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管他科學還是魔法。”

    楚歌哀歎一聲，痛苦的說道：“反正，這個世界對我太不友好，我一生所學，都成廢紙。除了我的知識，我在這裏，就像廢物一樣，什麽也做不了。這大概是對我的諷刺，真想一拳毀了這個世界。”

    “這樣的世界，你以後還會見到更多。”蘇擇擺擺手，玩笑著說道：“難道你還有毀掉所有的世界？慢慢學著適應吧！”

    “說起來，還是李隊長意誌堅定，即使深處異界，也是不急不燥，波瀾不驚，依然幹勁十足，元氣滿滿。”楚歌揉了揉胸口，隻覺得胸口骨骼疼痛不已，呼吸之間氣息不暢，血氣衰竭低落，顯然是受了內傷，忍不住埋怨李安然下手太重了。蘇擇微微回顧，不由認可的點點頭，心有餘悸的說道：“就是下手太狠了！”

    “嗬！”楚歌微微笑了笑，略微歉意的說道：“這些日子，想必你也不太好過，受了不少委屈吧。無論李隊長、劉隊長，還是我的弟弟，他們都是經過考驗，意誌與黨性極為堅定的黨員。他們考慮問題的思路、角度、立場，都與我們不同，對事情的認知，對紀律的堅守，對國家利益的看中，也與我們格格不入，想必他們有意無意之間，給了你不少臉色。我帶他們給你道歉，尤其是李隊長，她的意誌最為堅定，對於國家最為忠誠，她可是連在家中與家人之間的相互談話，隻要涉及國家與黨組織相關，都要向組織匯報的主，所以對於向你這樣散漫、肆意，遊離在秩序之外的人，心底是最為討厭。”

    “沒有啦！李隊長並未給我什麽臉色，雖然不太親近，但是感覺也沒有對我有什麽不滿。”蘇擇搖搖頭，笑著說道：“不過，連在家中與家人之間的相互談話，都要向組織匯報。李隊長，這麽做是不是太變態了？”

    “沒法子。”楚歌也搖搖頭，對著蘇擇哀歎一聲，說道：“畢竟，她是一名負責國安的高級國家幹部，做的一等一的保密工作。”

    “那也不知道這麽變態。”蘇擇咂咂舌，反過頭向楚歌問道：“你覺得她是不是真的討厭我？”

    “討厭倒是未必，但是對你肯定是有著很大的不滿了。”楚歌歎口氣，說道：“如今，她不是大使，更是一名高等魔族，你以後是有得罪受了。”

    “無妨，就當是對她的補償吧！隻是希望她以後不要痛恨我便好，畢竟成為一名魔族，並不是什麽愉快的事情。”蘇擇微微含笑，他回過頭望著楚歌，露出一絲歉意的笑容，說道：“你也是如此，希望將來你莫要怪我，魔族之路，注定狹窄而艱難，少不了是痛楚與遺恨，責難與仇怨。”

    “嗯？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楚歌微微愕然，回望蘇擇。

    “你以後就知道了。”蘇擇不願意詳談，說道：“希望你有所覺悟。”

    “覺悟已有。”楚歌拍了拍胸口，說道：“若是沒有覺悟，我豈會輕易讓自己淪為魔道？畢竟魔道聽起來，不是什麽好東西。”

    “永劫的魔道，就像咱們的魔能，外魔內聖，外表邪氣但是內中高潔，猶如生長在萬頃淤泥之間的一朵雪蓮。”蘇擇拍了拍楚歌肩頭，知道自己簽訂的四名契約者，大概唯有楚歌真正思慮一切，真正有了作為魔族的覺悟，其餘三者或是走投無路，或是覺著好玩，或者根本不曾想要了解，隻是覺得職責所在，對於永劫，對於魔族使命，對於魔族未來，從未考慮過。他心中對於他們的未來，又憐又憫，充滿歉意，唯有安慰道：“故而雪蓮雖美，但是萬頃淤泥，自然讓所有庸俗者望而卻步，不見陣容，不見其美。可是，必有有誌之士，善賞之士，超俗之士，可以洞悉真相，可為知己。”

    “我怎麽感覺，你隻是王婆賣瓜、自賣自誇？”楚歌對此翻個白眼。這幾日，楚歌雖然受不了打擊，精神崩壞，瘋瘋癲癲，但是並非便傻，反而瘋癲之中，讓他的腦子轉動更快，想法與靈感更是層出不窮，尤其對於蘇擇的魔族規劃，更是做出種種設想，才會有所覺悟。正是因為對於蘇擇的魔族規劃的種種設想，才讓楚歌對蘇擇理念有所敬佩，真正開始認可蘇擇的魔尊地位，故而也不再見外，拿出對待朋友的態度，說道：“生長在萬頃淤泥之間的一朵雪蓮，難道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良心？那是什麽，可以吃嗎？”蘇擇極為好奇的問道，向楚歌露出探究的目光。

