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四

    頭頂的燈光柔和灑下。

    抹了把臉，環顧下隻有自己和高曉兩人的市看守所會客室——

    “你是說，從來沒給重案組打過電話，是嗎，高曉？”掃了眼手中黑皮簿，張徹目光從坐在辦公桌對麵的高曉臉上掃過，問道。

    “沒有。”臉上沒有任何異樣，高曉掏出了自己的手機低頭把玩了會兒，一抬手幾乎要戳到了張徹眼睛裏，詫異道，“你剛才不是已經親眼驗過了嗎？還要我解釋多少遍？”

    “嗯，”低頭掃眼高曉的手機，張徹點點頭，道，“裏麵的確很幹淨！可——”

    “可什麽？”眼睛眨眨看著張徹，高曉充滿了略微的委屈，啞聲問道。

    “可我們重案組，也的確接到了你手中機子號碼的一個電話。”盯死了對麵不顯露一點心思的女人，張徹加重了語氣，衝高曉道，“這你又怎麽解釋，高曉？”

    “誰知道呢！或許有人套了我的號也說不定啊！怎麽，你沒聽說過？套號？”滿臉不可思議看眼張徹，一張嘴把問題拋給了對麵的男人，高曉別過了臉去——

    透過身側的窗戶向外眺望——

    一片朦朧的夜紗，飄浮在狂風中。

    低垂的天空，就如印染了黑魔的宣紙般，遠遠近近的，一片暈黃。

    “你還沒吃飯吧？”忽然想起什麽樣，回頭看眼盯著自己一聲不吭的張徹，高曉忽然問道，“你看，我們的人都往餐廳走呢！”

    “不急。”又掃眼手中的黑皮簿，張徹笑了笑，道，“不過看你樣子，這裏夥食應該不錯吧？”

    “是不錯！”坐正了身子，高曉盯著張徹，道，“夥食的確不錯！”肯定了張徹句，又笑了笑，接著道，“也就是夥食了，這荒郊野外的地方，還有什麽值得人留戀呢，你說？”

    見張徹一臉探究樣看著自己，頓了頓，高曉又道——

    “也就隻能靠滿足口腹之欲，讓人不想外麵的世界了。嗬嗬，”

    “是啊！”跟著高曉，也笑了笑，張徹道，“或許王萍現在也留戀上這裏的美味了，樂不思蜀也說不定，你說是嗎？”

    “誰知道呢。”懶懶的應了聲，高曉看向了窗外，兩眼隨著窗外漸漸濃重的夜幕，愈加深邃的深不見底。

    “嗯。”翻了翻黑皮簿，張徹衝高曉側影道，“高曉，別忘記我剛才對你叮囑過的，關於王萍那些話。”

    “忘不了。”重重回了聲，高曉站了起來，“要是她問起什麽木山的事兒，我會實話實說，這是你剛才交代給我的吧？放心，到時候我會不漏掉你給我說過的每一個字，講給她聽！”

    “那就好。”避開了高曉忽然間淩厲目光，張徹沉悶應道，“那就好。”

    “我得去打飯了。”片刻後，高曉抬起了右手送客樣子，衝張徹道，“你呢？還有什麽要問的？”

    “沒有了。”深吸口氣，張徹站了起來，還未來得及推開座椅——

    隻一眨眼，高曉已經站在了會客室門後一把拉開了屋門——

    “我送你出去，麻煩快點，要知道，雖然夥食不錯，可要是去晚了的話，那些好吃的就被狼群掃光了。”

    “嗯。”應了聲，張徹站了起來——

    “以前認識王萍嗎，”走了幾步，經過臉上有些不耐煩的高曉身旁時，張徹突然調頭問身後的高曉，道。“你？”(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