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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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還有!”黑熊精磕磕絆絆道:“誰是你師父啊!”
敖烈轉向陳唐唐:“師父嗷——”
因為太過激動,聲音甚至蹦出了一絲小奶音。
陳唐唐朝敖烈微微頷首。
黑熊精陡然僵住了:“哈?”
這可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了。
黑熊精想要在陳唐唐麵前表現好,也想要與她的徒弟打好關係,就耐著性子,將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敖烈的臉色卻有些古怪,他納罕道:“我家是龍,你家是熊,五百年前也算不上是一家啊,龍熊嗎?”
黑熊精:“……”
糟糕,馬屁拍到馬腿上了。
“再說了,”敖烈板著一張嫩臉,“你這妖怪實在居心叵測,居然還想要衝毀我家龍王廟。”
“不不不……”話不是這麽說的啊。
可是,他越緊張越是笨嘴拙腮,根本說不出解釋的話。
“師父,你看,這熊瞎子欺負咱們呢。”
黑熊精:“……”你,你欺負熊!
陳唐唐剛想要解釋——這黑熊精已經改悔皈依,大家不要為難他。
隻見玉盤上那枚金丹搖身一變,變出個齊天大聖出來。
他金發飄搖,紅衣獵獵,一雙火眼金睛幾乎冒出火來,掄著如意金箍棒就當頭衝著黑熊精砸了過去。
陳唐唐立刻道:“且慢。”
然而,大聖這一棒還是揮了下去。
黑熊精見這猴子不聽勸,口中道:“你這弼馬溫休得猖狂!”
孫行者平生最恨人提起此事,見他在自己師父麵前毫不留情揭穿,越發下手狠辣起來。
隻見,黑熊精抬臂一掄,祭出一把寒槍,堪堪架住了他的攻勢。
孫行者口中朝那個方丈道:“你還等什麽,還不快來收了這個妖物!”
居然還有幫手?卑鄙!
黑熊精瞪向方丈。
那方丈搖身一變,竟變成了一位身著杏色衣衫,眉眼繾綣,溫柔又豔麗的男子。
這樣的人,這樣的相貌,是陳唐唐從未見過的。
孫行者又與黑熊精鬥了幾個回合,連聲催促:“快!”
那人卻笑著道:“且慢且慢,大聖,出手前可要先說好,我是生意人,一分一厘都要算個清楚,我若是出手了,會有什麽好處?”
孫行者朝天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當初不是你爭著搶著要來的嗎?我本來找的是觀音……”
“哎,都到這麽緊要關頭了,再說這個就沒有意思了吧?況且,此一時,彼一時。”
那人一臉輕鬆愉快地觀戰,道:“喲,這黑熊精還真是厲害了。”
陳唐唐:“……”
敖烈繞過戰鬥波及的範圍,悄悄走到陳唐唐身邊,遞給她一把西瓜子。
陳唐唐拿了起來,好奇道:“你在哪裏弄的?”
敖烈努嘴:“壽宴上的,吃起來不錯。”
陳唐唐也磕了一個,果然用來看戲磨牙是不錯的選擇。
不對!這都什麽時候了,還看什麽戲啊!
陳唐唐忙道:“你何不上去幫幫他。”
敖烈磕著瓜子兒道:“大師兄能打的很,況且還有幫手,師父不必擔心。”
孫行者這時朝那人怒道:“有什麽要求快說!”
那人不慌不忙地拿出一紮金籌,手中撥了幾下,金籌“叮鈴叮鈴”作響。
他微笑道:“哎呀,這頭熊如此厚實,應該挺好吃的吧?”
臥槽!
洞府內所有人都被他的發言震住了。
黑熊精紅了眼睛:“欺、欺人,呸!欺熊太甚!”
孫行者怒瞪那人,那人卻笑眯眯道:“開玩笑的,開玩笑的,別當真,別當真……說真的,這頭熊應該能賣不少錢,瞧瞧這油光水滑的毛皮,厚實美味的熊掌,還有熊膽……”
臥勒個大槽!
“啊!”黑熊精猛地大喝一聲,突發神力,擺出了要搏命的架勢。
妖就沒有尊嚴啦!太欺負熊了!
孫行者咬牙:“你可真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你看著吧,我定要在觀音那裏告你一狀!”
那人拍了拍胸口,露出“哎呀,我好怕”的神情。
“阿彌陀佛,施主所說的……該不會是認真的吧?”
陳唐唐剛湊近此人說了幾句話,那人就連退數步還,用手扇著自己的鼻端,擺出一副嫌棄模樣:“走開,走開,你的寒酸味熏到我了。”
寒酸味?
