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衡將她摟入懷中，笑嘻嘻地說道：“哦？你倒是慧眼如炬，何以見得本少爺並非輕薄之人？”懷玉輕輕地搖頭道：“奴家也不知道為何，也許是奴家見慣惡人，也許是奴家對公子有種莫名的親近感。公子的眼神看似放恣，卻帶有柔善。公子的舉動看似從心所欲，卻又像是做作。“晁衡聽聞，不禁感慨道：”想不到你心思如此縝密，不枉你父親為你的取得懷玉之名，被褐懷玉。“懷玉羞赧地笑了笑，晁衡問道：”那你是喜歡本少爺放蕩不羈，還是喜歡本少爺誠實本分？“

    懷玉想了想，巧笑道：”奴家不知，公子隻要不負奴家。奴家此生便心依公子。“晁衡淡淡一笑，問道：”你可知，早先有位宛兒姑娘去了何處？“懷玉有些不悅地說道：”原來公子是為宛兒姑娘而來，怪不得對小姐甚是冷漠。奴家與小姐來此，宛兒姑娘已去了別處。但人過留名，這些日子，前來尋找宛兒姑娘之人，絡繹不絕。“

    晁衡略感失望，不免又調笑道：”本少爺未能見得宛兒姑娘，倒是有些遺憾。不過，能與你相識，也不枉本少爺此行。“懷玉粲然一笑道：”奴家怎能與宛兒姑娘相提並論，雖說隻是公子一句戲言，但奴家已心滿意足。“晁衡此時，試探地問道：”方才本少爺聽那兩門客說，此間主人甚是不凡，連本少爺也招惹不起。“轉而憤憤道：”本少爺倒想見識見識，他究竟有何來頭？“

    懷玉大驚失色，連忙擺手道：”公子，奴家雖未曾見過主人一麵，但聽小姐說，蜀都的將軍以及官僚皆與其熟識。小姐還說主人早年亦是呼風喚雨之人，隻是後來落難，才寄寓於此。”不無擔憂道：“公子最好不要與他有何糾葛。”晁衡裝作毫不在乎地訕笑道：“落魄之人如同那腐草之螢光，也敢與本少爺爭輝。”搖頭歎息道：“可惜啊！他若是要能在此間，本少爺定要與他好好較量較量。”懷玉一把將晁衡抱住，聲淚俱下道：“不管公子對奴家是否真心，也不管公子因何而來。奴家隻想公子不要與他人相鬥，安然離開此處。即便奴家永世為婢，也心甘情願。”

    晁衡甚是感動，撫摸她的臉龐，擦拭淚水，輕聲道：“本少爺答應你。你切莫胡思亂想，更不可將我二人的話，告之旁人。懷玉點點頭，嗯了聲，說道：”公子，奴家為你取些酒食過來，可好？“晁衡笑了笑，說道：”不忙，本少爺見樓上有間房，不似姑娘們的居處，不知有何用處？“懷玉皺起眉頭，輕聲道：”公子，奴家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講？“晁衡笑道：”直說無妨。“

    懷玉道：”奴家見公子非平凡之人，來此間亦非為了消遣。不過，公子可知，主人在此豢養門客近百。據說這百人皆是江湖死士。陌生人在此一舉一動，暗地裏早已落入他們的眼中。因此，公子在此切不可胡亂走動，以防不測。“

    懷玉的一席話，徹底讓晁衡打消了在此查探的念頭。為今之計，隻有去找文翁調兵前來查抄玉亭樓。晁衡想到此，爬起身，發覺已近掌燈時分，悄聲囑咐道：”不管何人問起，隻可說你我二人所談皆是風月之事。“懷玉甚是疑惑，晁衡又說道：”你隻有這樣說，才能保得性命。再有，若是再三相問，你便說，我要強行與你交歡，你誓死不從。“為了逼真，晁衡將懷玉的外衣領口扯爛，而後又讓她，蜷縮在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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