    “當然是狗糧了，必將良心是用來喂狗的。”這時候楚河扛著一根巨木走過來，隨口吐槽接過話題。他望著蘇擇與楚歌並行的聲音，極為意外的問道：“哥，蘇澤先生，你們這是在散步嗎？聊什麽聊的這麽開心？居然聊得良心之上？”

    “我們再聊，良心與忠心，哪個更重要。”蘇擇不太願意見到楚河，他說道：“你認為哪？”

    “自然是兩個都重要。”楚河並不在乎蘇擇的態度，他認真的回應蘇擇的諷刺，極為認真的說道：“古人有雲：魚，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魚而取熊掌者也。生，亦我所欲也；義，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義者也。良心便是魚，對國家的忠誠便是熊掌，若是兩種取其一，我必取熊掌，哪怕舍身就義，也無怨無悔，絕不皺半點眉頭。”

    “厲害！”蘇擇挑了挑拇指，對於楚河慷慨就義的態度，抱著極大的鼓勵的態度，他隨後自嘲著說道：“果然，想我這樣的人，卻是無法與你們相處的愉快。彼此之間，唯有兩兩生厭，誰看誰都不順眼，難做啊！”

    “不是我們之間兩兩生厭，誰看誰都不順眼。”楚河挑了挑眉頭，宛如俯視般看著蘇擇，回答道：“而是因為你拒絕進步，拒絕升華自己，拒絕尋找人生真正的意義。對你來說，你的私心淩駕在你對國家與民族的忠誠之上。也許你見到幾件不順眼的事情，就站在最高處，發出幾句批判，就管它叫做良心，叫做道德，但是卻並不明白，那隻是你的虛榮之心，隻是你的自我滿足而已。你不明白，什麽才叫真正的良心，真正的道德。”

    “楚河！”蘇擇尚未回答，楚歌已經冷臉，他冷冽的雙眼望向楚河，說道：“滾！給我滾！你不配在尊上麵前，談論良心，談論到底。比起尊重，你才是那個不懂得什麽舍身取義，什麽才是無怨無悔的人。你……隻是一個庸者。”

    “尊上？”楚河也冷笑兩聲，說道：“都什麽時代了，還有人自稱為王。你喜歡跪倒在別人腳下，但請不要讓我看到，你別忘了我是幹什麽的，我們是幹什麽。牛鬼蛇神、封建陋習，我們像來是一掃帚打死，然後就地掃出去。”

    “你……”楚歌頓時怒挑眉頭，緊握雙拳。蘇擇連忙伸手阻止，哀歎道：“我說楚河，咱們能不能好好聊天？怎麽煤炭兩句，就開始刺人了？我可告訴你啊！你要是再這樣，那咱們隻有彼此傷害了。到那個時候，看誰死的早。”

    “好吧！你們慢聊。”楚河扛著圓木措身離開。蘇擇頭痛的拍拍自己的額頭，向楚歌問道：“怎麽回事？你們兩個吵架了？”

    “未曾，都這麽大人了，誰有心思吵架。我們又不是潑婦。”楚歌擺擺手，回答道：“他之所以針對你我，是因為我加入魔族的事情。大概對他來說，我就是一名叛徒而已，這是一個極不可以被原諒的背叛。你這是順帶被遷怒的一位。”

    “蛤？”蘇擇回過頭望了一樣楚河，問道：“他也是保密局的？”

    “保密局？”楚歌微微一愣，笑了笑說道：“他可不是，他是北方軍區醫院的一名軍醫，當然順帶有些隱秘的身份。”

    “也是忠心耿耿那種？”蘇擇略微垂頭喪氣的問道：“我身邊沒有正常人嗎？”

    “應該沒有。”楚歌想了想，說道：“異界也好，宇宙深處也好，畢竟事關重大。能夠被選入局中，能夠被委以重任，自然都是最可靠的人，最值得相信的人，否則並不能夠成為探索者的成員。”

    “總之，都是一群不能愉快玩耍的人。”蘇擇無力的說道：“蒼天呐！這也太無趣了。”

    “你就再忍忍吧。”楚歌嗤笑兩聲，說道：“反正你也快要離開了。”

    “好！我忍！”蘇擇握緊拳頭，他大叫一聲，說道：“我忍無可忍了！我覺得……找人喝一杯……然後……再忍！忍！忍！忍！”

    “喝一杯，沒問題。”楚歌笑著說道：“可惜地獄火壁壘之中，沒有酒啊！咱們以茶代酒可好？”

    “跟你喝酒，你要是借機裝醉，明天起不來了。”蘇擇上下打量楚歌一眼，說道：“李隊長還不要打死我？”

    “無妨，反正她也打不過你。”（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