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章 我會要他心甘情願的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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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抓人,談何容易,打鬥的雙方皆已聽見馬蹄聲,待允禮一聲令下抓人,那些潑皮並不曉得內情,隻以為官府來清理他們這些小混混呢,於是狼奔豕突,做鳥獸散。

    另外一方,便是李忠了,他喬裝易容,畫著花臉,因為身形遠比師父神鞭張高大壯碩,當初三春設下此計的時候他還覺著這事有點玄,三春卻說:“不怕果郡王懷疑,隻要沒給他抓著憑據即可。”

    為此,李忠逃的比那些潑皮還快,七拐八拐,早探好的路徑,不多時便逃遁於鬧市中,憑允禮人多勢眾那又怎樣,終究還是沒能抓住人。

    隨在允禮身側的楚景闊蹙眉想著什麽,等侍衛們紛紛收隊,他對允禮道:“爺,不對啊,神鞭張我是見過的,沒這麽高大年輕。”

    允禮默不作聲,他亦是這樣的心思,雖然此人畫著大花臉,可是那臉盤子那腰身,那舉止形態,同神鞭張截然不同,可這人會辮子功,假如此人非神鞭張,那一定是……

    想到這裏他問:“李忠呢?”

    楚景闊頓了下:“應該在家裏吧,出門時走的急,沒注意他。”

    自打李忠升做教拳師父,時間更加自由了,這些侍衛若無行動,他便頭晌一個時辰後晌一個時辰,教授侍衛們練功,餘下時間,他想去哪裏去哪裏。

    允禮環顧一番此地,也不知在想什麽,良久方淡淡道:“回去。”

    接二連三的撲空,眾侍衛完全沒有來時的興頭,馬蹄得得,走的很慢。

    回到王府,二門處下了馬,門上幾個聽差的立即趕上前,允禮將掛在手腕上的馬鞭丟過去,聽楚景闊問他:“爺,是不是叫李忠?”

    允禮曉得楚景闊是懷疑上李忠了,隻是現在審問何用呢,說不定還會打草驚蛇,遂搖頭:“不必。”

    楚景闊搞不清允禮到底在想什麽,隻好遵命去了。

    允禮來到前麵的敞廳,劉景泰早迎候著呢,喊過丫頭奉了茶便將敞廳內聽差的都屏退,他看允禮的神色已經猜到今次行動的結局,不好雪上加霜,又不敢胡亂安慰,又不能不說話,隻道:“神鞭張果然不是浪得虛名。”

    允禮執了茶杯在手,輕描淡寫道:“不是神鞭張是李忠。”

    劉景泰驚呼一聲:“啊?”

    允禮呷口茶,擱了茶杯在身側的條案上:“李忠同幾個潑皮鬥毆而已。”

    他心裏想的是,今天的事應該是這樣的,李忠因為遊玩到了天橋,無意間同人起了爭執,一方麵是仗勢欺人的潑皮,而他又是有功夫在身,那麽動了拳腳,然後李忠瞧見自己帶人前去,怕露出他神鞭張徒弟的身份,所以才落荒而逃。

    他正這樣想呢,卻見吳景裕匆匆走了進來,打個千急切切道:“回爺,德勝門今早有人鬧事。”

    吳景裕,同蘇景順,都是打小便入宮淨身服侍允禮的,經允禮調教,皆練就了一身功夫,後允禮成家立室封了爵位有了自己的府邸,他們又跟隨允禮而來,成為允禮放到外麵的眼線,今早吳景裕從城外回來,剛好瞧見城門口發生的一幕,有個戲班子出城趕場子,因城門守衛搜身,在搜到一個旦角的時候,那旦角雖然是男人,大概是扮慣了女人,所以對守衛的碰碰摸摸很是反感,於是雙方起了紛爭,戲班子中有個唱武生的,為了袒護那旦角,還動了拳腳,最後事情化解了,也還是鬧鬧穰穰半天。

    允禮聽吳景裕說完,問:“你覺著,這其中有詐?”

    吳景裕搖頭:“奴才倒沒覺著有詐,不過個戲班子,跑江湖賣藝的,眼中心裏沒個王法,奴才隻是感覺這樣搜身有點小題大做。”

    原來如此,允禮複問:“依著你呢?”

    吳景裕道:“奴才可不敢管城門官的事。”

    允禮睇他一眼:“是我要你說。”

    吳景裕垂首:“是,奴才覺著,城門口有神鞭張的畫像,且他最大的特點就是頭上那條大辮子,沒必要搜身,動手動腳的,連女人都不放過,委實有點……”

    他舔了下幹巴巴的嘴唇,沒等說下文,允禮接道:“是有傷風化,這事我知道了。”

    九城防衛,都是孫尚榮管轄,所以城門口搜身的事得同孫尚榮說,忙活了一早,此時方覺腹中饑餓,允禮便回房洗漱換衣,用罷早飯,就準備去九門提督府,特特喊了李忠隨行,另有幾個聽差的小廝。

    先一步回來的李忠早拾掇齊整,將所有罪證都尋個秘密之處掩埋了,剛呼嚕呼嚕的喝下一大海碗熱粥,聽允禮叫他去孫家,腦袋嗡的一聲,有心不去,又不敢違抗主子爺的命令,隻能硬著頭皮跟著去了。

    到了孫正堂公館,門上經過通稟,孫尚榮慌忙親自迎了出來,見了允禮先打落馬蹄袖施禮,又問請安好。

    允禮寒暄幾句,回頭吩咐李忠:“外頭等著。”

    李忠應了,在大廳外老實的等候允禮出來。

    不成想,剛好寒香過來有事要回稟孫尚榮,見了他先是吃了一驚,聽說孫尚榮正同果郡王談話,寒香也不敢進大廳,轉身回去,甫進房,便將李忠來了的事告訴了玉珈。

    琴聲戛然而止,隻是仍有餘音縈繞於室,淒美哀絕。

    玉珈雙手按在琴上,呆呆的出神半晌,寒香喚了她幾句,她才回過神來,仿佛是經曆了一場生死浩劫,前一刻還精神百倍,此時卻如秋末之花,是想起了李忠說過的話——我同他爹的仇不共戴天,我同她更是沒什麽緣分。

    如此決絕,自己這輩子恐要錯付癡情了。

    神情一暗,淚珠滾落。

    寒香連忙勸她。

    哭了一會子,玉珈重又撥動琴弦,不知這話是對自己說的,還是對寒香說的,聲音如琴聲哀戚,隻是透著倔強:“算命的說,我同他是三世修來的姻緣,我絕對不會輕易放棄的。”

    寒香憂心忡忡道:“可是,李二爺因為幾年前老爺誤抓誤判了他的事,一直耿耿於懷,他不答應娶,小姐如何嫁?”

    玉珈一壁撫琴一壁道:“我會要他心甘情願的娶我。”(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