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 切膚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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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您看,地上躺了個人。”盡管被淹沒在人群之後,但知秋還是一眼便看到了關鍵。

    “是,是白怡?”淩玥感覺頭部轟地一聲巨響,裏麵好像有什麽東西在這一瞬炸裂開來。

    “這不可能的啊!怎麽會是他?”淩玥失神之下,推開了幾個麵前擋著的人。

    “姑娘,您別急。”知秋跟在淩玥的身後,不斷地逆行著朝前靠近。

    明鏡高懸的四字匾額之下便是偌大的公堂,公堂裏此刻靜悄悄地,一片肅穆。坐在高處的應就是受理此次凶案的官員,他一張略有苦相的麵皮上因為事情的棘手更不見一絲除了緊張愁苦之外的表情。

    正是這嚴肅的氣息,才終於讓淩玥回了神。

    淩玥並沒有衝到最前麵去,因為回過神來的她,已然現自己的突然心急而致使身旁生了不小的騷動。

    淩玥能感到公堂裏已經有衙役在向他們這個方向看了過來。不知為什麽,她忽然很害怕看到寒心元。她懼怕寒心元向她看過來的眼神。

    她隻能盡力將自己隱藏在人群裏麵,再去麵對眾人的埋怨和不解,淩玥倍感歉意,她忙向周圍幾人欠了欠身子:“對不起,下次不會了。”

    眾人的注意並不在這小小的波瀾之上,也便不會揪住這個不放。淩玥態度還算誠懇,遂很快這波瀾便平息了下去。

    寒心元的雙眼已經直,可唯有不斷劇烈起伏的胸膛,證明白怡的死確實對他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姑娘,您還好嗎?”知秋不放心,陪在淩玥身側,用雙臂環住了淩玥微微顫的瘦弱身軀。

    “無事。”淩玥連一個勉強的笑容都擠不出來,便隻能答了這二字。

    她現在比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都想知道白怡的真正死因是什麽,當然,還有一個人的這種心思應該比她更甚。那便是……

    淩玥借著麵前幾個男人的身軀掩護,緩緩將視線移到了寒心元的身上。

    白怡和梁遊就如同是寒老先生的親生兒子,他對這二人同樣都寄予了莫大的厚望。

    白怡不同於汝東書院的其他學生,他是院長寒心元的學生。這關係遠近親疏,立時可見。

    “寒老先生,你放心,這事,本官一定會給你和汝東書院一個交代。”話是這麽說的,可是淩玥卻清楚地看到,那高位上的官員在眾目睽睽之下甚至抬起袖子胡亂擦開了臉。

    公堂內外,左右眾人,皆是沒有對此舉動說些什麽。因為死者是汝東書院的學子,這在汝東當真是一件會被所有百姓看成一件頭等大事。

    如此棘手,難怪連大人都會寄出滿臉的汗來。

    “傳人證。”驚堂木一拍,公堂外聚集的人群很快向兩邊散開,井然有序地走出幾個人來。

    淩玥很快望過一眼,約摸有十幾人的樣子,這其中男女老少亦都有之。

    看來茶小二和那位婦人所說的與實際並無什麽差別,口角確是生在了昨夜的鬧市區。其實,即便不是鬧市區,也會因為這動靜而引來很多圍觀的百姓。

    就好比眼下,應該都是當時在場的人證。

    “本官問你們,昨日因何緣故白公子會與人生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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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官問你們,昨日因何緣故白公子會與人生口角?”

    十幾名人證早已跪在了公堂之上,一個個耷拉著腦袋。偶有幾人膽大的,敢抬頭去遠遠地打量一眼高台之上審案的大人,複又收回眼的時候,才會在白怡的身上定格那麽一兩夕。

    不過,也僅僅隻有這一兩眼了。因為白怡的死相實在太過恐怖淒慘,除了寒心元,怕是都沒有人會毫無顧忌地去一直盯著。

    便是衙役和審案的官員都隻能選擇了視而不見。

    淩玥也隔著很遠去看了一眼。白怡穿著素白色的單衣,那單衣被汙血髒染成了什麽樣子可以暫且不提,單說貫穿了身體碗大的破口和身上其餘的大小傷痕就有些猙獰之相。

    “回6大人。白公子當時正與後家女兒遊園私會。”一個男人很快回道。

    卻不想他這還沒有怎麽開端的話,立馬就被人完全截斷。此前一直閉口不言的寒心元忽然一掌拍在太師椅的扶手上,人更是暴喝一聲:“你,你信口雌黃。白怡一向克己複禮,哪裏,哪裏來的私會一說?”

    那人當眾被寒心元就是一通說教,當場便羞愧地低下了頭,再也不言。

    這個人證算是廢了。

    “你說。”寒心元坐立不安,隨手一指,指定了一個看上去眉目還算清秀的妙齡女郎:“你倒說說看,當時白怡到底得罪了哪個混賬!”

    淩玥也跟著人群的目光去看那位少女,這也正是她想不通的地方。

    白怡十分善於此間之道,知進退,懂時務。與人生口角這種事,就算是生在同為寒心元學生的梁遊身上,都是可信的。

    可,怎麽會偏偏是這個分寸把握得當的白怡?

    那少女許是感知到了自己成為了眾人目光匯聚的中心,便抖抖索索地將昨晚的見聞道了出來:“白怡與後姑娘相約遊園,後姑娘興之所至,便停在了一處河燈鋪前。”

    在幾人的敘述之下,寒心元和審理此案的6大人終於知曉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後姑娘是汝東大戶後家的唯一女兒,早前不知因何緣故和白怡結緣相識。二人未過多久,更是常常相約一起遊玩。

    很多人都會眼熟這個汝東書院的學子,卻並不大清楚其人的真實身份。當然,這也隻因他常常穿著汝東書院學子的統一服飾。若不是這次的凶案致死,怕是白怡是寒心元那兩個學生中的一個都未必會有人知曉。

    事當晚,便又是白怡為了赴後姑娘的約。

    因為後姑娘想放河燈,白怡便主動出錢買下了其中一盞。故事講到這裏,任是任何人都絕對想不到,白怡其實已經離死亡不遠了。

    二人正在互訴衷腸之際,人流不息的街道上忽然跑來了一個瘋子。

    那瘋子在大冬天裏隻著了一襲青衫,頂也隻插了一支竹簪。實是窮困潦倒至極,汝東人人向學,難見如此不修邊幅之人。

    因而,那瘋子跑來之時,他們周身便已聚集了不少的人。

    天氣寒涼刺骨,可瘋子卻是赤足在地,出於好心,白怡向前跨了一步:“這位兄台,你要不?”

    豈料,話還沒有說完,胸口便是好一陣疼痛。

    先定個小目標,比如1秒記住: 手機版閱讀網址:(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