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3 人善被人欺(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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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君現在的情緒,真的很激動。
對喬諾,也真的徹底心寒。
“如果不是袁琴今天出現,把真相說出來,你是不是打算將你做過的這些事情,隱瞞我們一輩子?”她失望地看著喬諾。
喬諾平靜地點頭,“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沒有別的親人了,唯一的親人就是小汐和你們。我舍不得失去你們,舍不得讓小汐失去愛護他的外婆、大姨、姨夫還有弟弟。所以如果可以隱瞞,我會隱瞞一輩子,哪怕我常常因為自責愧疚而寢食難安……”
她說著,又是長長地一聲歎氣,“而且,知道真相,對你來說也是一件很殘忍的事情。你本來過的幸福快樂,內心充滿寧靜。可現在,卻又因為這些真相,而再一次充滿了後悔與痛恨。我不想看見你這樣……”
“所以你就有理由說服你自己,選擇一直欺騙我們?”喬君的心裏真是難受極了,難受的她連話都不想說了。
所以她不想再聽見喬諾的狡辯,隻是心累地衝喬諾無力揮揮手,示意她出去。
喬諾點頭,“那……我走了。再見,喬君。謝謝你們這幾年帶給小汐與我的美好記憶,我們永遠不會忘記。我會一輩子感激你們。麻煩幫我對芳姨說一句謝謝,和對不起。再見。”
或許是再也不見。
說罷,喬諾離開了會議室,將安靜還給了喬君。
喬君完全沒有心思工作了。
許久後回到辦公室,一整個上午,她都在坐著發呆,腦海中忍不住一幕幕回放,這幾年間,她們所經曆的一切:從她與小宇哥的第一次見麵,誤會,兩看兩相厭;到後來的相認,相知,約定相守終身。
這一路走來,他們不算順利,繞了不少彎路。
有自身的原因,也有外人的阻礙和惡意破壞,所以他們也不免像大多數情侶一樣,經曆了吵吵鬧鬧、分分合合。
但現在,他們已經有了自己的小家庭,有了可愛的孩子,她以為所有的痛苦都已經過去了。
她甚至在嚐試著原諒喬諾,原諒喬諾此前的私心,害她和小宇哥的訂婚儀式被迫中斷,害她們失去了第一個孩子。
但那時候情況複雜,有隋可兒和葉挽楓在一旁虎視眈眈,就算喬諾沒出手,隋可兒也不會讓她的孩子存活下來。甚至就如喬諾所說,如果不是她已經失去了孩子,隋可兒可能早就殺了她。
所以她不想再去糾結那些過往,畢竟,現在的她已經是一位母親,因而也不忍心讓別人的孩子失去母親,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可是,偏偏有人在這時候來告訴她,她所原諒的那個人——喬諾,其實根本不值得原諒。
她曾經一再地說服自己,喬諾不過是一時鬼迷心竅,喬諾的所作所為不過是導火索,最終對她、對喬家傷害最大的,是隋可兒父女,是葉挽楓一家,是袁氏一家,是y國公主venna及其家人。
但現在,她卻不得不承認,如果沒有上述的那些惡人的存在,喬諾對她和喬家的傷害,恐怕也不會比那些人來的少,來的差。
因為喬諾是那樣的嫉妒她,那樣的怨恨喬家。
而在做過那麽多傷害她、傷害喬家的事情後,喬諾居然還可以好像無事人一樣,帶著孩子與她們一家人這樣平和的相處。
喬諾是真的變好了嗎?
是因為有了孩子,所以才‘一心向善’了嗎?
她不敢確定。
或許她們現在的和平共處隻是暫時的?一旦哪一天,喬諾受人威脅、需要在利益和她們之間做出選擇,喬諾真的會選擇她們嗎?
