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驕陽西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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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老一少此刻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跪倒在地,帶給眾人的衝擊是不小的。

    眾人呆呆的看著餘江和餘婉兒,心中實在是有些不忍直視,特別是餘宏的妻子,餘如月,身為女人,本就比較感性,此刻看到餘江這樣一個中年硬漢跪倒在地,忍不住靠在餘宏的肩膀上掩麵拭淚。

    而此刻餘獷的父親,青炎餘家大長老卻是‘皮悲肉不悲’,有些假惺惺的看著餘江,聽到老醫師的話之後,其實大長老心中已經樂開花了。

    餘宏此刻有些五味雜陳,一度以為餘生將會成為青炎餘家崛起的希望,沒想到噩耗竟然來的這麽快。

    “誒,餘長老,你先起來。”老醫師看到這突然跪下的餘江,連忙將對方攙扶起來,同時攙扶起來的還有餘婉兒。

    “真的不能挽救嗎?老醫師?”

    這時候餘宏也來到跟前,看著老醫師,麵容擔憂道。

    哎~

    老醫師無奈的搖搖頭,然後看著餘江餘宏道:“不是老朽不願出力,實在是”

    老醫師正想往下說,可這時候餘江卻再次麵若死灰,看著餘江的變化,老醫師實在是無法說出口,想了想,老醫師再次無奈道:“罷了罷了,我再盡力試一試,不過你們得做好心理準備,木已成舟了。”

    蒼老的聲音從老醫師的嘴裏傳出,讓餘江再次恢複了一些神采,隻要老醫師肯再次出力,那就還有希望。

    “麻煩老醫師了。”餘宏也稍稍點頭彎腰說道。

    老醫師再次回到餘生身旁,此刻餘生依舊雙目緊閉,麵色蒼白,仿佛生了一場大病。

    老醫師拿著餘生的手腕,再次探了探脈門,然後再次施針,時間再次一點一滴過去,除了大長老,一屋子的人始終沒有離開過,直到已經深夜,老醫師再次從救治狀態中醒來,昏昏欲睡的眾人才再次打起精神。

    “這次怎麽樣?”一直處於精神緊繃狀態的餘江第一個跑上前,急切的問道。

    餘婉兒,餘宏,餘如月等人也眼巴巴的看著老醫師,等待著老醫師的回答。

    哎!

    老醫師再次長歎一聲,然後說道:“經過老朽的多番施救,查探,令郎的病情是真的已經回天乏力了,之前我給令郎服下了護脈丹,能夠暫時保住令郎的經脈血液流通,但始終不是長久之計啊。”

    “從現在的狀況來看,令郎經脈中血液受外力衝擊凝固,令的其經脈堵塞,無法吸收天地元力。簡單的說,就是令郎從今以後修煉都無法精進一分,而且還會因為血液凝固的加深而修為倒跌。”

    雖然不忍,但是老醫師覺得自己有義務將病情的始末講給餘江聽,畢竟餘江是餘生的父親。

    “老醫師,真的沒辦法了嗎?”餘江這次出奇的平靜,仿佛這段時間想了很多事情一般。

    麵對餘江的問話,老醫師搖搖頭,告訴餘江這個殘酷的真相。

    “嗬嗬嗬”餘江突然苦笑了幾聲,然後自言自語道:“不止修煉無法寸進,而且還會倒跌你這裏說的輕鬆,可餘生醒來之後,我又怎麽和他說呢。”

    “餘叔叔你放心,不管餘生哥怎麽樣,婉兒都會照顧他的。”

    見餘江有些瘋魔的征兆,餘婉兒十分細心的拉了拉餘江的衣袖,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看著餘江,給餘江力量。

    “老朽能做的就是將這瓶護心丹交由餘長老,一月一粒,可讓令郎的修為掉落速度緩慢一些。”老醫師從醫箱中拿出一個藥瓶,裏麵裝著約莫二十顆烏黑藥丸。

    “哎~”背著醫箱,老醫師一邊搖頭一邊歎氣,走出了房門。

    讓自己的妻子餘如月送走老醫師並且給予報酬,餘宏走到餘江身後,拍了拍餘江的肩膀道:“老三,你好好照顧餘生。”

    “好了,大家先走吧,將餘生留給三長老。”

    隨後餘宏帶著眾人離開了房間,讓餘江能夠單獨和餘生相處,餘生自小便沒了娘親,一直與餘江相依為命,能夠今天的成就,餘生自己的天賦雖然很重要,但是也離不開餘江這麽多年的栽培。

    “婉兒也走吧。”

    見餘婉兒久久不肯離去,餘宏也對著餘婉兒喊道。

    被族長叫喚,餘婉兒臉上出現糾結,她想留下來照顧餘生。

    “婉兒,夜深了,你先去休息吧,明天再來看餘生。”餘婉兒一直屹立在房間中不肯離去,餘江轉過頭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然後說道。

