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找了個名曰雨軒樓的茶樓，一樓人太多，三五成群，好不熱鬧。晁衡向茶保要一清靜之地，茶保將二人帶至二樓，二樓人不多，隻有一男子和一少女，那成年男子二十出頭，儒生打扮，卻是一彪形大漢，蓄有半尺美髯，一雙濃眉大眼炯炯有神，仔看之下一身打扮和他本人倒是相映成趣。少女正值妙齡，頭梳飛仙發髻，插一朵黃花，肌膚細潤如脂、粉光若膩，蝶翅眉，雙目晶瑩明澈。二人一聲不吭視若無睹地在品著香茗。

    茶保將二人安排在了二樓臨街靠窗的位置，兩人席地坐定，要了兩盞香茗。不到一盞茶的功夫，茶保便將茶奉上。酒保道：“二位客官還需要些點心嗎？”

    晁衡頷首道：“也好，聽聞江南點心很是出眾，正好嚐一嚐。茶保哥可有什麽推薦的？”

    茶保聽聞便推薦道：“最有名的點心當數桂花糯米糕了，入了即化，香糯留齒。是廣陵城有名的點心，就連鴻臚寺都隔三岔五地來預訂一批，招待賓客。”

    晁衡道：“那就上一些。”茶保又推薦道：“客官，其實小店還有桂花糯米酒。”

    “桂花糯米酒？”晁衡驚詫道:“那不是懷德客棧的獨有的特釀？怎麽你們也有?“

    茶保嘿嘿笑道:“客官準是讓那張二狗給騙了，這桂花糯米酒是西市米記酒鋪所釀之物，酒分有三等，懷德客棧銷量不大，每月隻能進取有三五十斤的下等酒，小店掌櫃和米記酒鋪的掌櫃有結拜之交，但也隻能每月五十斤的中等酒。上等酒隻供應王宮，每月也隻有百餘斤，就連米記酒鋪的掌櫃自己也無權享用。”

    晁衡打發茶保取酒，等茶下樓後。這才哭笑不得地看著程琿，程琿一雙圓眼睜地更大了，一拍案幾，怒氣衝衝地站起身來。晁衡急忙起身攔住了他，笑道：“算了，何必一點小事動怒。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程琿怒道：“我最看不得這種奸詐小人，懷德？呸，我看是懷土。再碰到那廝，看我不砸爛那廝的狗頭。”

    “撲哧“一聲嬌笑傳來，程琿怒目望去，嚇得那少女嬌容失色，看著成年男子，調皮地吐了吐舌頭。男子緊鎖愁眉，瞪了一眼少女，少女一撅朱唇似乎有點撒嬌的意味。男子歎了口氣隻得起身，抱拳作揖向程琿致歉道：“這位兄台，不必介意，舍妹年幼無知，衝撞了兄台，還請閣下多多包涵。”說完拉起少女的手，欲下樓。少女徹底不高興了，甩開男子的手，坐下那不理男子，男子怔在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晁衡微笑道：“兄台言重了，人之常情。無妨。在下南郭衡，舍弟南郭琿。梁國人氏。兄台如若不介意，可否與我兄弟二人同席，把酒言歡？“說完看著男子。

    男子捋了捋美髯，看了看少女，少女背對著他，依舊默不作聲，顯然還在生悶氣。男子沉吟半分後，點頭應允入席。

    (本章完)(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