細思極恐。
喬君忍不住站起身,走到窗前,一把推開了窗戶。
初夏的微風,徐徐拂過麵容,為她帶來一縷縷的清涼。
但,卻還不足以吹走她滿心的憂慮沉重。
她的視線怔怔地望向了遠方,望向那城市邊緣,隱隱約約、重巒疊嶂的山峰,不知道為何,突然有了一刻逃離這世俗紛爭的心思。
“好煩啊……”
她長長籲出一口氣來……
“怎麽了,我的小寶貝兒?”一道溫潤的嗓音,此時在她身畔響起。
與此同時,一雙溫柔的手臂,將她圈進了他寬厚的懷中。
喬君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當即全身放鬆地倚靠在了他的胸前,雙眸微微閉著,聲音裏充滿了對他的依賴,“我才不信你不知道我怎麽了……”
還不到下班的時間呢,他就過來了,肯定是已經有人通知了他袁琴來找她的事兒。
滕東宇當即低聲寵溺一笑,“走吧,老公請你吃好吃的,換換心情。別為了不值得的人和事情去煩惱。”
雖然沒親耳聽見袁琴和喬君的交談,但他大抵也猜得是關於什麽內容了。尤其,就在一個小時前,喬諾公司還發過來正式的通知,單方麵要求終止雙方公司合作。
他當即就讓人去查,果然不出所料:喬諾離開喬氏後直接去喬家接走了喬汐,並且還讓人轉賣了她名下的別墅和股份。
就在他出發來找喬君時,喬諾已經帶著喬汐前往機場,準備離開s市。
所以他幾乎可以確定,一定是有關三年前,他和喬君的訂婚儀式那天出現的意外,有了一個確定的答案。
而那個答案,他其實早有所料。
之所以沒有對喬諾采取激烈的方式來逼供:一來,是看在喬君的麵子上,不想再次打破她寧靜的心情;二來,他沒有確切的證據,因為秦笙已經徹底失蹤,a市那邊的追查也一度陷入僵局。
三來,喬諾到底曾是他最信賴的得力助手之一,可以說是滕飛集團的開國功臣之一,所以他打從心底希望,喬諾在那件事情上是無辜的。
不論是合作夥伴還是競爭對手,都熟知他有一個非常任性的特點:護短。
隻要是被他選定為‘自己人’的那些人,他是會無條件信任,無條件護短的。
所以他公司的員工,哪怕隻是業務部的一個小小業務員,在與其他公司人士交談合作的時候,都是異常自信的--因為他們明白,自己隻要身為騰飛的員工一天,滕飛就護著他們一天。
不論對錯,能懲罰他們的隻有自己公司,外人休想讓他們吃虧。
所以滕飛集團的員工流動率,這幾年來都是全國最低。想來滕飛應聘的人,年年擠破頭。
對小員工尚且如此,對於喬諾這樣的開國元老,就更甚。
更何況,他這幾年來,從未放鬆過對喬諾的監視,知道喬諾一直在極力地彌補她自己曾經犯下的錯,她也從未在任何場合對任何人,提過那件事。
所以他才最終被喬諾的表現騙過,以為她確實和那件事無關。
然而事實證明,喬諾果然是他培養出最出類拔萃的下屬之一,竟是做到了在他眼皮底下滴水不漏。
若非袁琴突然發難,或許喬諾能將那件事永遠地隱瞞下去。
餐廳內,聽完滕東宇的這些話,喬君不由得深深歎口氣,“我是真的希望,喬諾是無辜的……自從爸爸去世後,媽媽所有的生活重心,都放在了照顧兩個孩子身上……現在小汐突然離開,媽媽隻怕要難受很久很久了……”
一千多個日日夜夜,陪伴照顧,眼看著那一團小可愛,慢慢長大,開始咿呀學語,開始蹣跚學步。
犯錯的時候會抱著外婆撒嬌,說最愛外婆了、外婆您就原諒我吧、我下次不敢了。
時不時就突然甜甜地攬著外婆,說外婆辛苦了,小汐長大以後要賺好多錢,多多的孝順外婆,軟軟糯糯的小嗓子愛死了個人。
突然分別,換誰也難以接受啊……
何況,還是已經經曆過一次生離死別的老人呢?
“還有小易,天天在一起生活玩鬧的小汐哥哥,突然就離開了s市……唉,我都不知道要怎麽跟他解釋才行……他肯定不答應的。”
喬君頭疼地揉著額頭。
滕東宇溫柔地在她額上親了親,“沒事,這些都交給我,我會給他們好好解釋的,你不用煩惱。”
“嗯。”喬君輕輕將頭靠在他肩上,長籲出一口氣來。
安靜地坐了一會兒,喬君突然又想起一個問題,“對了,袁琴說她父母在監獄裏被人打斷腿的事情,小宇哥你知道是怎麽回事嗎?”
“知道。原因和喬諾說的差不多。”滕東宇微微頷首,“所以你不需要有任何的心理負擔。甚至可以說,如果不是看在我們的麵子上,袁有茂夫妻早就死了。”
“啊?為什麽?”喬君疑惑地仰頭看他。
“都知道袁有茂夫婦是因為得罪我們而入獄的,所以那些人默認他們該死在我手裏。隻要我沒下令,那些人就不敢弄死袁有茂和丁麗。”
喬君聽著,心裏忽然‘咯噔’一聲,“那萬一……袁有茂夫婦死了,是不是就一定會被認為是你下的命令?”
“可以這麽說。”滕東宇點頭。
喬君頓時不安起來,“那會不會有人利用這點,來中傷你?我聽說,對於你參選了這屆的商會選舉,那幾家人很是不滿……尤其是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