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二章 子母藏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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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子,人到了。”孔侑伯生來便顯魁梧,此時也算人逢喜事精神爽,因而步子邁得十分大,將婁元落在身後數步:“這便是……”

    孔侑伯站定,剛想向淩玨介紹自己身側的婁元。這一回頭才猛然現,婁元依舊不緊不慢踏步而來。不免咬著牙罵道:“來見世子,你瞧瞧你這個散漫的樣子。”

    婁元委屈得很,誰不知道這府衙裏等著他們的人是平陽侯世子淩玨。他哪有那個膽子怠慢啊!隻是,確是孔侑伯走得太快了一些。他想跟也跟不太上,又不能小跑起來,在世子麵前失了風度吧!

    淩玨倒是對這些毫不在意,送走了常鉞的他,心情難得舒緩了很多。於是便笑笑,比以往客氣卻顯疏離的笑容親切了許多:“孔大人,這位便是你提起的?”

    此時婁元已經趕至,借著行禮的空當調整好了呼吸:“屬下婁元見過玨世子。回玨世子,屬下未入軍之前,確是靠著鍛造銅鐵為生。對兵刃利器粗通一二。”

    民間少有兵刃利器需要鍛造,因而讓他直接大肆吹捧一番他自己,都沒有這樣的底氣。

    “粗通一二已是不易,婁元,這匕是否暗藏玄機?”淩玨看到婁元氣定神閑的樣子,便已知曉,這多半都在婁元的認知範圍之內。

    婁元將匕呈上:“世子,您看,這匕的刀刃內裏是中空的。”

    淩玨握著匕的柄,細細打量起來。看到淩玨的麵色微變,婁元忽然又意識到了什麽,慌亂接道:“其實,其實也並非中空。屬下表述不清,它是類似於暗室密道一樣。”

    “那你的意思是?”隔行如隔山說得一點兒都沒有錯,淩玨在婁元的提點下確實看到了這匕與以往的不同,卻不知這意味著什麽。

    婁元也不知該如何形容,他畢竟不是跑江湖的人,隻是打鐵之時偶有機會觸碰到的這方麵比常人多了些,因而更為了解一些而已。

    “世子,您可有聽說過子母劍?”對於習武之人來說,這三個字應當並不陌生。婁元雖然吃不準淩玨的武藝是否高強,但想來勳貴之家的子弟一般對文武兩道都是有所涉獵的。

    說到這裏,想必玨世子已經明白了七七八八。

    淩玨自然知道子母劍,能將其應用到匕上,卻是他第一次見:“你的意思是,這匕其實是有兩把,這不過隻是其一?”

    婁元點頭,湊上前去:“世子請看這裏的空隙,如果按我的經驗來看,不出意外,這應該是常規子母劍當中相當於是長刃的那把。”

    短刃藏於長刃之中,一般而言,很難輕易辨別認出,必要之時,抽出短刃,攻敵不備。

    其實子母劍大多時候都優於尋常兵刃的一點便是,出其不意,算是暗器之列。

    “留下的這把是長刃,那麽失蹤的那把便是短刃。”淩玨將手心之中的匕翻來覆去地看,終於明白了什麽:“難怪會是殷紅的血跡。”

    “玨世子,我,我這明白是明白,可就是有點兒轉不過來這彎。”孔侑伯撓了撓頭皮,看起來很是煩惱的樣子。

    不就是劉青山被人所殺,但殺人的凶器卻沒有能遺留在現場嗎?照理來說,推理至此,剩下的事情便是很簡單了。可是,還是有些地方難以疏通,這讓孔侑伯倍感煩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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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就是劉青山被人所殺,但殺人的凶器卻沒有能遺留在現場嗎?照理來說,推理至此,剩下的事情便是很簡單了。可是,還是有些地方難以疏通,這讓孔侑伯倍感煩心。

    “昨夜寅時末,正是交接換班之時,兩名獄卒現了劉青山身亡。”淩玨仔細疏離起來這案的前後。

    哪怕是看起來混亂不堪的亂局,隻要有據可查,他也可以將其一一羅列出來,這並不算什麽難事:“孔大人可還記得此事?”

    孔侑伯雖然不知道淩玨提起的這些,會和真正的凶器匕失蹤不見有什麽關聯。但他瞧著淩玨胸有成竹的模樣,還是下意識地回了一個是字:“下官記得,此事正是由下官向世子通稟的。”

    淩玨微微頷:“沒錯,你說過來交接換班的那位獄卒搖晃了另一人許久,那人才悠悠醒轉。也是事後該名獄卒所說,當夜牢房是有著輕微的異常動靜。”

    “這其實便是劉青山死於旁人之手的證明。”淩玨條理清晰,為在場的孔侑伯二人將當時的情況剖析開來:“守夜時分,獄卒卻昏然入睡,這本已是犯忌的錯誤。換班輪守之時,旁人推了許久,他才費力醒轉。這些恰恰說明,他是被人迷暈的。”

    用了非常的手段,自然才會生這樣非常的事件,“再者,該名獄卒說,當夜牢房裏有很輕微的響聲,是也不是?”

    淩玨的話鋒忽而便是一淩,不知何意的孔侑伯隻能點點頭,一字一句地回道:“是,該名獄卒是這樣回稟的。”

    淩玨冷笑了一聲,背起手來在大堂裏慢步:“他既已被下了藥,又如何能聽到動靜,還跑去查看?”

    孔侑伯不禁怒火中燒,狠狠啐了一口:“敢情這個家夥是在騙人,他怕我們順藤摸瓜,查到他身上,因而才在推卸責任?”

    “不全是。”事當時,淩玨雖然並不在現場,但通過各條線索,不難把當時的情景還原出來:“獄卒他聽到了動靜不假,這也恰恰說明了他早在此前就被人下了藥。藥力作,但還未完全侵入他的意識之際。這個時候,劉青山遭了害,他當時聽到的那個細微的動靜,應當便是雙方打鬥相纏的響聲。”

    淩玨吸了一口氣,回過身來定定地望著孔侑伯和婁元:“不過可惜,他聽到了動靜,心感異常,想去查看,卻渾身根本提不起力氣。”

    正是因為被人下了迷藥,意識漸漸不清,那樣大的動靜傳入獄卒的耳朵之中,才變成了細微的動靜。

    “若是如此看來,我們難道還要誇一句那獄卒盡職盡責嗎?”孔侑伯不以為然,難免說出口的語氣有些衝。

    雖然心知當時的情況怪不到那獄卒頭上,可是事後卻有所隱瞞,這怎樣也是無法開脫的罪責。

    “孔大人稍安勿躁。”淩玨的表現與之相比,完全就是沒有脾氣的一種:“獄卒之言,其實也是情理之中,莫要太過苛責於他了。”

    孔侑伯默不作聲,依舊是心情很糟糕的樣子。

    麵對此種情景,淩玨很難有什麽好臉色:“朝廷很快便會派新官上任,到時對錯賞罰一切都會有數,孔大人這樣憂思,其實是本末倒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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