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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長生進京剛滿兩天
第一天,看守刑部牢房的牢頭被發現死在了街頭暗巷中,他身上並無傷口,卻有酒味,疑似喝酒過多猝死的。
認識他的人都有些奇怪,這人酒量很好,身體也健康,並沒有什麽隱疾,平日裏也沒見他少喝,怎麽就猝死了呢?!
不過死了也就死了,牢頭並不是什麽大人物,京城裏每天死的人不少,他的存在實在太渺小了,小的濺不起一點浪花,就是有點可惜了他那一手抽人不見血,卻能把犯人整的生不如死的鞭功,整個刑部找不到比他更好的了。
第二天,死的是國舅爺非心腹孫大人,也就是上次被派去郃州,而後被晏修白得罪慘了的人,不得不說,對方是個很記仇的人,好不容易恨得牙癢癢的一個人落在了他手上,不先扒掉一層皮他怎麽甘心。
於是,晏修白掉皮了,再然後,他送掉了一條小命。
牢頭的死是個不起水花的小事,孫大人可就不是了,好歹也是國舅爺的心腹,他的突然死亡自然就有人查了,結果當然是查不出什麽的。
燕長生這個殺人凶手當的很稱職,絕不會留下一點把柄。
..............
他在外麵攪風攪雨,晏修白自然是不知道的,他還在乖乖的蹲他的監獄,每天晚上燕長生都會自發的出現,不僅給他帶吃帶喝帶藥,就連牢中潮濕陰冷,到了晚上的時候氣溫下降的厲害,他就特意卷了一條棉被過來,離開的時候再帶走,弄得晏修白既感動又好笑。
完了,他覺得等到出去的時候,還真有可能會被對方攻下,到時候要怎麽辦?!
不過這種擔憂也隻是一瞬間的事情,很快,他的注意力就放到京城的局勢上去了。
燕長生想要知道的事情,總會有辦法知道的,何況這還是晏修白讓他打探的事,人還沒真的進到自己的鍋裏,他當然要表現的更賣力一些。
兩天時間,事情也被他探聽的差不多了。
如晏修白先前所猜測的那般,京中確實出事了,皇帝幾個月前就病重了,他養的那些個道士並沒有讓他真正的長命百歲,反而這顆仙丹那個妙藥的,弄得他整個身體都垮下來了。
在他病重期間,幾位皇子明爭暗鬥,鬧得不可開交,為的都是那把金燦燦的椅子,其中大皇子和三皇子是最有希望的兩位,也鬥得最厲害。
前些日子,大皇子給病重的皇帝介紹了一個道士,據說是世外高人,幾粒“仙丹”下去,老皇帝的病竟然還真好了幾分,人老了之後,尤其是在麵臨死亡的時候,任何東西,什麽身份地位皇權之類的都是虛的,最重要的就是自己的這條命!
精神了幾分的老皇帝自然是大喜,立馬封那位高人為國師,連將人介紹上來的大皇子也因此水漲船高,在皇帝麵前大大的露了臉。
太子之位本就懸空,又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大皇子得了皇帝的青眼意味著什麽,聰明人不用看就知道了。對此,三皇子那邊自然是急的。
三皇子的身份背景本就比不得大皇子,大皇子是長子,又是中宮嫡出,之所以沒有被封為太子爺不過是因為才能平庸了些,為皇帝不喜而已。
相較於大皇子,三皇子的才能也不是幾位皇子中最突出的,但他為人謙和,禮賢下士,在朝臣之中人緣極好,最重要的是他的母親與老皇帝是親梅竹馬一起長大的表妹,雖然沒能做成皇後,但好歹也是獨一無二的貴妃,在後宮中最是受寵,所以他這個兒子在皇帝眼中自然也是特殊的。
他十幾年辛苦經營,好不容易有了和大皇子相爭的資本,可現在因為一個突然冒出來的道士,對方隱隱的再次有了壓倒他的趨勢,三皇子自然是不甘心的。
他不甘心,卻偏偏沒有辦法,而就在這個時候,大皇子還對他下手了。
戶部是由三皇子掌管的,戶部尚書正是晏家家主晏懷清,先前山西那邊遭了災,戶部撥了大筆銀子過去賑災,這本來沒有什麽,可宮裏那位新上任的國師掐指一算,沒錯,就是掐指一算,說是老皇帝之所以病的這麽嚴重,是因為山西冤魂無數,怨氣衝天,衝撞到皇帝身上來了。
此話一出,皇帝自然是震驚的,然後就派人去查了,好麽,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山西那邊的蝗災根本就沒解決過,銀子是撥下去了,可都沒到百姓手上,究竟去哪了,隻有天知道。
皇帝震怒,從上到下統統遭了秧,尤其是三皇子和晏懷清,這件事可不是小事,山西那邊半年下來了,據前去探查這件事的欽差說,屍橫遍野,十室九空,說的大概就是山西那邊的情景了。
事情牽扯太大,一不小心可是要爆發民變的,何況這裏麵還牽扯到了皇帝的身體安危,不怒才怪了。
皇帝生氣起來,一點情麵都沒留,三皇子直接就被罰在家思過了,而晏懷清直接被罷了官職,趕回家去了,沒有牽連整個晏家,也沒有讓他蹲大牢,已經是皇帝格外開恩了。
至於晏修白,他就是個倒黴的一不小心被殃及到的無辜池魚,原本是沒他什麽事的,可誰讓他好巧不巧的要姓晏呢,誰讓他又好巧不巧的得罪了一個記仇的小人?!
這頓鞭子他挨得不算冤,隻能說他倒黴,運氣太差了,正巧就被人抓住了把柄。
不過晏家那邊是指望不上了,晏修白歎了口氣,道:“現在隻能自救了。”
燕長生皺眉,道:“這方便的事情我不太懂,但你現在是晏家的人,是不是晏家沒事你就沒事了?”
