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間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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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燦爛的上午。
青石板的街道已剛剛被太陽曬得發燙。
蘇擇坐在酒樓的樓頂,樸素的酒菜擺在自己麵前。
“尊上,昨天晚上的新聞看了嗎?”
王晗請求通話的申請,敲響蘇擇的“意誌頻道”。作為僅有的六名高等魔族之一,他的通訊權限優先度曾經是所有高等魔族中是最低,但是如今已經僅次於魔傅,可以讓蘇擇不具備拒絕的權利。比他通訊權限更高是魔傅,但是魔傅是一隻貓,一隻目前智力相當於十歲孩子的貓!
“就是新聞聯播所播出的《槍支管理法》新條例對嗎?”蘇擇無奈的說道:“你已經不是第一個了。”
蘇擇說到這裏,不由想起早上觀看新聞:
“今天早上,國/務/院的代表再次頒布《槍支管理法》新條例,正式規定‘所有具備遠程能量攻擊能力與大規模破壞性’的武器,都將作為管製武器,禁止任何人非法持有;同時,所有在管製區(即非殖民區的國土)強行持有(強行召喚投影)與使用管製武器的行為,都將視為刑事犯罪,任何單位或者個人違反法律規定持有、製造、買賣、運輸、出租、出借管製武器都將受到嚴懲。”
“根據國度,任何單位和個人對違反管製武器管理的行為有檢舉的義務,國家對檢舉人給予保護,對檢舉違反管製武器管理犯罪活動有功的人員,給予獎勵。國/務/院的代表,也再次警告諸如符文教派、真一派、太合門之類的邪教組織,不要在繼續倒賣非法武器,研製非法武裝,諸如吉爾加美什*衝擊鋼、因陀羅*雷光弩、阿爾戈斯*戰爭之矛等等,以刀劍器械所改造具備強大破壞力的能量武器,並且停止一切可能破壞社會治安秩序,造成各種違法行為……”
吉爾加美什*衝擊鋼、因陀羅*雷光弩、阿爾戈斯*戰爭之矛!
蘇擇忍不住偷笑,這些被列為重點管製都是威力極為強大的符文武器,具備可怕的威力。但是所有人都不知道,這些被他們認為是符文教派鑄造的符文武器,都是蘇擇自己鑄造的武器,然後通過自己與國家之間的誓約,以誓約儀式將它們獻祭國家,讓它們成為國家專屬武器庫藏有神兵,可以通過【炁煉*武器】召喚投影的神兵。
“這是國家對符文教派動手的信號。”王晗著急的說道:“我們與李安然談過幾次,都談崩了,現在隻有你能夠阻止了。”
“不。”蘇擇搖搖頭,說道:“我不會過問你們之間的事情,也不會插手任何國家內部的決定。就像當初我不會幫助李安然阻止你們成立神聖晨曦聯盟,與國家對著幹,現在也不會幫助你們阻止過去著手清理符文教派。”
符文教派是昔日蘇擇尚未成為高等魔族的時候,因為意外讓永劫魔族的根本基礎大法《混元功》外流,所誕生的組織。
他們最初隻是一群古文方麵的二流專家,獲得《混元功》之後,他們發現符文,然後團結起來通過研究《混元功》本身所蘊藏的【意誌符文】與意誌符文所編織的【符篆】,堅信可以通過這些符文知識改變世界。
盡管隨著蘇擇成為高等魔族,作為永劫魔族根本大法的《混元功》逐漸被【概念收束】,被【永劫契約】進行重鑄,將《混元功》的修行條件重新定義,將不再被任何永劫魔族以外的種族以及獲得特殊準許之外的其他生物修煉,讓符文教派的發展變得極為困難。
但是符文教派是少數保有著《混元功》原本的組織,即是【概念收束】之前,他們親手抄寫的手抄本。這些手抄本讓他們在困境之中,逐漸發展興旺,成為連國家本身都極為頭痛的龐大組織。如今,他們有著龐大的隊伍以及極為隱秘的組織結構,如今連它的創建者,都理不清楚其中內部關係。
符文教派的根本,正是《混元功》的手抄本,這些手抄本因為來自【概念收束】收束之前,它們依然保留著原始的修行規則契約,可以讓任何讀過它們的生命,獲得修行《混元功》的權利。相比之下,盡管國家曾經在蘇擇的提醒之下,複印超過五千萬本的《混元功》複印本,作為未來的學生課本的隱秘知識傳承。
但是因為沒有一本是個人手寫,所有不存在誓約者與永劫契約之間留下的精神契約,所以這些複印本隻能使用一次,而且隻能被一個人所使用,結締修行契約,第二人詠讀則無法在傳承與契約,也就無法修行《混元功》。國家如今所保留的“原本”,便是符文教派獻上,作為彼此達成默契的交易,不得不說是諷刺。
