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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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娘正扛著掃帚和敖烈說著什麽, 眉眼間有一股疏狂少年意氣,似乎剛剛的危機被化解了。#小@說
這樣的少年郎偏居西涼女兒國,倒是有些可惜了。
“阿彌陀佛……”
陳唐唐法號剛一道出,燕娘就立刻轉身,扛在肩膀上的大掃帚直接給了敖烈一耳光。
“靠!”敖烈捂著被打紅的臉頰,有些委屈地看著師父。
燕娘聽到聲音, 回身看來, 那大掃帚又掃了過來。
敖烈立刻往後一躥:“你就是故意的!”
燕娘笑眯眯道:“哎喲, 可真對不住,我是沒看見啊。”
敖烈剛要給他些厲害瞧瞧,卻被師父喊住了。
敖烈跺跺腳,撒嬌似地抱怨:“師父, 你愛他, 不愛我了!”
沙悟淨按著他的腦袋就是一頓猛拍:“什麽愛不愛, 師父做事兒哪裏有你多嘴的地方!”
敖烈的臉都氣紅了:“你到底是哪幫的!”
沙悟淨:“我都聽師父的。”
敖烈:“呸, 馬屁精!嗷!”
讓你胡說八道, 瞧,又被揍了吧?
陳唐唐無奈搖頭:“你們快去將落胎泉水分一分,怎麽挺著個大肚子還不忘互相傷害?”
敖烈眼珠子一轉, 捂著肚子道:“就是, 沙悟淨你這是在傷害師父的親生骨肉。”
神特麽的親生骨肉!
沙悟淨對著敖烈獰笑一聲。
敖烈頓覺不好, “嗖”的一下衝到了大師兄、二師兄那邊, 沙悟淨也緊跟著追了過去。
等他們都走掉了, 燕娘才扔掉了大掃帚, 笑著湊到了陳唐唐的身邊,軟著聲音道:“我就知道夫君是喜愛我的,不如今晚我們就大被同眠,成其好事!”
陳唐唐:“……”
你們的民風還真是不一般的開放啊。
陳唐唐正暗地裏吐槽著,卻突然發現看似瀟灑不羈的燕娘耳根通紅。
既然這麽羞恥,你又為何還要調戲貧僧啊?
“夫君?”
“阿彌陀佛,請施主不要再稱呼貧僧為夫君了,貧僧並非施主的夫君。”
燕娘瞪著眼睛看她,眼神一瞬間顯得十分複雜,隨即他笑了起來:“長老真的不喜歡我嗎?”
陳唐唐剛想脫口而出一個“不”字,突然又覺得或許可以更加婉轉溫柔些。
“施主自有紅塵有緣人,貧僧卻並非紅塵人。”
她朝他微微一笑,隻希望他能早日脫離這苦海,不入迷障。
燕娘盯著她的眉眼,突然張開雙臂,抱住了她。
“不,如果做不了你的娘子,那我就給你做徒弟,我長得也不差,能洗衣疊被,做飯刷碗,鋪床疊被,還能為你暖被窩,你就收了我吧。”
你是對貧僧的徒兒有什麽誤解吧?
幸好,那四人因為喝了落胎泉水要去茅廁方便,並未在場。
“長老!”他目光炯炯地凝視著她。
“抱歉,不是施主不好,而是,貧僧無緣。”
燕娘盯著她堅定的神情看了一會兒,突然往後躥了一步,眨了眨眼睛,笑道:“哈哈,嚇到長老了吧?我剛剛和長老鬧著玩兒,長老該不會信了吧?”
“鬧著玩兒?”陳唐唐一臉疑惑。
燕娘樂嗬嗬道:“是啊,是啊……”
他眼神飄了一下,輕輕抿了抿唇。
陳唐唐盯著她的臉,他突然轉頭笑道:“你若是再這樣盯著我,我可以為你暗戀我了。”
“阿彌陀佛,貧僧……”
“哎呀,我知道了。”他捂著嘴,眼睛含笑,聲音既輕且軟:“我知道你不是好色之徒。”
“真可惜,你並非好色之徒。”
“唔?”陳唐唐依舊沒理解這句話。
他背過身子,風撩過他的發絲,將清新的氣息送往她的鼻尖。
“我想要看看這天下,我也想要去大唐看看,說不定……我們在路上還會相見。”
陳唐唐雙手合十,輕聲道:“若還能再見,那便是有緣了。”
她嘴角浮現起小小的笑容。
燕娘回過身,明亮的雙眸倒映著她的笑臉,他神情微怔,隨之也笑了起來。
桃花依舊笑春風。
“也不知道外麵的國家都是什麽樣子,是不是郎君也這麽少。”
“呃……”
“為何長老麵露難色。”
陳唐唐猶豫了一下,還是坦言相告:“實不相瞞,西涼女兒國與外麵國家的常識是相反的,在外麵,你們這樣的才稱作郎君,是男子,而我才是女子。”
燕娘呆滯了。
“哈……哈?”
