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 偷換掉包之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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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老挑了挑花白的眉毛,算是認同:“孔大人這回說對了,隻是還有疑點,草民實在是不解。”

    “您是說,這匕的去向?”淩玨走近,也不做任何的處理,便徒手要去抓托盤之上的匕柄。

    這可是物證,孔侑伯當然十分警醒,忙端著托盤往身後一個躲閃:“玨世子,您可看清了,這是殺人行凶的物證。”

    “自然是殺人行凶的器具,但卻不是此案的物證。”盡管孔侑伯是武將出身,但論功夫,卻比淩玨還要略差一些。

    隻不過一個邁步伸手,淩玨便將沾血的匕握在了右手掌心之內。隨著他緩緩將匕舉至孔侑伯臉前的動作,淩玨的神情也愈地淡然到了有些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覺。

    “玨,玨世子,您怎麽了?”孔侑伯現自己居然會被嚇了一跳。

    “孔大人請看。”淩玨並不把孔侑伯的反應放在心上,依舊舉了匕接著湊近:“看到了什麽?”

    玨世子都這麽問話了,那想必是有什麽不同的。可奈何孔侑伯看了又看,依舊沒有得到什麽突破性的進展:“匕染了血跡。”

    淩玨抿著雙唇,不為所動。

    看來,這個答案玨世子並不滿意啊!孔侑伯隻能清清嗓子,盡量做了一句補充:“匕染了殷紅的血跡?”

    孔侑伯覺得他這是一句廢話,可卻恰恰是這廢話終於得到了淩玨的認同。

    “對,就是殷紅的血跡。”淩玨將手中的匕遞給康老:“我也想不通,既然這把匕不是殺死劉青山的,那真正的凶器呢?”

    事到如今,從淩玨的話語和康老的反應當中,孔侑伯自然毫不費力地便可明白過來他們所說的疑點是怎麽一回事。

    劉青山早於數日之前便已經中毒。即便用毒者對劑量控製得恰到好處,可能讓腹腔積有大量殘餘,便證明嗜睡幻覺等特征已然顯露。

    這種情況下,已然中毒的劉青山,哪裏來的那麽大氣力可以捅自己一個快要將身體洞穿的傷口出來?

    再者,中的毒既然能夠侵入身體內部,那傷口溢出的血也必然與常人不同。匕上的殷紅血跡便恰恰證明了,那不是死者中毒的黑色毒血,而是一個身體很好,並無任何不妥的正常人的鮮血。

    “孔大人,你手下可有擅造兵器,或者對兵器有一二了解的人?”術業有專攻,想要解開這個疑點,並不是靠著他們三人在這裏討論就可以討論出來的。

    孔侑伯略一思索,便笑道:“還當真有這樣一位,他參軍之前便是靠著打鐵鍛造刀兵為生的。”

    “那好。”淩玨將匕一把丟回了托盤上:“還請孔大人多多掛心,務必要解開這匕掉包的疑點。”

    “世子放心,下官這就去找人。”言罷,孔侑伯向康老微微頷,便趕忙端著托盤大步走了出去。

    他同淩玨不同,自打淩玨現那匕不是物證之後,便隨意待之。唯有孔侑伯,兩手端著托盤,倒像是托盤上有什麽價值連城的寶貝似的。

    “辛苦康老走這麽一遭了。”淩玨因為想到和常鉞昨日的約定,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停屍房:“能為我們提供這麽有用的證據,康老若有什麽難處,或是隱情,大可提出來。在下能幫得上忙的,一定盡全力。”

    “世子當真慧眼如炬。”康老跟在淩玨身後,一道出了停屍房:“草民的難處,您一眼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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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子當真慧眼如炬。”康老跟在淩玨身後,一道出了停屍房:“草民的難處,您一眼便知。”

    淩玨笑笑,說的話卻是與其無甚相關:“康老見識不淺,僅僅從一具死屍身上便得知了這是殺人滅口的慣用伎倆。”

    這段時間的羅庭算是滿城風雨,與這些暗流不沾邊者自然是怡然自得。可是對於有些人來說就是另一番光景了。

    康老一句望而卻步,實則指出了當前不甚明朗的局勢。那麽當幾乎所有人都不想摻和到這些渾水裏的時候,康老為何會逆流而上攬下這份差事?

    難道不是有所求嗎?似乎隻能有這樣一個答案了。

    若說這個猜測還隻是牽強附會地把人往不好的方麵去猜測。那麽之後康老的一襲見解則更是證明了他的確不是一點兒目的都沒有的。

    傷口和死人一樣,是絕對可以放心的。

    對於仵作來說,可以通過驗證死者身上的傷勢來推斷案當時的情形。這是一切人證物證都比不過的。隻因為人證可以作假,物證也可以動過手腳,可是傷口這個東西即便有雲霧遮擋,也定可撥雲見日。

    這和殺人滅口是一個道理。即便一方再說得天花亂墜,許下的承諾再是如何的真摯,當真正地觸及到了某些利益的時候,死亡也是不難想到的。

    能看到這兩者之間的聯係,至少證明康老也算涉世已深,單純地為孔侑伯排憂解難,這種情況的可能性基本不存在。

    “所以,康老是有什麽難處?直言便可。”淩玨站定,望向已經有些佝僂著身子的康老。

    康老神情一滯,本來這樣的機會應該是正中下懷,理應不吐不快,可是他還是沒有選擇把它們言出口:“世子,還請給草民一些時間,再多思慮幾日。”

    淩玨彎唇笑笑,既然是難處,輕易便說出口的也不算什麽難言之隱:“康老放心,這個人情,在下記下了。”

    “既是如此,府衙那邊還有事情要處理,淩玨先行告辭。”在麵對康老這樣的長者時候,淩玨一向以謙遜的晚輩自處,與雙方的身份尊卑並無絲毫的關係。

    “常公子,他有來嗎?”淩玨趕至府衙大堂的外間,停屍房距離府衙大堂並不遠,可就這麽短的距離,竟然耗去了將近一個時辰。

    昨天之前,還有可能有人不認識常鉞。但今天開始,單論府衙,常鉞就不僅僅隻是一個名字那麽簡單。

    下人沒有猶豫,直接點了點頭回道:“回玨世子,常小公子來了有一段時間了,人就在大堂侯著呢。”

    淩玨言語謝過,快步進了大堂,但見一個少年人背對著他挺立筆直地站著:“常鉞。”

    常鉞站得宛如一根打磨好的鐵棒,堅韌筆直有餘,但卻失了太多生氣,以至於看上去僵硬得像是石化了一般。

    這讓淩玨一度不敢相認,該不會就在昨晚這麽短的時間裏,又出了什麽事吧。

    “我想好了。”所幸,常鉞還是有著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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