大的動靜,收費員是會起疑、並且要求檢查的。

    他心裏無奈地歎口氣,突然摘了耳機、佯裝不滿道:“師傅,你後備箱塞了什麽東西?活蹦亂跳的,家禽嗎?”

    賀庭政看了他一眼,手握緊方向盤:“對,是家禽,雞鴨什麽的。”

    這謊撒的……還真是沒有做壞人的天賦。他輕輕擰眉:“你去看一眼?吵死人了。”

    “好,我去看看。”他把車靠邊停了。

    待他下車,江宇典也不敢徹底鬆懈,可他剛才緊張過頭了,這下車裏沒人了,他表情就露出了真切的難過,手機屏幕的光芒照亮他顯得悲傷的麵孔,眼睛瞧著似乎要流淚了。

    屏幕自動熄掉,賀庭政回到駕駛座,他關上車門:“現在好了。”

    江宇典點了下頭,沒理會他。

    賀庭政的目光掃過車上的行車記錄儀。

    果不其然,直到到達酒店,後備箱再也沒繼續出任何聲響了,兩人之間也不再有更多的交流,沉默在車廂蔓延,江宇典心裏很不好受。

    固然不好受,但他麵上仍舊不露絲毫破綻,他這樣的演技,可以說是登峰造極了,正適合混演藝圈。

    車子停下,江宇典下了車。

    他行李不多,所以就丟在後座的,賀庭政幫他把行李拿下來,有力的兩隻胳膊幫他提著行李袋。

    現在的江宇典比賀庭政要矮上十公分左右,當兩人都站著時,這種體格差異變得非常明顯。從前江宇典坐在輪椅上的時候,都從沒感覺到他高大的體魄是如此具有壓迫感。

    賀庭政看了眼酒店大門:“需要我幫你提上去嗎?”

    “不用,”江宇典順手從他手裏接過行李袋,遞給門童,抬頭望著他熟悉又顯得陌生的麵孔,禮貌地笑了下道:“謝謝。”

    說完他就轉身走了。

    賀庭政盯著他的背影,皺了皺眉。說不出哪裏不對,總之有一絲違和感。

    等江宇典的背影消失,他才重新回到車上。他看到司機張師傅的手機亮了下——是顧客的五星好評。

    賀庭政看見這條好評,再扭頭看一眼酒店大門,他伸手摘下行車記錄儀上攝像頭,驅車離開了。

    到酒店已經是夜裏十一點了,江宇典刷了房卡進入房間後,整個人陡然一鬆,他摘掉帽子丟在玄關櫃,打電話給餐廳叫了餐,接著徑直走到minibar處,倒了杯威士忌,一口飲盡。

    渾身上下的緊張感還是退不下去,心底反倒灼燒得更厲害了,看到賀庭政活得那麽糟糕,和他原本想象的一點也不一樣,他心裏很不是滋味。

    桌上他:“你到酒店了?在哪個房間?”

    他怎麽會知道自己到了?

    他記得施小邦說自己還有別的事,所以忙完後會連夜趕回北京。

    你,哪個房間??”

    “你去洗澡了???”

    “你真特麽去洗澡了啊???”

    這個似曾相識的語氣……

    他眯了眯眼睛,直接給施小邦打了語音電話,不出所料,對方掛了。

    不僅掛了,還因為手抖,手機都砸地上了。

    等他把手機撿起來,看見對方的消息是:“你是裴思邈?”後,整個人都斯巴達了,又是震驚又是驚喜的。

    我靠,這他媽都能把我認出來了?還敢說這不是真愛??

    江宇典進酒店的時候,裴思邈就在大廳等著的,他當然不敢直接跟上去,也不敢去問前台——他現在也算是大眾眼前的熟麵孔了,怎麽敢傻乎乎地上門送人頭。

    不過沒關係,他有終極絕招——剛剛在電視台那邊談合作的時候,他就問施小邦要了手機,用短信驗證碼登6了他的微信。

    然後口頭上和製片人定好了檔期就借口溜掉了。

    江宇典今晚被淘汰了,他理所應當地想,這家夥指不定躲在酒店哭呢,多難受啊一個人。

    所以他屁顛屁顛就來了,根本沒注意自己都被狗仔盯上了。

    雖然他也不是特別紅,而且特喜歡懟人,嘴巴很毒,在節目裏也表現得相當真性情。施小邦原以為他藥丸,沒想到現在粉絲還真吃這一套,最近勢頭挺足,迷妹挺多,難免有狗仔跟蹤。

    裴思邈捧著手機回複他:“是我呢,你在哪個房間?我有要緊事,大事,你肯定感興趣的。”

    他把消息出去,旋即很快又了條:“我還買了臭豆腐和口水雞,你不是喜歡吃辣嗎,我給你提上去?”

