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將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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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是這麽巧。”淩玥推開窗,看著外麵的月色,眉頭皺在了一起。

    這本書的作者實在不知經曆了什麽,每一回,每一個故事的結局似乎總是不盡如人意。

    她多想給它們添上一個完美又或者是近乎完美的結局,可她又深知自己筆力不到,這樣的故事終將淪為狗尾續貂。

    唏噓感慨似乎是每一回看完這本書的感覺,淩玥心頭照樣還是悶悶的。

    她打量著外麵的月色,今晚便是月圓之夜,而故事主體生的時間……就在明日?

    淩玥打了個寒顫,她趕緊踮起腳尖合上了窗子,自我疏解著心裏的怪異猜想:“明明都到了夏季,怎麽還會起冷風呢!”

    一定是自己太困了,對,體力跟不上,淩玥飛快地鋪好床鋪,等一應都準備好了,人才昏昏沉沉地躺進了被窩裏。

    十五的月亮十六圓,這證明了什麽嗎?

    淩玥很不安,她目前通過這個故事唯一能與現實做關聯的,似乎隻有這麽一個時間上的聯係。

    可是就算現了又能如何?明日便是十六了。

    淩玥深吸了一口氣,雖然自己心裏壓著這麽一件大事,人卻還是很快便沉睡了過去。

    一夜無夢,淩玥這一覺便睡到了第二天天亮。

    等到晨曦的微光透過窗子灑到屋裏,照耀在淩玥的臉頰上時。

    知秋在屋外扣門:“姑娘,姑娘,你醒了嗎?玨公子找您。”

    淩玥勉力用胳膊肘撐起了自己的身子,懶懶地開口:“嗯,你先進來吧。”

    知秋應了一聲,推開屋門進入了裏間:“姑娘,婢子侍奉您更衣。”

    等到一切妝麵服飾都妥當的時候,淩玥也清醒了:“你方才說,哥哥來找我?”

    “是啊!”知秋手拿著一隻累絲蝴蝶鑲寶銀釵正在淩玥的髻上比照著,“玨公子現在人就侯在外麵呢。”

    “釵,我自己來就可以。”淩玥回頭吩咐知秋:“你先去把哥哥叫來吧。”

    “是。”知秋福身。

    今日是什麽日子,她可沒有忘。正是因此,淩玥對待會兒哥哥的到來都有些緊張。

    銀釵被淩玥緊緊攥在手心裏,直到淩玨站在了她的身側,都恍然未覺。

    “大白天的怎麽又起了呆?”淩玨掰開淩玥因為用力而泛白的指節,替她將釵插到了髻正正好的位置。

    “哦,就是晃兒了個神。”淩玥起身,有些急切地問道:“哥哥大清早便來尋我是為何事?”

    淩玨的目光隨即落到了書案上,那本攤開了的《奇誌怪談錄》,溫言笑道:“聽說你昨夜晚歸。”

    淩玥不敢直視哥哥投來的目光,便裝作整理書案的樣子,隨即合上了攤開的書冊:“這不是去找秋水姐姐,說妙春堂的事情了嘛。”

    “哦?”淩玨的語氣似是不大相信,但也沒有多問:“我昨日來過你的房裏,左右閑著無事,便翻了翻它。”

    這便算是解釋了為何房裏一直燃著蠟燭。又為何這本書被翻開了。

    但是,淩玥心裏還是疑慮尚存。因為顯然,哥哥隨意翻看的話,為什麽偏偏留到了那一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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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淩玥心裏還是疑慮尚存。因為顯然,哥哥隨意翻看的話,為什麽偏偏留到了那一頁上。

    “我來就是想問問你。”淩玨終於道出了他趕早前來的目的:“秋水姑娘是什麽想法?”

    此事的話,秋水姐姐自然是樂意相助的,可那華大夫就是個未知了:“妙春堂裏的大夫醫術都很了不得,但能人嘛,難免有幾個不配合的。”

    “也是。”淩玨點頭,對此言頗為讚同:“今日就是約定的時候了,但願這件事情可以圓滿解決吧。”

    淩玥聞言便失手打翻了一盒胭脂,慌裏慌張地草草收拾好了,才定了定神:“嗯,一定可以的。”

    難道今日要生的事情不是旁的,正是給黎琯戰馬療傷治病的事情?這也就是說,那個故事便是此事不好的預兆了?

    送走了淩玨,淩玥便叫來知秋,二人換了一身輕便的衣裝出門。

    “姑娘,我們這麽急是要去哪裏啊?”知秋不解,看著淩玥的樣子,自己反倒冒了一層汗出來。

    淩玥將之前知秋為自己戴好的釵環又一一取下:“去秦府,具體的路上我再與你說吧,我們這就出。”

    “啊?好,姑娘,等等婢子。”知秋取來一把油紙傘:“外麵太陽大,您別走得這麽急啊。”

    上了馬車,禦馬的車夫得了淩玥的令,絲毫不敢怠慢,手中的皮鞭揮舞生風。

    待二人到了秦府大門口處,竟然才花了不過一盞茶的功夫。

    淩玥頷謝過:“勞煩車夫大哥跑這一遭,您先回府吧。”

    料想她見了秦秋水後,一時半刻是絕對走不開了。

    秦府和太後娘家有姻親,以至於闔府上下,雖然在朝中無人為官,但是府邸規模、吃穿用度一概不比豪奢貴族差了分毫。

    就是和她的父親——戰功赫赫的平陽侯,她的母親——大長公主二人相比也是落不了下風的。

    這一點,淩玥上次來的時候就已經深有體會。說實話,她因此也有過不平。

    太後未免也太過偏頗了一些罷。就因為秦家是她的人,所以待遇居然高至可與朝廷大員媲美。

    不過,終究是皇親國戚。她不是也因此得了許多人生來未有的好處嗎?

    淩玥隻是感慨了一番也就作罷。她已經是要泥菩薩過江了,哪來的那些玲瓏心思去想這些有的沒的。

    因為上次前來是特意叫知秋打點過的,淩玥再次前來,的確省去了很多費時費力的通報。

    她和知秋二人除了在秦府大門處等候過片刻,其餘一路都是暢通無阻。

    知秋對於淩玥的遠見連連稱讚:“姑娘,得虧您提前讓婢子準備了一下,不然,咱們哪能有這麽順利呢。”

    知秋心思最是靈巧,看得出來淩玥見秦秋水是有要事相談。不過,姑娘不說,她也不會多嘴去問。

    “姑娘,玥姑娘來找您了。”阿若手端著一盆溫水,是方才淨麵用的,還來不及倒掉便急急趕來通傳。

    秦秋水正饒有興致地在畫紙上細細勾勒著一朵牡丹,聞言將筆擱置一旁,“快請進來。”

    阿若應聲,轉身便迎了淩玥和她的丫鬟知秋進來:“我們姑娘可是等急了呢。”

    “秋水姐姐。”淩玥的眼睛定在了畫紙上,不禁輕笑起來:“難怪是京都最有名的才女。我記得,之前你在刺繡,今日居然改作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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