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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奎山很講義氣。

    可惜，這份義氣最終害了他。

    如果他不跟老白猿來，今天，啥事都沒有。

    如果他不跟著這頭老猿一起威逼王塵，今天，他也啥事都沒有。

    可惜，命運一道，往往就是如此的奇妙。

    哪怕強大如奎山者，依舊逃不過命運的製裁。

    烙印加身，奎山沒有掙紮。

    十息時間過去，一枚如青帝般的奴印出現在奎山眉心。

    當奴印形成的一刹那，奎山眼睛睜開。麵向王塵所在的方向，他將身軀低下，俯身叩拜：“奎山……參見主上！”

    一尊妖族大能，臣服了。

    這一切，顯然是有些魔幻。

    妖族，從來都隻有戰死的大能，沒有臣服的大能。人族與妖族互相攻伐多年，這一點，一直沒有變過。

    然而今天，強如奎山，卻臣服了。

    而且說來好笑，令奎山臣服的不是妖族至尊，也不是傳說中的那三千妖神，而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金烏少年，其血脈修為，隻堪堪5星。

    “沒想到你這老小子還是有點用的嘛。”

    奎山臣服，王塵卻沒再看他，反是望向青帝，輕笑著調侃。

    青帝白他一眼，姿態盡無地在那裏道：“也就你小子不拿本帝當回事。能得本帝青睞，是你三分有幸，別不識好歹。”

    “少來。如果不是我係統老鐵給力，老子早特麽著你的道了，還能讓你乖乖聽話？”

    王塵嗤了一聲，卻是道：“你這灣仔碼頭，可是壞的很呐。”

    “你這小兒，還要不要本帝幫忙了？”

    眼見王塵揭他老底，青帝這臉有些兜不住了。

    要說是在意識空間裏，那倒也罷了。畢竟那裏就他們倆人，怎麽鬥嘴也沒事。可現在這還有兩個人看著呢，這般奚落他青帝，讓他這堂堂的遠古妖帝，臉往哪擱？

    當即是道：“那還有一個呢。如果也想像這小龜一樣活捉，你最好是對本帝客氣點！”

    老白猿臉色蒼白。

    此刻，整個人都已經僵住。

    在青帝施展手段，點燃奎山的時候，他沒有說話。

    在奎山慘叫，向青帝跪服的時候，他也沒有說話。

    當王塵伸出觸手，給奎山烙下奴印的時候，他依舊沒有說話。

    他知道，說話也沒有用了。

    一切都已經遲了。

    這一盤，是他輸了。

    而現在，王塵倆人的眼光，看了過來。

    甚至，是他往昔的老友，現在的奎山，眼睛也看了過來。

    他知道，他沒地方逃了。

    不臣服，就是死。

    有奎山在的時候，他尚且拿不下王塵。還要依靠奎山的防禦，才能與王塵周旋。

    現在，奎山倒戈，他直接沒了保護。

    這且不說，頭頂上的青帝，便給了他莫大的壓力——那是之前，操控無邊魔氣的王塵都不曾給過他的壓力。

    這一刻，他知道，若不臣服，他老猿……真的會死！

    “所以，臣服，還是死？”

    望向這老白猿，王塵眼神似笑非笑。

    魔氣在身，又得青帝助陣。此情此景之下，這老猿本就沒半點希望。

    而現在，連他的唯一幫手，也是曾經的生死兄弟，奎山，都倒戈相向，靠向自已。如此情形之下，王塵實在是不知道，自已該怎麽輸。

    這老猿已經完了。

    本來有路，他不走，反特麽想走捷徑，把自已給走進去。而現在，是他自食惡果的時候了。王塵，根本不會跟他客氣。

    不臣服，就死！

    如果之前他給出的通牒一樣，這會，不會有半分變化。

    老白猿滿目灰敗。

    仿佛歲月之力在他身上灌注，讓他一下變得蒼老。

    王塵眼中沒有憐憫。

    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抬目望向王塵，老猿顯然也能感受到這一點。

    所以，此刻的他，已然不敢再抱有任何奢望，麵向王塵，直接跪下，“小老兒……願降。”

    “好。”

    王塵點頭。觸角直接伸出。

    就在這時，老白猿又抬頭，目露乞求之色：“求公子憐憫，救愛妻一命！小老兒願用餘生，償還公子這份恩情！”

    要說這老白猿，還真是多情的種。

    這一切，始於他的多情，也終於他的多情。便是到了要臣服的最後一刻，他都不忘用自已的殘生救回老妻，也算得上是一個至情至聖之人。

    如此可笑的要求，王塵本不應該理會。

    中了奴印，你命都是我的，老子還需要你來償還恩情？

    搞笑呢吧？！

    然而，此刻，王塵卻是笑了。點點頭，答應了他的要求：“放心，會讓你們一家子整整齊齊的。”

    開玩笑，能使用金烏族的保命秘法，這所謂的金鳳仙子，能簡單得了？

    別的不說，就衝她體內擁有金烏血脈這一點，王塵便不可能放過她。

    奴印嘛，一個是種，兩個也是種。既然你老猿都賣命給我了，你老婆，又如何能幸免？

    一家子就得整整齊齊嘛！

    少誰都不行！

    看到王塵臉上那奸詐的笑容，早已人老成精的老白猿，哪還不懂他此刻在想什麽？

    隻是，無所謂了。

    能救愛妻出來，便已經是貪天之功。

    若再奢求什麽，實在是不應該。

    “整整齊齊就整整齊齊吧，總比近在咫尺，卻天各一方的好。”

    已然認命的老白猿，在心中歎息一聲，“別怪我，鳳兒。為了救你，為夫已經盡力。就算餘生要在這小子手底下做事，最起碼，我們也在一起了。”

    猿目一合，老白猿思維徹底放空。

    等他再睜開眼，他眉心已經多了一枚印記。

    麵向王塵，他虔誠跪下：“猿空……拜見主人。”

    “原來你叫猿空。”

    王塵點點頭，“甚好。我知道你現在在想什麽，奴印既已烙下，你便是我的人，既然如此，之前的承諾，本少也會履行。”

    言罷，他也不多廢話，直接從一堆廢墟中，翻找出來了老猿媳婦所化的那枚金蛋。

    “還挺結實。”

    從手指敲敲金蛋的表麵，王塵充滿惡趣味地笑道。

    這是金鳳仙子的蛋。

    換句話說，也就是金鳳仙子的本體。

    捧著人家老婆的本體，還在那裏敲了敲，就差沒說出那句——你老婆真棒！

    毫無疑問，這就是在耍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