    江宇典沒有心情和他過招,對臭豆腐口水雞也不感興趣,他現在什麽都吃不下,酒店餐廳送了餐來他也隻動了兩口,腦子裏念著賀庭政做的八寶飯,食不知味。

    他直接進了浴室洗澡,把手機放下,沒繼續回了。

    但裴思邈還是通過一點小手段,搞到了他的房間號。

    他上了電梯,狗仔緊隨其後,瘋狂地抓拍他的背影,連勁爆標題都想好了!

    #震驚!小鮮肉深夜約炮!神秘的她、究竟是誰??!!#

    他心軟了,但還是沒給他開門,結果晚上下雨了,江宇典透過窗戶一看,賀庭政還沒走,就站在雨中,像一隻被雨打濕、耷拉著耳朵的小狗。

    江宇典便把門打開了。

    賀庭政看見他開門後,那眼中迸的光芒叫他永生難忘。他衝進家門,蹲在他的輪椅麵前,腦袋靠著他的雙腿說謝謝幹爹,抱著他說自己對他真好。

    那是江宇典第一次從他嘴裏聽見這個稱呼,後來賀庭政就沒那麽叫過了。

    他嘴巴很甜,而且不是虛偽的甜,正是這點討了江宇典的喜歡。

    他當時心想,這就是個喜歡撒嬌的小孩子,就收留他兩天吧,兩天過後他肯定就膩了、回家了。

    結果賀庭政在他這裏賴了八年。

    這個他以為的“小孩子”,還常常反駁他說:“我早就長大了,可以照顧人了。”

    他便問賀庭政,問他怎麽不回家,怎麽不結婚。

    賀庭政又開始衝他撒嬌,說:“我還小。”

    明明是個足以獨當一麵的大男子漢,卻總是這樣,江宇典根本拿他沒轍,總是縱容他。

    想到這些,他歎口氣。

    施小邦還在四處打聽,兔扒爺怎麽就突然道歉了,不僅道歉了,居然還申明說退出微博!到底是誰在背後幫他們?

    他問了一圈,卻沒有得到確切的答案,連裴思邈也說不知道,這叫施小邦更是一頭霧水。最後他才打聽到一點點消息,聽說有人提了一箱子鈔票去找兔扒爺,不知是真是假。

    不過,這也是一件好事。

    他對江宇典道:“你現在登微博,趁著熱度還麽下去趕緊條微博,就……”他還沒說完,江宇典就打斷道:“我知道怎麽說。”

    “那你先編輯草稿,編輯完給我看。”

    江宇典低頭,退出短信,但到底沒舍得把信息刪了,隻不過也沒回複。

    他打開微博編輯草稿:【我一覺醒來生了什麽[笑哭]再也不敢吃臭豆腐了】

    施小邦點了頭,說可以,接著又去給他買了點水軍。

    裴思邈火轉。

    【你不需要知道生了什麽,吃你的臭豆腐[doge]//a江宇典-cheetah:我一覺醒來生了什麽[笑哭]再也不敢吃臭豆腐了】

    晚上九點,一些剛準備來看戲的觀眾卻現大戲已經落幕,熱搜第一變成了#臭豆腐引的慘案#。

    江宇典很是漲了一波粉,那條微博下麵的評論都是些什麽,諸如“給大佬遞臭豆腐”“我願意買臭豆腐養你,你願意嫁給我嗎”“我家賣臭豆腐的,誠招女婿,讚我上去”“我也愛吃臭豆腐,可是胖了好多,最近喝茶瘦了三十斤呢,加威xxxx”這種段子。

    有些是水軍,有些是真段子手,還有些喜歡搶熱門的藍v、送劵的、賣衣服的、賣減肥茶的,也紛紛來湊熱鬧。

    這下,全國人民都知道江宇典是誰了,也都知道他喜歡吃臭豆腐,對臭豆腐愛得深沉。

    但同時,他被淘汰的消息也不脛而走。節目組壓根想不到,節目還沒播出,懸念就沒了。最後組裏開了個會,了條微博回應:【節目播出至今還是第一次生這樣的事[允悲]雨點弟弟下次來長沙錄節目,請你吃臭豆腐啊】

    雖然大家都知道江宇典被淘汰了,可是這並不妨礙收視率,反而引了更大的熱度和話題。

    江宇典在公司呆到十點,他分析了《不一young》節目組的套路,認為節目組肯定不會把他哭的那一段剪掉,反倒會故意放出來博眼球。他列出了幾種情況,每種情況對應一條公關對策,以保證萬無一失。

    施小邦聽完,隻覺得公司公關部門的所有員工加起來,沒準還沒有他一個人頂用——他算是重新認識了江宇典這個人。

    太匪夷所思了,這人從二樓掉下去,還能把跌到穀底的雙商給提起來?