    看了一眼餘江,餘婉兒才點點頭,仔細的看了一眼餘生,然後才不舍的走出房門。

    第二日,青炎餘家。

    餘生診斷的結果不知是誰傳出的,一大早醒來,幾乎全餘府的人都在討論餘生的病情以及他修為無法寸進的事情,不管是家族中的下人還是長輩都在激烈的討論。

    不止青炎餘家,很快的,連整個楚陽城都開始知道這件事情,各種版本的傳言無孔不入,再加上平日裏餘生本就十分的傲氣,令得許多人不爽,幸災樂禍的聲音遍布楚陽城。

    最為興奮的有兩撥人,一撥自然是楚陽城陳家,餘生一直是陳鼎天眼中最強的絆腳石,此時餘生病情這麽嚴重,整個陳家都處在歡樂之中,陳鼎天甚至向外放話,陳家要學著前一日的青炎餘家大擺宴會。

    還有一撥人便是數量龐大的賭徒們,特別是那些將全部身家都壓在餘生身上的人,因為餘生的失敗害得他們傾家蕩產,此刻聽到餘生無法修煉,他們也算是找到了點安慰。

    “媽的,老天有眼啊,這個廢物竟然真的廢了,不要讓我遇到他,不然老子打死他,以報讓我輸掉家產之仇。”

    “對!現在他無法修煉,還會修為倒跌,假以時日,變回普通人,我們天天去餘家守著,他隻要敢出來就打死這個廢物。”

    對於眾多傾家蕩產的賭徒來說,陳家和陳燼惹不起,一腔怒火又無處發泄,隻能對餘生出出氣。

    而在青炎餘家之中,此刻大堂之中,餘宏,大長老以及二長老還有眾多心腹正襟而坐,包括守護餘生一夜的餘江,氣氛有些壓抑和嚴肅。

    “族長,首先我對餘生的病情表示關心,然後,我想說的是,現在以為餘生的落敗,我餘家坊市的買賣已經跌入穀底了,生意越來越蕭條。反觀陳家,坊市卻是火熱無比,翻了整整一倍。”

    一個長著三撮小胡子,帶著狀元帽,十分瘦的中年男子看著大家說道。此人便是青炎餘家的坊市負責人餘富,是一個精明的商人,唯利是圖,而且十分的無情,在他眼中隻有錢和生意可講。

    “報告族長,陳家發來請帖。”在餘富還想接著往下說的時候,餘家下人來到大堂,跪著對餘宏報道。

    聽到陳家發來請帖,眾人一頭霧水,餘宏不解,然後拿過請帖,看了一遍之後立馬大怒,一拳打在旁邊的茶桌上,打出一條裂縫。

    “族長,怎麽了?”眾人見勃然大怒的餘宏,隨即小心的問道。

    “這可惡的陳家竟然在這個時候大擺宴席,還邀我青炎餘家入座,實在氣煞人也!”餘宏將手中的請帖直接撕掉,然後怒道。

    “啊!這陳家竟然如此得了便宜還賣乖,太過分了!”

    “必定得給他們點顏色看看,不然我青炎餘家不用混了。”

    眾人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同樣勃然大怒,開始相互發泄,不過正在這個時候,一道巨大的聲音響起:咚!!

    被這聲音驚到的眾人順著聲音的源頭看去,發現原來是餘江,餘江一掌竟然直接將身邊的茶桌擊碎了,比餘宏更加的用力,可以看出餘江十分的生氣。

    “餘富你繼續說,以大局為重。”青炎餘家現在情況很糟糕,餘江還是希望以大局為重。

    “額好,那我接著往下說。”餘富將頭上的狀元帽正了正,然後繼續道:“因為與陳家的比賽落敗,現在人們都不在我林家購買東西,坊市十分告急,生意蕭條,我們現在必須要重振坊市。”

    “而重振坊市最快的辦法,便是盡快將聲譽拿回來,也就是說,我們得讓青炎餘家的戰隊再次揚帆起航,重回巔峰。”餘富看著大家,鄭重的說道。

    “可現在餘生病情嚴重,別說戰鬥了,連修煉都成困難,我們要怎麽讓戰隊揚帆起航?”這時候餘獷的父親,餘家大長老適時的應了一句,仿佛唱雙簧一般,讓餘江側了側眼。

    “問得好。”餘富一唱一和,然後看著餘宏道:“現在唯一能夠拯救餘家生意的辦法就是再次幫戰隊招進一個族中天才,取代餘生的位置,讓餘生暫時退出餘家戰隊。”

    說到這裏,餘富不經意的看了一眼大長老,然後淡然道:“餘獷也是難得一見的天才少年,無論指揮還是戰鬥力也都是首屈一指,想必族長也看在眼裏。所以我的想法是讓餘獷代替餘生隊長的職務。”

    “不行!”

    餘宏還沒有說話,一直沉默的餘江突然站了起來,仿佛是心底最柔軟的地方被觸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