“晏家是絕對不會有事的。”晏修白想了想,這樣道:“晏家家大業大,是從開國之初就已經存在的大家族,絕對不會這麽輕易的就倒下,而且三皇子也舍不得晏家就這麽垮掉,這對他而言,無疑是自斷一臂,晏懷清做了這麽多年的官,他是個聰明人,知道怎麽做。”
“那,如果那位三皇子輸了怎麽辦?”
晏修白沒有回答,他隻是若有所思的說道:“也不知道那筆錢是落在了誰手裏,是被大皇子栽贓陷害了,還是三皇子真的監守自盜......”
“這很重要?”燕長生問道。
“不......”晏修白恍然回神,有些鬱悶的說道:“並不重要......”
雖然那時一件極其混賬,該被千刀萬剮的事情,可那不歸他管,他也管不了。
無論世界怎麽變化,有些事情總不會變的,他不是神仙,也沒有多麽了不得的本事,隻是隨波逐流的一個普通人而已,很多事情他改變不了,就隻能選擇不去看,就連聽也是不想聽的,仿佛這樣,那些事情也就不存在了一樣。
他到是想念那些還在長歌門的日子,那時候活得輕鬆自在,因為無知,書本裏寫的再多,那也隻是出現在書本中的東西,始終隔著一層虛幻,也就沒有現在這種無力感。
燕長生很敏銳,雖然他臉上並沒有太大的變化,但他野獸一般的直覺還是在瞬間就感覺到他的心情似乎不大好,“你怎麽了?”他有些擔憂的看著他,然後道:“你別怕,我一定會把你救出去的!”
雖然對方說的和自己想的完全是兩回事,但他堅定的表情還是讓晏修白有些感動。
自己真是太容易感動了,這可不好,他揉著臉想著,然後嘟囔道:“你可別又想著劫獄......”
“不劫獄。”燕長生揚著下巴說道:“你想做官,那就一直做下去!”
大不了把罪魁禍首的大皇子給宰了好了,再不行直接宰皇帝,晏家是三皇子這一邊的,等到三皇子做了皇帝,晏修白應該就能光明正大的出去了吧。
燕長生的想法簡單粗暴,雖然皇帝有點難殺,但他總有辦法的!
晏懷清是晏家的主心骨,他是兩朝元老了,今年年初剛辦的五十歲壽辰,可他看上去卻絕不顯老,他的身材保持的很好,不胖不瘦,也沒有大肚子,下巴上垂著的一把黑色的胡須讓他看上去仙風道骨的。
不認識的人見了絕對以為他最多隻有四十歲!
晏懷清被罷官之事,府中上下就沒有不急的,甚至都有人猜測皇帝是不是要拿晏家開刀,為大皇子鋪路了。
鎮定功夫不到家的就連晚上睡覺都睡不踏實,唯有晏懷清該睡睡,該吃吃,就好像被罷官的根本就不是他一樣,哪怕幾個兒子兄弟沉不住氣,想找他商量商量對策,都被他打發了回去。
時間長了,他胸有成竹的淡定模樣,倒也安撫了一下府中人心。
每天下午,他午睡之後都會在書房看一會兒書,這天也不例外,然而他剛踏進書房的門檻,就愣住了。
原因無他,原本不該有人的地方站了一個人,一身黑衣的少年站在書架旁邊,鎮定而從容。
晏懷清還算冷靜,沒有喊著抓刺客,這讓燕長生滿意的點了點頭,這人還算識相。
他直接從懷中取出一封信,手一揚,那封信便像是長了翅膀一樣朝著對方飛去,最後落在了他手中。
晏懷清不會武功,但這不代表他沒眼力,這一手,絕對不是普通人能做出來的。
這人絕對是個高手!
“閣下何人?!”他警惕的說道。
“隻是個跑腿送信的而已。”燕長生淡淡道:“那是晏修白給你的,你老老實實的按照上麵說的做就好!”
理所當然的口氣足夠欠扁,好在晏懷清是隻老狐狸,不動聲色的忍了下來。
不過,晏修白的信?
對方的事情他自然不可能不知道,隻是晏懷清確實是想放棄掉他的,晏家現在絕對不能出頭,一邊是晏家,一邊是個不受寵的孩子,不用想都知道他會選哪個。
隻是那個他想起來的時候才會順手照看一下的孩子似乎有點出乎他的意料。
這樣想著,晏懷清打開了那封信,信不長,他卻看得越來越慢,神情漸漸凝重起來。
第一遍看完了之後,他又看了一遍,等他終於抬起頭來想問什麽的時候,那個神秘的少年已經不在了。
他動容,擊掌三次,一個人出現在他麵前,也是一樣的黑衣,卻是個成年男子。
“他什麽時候進來的你可知道?”晏懷清皺眉問道,這裏畢竟是書房重地,表麵上看著似乎沒什麽,但暗地裏的守衛絕對嚴密。
“屬下慚愧。”那人低頭謝罪,“那人的武功很高,絕對是江湖上一流的高手。”
晏懷清想了想,道:“讓人去查一下他的身份來曆。”
那人應了一聲是,剛想走,就又被叫住了。
晏懷清走到書桌旁,提筆寫了一封信,連同晏修白的那封一起,交給了對方,道:“機警一些,務必親手交到三皇子手上。”
關鍵時期,他與三皇子表麵上是無法見麵的,但暗地裏的一些聯係卻從未斷過。
等人離開了,他微微眯起眼睛,指尖在桌案上一下又一下的敲擊著。
他在想晏修白,他覺得他需要重新估算一下那個差點被他放棄的孩子所存在的價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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