為了防止燕娘出門在外吃虧,陳唐唐還是據實以告:“如果你真要出西涼女兒國,那我建議你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將名字改了。”
燕娘漲紅了臉:“那……那長老叫什麽?”
陳唐唐毫無防備道:“貧僧俗家姓名為陳唐唐,後來得唐王賜名姓,才叫唐三藏。”
“那我可以用長老的姓嗎?”他期待地望著她。
陳唐唐沒有多想,直接點了點頭。
燕娘露出粲然的笑容:“那我就叫陳燕郎。”
這個名字怎麽聽起來這麽古怪?
“師父。”八戒笑著喚了聲。
陳唐唐的目光從幾個徒弟的腹部掃過:“你們都好了。”
孫行者:“嗯。”
敖烈撓了撓頭,低聲道:“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有些惆悵,那畢竟是我和師父的孩子。”
他說著說著,臉一下子紅了起來。
陳唐唐:“……”
還沒等他說什麽,沙悟淨立刻道:“那不是。”
八戒微笑:“就像三師弟說的那樣,那才不是師父的孩子,隻有含有師父血脈的才是師父的孩子。”
貧僧總覺得你們說的話題有些恐怖啊。
“好了,別磨蹭了。”孫行者不耐。
八戒點頭:“是啊,我們也該跟隨國王回王都,讓他在咱們的文牒上蓋了寶印,然後,就借口師父留在這裏成親,我們去取經,但是師父要送我們一程,到時候,再趁機逃離,這是最完美的做法了。”
孫行者盯著陳唐唐突然問:“師父呢?師父願意嗎?”
陳唐唐想起他之前的保證,微微一笑道:“能用最快捷的方式通過,還不傷害到更多的性命,這已經是不錯的辦法了。”
燕娘,現在應該叫燕郎了,說道:“長老,你可別在這個地方發善心,你若是發了善心,全國的人都能把你榨幹。我們這裏幾百年就見你一個郎……好吧,按照你們的說法,女人,假使國王現在能護住你,但她很快就不是國王了,你成為國王後根基尚淺,朝中的大臣豈是好應對的?弄不好他們就會用社政威脅你與他們歡~好。”
“再想遠一些,若是你與國王有了孩子,孩子長大成年,我們這裏還是沒有第二個女人經過,你怎麽辦?到時候恐怕就還要與……”
“請別說了。”陳唐唐已經聽不下去了,光是想到那種情形,她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全國都是男人,隻有她一個女人,父死子繼……真是太可怕了。
敖烈小聲嘀咕:“雖然隻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地,可是如果是百千頭牛一起耕一塊地的話,那地也受不了啊。”
陳唐唐難受地捂住了臉。
所以,要盡早離開。
陳唐唐從宅院裏出來的時候,就見女兒國國王已經換了一身衣物,他一頭長發被金冠束起,胭脂紅衣刻鳳紋銀絲,窄而韌的腰肢被一隻玉腰帶堪堪係住,腰部以下全是長腿。
一等的貴氣,上等的美豔,絕頂的風情。
原本正肅顏聽著身旁大臣回報情況的國王像是覺察到了什麽,猛然回頭望來。
長長的紅色衣擺被春風拂開一片波浪紋路,他站在紅色的浪花上,朝她微微一笑,什麽嚴肅,什麽貴氣,什麽不怒自威,通通化作了柔情百轉。
“禦弟哥哥。”他笑著迎了上來,握住了她的柔荑。
陳唐唐低著頭,不敢去看他那雙溶溶灩灩的眸子。
“你們商量好了?”
“嗯。”
“那……”他手輕微發抖,明明是一國之主,此時竟宛如一個初向心愛之人告白的毛頭小子。
他的年紀確實不是很大,但是,以往都被他滿身的貴氣和溫柔遮掩住,唯有此刻才透露出一絲青澀的羞意。
“禦弟哥哥,你的答案呢?”