陳唐唐不解地聞了聞自己的袈*裟,上麵隻有淡淡的白蓮清香。
她滿臉不解地望向那人。
那人卻捏著鼻子,別過眼,似乎無論如何都不想與她打交道。
這與她剛進來時,他的反應截然不同。
而且,陳唐唐敏銳地覺察到——他對她的抵觸絕不是真的嫌棄,而是一種隱約的恐懼。
恐懼?害怕貧僧嗎?
可是,貧僧明明什麽也沒做啊,難道貧僧還能吃了他不成?
“好了,不逗你們了,辦正經事要緊。”
那人上前一步,就見陳唐唐仿佛沒有聽到他說話一般,徑直轉過身,朝正在大戰的熊猴大聲道:“這是一場誤會,你們兩個快收手。”
然而,兩人此時槍架著棒,棒磨著槍,騎虎難下,收手不得。
杏色衣衫的男人一拂袖擺,笑眯眯道:“看,還是要靠……”
陳唐唐雙手合十,低聲念叨了幾句。
杏色衣衫男子聽了幾句,突然麵色一變。
她口中吟誦的正是鄭三郎教給她的亂心真言。
她剛剛念了兩句,黑熊精和孫行者便同時心裏一悸,忍不住朝陳唐唐的方向望了過來。
心髒劇烈地跳動著,仿佛要從胸膛裏蹦出來。
黑熊精激動地說不出話來,隻是死死捂著心口。
啊,這就是戀愛的感覺吧?
孫行者則一臉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心髒的位置。
自己不是石頭變得嗎?原來還真的有心?這是心跳的感覺?
正“哢嚓哢嚓”咬著瓜子看戲的敖烈觀察到了兩人奇怪的神情,他心中一動,口中道:“師父,你念的是什麽?他們好像變得怪怪的。”
哎?怪怪的?難道不是心口疼嗎?
陳唐唐抬起頭,隻見剛剛還大打出手的兩人竟都不敢看她,分別朝兩側撇開了頭。
呃……
她又做錯了什麽嗎?
嘖,妖可真麻煩。
孫行者將棒子收進耳朵裏,朝杏衣男子小吼:“你來是看戲的嗎?”
再一扭頭,看到自己的師弟竟連瓜子都拿上了。
他一把奪過敖烈手中的瓜子,照著敖烈的後腦勺敲了一下。
敖烈摸著後腦勺露出笑容:“師兄辛苦了,來,這些瓜子就當我孝敬師兄。”
杏衣男子走上前,對著陳唐唐道:“我是四郎,是你徒弟請來的救兵,負責對付這隻本領高強的妖怪。”
哦,猴子請來的救兵,結果,你就一路劃水看戲?
陳唐唐仿佛沒有看到他,也沒有聽到他說話,經過他的身側,來到黑熊精的麵前。
黑熊精看看自己手裏的□□,猛地塞到了自己身後。
他耷拉著腦袋,像是在認錯。
陳唐唐輕聲道:“沒事,都是一場誤會。”
“誤會什麽啊,他可做了不少壞事。”孫行者躥到師父眼前,說起黑熊精與觀音院內方丈的勾當。
“……我便想出扮作方丈,拿著另一個妖怪的丹藥來拜壽的計策,我自己變成一粒丹藥,隻要他敢服下,保證攪得他肝腸寸斷,好威脅他把師父放了。”
黑熊精下意識捂住了肚子。
可怕,你也不嫌髒。
陳唐唐大致了解了情況,還是有一事不解,問道:“你不是燒了觀音院嗎?”
黑熊精摸摸腦袋:“為了錢。”
“那你還敢請金池長老?”
黑熊精不解地眨了眨眼睛:“他又不知……是、是我燒的。”
陳唐唐:“……”
你們這些妖怪虧心不虧心啊!
合著燒了人家的齋房,搶了人家的財物,還要扭頭再請人家來你們用贓物操持起來的宴會,順便賺一波壽禮。
溜啊!
“喂,我說。”杏衣男人試圖引起她的注意力。
陳唐唐踮起腳尖,拍了拍黑熊精的肩膀。
“你這樣可不行,不能待在這裏一輩子。”
黑熊精撓了撓耳朵,低低“嗯”了一聲。
“我說,我說,你是不是在故意無視我?”
“貧僧自東土大唐而來,要去西天取經。”
黑熊精眼睛一亮,雙眸像是兩顆黑曜石。
他期待道:“我……能不能……”
陳唐唐微微一笑。
“貧僧倒是覺得你的緣法並非在貧僧這裏。”
“這次她可說對了,觀音讓我將你領回去。”四郎在陳唐唐身後補充道。
黑熊精盯著陳唐唐。
“去吧,這對你有好處。”陳唐唐點頭。
“那你等著我。”他的大手握住她的手,黑黝黝的眼中翻滾著濃烈而灼熱的情感。
陳唐唐輕聲道:“世間一切本是緣,緣來則聚,緣去則散,何必強求?”