    兩人一塊進電梯,施小邦一聽他又住酒店,就道:“等節目播出後,應該又能火一把,到時候就有通告和廣告代言了,現在唱片行業不景氣,你還是走綜藝路線吧……”

    “這兩天你沒事可以去看房,先把住的地方定下來,我給你的那個中介電話呢?哎,你保存沒有?”

    一樓到了,江宇典準備出去,施小邦叫住他說:“算了,我送你去酒店,順路。”

    江宇典道:“我東西放在前台了。”

    “你在門口等我,我從停車場繞到門口。”

    江宇典去前台那裏把東西拿了,剛走到公司門口,就看到前麵停了輛車。

    公司大樓下麵有個很大的廣場,是綠化帶,也有車位。那車熄了火,沒有開燈,但車頭站著一個高大的男人,他靠著車前蓋,一見江宇典抱著行李出來,就立馬站直,遠遠地望著他。

    目光灼灼,似乎要燒到他心底去。

    隔得遠,看太不清,可江宇典似乎能透過那個影影綽綽的身影,看到賀庭政十九歲時、站在他的門外望著他窗戶的影子。

    他雙手都提著行李,沒有手拿手機,他隻能若無其事地側過身,不去看賀庭政。

    他心裏隱隱能感覺到,賀庭政確實是把他給認出來了,可自己沒承認,他也不敢確鑿地認定,隻好像現在這樣裝可憐,試探他的底線。

    他不去看賀庭政,但能感受到他的目光,好在施小邦的車很快上來,他把行李丟在後座,上了車。

    車子開走的時候,他根本不敢看車窗外,不敢看賀庭政,他很怕自己看見賀庭政可憐的模樣後動容。

    他感覺自己就像個丟掉養了許多年的寵物的壞主人。

    他訂的酒店就在附近,不遠,不過大帝都車況一向差,堵得一比,堵了快二十分鍾才到目的地。施小邦把他從車上放下去,腦袋探出車窗說:“你明天可以在酒店休息一天,明天晚上節目播出,你做好準備,改天來公司,我給你招個助理。”

    江宇典點頭應了聲,施小邦就開車走了。

    他戴著帽子進入大廳,天上飄著雨絲,他穿短袖,手臂上涼涼的。

    他辦理好net,拿著房卡準備進電梯了,又聽見大廳的門口有對母女在說話,小女孩對媽媽說:“外麵下雨了,雨好大呀。”

    電梯到了,江宇典卻站著沒動。

    過了兩秒,他提著自己的幾大包行李,大步走向門的方向,他在門外抽了把傘,招手打了輛車。

    司機問他去哪裏,他報了公司的名字。

    豆大的雨珠打在擋風玻璃上,司機麵露愁色說:“最近雨季,這雨啊,說下就下。”

    因為下雨的原因,堵車更厲害了,前麵似乎還生了不小的車禍。車燈如流,前方的紅燈亮著,像個長著巨大眼睛的昆蟲,俯視著下方這些隻能聽從它安排的四四方方的汽車們。

    車子在原地堵了十分鍾,汽笛聲不絕於耳,江宇典現前方路段全都擁堵,便付了錢下車,背著包打著傘,朝公司方向步行而去。

    地麵上水窪倒映著整個城市忙碌的夜景,鞋底踩過時水花四濺,打濕褲腳,但他步伐不停,幾乎以奔跑的度朝公司折返。

    經過一段時間的鍛煉,他身體素質提高不少,但提著大包小包、一手還撐傘這麽跑二十分鍾也受不了,額頭不知是汗還是雨水。他到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過了,雨差不多停了。他喘著氣環視一圈,公司大樓廣場的車位上停了稀稀拉拉幾輛車,但沒有賀庭政的身影。

    人去樓空。

    他站了會兒,沒看到人,心裏不知道是失落還是覺得高興,他真是怕賀庭政傻乎乎站在這裏淋雨等他心軟,既然沒淋雨,那還是不笨。

    他放了心,靠著街道邊走邊看路上有沒有空車。

    他跑得著急,這會兒停歇下來,才現身上沾滿了水,頭上戴了帽子,梢濕漉漉的,水珠順著耳後向後頸滑落,最後滲透到衣服裏。他身上衣服也打濕了,貼著肉,鞋裏進了水,襪子也濕透。

    狼狽至極。

    這時,旁邊緩緩駛來一輛車,就停在他身旁,江宇典方才尋找的那位“司機”,探頭出來問他:“找車嗎?我可以捎你一程。”

