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師頷首道：“既然如此，那就等過了頭領的頭七之後，再將此賊的頭顱奉還。”長老中一人說道：“縣令大人，此賊既是害死頭領的元凶首惡，應當將其頭顱留在寨中。”晁衡淡淡地說道：“此乃皇帝之命，本官亦做不了主。“那長老陰笑道：”聽聞縣令大人與此賊有結拜之誼，莫非縣令大人想徇私情？“

    巫師怒喝道：”你怎敢如此放肆，縣令大人能將忍痛將此賊的頭顱帶來，已是難能可貴，皇帝陛下的旨意，誰人敢違抗？何要你在此冷嘲熱諷的？要是有本事，當時你為何不帶人前去斬殺此賊，為頭領報仇？那頭領遭受一頓搶白，隻得忍氣吞聲，敢怒不敢言。

    巫師厲色橫眉，掃向眾長老，生硬道：“縣令大人為我邛人造福，乃是有目共睹，本巫師不希望今後有人在背後說三道四，隻要傳入本巫師的耳中，必會嚴懲不貸。”眾長老唯唯諾諾，無人敢說個不字。

    晁衡道：“巫師，本官的使命已畢，就此告辭。”巫師溫言道：“縣令大人且慢！“晁衡微笑道：“巫師，有何見教？”巫師道：“山寨不可一日無主，本巫師想今日便推舉出新頭領，煩請縣令大人做個見證。”晁衡推托道：“巫師所慮甚是，但此乃邛人之事，本官在此怕是不妥。“

    巫師道：”縣令大人不僅是我邛人的父母官，亦是我邛人的朋友。值此我數十萬邛人存亡的關頭，無人能及縣令大人。“說著，跪下身，眼中泛起渾濁的老淚，誠懇地拜道：”老朽懇請縣令大人作主。“晁衡趕忙將巫師扶起，說道：”既然如此，本官再行推辭，似乎太不近人情了。那本官就在此作個見證。“

    巫師大喜，擦幹淚水，板起麵孔，對眾長老說道：“你等聽著，頭領已歸天，我邛人不可一日無主，今日趁著縣令大人在此為我等作主，你等竭力推出新頭領。因孟氏一族，已無成年男子，更無人可擔當大任，故而新頭領的人選，不必是孟氏。但是，新頭領也隻是代行頭領之職，等孟氏一族，有人可擔當大任，再行轉交。”轉頭對晁衡說道：“縣令大人以為如何？”晁衡笑道：“巫師此舉甚是公道，本官隻是作為見證，不便插言。隻要被推舉之人，乃是眾望所歸，而且又是大公無私，心係邛人安樂之人便可。”

    巫師點點頭，對眾人說道：“想來，你等已知會縣令大人的意思，本巫師也無需贅述，那就開始吧！”眾長老交頭接耳，在場的邛人亦是議論紛紛。眾長老爭得麵紅耳赤，互不相讓，約摸一盞茶的工夫，爭論便停止，看來，眾人的意見歸為一體，為首的大長老上前拜道：“縣令大人，巫師，我等已有人選。”

    巫師大喜，捊須，頷首道：”你應心無旁騖，速速將你等所推選之人報於縣令大人知曉。“大長老道：”我等推薦之人，乃是褚良。“

    巫師聞言，怒形於色，喝斥道：”胡鬧，本巫師已近垂暮之年，如何還能擔當如此大任？定是你等拿不定主意，在此胡言搪塞。“大長老麵不改色，不亢不卑道：”我等乃是依照縣令大人之意，推舉德高望重之人。並未說巫師就不在其中。“巫師勃然大怒道：”你與我乃是連襟，此舉不是要讓我成為眾矢之的，為人恥笑。“

    大長老冷笑道：”我可對上蒼起誓，絕無私情。再則，此又非我一人之意，亦是眾長老的意思，至於何去何從，巫師自行定奪。“巫師甚是惱火，指著大長老，半晌說不出話。晁衡勸道：”巫師，本官倒是有一言，請諸位思量。“

    巫師道：”縣令大人隻管說來，我等洗耳恭聽。“晁衡朗聲道：”諸位邛人兄弟，方才大長老之言，不無道理。此亦是效仿祁黃羊，外舉不避仇，內舉不避親。巫師乃是賢德之人，做頭領可謂水到渠成，本官倒是竭力讚成。不知可否有人，持有異意？“

    (本章完)（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