“我……”他話還未出口,杏衣男子突然猛地一揮袖子,黑熊精便陡然從原地消失了。
“咳咳。”他整理了一下衣衫,笑盈盈道:“諸位不必擔心,觀音想要點化他,好祝他早日修得正果。”
敖烈撇嘴道:“咦?你說的我們就信啊,你究竟是何人?又怎麽惹怒了師父?”
杏衣男子摸了摸鼻子,偷偷看了陳唐唐一眼,見她還是視自己如無物,不免有些灰心喪氣。
“我赤條條來去,無名無姓,也無人牽掛,”他又看了陳唐唐一眼,“你們就喚我四郎便好。”
“嘿,別看了,那頭熊到底讓你弄到哪裏去了?”
四郎撥弄著手裏的金籌:“應該出現在觀音的紫竹林吧,觀音想讓他當個守山大神,這樣多好,從妖怪變成神仙,真可謂是一步登天啊。”
敖烈小聲道:“可我倒是覺得他想跟在師父身邊。”
四郎嗤笑一聲:“你以為你們師父的徒弟就那麽好當的嗎?你們應該多珍惜一些,這可是你們不知道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他修長的手指一動,“吧嗒”一聲一根金籌落在了地上,就在陳唐唐的腳邊。
陳唐唐視金銀如糞土,沒有動。
四郎抿緊嘴:“你們師父怕是也感覺到了自己與那熊瞎子之間淺淡的緣分,這才趕走那頭熊,怎麽樣?她很冷漠吧?”
孫行者哼了一聲,也不搭理他,徑直走向了陳唐唐。
敖烈低聲道:“活該師父不理你。”
四郎:“喂!你……”
孫行者雙手枕在腦後,輕鬆道:“解決了,咱們繼續上路吧。”
“等等。”陳唐唐停住腳。
四郎眼睛一亮。
陳唐唐問:“原來的方丈哪裏去了?”
孫行者和敖烈同時扭頭看向四郎。
四郎抿唇一笑,如畫的眉眼更加豔麗,他的手探進袖子裏,拖出一隻白貓。
“哎?”陳唐唐指向那隻貓:“這是……方丈?”
“那和尚是金池長老,因為他道德敗壞……”四郎將那隻窈窕的白貓拎到眼前。
白貓“喵”的一聲,猛地撓向四郎。
四郎挑起嘴角,將白貓往天上一拋。
“喵呀——”
貓的慘叫幾乎嚇慘了正偷偷溜出洞府的妖怪們。
虐、虐貓狂魔啊!
對待貓都這樣,更何況是對妖?兄弟們快跑啊!
妖怪們屁滾尿流地往外跑。
貓爪胡亂的在空中抓撓,脖頸後的軟肉卻被人死死卡住了。
四郎搖晃著暈頭暈腦的白貓,笑嘻嘻道:“所以,觀音便罰他供你一路把玩。”
陳唐唐:“……”
把玩啥?貧僧莫不是聽錯了?
“喵嗚——”白貓慘痛哀鳴著,像是對自己不幸命運的哀悼。
陳唐唐正準備接過這可憐的小家夥兒,孫行者卻直接伸出手,拉著那隻貓的兩條後腿看了看。
“喵!”變態啊!
陳唐唐驚呆了:“你、你在做什麽!”
孫行者冷淡道:“徒兒是想看一看他變成貓之後是不是會變性,不會的話,我就幫他做了。”
白貓艱難地並緊雙腿,幾乎要落下淚來。
你這個心狠手辣的碎蛋大聖!我真是看錯人了!
陳唐唐:“……徒兒,你該不會是認真的吧?”
孫行者轉過頭,略微一勾唇角:“當然不,師父不會讓我這麽做的對吧?”
“阿彌陀佛。”
孫行者隨手一甩,將白貓甩向敖烈,敖烈手忙腳亂地接住了。
他轉身朝門口走去,在經過陳唐唐身邊的時候,突然彎腰低聲道:“不過,師父的表情可是跟一般男人聽到這種話的表情不一樣。”
他側過頭,金光在眸底閃爍:“即便是和尚,也應該算是男人,不是嗎?”
糟糕了。
陳唐唐一臉正經:“貧僧不知你在說什麽。”
“哦。”他勾唇一笑,雙手枕在腦後,金色的睫毛垂下,在眼瞼上投下一小片陰影。
陳唐唐看著他走出洞口,幾乎融進陽光中。
他的話……莫不是他發現了自己的秘密?
“師父,師父。”敖烈抱著貓追了上來。
“那個四郎說的是真的嗎?”
陳唐唐慢慢轉向他,茫然道:“誰?”