風拂過她的銀發,陳唐唐伸手撩到耳後,低聲道:“好。”
女子才成好。
國王盯著她,突然大笑起來:“太好了。”
“禦弟哥哥!”
“唔?”陳唐唐不明所以地抬頭。
她的雙肩一沉,眼前一黑,緊接著,額頭傳來濕漉漉的觸感。
“願君為王,我為後,從此白首不相離。”
他執著她的手:“那我們現在就上車吧。”
他將她帶到一輛十六匹馬拉的華麗馬車前。
“來,禦弟哥哥與我同乘。”陽光從他眼中流瀉而下,他看她的目光格外甘甜。
“可是,貧僧的徒兒……”
“來人啊,去安排一下。”他喚來侍衛。
“是。”侍衛領命而走,另外牽了一輛馬車出來。
見徒兒們有了安排,陳唐唐才跟著國王上了禦駕。
馬車外。
“可惡!”孫行者的手伸到耳邊似乎想要做什麽,他的手腕卻被八戒攥住了。
“按照原來的計劃進行。”
孫行者冷冷地盯著八戒。
八戒的下巴朝前方抬了抬:“那位國王可不是一般人,若是舉國之力來害我們,我們倒是無事,師父怎麽辦?師父取經大業怎麽辦?”
孫行者順著八戒指示的方向望去,隻見國王扶著陳唐唐進馬車,卻轉過頭冷冰冰地看著他們。
八戒咬牙道:“別衝動,就像我們看他不痛快一樣,他也十分嫉妒厭惡能夠一直跟在師父身邊的我們。”
孫行者攥緊手掌,寒聲道:“我何曾怕過?大鬧天宮都鬧過,更何況他一個小小女兒國?隻是,師父……”
“嗯,為了師父多忍耐一下,畢竟師父隻是凡人。”
當自己的珍寶足夠脆弱,也就隻能忍耐了。
陳唐唐一鑽進馬車便愣住了,這馬車裏麵真是十足寬敞,還間隔出各個區域,好讓國王休息、洗澡、批閱奏折。
她正好奇地看來看去,背後卻突然貼上一個溫熱的身體。
“你喜歡嗎?”溫柔醉人的聲音響在耳邊。
陳唐唐的身子陡然僵住了。
身後之人就像是察覺不到一般,將下巴抵在她的肩頭,雙手罩住她的柔荑。
“若是喜歡的話,這輛馬車就為你留著,寡人帶你看遍寡人的萬裏山河。”
“啊——”背後的男人又低低笑了起來,溫熱的香風吹拂在她的後脖頸上,帶來一陣溫暖曖昧的顫栗,“對了,現在應該不能自稱寡人了,那……臣妾,請禦弟哥哥帶臣妾看遍這萬裏山河吧。”
太、太膩了!
陳唐唐慌張地想要掙紮,卻還是被他緊緊抱著。
“禦弟哥哥。”
她側過頭,能看到他微微顫動的睫毛,他撩開細長的睫毛,神情柔軟又豔麗,就好像求偶的公孔雀徹底打開了自己的尾巴,不吝惜自己的風情與魅力,全都展現給她看。
可是,貧僧吃不消啊。
他的手指搭在她的手背上,就像是一根根熱氣騰騰的烙鐵,非要在她的肌膚上烙印上他的痕跡。
“咳,陛下,您……”
“噓——”他莞爾一笑,眼中是一片溫柔的夜空,細碎的星子在其中閃閃發光。
“別稱呼的這麽生疏。”
他突然撅起嘴,在她的臉頰上偷偷香了一口。
陳唐唐整個人一驚,立刻推開他。
可是,沒有包裹金光的手掌就像是一片蘆葦穗劃過胸膛,他喉結攢動,順應這股推力,帶著她一同倒在了長榻上。
馬車平穩前行,桌上的鴛鴦香爐裏冒出縷縷青煙,熟爛的如同春日花香的氣息交織在這方空間內,就像是春天勃發的欲~望與情感。
“陛下……”
還沒用等她說完,她的唇就被一根手指抵住了。
他含笑看著她:“你是不是忘了我說過的話?我說不要再叫我國王了,如果再叫的話……”
他的身子又低了低,從他嘴中呼出的熱氣仿佛生出了毛茸茸的爪子,爭先恐後地搔弄著她的唇紋。
她下意識抿了一下唇。
誰料,這個舉動卻讓他的呼吸更加沉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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