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門可羅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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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采薇心裏早知道了這一家子都不同尋常,卻沒有料到是這個樣子的不同尋常之法。

    她吞咽了口口水,訕訕地笑了幾聲:“原來是這個樣子啊!”

    咣當一聲,丫鬟將送來的菜品放在了桌上,聽聲音好像沒有之前恭敬了:“江姑娘請用。”

    江采薇哪裏看不出這丫鬟行為舉止中的輕怠,隻是思來想去也懶得計較了。

    目送這丫鬟遠去,她這才離開房門朝著臨近一側的屋子走去。還不知道哥哥和嫂子的狀況怎麽樣了,叫她怎麽能放心得下。

    此時的淩玥召來府門處的馬車,提起裙擺,人正準備貓腰鑽進去。卻被快步緊隨其後的淩玨扯住了裙角:“你要幹什麽去?”

    “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淩玥一把扯過自己的裙角,挑眉打量著眼前的淩玨:“你去了趟南邊,怎麽舉止都這麽輕浮了?”

    “車夫,去妙春堂。”淩玨也挑簾鑽進了馬車裏,緊挨著淩玥坐下,“哥哥拽妹妹的裙角,和輕浮有什麽關係?若換成是蘇家那小子,那才是輕浮呢!”

    淩玨不忘為自己開脫,還順便潑了不知人在哪裏的蘇雲起一身髒水。

    就是淩玥都忍不住為其抱打不平:“你可別亂說,人家什麽時候幹過扯女子裙角這種輕浮事的?倒是你。”

    看著妹妹向自己投來的一種打量的神色,淩玨詫異,“我怎麽了?”

    “我怎麽覺得,你對江姑娘很不一樣呢?”淩玥憋著一種壞笑:“是不是她很快就要成我嫂子了?”

    其實現在仔細想想,江采薇是一個性格直爽的女孩,一點兒都不矯揉造作,不知比京都裏多少女子都要可貴一些。若是自己因為初見時對方的熱情就心存了偏見,那也太不應該了吧。

    這麽一思量,淩玥便覺得,如果哥哥和江采薇真的兩情相悅也不算什麽壞事。反正男大當婚也是遲早的事情。

    正東想西想著,額頭便挨了一記。

    “唔”,淩玥揉了揉額頭,不解地歪著頭問:“你幹什麽?”

    “幹什麽?我就是想看看你這小腦袋瓜裏都裝了些什麽?”淩玨說著還當真伸手在淩玥頭上揉了幾下子:“江姑娘一家都算是我恩人,報恩難道不應該像我這樣子嗎?”

    “是。”淩玥不理睬他了,獨自坐到一邊挑起簾子看向馬車的外麵。嘴長在他的身上,自然是隨他想怎麽說就怎麽說了。

    馬車停下,車夫撩開簾子,正看到一對賭氣的兄妹,不禁失笑:“玨世子,玥姑娘,妙春堂到了。”

    其實,準確的說應該是一個正在賭氣的妹妹,和束手無策的哥哥才是。

    淩玥先行跳下馬車,便徑自走進了妙春堂裏去。自從秦秋水入了宮,這妙春堂還當真交由了華珺打理。

    淩玥有段日子沒有來過了,看到這裏的變化一時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悲。

    趙涵愁眉苦臉地一手拿著蒲扇看著藥爐,一手則抵在下巴上,也不知是在想什麽。

    淩玥伸手在他麵前晃了晃,見他還是呆呆的不理人的樣子,便隻能無視了他。

    這變化就是昔日的幾名大夫全部拿工錢走人了,空蕩蕩的妙春堂一時顯得冷清極了。現下隻有一個坐診的華珺,但華珺似乎對他自己的職責還尤為不知。

    “華大夫。”淩玥也對自己的不請自來感到羞愧,但誰能奈何已經習慣了:“華大夫,你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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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大夫。”淩玥也對自己的不請自來感到羞愧,但誰能奈何已經習慣了:“華大夫,你在嗎?”

    她掀了簾子入了隻有華珺來去自如的內堂,可這邊淩玨才剛剛踏了進來。

    “玥兒,你別急。”淩玨正要跟進去。

    可他的聲音也不知是太大了,還是適逢失魂落魄的趙涵剛剛回神,一把便被攔在了外麵:“沒有華大夫的意思,你不能進去。”

    淩玨皺眉,出賣了自己的妹妹:“那玥兒呢!你怎麽就放她進去了?”

    趙涵連眼皮都懶得抬:“你和她能比嗎?就在外頭等著吧。”

    華珺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揉著惺忪的睡眼將埋進書本裏的頭抬了起來:“你來了就先坐吧。”

    淩玥指了指外麵,不好意思地道:“我哥可以進來嗎?”

    本來還睡意朦朧的華珺忽地睜大眼睛,饒有趣味地笑了起來:“當然。”

    “好,好啊。謝謝。”淩玥被他的眼神看得毛,從簾子外露出一個頭來:“哥哥,華大夫讓你進來。”

    也不知道淩玨是得意還是如何,向趙涵微微頷:“打擾。”

    淩玥看著妙春堂門可羅雀的樣子,忽而就替秦秋水痛心疾起來:“華大夫,你不要閑我多嘴。你不覺得,妙春堂照這個情勢展下去……”

    豈料她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從華珺嘴裏輕飄飄吐出的一句“不覺得”。

    “咳”,尷尬得嗆出一聲長音,淩玥算是拿華珺沒辦法了。

    “不過我現你有一個地方很好玩啊!”華珺忽然湊近,“你的小耳朵動不動就會紅,不好意思了是嗎?”

    這個華珺……說話怕是要肉麻死,還小耳朵。淩玥當然知道華珺的意思是說她的耳朵比常人要小,這都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了。隻是聽他這麽說,還是從心底泛出一股不知是不是惡寒的東西。

    淩玥猛地站起,和他拉開好一段距離:“這是秋水姐姐家的祖業嘛,你看你也不會經營,現在有一個賺錢的法子,就問你賺不賺?”

    “賺,當然要賺。”一提到銀錢,華珺那雙眸子便是亮了一亮,出了無可忽視的神采:“誰會和錢有仇!”

    淩玨一把撩開簾子,擋在了淩玥身前:“我看你就和錢有仇。”

    “此話何意?”華珺麵上淡淡笑著。

    自己的哥哥似乎也是禮讓有加,可是不知為何,淩玥硬是從中看出了一種劍拔弩張的氣焰。

    忙拽了拽淩玨的衣角:“你在說什麽呢?”

    淩玨沉聲言道,舉起雙臂死死地護住了淩玥:“華大夫,我們不是你的病人,所以望聞問切那招還使不得我們身上。”

    原來是在氣這個,華珺興致更高了:“望聞問切這招本來我也沒想使到世子身上。你說是嗎,玥姑娘?”

    不得不承認,華珺的怪異其實還表現在他的犯賤上。就好比眼下,什麽惹別人生氣,他便偏偏要幹什麽。淩玥見局麵僵持不下,便隻能捂著胸口呼了一聲痛:“怎麽突然這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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