正在偷聽的四郎腳下一滑,差點摔了一跤。
哼,薄情人。
這就是你們所喜歡的人嗎?也不過如此而已。
敖烈臉上的笑容更加明亮了:“就是那個騷包的神。”
“哦,原來他名叫四郎。”
四郎:“……”
合著我剛剛說的話,你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怎麽了嗎?”陳唐唐平靜詢問。
敖烈銀色的眼眸釀滿了笑意:“他說師父不肯收了那熊是因為師父感受到了與那熊有緣無分,還說師父是個狠心人,薄情女。”
四郎:“不……”
這個小白龍看上去白淨淨的,怎麽一肚子壞心眼,那不是我原話!
等等,薄情女是什麽鬼?
陳唐唐也被他最後三個字嚇到了,慢慢轉過頭:“貧僧……並沒有啊。”
她眸子清澈而又明亮,能一眼望見底,似乎毫無隱瞞。
敖烈揮了揮手,不在意道:“啊,我隨便說的,那師父你真的感受到了嗎?”
別,別隨便說說啊,嚇死貧僧了。
陳唐唐:“當然沒有,貧僧隻是一介凡人,哪裏有那麽厲害的本事。”
一介凡人,你能一腳踹斷金龍角?
一介凡人,你能一拳打開五行山?
一介凡人,你能收服武力堪比齊天大聖的黑熊精?
現在的凡人都這麽嚇人了嗎?
“那師父是……”
“貧僧隻是希望他一心向善,阿彌陀佛。”陳唐唐雙手合十,垂下眉眼。
當然是因為,那頭熊雖然笨嘴拙舌,可直覺太嚇人了,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還敢將她當作女人對待,不行,這麽危險的隱患覺得不能放在身邊。
等取經回到長安,貧僧還想找個野寺,每天種種地、喝喝茶養老呢。
敖烈看向之前還振振有詞說唐僧知道的四郎,輕輕“嗬”了一聲。
四郎摸了摸臉,有點疼。
四人將此間事情徹底了結,便走下了黑風山。
“你為什麽跟著我們?”孫行者盯著四郎。
四郎笑眯眯道:“這道路這麽寬,這麽大,難道隻許你們走,我就走不得了嗎?”
孫行者冷聲道:“那你就走著吧,師父,我們去那邊休息一下。”
他拉著陳唐唐朝一旁的小樹林走去。
陳唐唐見他似乎有事要跟自己說,便跟上了。
四郎抓著手裏的算籌亂搖,“劈裏啪啦”的聲音讓人心裏亂亂的。
敖烈打了個哈欠道:“你就不能老實一點,難道你心裏有貓爪在撓?”
四郎瞅了他一眼。
何止是貓爪撓啊……他整顆心都裂成幾瓣了。
敖烈低頭撥弄了一下草地上橫躺的白貓,笑問:“你說是不是?”
“喵喵喵——”
你個惡鬼,快把我放開!
原來中途這隻貓想要逃跑,敖烈就將它抓了回來,來回跑了幾次,他也就煩了,直接用藤蔓將貓四個腳捆在一根樹枝上,就像是綁著一隻待宰的豬。
好在這隻貓是由人變的,又吃了無數妖怪練成的丹藥,早就與普通人不同了,特別抗搓弄。
這一路上敖烈就靠著這隻貓找樂子了。
——
孫行者將師父帶到林子了,突然朝她跪了下去。
陳唐唐一驚:“你這是做什麽?”
“都怨我那晚不在,才讓師父受苦了。”
陳唐唐滿臉無奈地扶起他:“我哪裏受苦了,這世上就還沒有能讓吃苦的地方。”
孫行者定定看著她。
風刮過,撩開他眼前的金色碎發。
陳唐唐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為師知道你是個有責任、有擔當的性子,但我好歹也是你師父啊,不要什麽擔子都往自己肩膀上撂,你可是有師父在的。”
她的雙眸明亮地照出他的身形,她堅定道:“以後,師父保你。”
有那麽一瞬間,她幾乎以為他眼中的金色凝住了,誰知道他下一刻便勾起嘴角,用手比量了一下陳唐唐的身高。
“天塌了有個高頂著,可師父的身高不過關啊。”
陳唐唐:“……”
不提這個咱們還能好好做師徒。
他伸展雙臂,鬆了一下筋骨,語氣輕快道:“看來還是要靠我,師父……”
他金色的眼波幾乎蕩出,卻調皮地伸手壓了一下師父的腦袋。
“大膽,你這是犯犯上!”
“那……”他彎下腰,雙手支上膝蓋,眼睛瞬間離她極近,“師父能不能先告訴我,我之前問的問題?”
他的腦袋向前一蹭,兩人鼻尖兒挨著鼻尖兒,清澈眼眸中化開金色,金色的湖水中蕩開清波。
“師父,有一個秘密吧?”(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