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499.橋路各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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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成周立馬鐵青著臉,轉身提刀上前,官軍緊隨其後,向玄妙幫幫眾逼來。幫眾雖勢弱,但無人退縮,手持五花八門的兵刃,迎了上來。其中有一人,名叫蘇喜,平日與惠成周相處得十分融洽,以兄視之,心中有何話,對他亦是知無不言。惠成周也視其為心腹,常讓其監視張明的舉動。因此,張明煦即便在極其隱蔽的山洞苦練,也會被惠成周了如指掌。
惠成周冷冷地對蘇喜說道:“怎得,難不成你也要與我為敵?”蘇喜嚅嚅道:“惠大哥,小弟並未有與你為敵的意思。”惠成周點頭道:“既然如此,你到我身後來,免得刀劍無眼,誤傷了你。”蘇喜搖頭道:“惠大哥平時說一,小弟決不說二,即便是上刀山,滾油鍋,小弟也決不皺皺眉頭。但如今,要小弟背叛玄妙幫,背叛幫主,小弟卻是萬萬不能從命。”
惠成周冷笑一聲,引誘道:“哦?當初你與我交好之時,曾說過,要我帶你同享富貴。現如今,已經唾手可得,你還有何好猶豫的?”蘇喜倔強地搖頭道:“小弟是貪莫虛榮,但像此等賣友求榮,違背良心而換來的榮華富貴,小弟覺得受之有愧。倘若果真如此,小弟的家人也不會原諒小弟,小弟將來又有何顏麵教誨子女?”
惠成周陰笑道:“哦?你倒是挺有誌氣,不食嗟來之食。但你不要忘了,當初你衣衫襤褸,在幫前因餓暈倒,是誰將你救入幫中,用米粥救了你?你醒來後,幾次三番想要入幫,師父都未應允,又是誰在師父麵前替你求情?這一樁樁,不過才過去區區數年,難道你皆忘記了不成?”
蘇喜有些動容,噙著淚水,哽咽道:“小弟絕非那種忘恩負義之輩,惠大哥對小弟的關愛,小弟掛在心中一刻也不敢忘懷。”說著,抹了把眼淚,話鋒一轉又說道:“但是橋歸橋,路歸路,橋路各歸。在大是大非麵前小弟決不含糊,如今幫中遭受此大難,小弟雖力不從心,但是能盡些綿薄之力。哪怕就算與眾兄弟戰死在此處,也足可讓子孫引以為傲。”
惠成周呸了聲,罵道:“你平時所作所為乃是不折不扣的賊寇行徑,也敢大言不慚地說什麽讓子孫引以為傲,依我看是莫大的恥辱才是。像你這等小人,隻會永世背負罵名。我引領你做人,你卻想要做條狗,一條死狗。”
歸鳳在旁嘲笑道:“真是烏鴉站在豬身上,隻見別人黑,不見自己黑。你自以為投奔官府,就能算的上是光明磊落的好漢?喜子如此深明大義,比你這等頭頂害瘡,腳底流膿,為虎作倀的畜牲,要好過千倍萬倍。“輕蔑地看了惠成周一眼,輕笑道:“奴家見你被你家主人舉手就打,張口就罵,看來你在其眼中還不如一條狗。奴家在此詛咒你,此生此世,生生世世,永遠隻能做狗,而且還是一條斷了脊梁,不能伸直的癩皮狗。”
吳庸遠遠聽得,氣得心中不停地咒罵,沉沉地咳嗽一聲,駕馬緩步上前。惠成周急忙牽住韁繩,吳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轉而強顏,假惺惺地對歸鳳說道:“素聞幫主乃是女中丈夫,鄙人仰慕許久,隻恨無顏得見。今日有幸相見,果真不虛。隻要幫主將計長史交於鄙人,鄙人在此保證,睜一眼閉一眼,任憑幫主帶領幫中兄弟離去,如何?”
惠成周大喜,勸道:”師妹,相國大人如此通情達理,不與你計較,且又網開一麵。此乃天賜良機,你還有何好猶豫不決的?還不快謝過相國大人。“說著,討好地對吳庸咧嘴一笑。
歸鳳譏笑道:“你二人一唱一和,如此相輔相成,何不去街市上說唱去?”頓了頓又說道:“聽聞狐狸對著雞窩鳴叫,恰如荒山野嶺半夜敲門,皆非好兆頭。與你等講和,如同與虎謀皮,必受其害。你之所以裝得如此和顏悅色,隻不過是想誘我放了計賊,你好將我等一網打盡,這等蒙三歲孩童的把戲,還是趁早收起為好,免得在些丟人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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