    他聲音好聽,這讓江宇典有些走神,仿佛聽不清他在說些什麽了。

    他慢慢向前走,車子也慢慢向前滑行,兩人似乎有種心照不宣的默契,賀庭政說:“你東西這麽多,我幫你拿吧?或者你放在車上,你去哪?我開車送你。”

    他沒說話,繼續走,賀庭政竟是直接下車,也不管自己的車是否停在違規區域、是否會被拖走,就追著江宇典的步伐,跟在他身後,就像小狗跟著主人似的——隻不過這家的寵物比主人還要高大許多。

    他窮追不舍的,如果換一個人來,可能要直接報警了。

    “為什麽一直跟著我?”江宇典瞥他一眼,他此刻的模樣狼狽得像個流浪兒般,要知道這裏可是朝陽區!如果被拍到,估計也得上個什麽新聞,一群人可憐他帶著全部家當流落街頭了。

    賀庭政張了張嘴道:“我在找合租室友,你……”

    江宇典看向他。

    賀庭政頓了頓,卻是直直地低頭望進他的眼睛:“我……這兩天一直跟著你,因為你很像我一位朋友。他以前跟我說過一句話,他告誡我‘眼見不一定為實,眼睛也會騙人,所以人得要遵從內心’。”

    他完全是不自覺地跟著江宇典,一麵覺得這怎麽可能,怎麽會有這樣的事,一麵卻又忍不住想繼續試探。

    真相似乎離他很近了,觸手可及。

    江宇典神色無波,似乎沒有受他話中流露出的悲傷的影響,他抬頭看著賀庭政道:“我很像你那位朋友?”

    賀庭政眼裏的堅定混淆著如此多的迷惘:“……不像。”很多地方都不像,如果說遵從內心,也無法解釋這種毫無由來的感覺。

    江宇典聽明白了他的意思。

    賀庭政和他朝夕相處了過十年,更是陪伴、照顧了他八年時間,兩人之間有種相當於親人般的感情,更是有種心有靈犀般的默契。

    倘若賀庭政沒有查到這些蛛絲馬跡,兩人某天在街上擦肩而過,賀庭政或許也會產生某種熟悉感,某種連在他們之間的紐帶,讓他回頭、而不是冷漠地走過去。

    正是這樣冥冥之中看不見的紐帶,才讓賀庭政一麵深深地懷疑、不相信,一麵卻用笨拙的方式來接近他。

    江宇典看著他,安靜道:“我不是你口中的朋友,不過你想找合租室友?”

    賀庭政喉結動了動。

    “我也正好在找室友。”江宇典道。

    聽見他這麽說,賀庭政重新又產生了一種“不像、不是他”的情緒,但他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心底突然開出的花。

    他分明很高興,理智和情感做著鬥爭,最後情感打敗理智,他露出一個笑,笑容燦爛:“對,我在找室友,房子就在那邊,我帶你去看?”

    江宇典望著他的笑,那笑容像是透過漫長的時光,一直映到他眼底。

    賀庭政一看他眼睛都紅了,含著淚光、帶著憤怒,他心口一窒,立刻鬆開了他。

    江宇典壓製住憤怒,轉身就走。

    賀庭政那語氣,分明就是認出他來了,他話裏一點疑問的意思都沒有,隻是想從自己這裏問出個答案。

    他還需要想想。

    第二天早上,他沒看見賀庭政人,也沒去管他去哪了。

    過了幾天,江宇典才看到他出現,這次似乎是在收拾東西,兩個人一句話沒說,賀庭政就在他麵前轉悠,收拾東西,還給植物澆水。

    但江宇典並沒有太多時間思考這件事,他全情投入工作,結果時間又過了一周,賀庭政還是沒離開,一周前他收拾東西趕著要走,好像就是做做樣子,隻是為了氣他一下。

    江宇典又好氣又好笑,做樣子給他看有什麽用!他又不會因此回心轉意。

    這就好像一個定時炸彈,埋在江宇典心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就炸開了,搞得他這段時間都異常暴躁,一點就著,還常常火。他火的時候沒人敢作聲,似乎都被他給震住了。

    施小邦還對他說:“收斂點脾氣,之前那樣溫溫和和的多好啊,小心狗仔拍到了,說你還沒紅就開始耍大牌。”

    說是這麽說,到手的通告依舊不斷。

    江宇典最近挺有人氣,後援團也成立了,各大綜藝都想請他。

    他的粉絲有個稱呼叫“大頭”,來源是一兒童歌——《大頭歌》的歌詞:“大頭大頭,下雨不愁。”

    江宇典覺得還……挺難聽的,施小邦卻覺得有點萌,兩人萌點天差地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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