此外,流落在外的“原本”也有一些,其他類似真一派、太合門,都是具備“原本”的組織,隻是沒有符文教派那麽多。國家也曾經想要從其他途徑得到原本,可惜具備原始修行效果的“原本”,再也無法在書寫,即使作為魔尊的蘇擇,可以製作類似效果的抄本,但本身也無法書寫具備原始修行規則的“原本”。
——除非,將永劫契約重啟。
“這不一樣。”王晗著急的說道:“符文教派的水,比你知道要深很多,侯峰這些年給晨曦誓約獻祭很多強大的武器,也為符文教派中很多成員作見證者,結締晨曦誓約。說實話,我並不在乎符文教派是否會造成損失,但是符文教派不會束手就擒。到時候雙方起了衝突,很可能引發很嚴重的戰爭。”
“這兩年,符文教派有些肆無忌憚。”蘇擇並未直接回答王晗的問題,他隻是淡淡的說道:“我喜歡符文教派的理念,他們使用使我創造的符文,運用是我賦予的知識,他們如同崇拜神明般崇拜著我,盡管他們本身並不知道我的存在。符文教派與我有著天然的親近,就像是我的孩子,每當符文教派推出一種符文產品,我都為他們挑起大拇指:做到不錯,真的很棒。”
“但是王晗,如果這個宛如我的孩子的教派,已經影響到國家的穩定,那麽我會毫不猶豫幫助國家鎮壓他,哪怕是不惜一切代價清洗他。”蘇擇清晰表達出自己態度,然後不管王晗的答案,就掛斷通訊,他說道:“無論符文教派與我有多親近,都比不上國家的完整,告訴侯峰。如果真的發生戰爭,那麽我會幹掉所有人,一遍一遍永不停息,直到他們的壽命達到盡頭,再也無法從矩陣重生為止。”
拒絕王晗的邀請,蘇擇並未將這件事情當回事。他從不認為符文教派有任何反抗的能力與機會,不說國家本身的強大矩陣結界,單單這幾年自己沒事就為國家專屬武器庫獻祭的神兵,編織“國土奇跡”,這些用來提升國家底蘊的祭品,就足夠鎮壓一切不服。符文教派也許龐大讓國家頭痛,但是絕對不會對國家造成任何威脅。
這時候,兩個人並排走進酒樓,其中一個人踏入酒樓的瞬間,右手的鈴鐺忽然響了兩聲,頓時這個人身形頓住,露出苦澀的笑容。
“怎麽了?你發現什麽?”另一個人問道。
“我的一位債主在這裏,如果可能,我想你這輩子都不想遇到我的這位債主。”那人說道,“花滿樓,我們還是換一家吧。”
“好吧!”花滿樓從善如流的回答道。他果然轉過身向外走,一點都讓自己朋友為難。陸小鳳卻並未出門,他沉默站在那裏,又說道:“不,我們就在這裏吃飯,明明是他請我幫忙,為什麽搞的好像我欠他一樣?”
這兩人正是陸小鳳與蘇擇尋找的花滿樓。
花滿樓聽到陸小鳳的抱怨,不由笑了笑,兩人走進酒樓一個角落坐下。他們點了幾個簡單的飯菜,要了一壇老酒,隻聽花滿樓問道:“這裏一樓是不是有十七個客人?共計坐了七桌人?樓上共有五人,坐了兩桌。”
“一、二、三、四……”陸小鳳微微一愣,隨即他將所有客人數了一遍,隨後走上樓又數了一圈,回答座位點點頭說道:“不錯,一樓的確是十七個客人,共計坐了七桌。樓上五個人,也的確做了兩桌。”
“他們之中,哪個是你的債主?為什麽在我聽來,他們都不像是可以讓你欠債的人?”花滿樓又問道。
“因為他們都不是,我的債主另有其人。雖然我不知道他現在何處,就在這座樓裏。”陸小鳳無奈說道。
“你這麽肯定?”花滿樓好奇的問道:“難道他是廚師,現在在後廚?”
“他不是廚師,他是一個劍客。”陸小鳳回憶起蘇擇身上若有若無、似幻似真,飄渺無形又浩大無窮的劍意,苦笑道:“還是一位劍法極為高明的劍客。劍法可能還在我們要找到西門之上。至於他的武功,可能你、我,哪怕加上西門一起上,可能都不是他的對手。”
“你這麽確定他一定在這裏嗎?”花滿樓不由好奇的問道。
“看到我的手了嗎?”陸小鳳將自己右手舉起,露出右手的手鏈與鈴鐺,他無奈的說道:“當我第一次見到他之後,我就戴上這個鈴鐺。”
“哦?原來是這個神奇的鈴鐺,發現了你的債主,難怪你的鈴鐺一響,你就立刻知道他在這裏。”花滿樓恍然大悟,他讚歎道:“真是神奇的鈴鐺。”
“這個鈴鐺隻是普通的鈴鐺,真正神奇是我的右手。”陸小鳳說道:“因為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我就發現一個情況。如果一個人的修為有著足夠的火候,那麽當他靠近我的這位債主,或許這位債主靠近他的時候,他的手就會忍不住的發抖,好像青蛙遇到蛇,老鼠遇到貓。也許他自己都無法察覺,但是他的身體本能會做出反應。”
“武功越高,抖的越厲害,反而是一般人,難以感覺出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