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胡人入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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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涵被驚到無以複加,張大了嘴巴的麵部表情就足以可見一斑。他在一邊悄悄扯著華珺的衣袖:“華大夫,您怎麽可以這麽說呢?”

    華珺嫌棄地彈開趙涵手中自己的衣袖,“我怎麽說話了?都是事實。”

    有些被戳破心事的無憂當真落入到一種進退兩難的地步。

    他是個殺手,入了門,便絕情絕義,是對師弟都可以下狠手的殺手啊。

    殺手隻能是殺敵的利器,也隻會殺人索命。讓他麵對如此懇切的目光,如此毒辣的審問,簡直就是分身乏術。

    “怎麽?說不出口了?”華珺並沒有要停的意思。

    饒是不願往陰暗處所想的秦秋水,此情此景,也不由地心生疑惑:“有人說,久負大恩必成仇。我自認為對你不算大恩,你是個走江湖的吧,也不應該心眼小到這個地步才是。”

    “無憂絕無華大夫所言之意,告辭。”他匆忙出門,狼狽至極。

    此地無銀三百兩。這麽反常的行為,秦秋水心生涼意。

    華珺卻偏要雪上加霜,伸出一隻手來:“錢呢?我醜話可說在前頭,沒有錢,可不開工啊!”

    “少不了你的。”秦秋水衝跟來的阿若使了個眼色。

    供著這樣一位神醫,秦秋水也算是下了血本。隻盼著他這個毛病有朝一日能收斂幾分。

    阿若怯生生地掏出按照秦秋水吩咐準備好的銀兩,遞了上前。

    “怎麽?我有這麽怕人?”華珺對於錢財是來者不拒,收過來的同時還不忘驗驗貨。

    他咧著嘴咬在銀錠上麵,反複確認無誤,才露出會心一笑:“那家夥目光閃爍,你還是多留個心眼。”

    知道這句話是在告誡自己,秦秋水微微頷,算作謝意。

    至於阿若,自打她進門看到那副身軀之後,臉色就久久沒有恢複過來。

    那夜裏那人猙獰的麵部,現在想想,都會被嚇出一身的冷汗。她不比姑娘聰明伶俐,也更比不了姑娘的膽大心細。

    無憂奪門而出,麵對刺目的陽光,他愈加地無所適從。殺手的戰場就是暗夜,沒了夜色的籠罩,他就會淪落到和過街老鼠一樣的下場,甚至比之老鼠還不如。

    街頭人潮百裏,熙熙攘攘,橫亙縱貫。

    一襲夜行衣,還是為了行動方便的胡人打扮。這樣的小袖狹身,放在平日,絕對要引起京都裏不小的騷動。

    不過,今日的無憂得以鬆口氣了。因為顯然眾人的目光並沒有向他聚集而來。

    此街名為寧遠街,是整座京都最為繁華熱鬧的地區。不僅各類商鋪林立,連外邦來朝都是必經之地。

    隻是天盛自先帝建國至今,不過才曆經二世。根基尚淺,並未有空前的萬國來朝之象,僅以此點來看,根本沒有和前朝比肩的資格。

    “哎,你們看,你們看。”鮮少見過外族人的京都百姓將整條街道圍得水泄不通,生怕錯過些什麽不一樣的東西。

    “他們胡人還真是民風開放啊!”老百姓聚在一起,其中不乏多嘴多舌,說什麽也要摻和些自身意見的人。

    無憂心不在此,可是人牆將他的去路堵了個嚴實。萬般無奈之下,他便也隨著人潮的方向跟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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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憂心不在此,可是人牆將他的去路堵了個嚴實。萬般無奈之下,他便也隨著人潮的方向跟了過去。

    一眼望不到邊的隊伍浩浩蕩蕩,將寬闊異常的寧遠街占得滿滿當當。當其衝為之開路的便是四匹並駕齊驅的棕紅色優良寶馬。

    那四匹馬顯然是訓練有素,馬蹄抬起落下的動作整齊劃一,雄健的四肢肌肉配合著不時出的嘶鳴聲而有節奏地抖動著。

    渾身的毛也在拚命詮釋著它們蓬勃向上的朝氣。

    不愧是北方來的胡人,果真是凶猛彪悍,就連他們的馬都是一臉神氣。

    無憂的關注點自然是能代表對方實力的隊伍馬匹。

    早先就聽聞陛下曾提到,就在近日,北方的一支小眾部族要率使臣前來覲見。

    由此一看,就是眼前的這些人了。浩蕩勢大,來別人的地盤上,卻不懂得暫避鋒芒。除了彰顯國威,要說他們沒有旁的心思,實難相信。

    四馬先驅而行,緊接著,無憂身側的人群忽而湧動起來,一個個皆伸長了脖子,踮著腳仰頭往那隊伍中看去。

    “北胡的女子長相也不比咱中原女子差啊。”說這話的是一個年輕男子,儼然還尚未娶妻生子。

    “那是,中原女子含蓄矜持,哪能跟人家的熱情奔放相提並論!”立馬有人插嘴接話。

    話題的起承轉折,向來不需要多麽深厚的淵源,隻需要一個得當的契機而已。不然,也就不會有那麽多茶餘飯後的故事流傳在坊間了。

    “你這話說得就不對了。”一個年紀大些的男人立馬換上一副老成的腔調,開始在大庭廣眾之下對他的理解大談特談:“那胡人女子生而奔放,就你們這樣的,能駕馭得了嗎?”

    聽著這言論越的粗鄙不堪,無憂忍不住一掌拍在了離他最近一人的肩膀上:“皇城腳下,哥幾個說話仔細著些。”

    “你是什麽人?”滿嘴荒唐言的男人正欲反口表達他的不滿,無憂的手上卻暗自力。

    “嗷,痛,痛,痛。”男人一張臉皺成一團,急忙求饒:“我們不說了,不說了。”

    無憂這才悻悻作罷。他的嘴角耷拉下來,心中並沒有因為自己的這一路見不平而生出些許莫名的自豪感。

    因為他清楚地知道,他這個人,雙手鮮血,比之這些隻會逞口舌之利的家夥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一位輕紗遮麵的胡女赤著雙腳擁在一頂輦轎前後,喝著鼓點輕踏著某一族特有的舞步。

    即便是輕紗遮去了大半的容顏,那一雙靈動的雙眼也不時顧盼神飛,勾去了不少圍觀之人的心神。

    “讓一下。”那種熱切的眼神盯得無憂渾身不適,還是先走一步為上。

    他推開擁擠熙攘的人群,義無反顧地逆行離開。他出宮的目的可不是探查這群胡人來朝意欲為何,自然沒有必要逗留此地。

    “鍾訪,怎麽不跳了?”輦轎並未停下,裏麵卻探出一截白皙圓潤的胳膊。其上戴著金色樹葉紋飾的纏臂金,華麗非常。

    “回公主的話,方才人群中有……”鍾訪刻意停頓下來,這裏魚龍混雜,話還是點到即止就好。

    “那就讓他們都注意些,可別出什麽亂子。”胡人公主慢慢收回唯一可以看到的胳膊,整個人再次被隔絕在絕密的輦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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